如果說一開始張朝只是懷疑的話,這一刻他幾乎百分百肯定,殺死肖承盜走玉簡的人就是眼前這個螻蟻般的小仵作。
「不知死活的東」張朝陰狠的道:「玉簡呢,交出來讓你死得痛快些。」
易雲眉頭緊皺,一言不發,同時體內真元運轉到了極致,只是這樣一來,他的秘密也徹底暴露出來。
「盒盒盒盒」
「誰能想到臨江縣一個小仵作,竟然是修士。」
「死」
張朝眼底閃過一抹暴戾,閃電般踏出一步,周身氣勢徹底爆發,只見隔在兩人中間的桌椅瞬間碎裂。
易雲只覺得四周壓力倍增,動作變得遲緩許多,緊接著就感覺好像被一頭水牛撞上一般,整個人倒飛出去。
「不過是個凝氣初期的小廢物,也敢動緝偵司的東西,等一會兒老子捏碎你的手腳,再把你抽筋扒皮,好讓你明白,有些東西不是你這種廢物可以覬覦的。」張朝滿臉猙獰。
「咳……你是什麼修為」
易雲掙扎著坐起,咳出下半口血水。對方的確很強,但是還沒有強到讓他無法反抗的地步。
所以他想知道雙方之間的差距,才好制定接下來的計劃,是死戰還是逃走。
「怎麼,想做個明白鬼?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凝氣中期,恰好高你一個小境界,盒盒盒盒。」
一切盡在掌握的張朝此時心情大好,盜走玉簡的人找到了,而他也就能活了。
「一個小境界嗎?那應該夠了。」易雲低著頭輕聲嘀咕,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於此同時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系統提示音連續響起。
「恭喜宿主,凝氣要術升級完成。中級(0\/1000)」
「恭喜宿主,凝氣要術升級完成,高級(0\/5000)」
接連兩聲升級完成提示音響起,易雲身上的氣勢也在不斷攀升,兩人周圍的天地靈氣竟然開始不停的震盪,隱隱形成一股靈氣潮汐,圍繞在易雲周身。
張朝臉色劇變。雖然不明白眼前這隻螻蟻的氣勢為何會突然攀升,但是憑藉多年的修行經驗,他敏銳的捕捉到了四周靈氣變化。
一種生死危機感在他心頭出現,催促著他必須儘快殺死眼前這隻螻蟻,不然很可能死的就是自己。
「給我死」張朝低喝一聲撲了過來。
然而讓他驚恐萬分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他灌滿真元揮出去的手掌,竟然被對方一把抓住。
一瞬間張朝頭皮發麻,想要退開,可是被抓住的那條手臂就像被鐵鉗箍住一樣,任憑他如何用力都不能撼動分毫。
「你說要捏碎我的手腳,是嗎?」
易雲抬頭,眼中精光一閃,五指猛的用力。
「咔嚓」
只見張朝一條手臂瞬間被捏碎。
「嗷」
巨大的痛苦讓張朝忍不住發出慘嚎,同時也爆發出了極大的力量,瞬間掙脫束縛,閃電般暴退數米。
然而他快,易雲更快,殘影襲來,這一次被易雲抓住了他一手一腳。
「咔嚓,咔嚓」
連續兩聲骨骼碎裂的響動傳出,張朝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雙手一腿以一種極不正常的角度摺疊著。
「你竟然臨時突破了。」
此時的張朝眼中儘是恐懼。
肉體上的疼痛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發現易雲的修為眨眼間從凝氣初期變成了凝氣後期,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兒。
「嘿,原來瘋子也會害怕啊。」
易雲走來,一腳踏下。自此張朝雙手雙腳全部被廢,就像他開始說的一樣,只不過受到傷害的一方變成了他自己。
「你……是如何辦到的。」
四肢盡廢的張朝死死盯著易雲,到現在他都無法相信自己會栽在一個賤如螻蟻的小仵作手上。
「現在該問問題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易雲屈指一彈,真元激射而出,洞穿對方腹部。大量的血水湧出。
「還有誰知道你會來找我」
「怎麼,不說嗎?我是仵作,其實剝皮抽筋這種事兒我也很拿手的。」
易雲手腕翻轉,造型小巧的解剖刀出現。
然而下一秒他眼神一凝,伸手抓像張朝,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只見對方口中不斷有血水溢出,那些血水中還帶劇烈的腐蝕氣息。
易雲剛一靠近就感覺一陣眩暈,連忙退到數米外,雙袖揮動震開門窗,腐蝕氣息也跟著被掃出窗外。
「不過……是個……小小凝氣期……」
張朝眼中帶著瘋狂和戲謔,徹底沒了氣息,同時他的屍體也在緩緩融化著,不斷有血水混著白煙冒出。
臥槽,這可不行啊。易雲頓時急了。
好在系統提示音及時響起,易雲幾乎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接下任務,同時出現在張朝屍體旁。
伸手碰觸屍體,摸屍技能瞬間發動。一塊黑色小巧木牌,和一個青花瓷瓶出現在他手中。
「恭喜宿主,摸屍完成。獲得解毒丹一瓶,丙字牌一枚。紋銀五百兩。」
於此同時易雲還看到系統版面上摸屍經驗值增加了3000點。加上他升級凝氣要術剩餘的300點,如今他還有3300點。
摸屍經驗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張朝是修士,屍體在系統版面上顯示是黃色圓點。這是最讓易雲開心的。3000點摸屍經驗,抵得上十個肖承。
更讓易雲興奮的是摸屍技能點足足增長了20點!
至於這解毒丹,易雲打開瓶口聞了一下,瓶中只有一粒靈氣環繞的白色丹藥,散發出一抹淡淡的藥香。
易雲抖出丹藥,把瓷瓶丟進血水中,不一會就被腐蝕乾淨,隨即取來蠟燭把解毒丹做成蠟丸藏在髮髻中。
做完這一切後,地上的屍體也徹底化成了一攤血水,就連衣物都被完全腐蝕。
好厲害的毒,易雲抬手一揮,血水被他用真元包裹著送到院中,再用井水沖洗乾淨。
手中把玩著造型小巧的丙字牌,易雲眉頭緊皺,張朝盯上了自己是他個人行為,還是他已經把消息通知了緝偵司。
此時他心底的危機感越發強烈,特別是在他連續突破後,總感覺有道目光一直在暗處注視著自己,可又找不出目光來自哪裡,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儘快提升修為吧,看來修士也並非是不死的存在。易雲盤膝而坐,他要儘快適應突破後帶來的變化。
與此同時,縣衙中。
一間古香古色的書房內,燭火搖曳,氣質儒雅的姬牧在燭光下看書,寬大的書房內瀰漫著氣味淡雅的提神檀香。
一團黑影十分詭異的從門縫下淌進書房,然後在姬牧身後緩緩立起,最後形成一個人身姿曼妙的身影。
詭異的是書房內的燭光竟然完全無法照到這道身影上,仿佛那些光線在接近的時候就被吞噬了一般,不能前進分毫。
這幅讓人毛骨悚然的畫面似乎完全沒有引起姬牧的注意,他伸手護住燭火,避免晃動的火光影響自己看書。
身後黑影見狀,恨不得以首觸地,「主人,張朝死了。」
黑影開口,傳出一陣空靈嗓音,竟然是女子聲音。
姬牧不為所動,繼續翻書,看到精彩處還不忘捏起一塊蜜語齋的蜜餞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而他身後的黑影則是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時間就這麼慢慢流逝,書房內靜的可怕,興許是看書乏了,姬牧終於放下書本,溫和道:「哦,怎麼死的。」
「仵作易雲連續突破,殺了張朝。」黑影所述就像她當時在現場親眼所見一般,若是此時易雲聽到這話,定然要被嚇得魂不附體。他跟張朝兩人殺的火熱,竟然還有人旁觀,而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咦」
姬牧發出一陣驚疑,「沒記錯的話那小傢伙從肖承哪裡盜取玉簡才十天左右吧,不對,你說的是……連續突破?」這一瞬間姬牧終於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他甚至微微扭頭看了眼身後黑影一眼。
見到主人看來,黑影立即低頭,「是的,易雲從凝氣初期眨眼間突破到凝氣後期,生擒張朝,隨即張朝咬破毒囊自盡。」
「唔,有意思,」姬牧並沒有懷疑黑影所說的話,這是他出身時候就跟著他的影子,從不會背叛,也不會對他說謊。
這種換誰聽了都會無比震驚的事兒,在主人這裡只得了「有意思」三字評語,對此黑影好似早就知道一般,絲毫不覺得奇怪,她的主人永遠都是這般,好似這世間沒有任何事能夠讓他動容。
「繼續盯著吧,這小傢伙越來越有意思了,除了能夠提前鎖定屍體,就連修行速度都如此詭異,有趣,有趣。」
「是,主人」
黑影緩緩變淡直至消失。書房中響起姬牧略顯疲倦的自語,「走遍了天元國,這麼多年來終於遇到了……,可別死了啊,小仵作。」
張朝消失了,在縣尉府虐殺了管家肖文後去了一趟縣衙殮屍房,隨後便再也沒出現在人們視線中。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可奇怪的是張朝的突然消失並未掀起任何波瀾,就像是被所有人遺忘了一樣,沒人提起也沒人議論。
三日後縣尊姬牧發了一道命令,撤走了守著縣尉府的官差,同時釋放了縣尉府中存活著的僕役,一時間謝恩、磕頭聲震天響。
僕役們喜極而泣,甚至還瘋了兩個,對此前來傳令的李武唏噓不已。
至於肖承的死因,整個縣衙上下好像集體失憶一般,無人再去關心,而且經過張朝那個瘋子一鬧之後也沒人敢再提這一茬,生怕哪天再蹦出一個張朝二號來,到時候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這種事兒最高興的人非李武莫屬,每日笑眯眯地去上值,哪怕手下從街面上抓回來的小毛賊,在退還了贓物後李武也沒怎麼懲罰,隨意打折幾根手指就放了。
而易雲側越發憂慮了,他總感覺暗處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這種被人隨意支配的感覺,讓他很不爽,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此時的易雲有種想要逃離臨江縣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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