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琪的手機號碼隨著手機鈴聲赫然出現在盧卡的屏幕上。
「表哥，我先接個電話。」盧卡說。
厲琛望向他，見他滿臉抑制不住的歡喜，便點頭應允。
盧卡隨即抱著手機快步走向陽台。
電話剛一接通，林雅琪的聲音便傳來：「怎麼樣？問明白了嗎？」
盧卡微微皺眉：「這不才剛開始嗎，哪能那麼快問清楚。」
林雅琪顯然不滿意：「你這問話方式也太差勁了。」
盧卡笑著勸慰：「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啊，姑奶奶。你也知道，我表哥不是那種你問什麼他就老老實實回答的人，何況這事兒也不是小事，要想從他嘴裡掏出實話，估計得等他喝到微醺才行。」
林雅琪聽完盧卡的話，略微沉思，再次催促道：「那你動作快點。」
「肯定會快的。」盧卡應答。
林雅琪聽罷，又說：「那我十點再給你打過來。」
「行，我等你，要是打不通，你就親自來找我問。」盧卡對林雅琪承諾。
林雅琪冷笑一聲：「你想得美。」
話音落下，她果斷掛斷了電話。
儘管電話被林雅琪毫不留情地掛斷，但盧卡臉上依然洋溢著甜蜜的笑容。
這笑容過於顯眼，盧卡一踏入客廳，就被厲琛捕捉到了。
厲琛盯著他試圖掩飾的笑容，喝口啤酒，調侃道：「不會是林雅琪打來的吧？」
盧卡條件反射般否認：「怎麼可能，她躲我還來不及，怎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盧卡撒謊面不改色，眼睛都不眨一下。
厲琛並未深究，只是一味地喝酒。
盧卡深知厲琛酒量好，見他一杯接一杯，便藉機引出話題：「表哥，你和表嫂那天到底是因為什麼起了小爭執啊？」
「你今天話挺多啊。」厲琛斜睨他一眼。
盧卡馬上賠笑：「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害死貓。」厲琛淡然道。
盧卡卻仍不死心，追問：「不是說好要跟我聊聊心裡話嗎？」
「就憑你這張嘴，我敢跟你掏心窩子嗎？」厲琛反問。
盧卡立刻反駁：「我這嘴怎麼了，很守得住秘密的好吧。」
「林雅琪一問，你肯定連祖宗八代的事都全盤托出。」厲琛一句話成功讓盧卡啞口無言。
的確，他對林雅琪愛得深沉，任何可能取悅她的事，他都願意做。
盧卡覺得這般拐彎抹角浪費時間，便在飲下一小杯白酒後，壓低嗓音，貼近厲琛，「表哥，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
「嗯？」厲琛微偏頭，看向盧卡。
盧卡迎上表哥的目光，猶豫片刻，終於開口：「你和表嫂是不是……那個……已經……」
盧卡雖是個大男人，但對於探人隱私之事，還是有些羞於啟齒。
厲琛勾了勾嘴角，默默喝酒，並未回應。
盧卡見他如此，不禁焦急：「表哥，你倒是說話啊？」
「管那麼多幹嘛？」厲琛高冷的話語配上嘴角的微笑，令盧卡琢磨不透。
「表哥……」
「嗯？」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盧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像是在提醒厲琛。
厲琛聽著他這般言說，目光在他的面龐上停留片刻：「為何？」
「我之前不是幫你調查過了嗎，表嫂已長達七年未與其他男子交往，這種情況無非有兩種可能性。」
厲琛察覺盧卡又要展開一番剖析，遂問道：「哪兩種可能。」
面對表哥如此配合的態度，盧卡直言不諱：「一是表嫂身患隱疾。」
厲琛唇角的微笑略加深邃：「絕無可能。」
「那麼，便是第二種可能了。」盧卡故意賣了個關子，待觀察厲琛的表情後，才緩緩道：「表嫂對前男友感情深厚，因受情傷之痛，至今不願開始新的戀情。」
厲琛聽完盧卡的分析，陷入沉思，雖有所認同，卻並未追問下去，只是繼續舉杯暢飲：「不是特意找我喝酒嗎？那就一醉方休，別總提及你表嫂之事。」
盧卡察覺厲琛不願話題始終圍繞謝韻涵，便適時轉移話題，與他閒聊其他。
二人酒杯交錯，原以為十點即可結束晚餐，誰知兄弟倆越喝越酣暢，直至午夜十二點才各自散去。
盧卡本欲將厲琛灌醉，怎料這位表哥城府深於己許多，反倒是自己醉得一塌糊塗。
盧卡被厲琛攙扶至床榻，厲琛隨後步入浴室洗漱一番，召喚代駕返回家中。
……
謝韻涵望向客廳時鐘，已近十二點。
她微微蹙眉，披上外衣，移步陽台拉開窗簾，俯瞰樓下。
深夜之中，小區內一片寂靜，除樓下的路燈靜靜照亮外，連一隻貓狗的身影都不見。
她抬手輕按眉心，繼而坐在沙發上，不開燈，懷抱抱枕，靜聽時鐘滴答作響。
自父親離世以來，她的睡眠質量一直欠佳。
不知為何，厲琛不在身邊，本以為能安然入睡，可一覺醒來發現他仍未歸家，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憂慮與失落。
眉頭愈發緊皺，她輕咬拇指。
恰在此時，樓下傳來一陣聲響，像是車輛駛過的動靜。
謝韻涵立刻從沙發上起身，趿著拖鞋奔至陽台向下張望，卻什麼也沒瞧見。
她皺著眉頭轉身，打開客廳燈光，快步走入臥室取了件外套披上，正欲下樓查看。
然而，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有人開鎖的聲音。
緊接著，房門開啟，厲琛步入屋內。
一陣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謝韻涵微皺眉頭，略顯責備地詢問：「喝了多少酒？」
厲琛聞其聲音，半闔雙眸看向她：「不多。」
厲琛的回答幾乎令她信服，然而下一秒，他身形微晃，似站立不穩。
謝韻涵頓時緊張，急忙上前攙扶：「喂，你還好吧？」
厲琛的目光從她手中掠過，隨後笑了笑：「沒事。」
儘管如此，謝韻涵仍放心不下，一手關好房門，一手扶著他朝臥室走去：「你先去休息吧。」
「我想洗個澡……再睡。」他言語間略顯迷糊。
聽他如此說，謝韻涵便攙扶他步入浴室，彎腰為浴缸放水。
隨後又趕回臥室為他取換洗衣物：「你先看著水，我去拿毛巾和浴袍。」
厲琛未作回應，僅倚在浴室玻璃門上，輕輕揉搓眉心。
「洗完澡我給你泡杯醒酒茶，現在頭疼嗎？」她關切詢問。
「嗯。」厲琛點頭應道。
謝韻涵輕嘆一聲：「早該叮囑你少喝些酒，不過看樣子還沒完全醉倒，也算不錯了。」
言罷，她步入厲琛的臥室。
當拉開存放貼身衣物的小抽屜時，謝韻涵仍覺尷尬，但轉念一想，他此刻醉得厲害，幫拿貼身衣物之事或許醒來早已忘記。
於是，她拿起衣物去找厲琛。
此時厲琛已變換位置，正扶著馬桶，彎腰嘔吐。
不過，謝韻涵並未目睹馬桶內的穢物，只見旋轉的水流。
她蹙眉：「你吐了？」
這一問，厲琛又乾嘔一聲。
謝韻涵忙輕拍其背，關切道：「酒量不好就該少喝點，你看現在，喝成這樣把自己弄得多難受？」
邊說邊扯過馬桶旁的紙巾遞予厲琛。
厲琛接過紙巾擦拭嘴角，謝韻涵則攙扶他走向浴缸：「你洗完澡就早點睡吧。」
「嗯。」厲琛應聲。
儘管酒醉，厲琛倒並不吵鬧，這一點倒是有幾分酒品。
只是……
眼見厲琛竟直接穿著衣服步入浴缸，謝韻涵急忙拉住他：「衣服還沒脫，不能進去。」
厲琛呼出一口氣，不滿地看向她。
望著他醉眼迷離的模樣，謝韻涵無奈地皺眉：「你先脫了衣服，再進去。」
厲琛垂下眼帘，動作笨拙地解開上衣扣子，外套尚未脫下，便胡亂解扣。
謝韻涵見狀更是無奈，握住他笨拙的手：「沒想到你醉成這樣竟如此狼狽，我來幫你吧。」
厲琛立於浴缸中，腳穿襪子，褲腿濕至半截。
謝韻涵動手為他解扣，指尖靈活地逐一解開襯衫扣子。
厲琛略顯疲憊，微微彎腰，將頭靠在謝韻涵肩頭。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醉後竟如大型玩偶般惹人憐愛，又令人啼笑皆非。
「稍微離我遠一點，我幫你脫外套。」謝韻涵貼近他耳邊低語。
厲琛微微仰頭，醉眼朦朧地凝視她，睫毛微垂，稍稍與她拉開距離，任由她費力地將外套脫下。
謝韻涵輕輕嗅了嗅外套，皺眉抱怨：「滿是酒味，你站好，我把衣服扔進洗衣機。」
交代完畢，她仍不敢離他太遠，怕他站不穩滑入浴缸。
然而，就在她邁開半步之際，厲琛果然身體一晃，似乎要從浴缸中撲出。
謝韻涵急忙丟下外套，再次扶住他，擔憂地皺眉：「你這樣子，明天還能正常去檢察院嗎？」
厲琛默不作聲，只是在她扶持時，將全身重量都倚在她身上。
謝韻涵被壓得吃力：「你很重啊，厲琛，稍微離我遠點。」
「不……」厲琛低語，呼出的氣息帶著酒氣拂過謝韻涵耳畔。
謝韻涵只得忍耐，扶住他：「那你站穩，我幫你脫衣服，然後你洗澡。」
「嗯……」厲琛應聲，勉力站定，但仍搖搖晃晃。
「你今晚跟誰喝的酒？怎么喝這麼多？」謝韻涵邊為他解開襯衫扣子，邊詢問。
厲琛醉得神志不清，一字不言，只是半垂眼帘，默默注視她。
謝韻涵不再理睬，動手脫下他內穿的黑色襯衫，脫至一半，卻被他優美性感的八塊腹肌吸引，忍不住吞咽口水。
她擰眉，內心短暫掙扎一兩秒，終咬牙將襯衫徹底脫下，隨後扔進旁邊的衣物籃。
厲琛依舊如站不穩的大型犬般，倚靠在謝韻涵身上，借她支撐身體。
謝韻涵頓感肩頭如扛山般沉重，強忍著幫他脫掉上衣，目光觸及他勁瘦有力的腰線被腰帶遮擋，眉頭緊鎖。
褲子是否幫他脫掉？
她心中猶豫不決。
厲琛倒也乖順，就這般趴在她身上，等待她的決定。
空氣靜默兩秒，謝韻涵試圖鬆手不管，然而此念剛生，還未付諸行動，厲琛仿佛能洞察她的心思一般，雙手環住她的腰肢，手臂一收，使她緊密貼合在他身上。
堅實的八塊腹肌隔著衣物，令她心頭一陣悸動，心跳如小鹿亂撞般狂烈。
她蹙眉，推他：「你放手。」
「韻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