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給王妃帶的包子,盡數進了小檀的肚子裡。記住本站域名
小檀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邊等著床幔里的王妃自己處理好傷口。
此時此刻,若是有人闖入,只怕都分辨不出誰才是王妃,誰才是丫鬟。
而偏偏,小檀最為了解自家王妃,唐婉平時坦坦蕩蕩,對她這從小跟到大的婢女寵愛有加,卻也總不喜自己的傷口暴露在外。
別說是小檀,就連和她親近弟弟唐雲州,也甚少能親眼看見唐婉痛苦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床幔被輕輕揭開。
唐婉的臉色隱隱有些發白,邊吩咐:「為我拿一套深色的衣裳來。」
「王爺臨走時還說,王妃昨夜辛勞,今日就不必擔憂府中上下事務……」
「衣服拿來!」
唐婉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小檀的腦門。
小檀捂著腦門蹦起來,想了想,從衣櫃中取出一身墨綠的長裙,薄紗在外,搭著妝奩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墨玉首飾,一對翠色浮光的耳墜。
唐婉總覺得,自己再在那張床上,就愈發的心煩意亂,倒不如起床走走。
她一邊想著封北寒喜歡的是她的男兒身,處處接近。
另一邊,她又想著封北寒對自己的態度突然改變,有些拿捏不准。
她看不清白,唯有來到長明苑的書房裡,拿了些話本子讀來讀去。
書中,樵夫和青樓花魁的故事描寫的繪聲繪色,唐婉卻覺得這般男女之情的書,簡直無趣至極。
耽於情愛,最終樵夫落得個鬱郁而死的下場。
花魁散盡家財,為己贖身,卻也無佳人相伴,最終跳湖自盡。
嘖,真不懂情愛之事,怎麼能叫人為此舍了性命。
她放下話本子,有些手癢,吩咐小檀:「去將我的東西拿過來吧。」
小檀猛地回過神來:「這裡可是鎮北王府,您……」
「拿來吧。」
唐婉催促。
她總覺得自己從嶗山縣回來,總是想的太多,而且想來想去,總是離不開封北寒。
倒是跟書中耽於情愛的男女有些相似。
下一刻,她就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再三提醒:「切不可把心交出去,要什麼男女情愛,不如我自己創出一番天地……娘親和唐玄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千萬別回頭。」
她喃喃自語的暗示自己,很快心緒就歸於平靜。
過了一會兒,小檀才小心翼翼的將一個包袱拿過來。
展開在桌上,都分別是些瓶瓶罐罐,另外還有一些灰色符咒之類的東西,加上一些碾碎藥草的道具,鋪散在桌案之上,散發出灰塵的味道。
小檀下意識掩住口鼻:「王妃怎麼喜歡這些東西。」
「你哪裡懂,出去把風去。」
唐婉擺擺手,將小檀給打發出去。
小檀只好在外把風,唐婉則開始研究這些東西,十分專注。
邪術,才是她此生的目標。
她雖然身中七日寒,為此痛不欲生。
可邪術本身可以控制人心,令人致死。但若是使用得當,更能讓人產生幻覺,或者是平靜心神,而且其中的奧妙,此世沒多少人知道,唐婉便越是好奇。
當初那古族,為何要創造出邪術這樣的東西,這小小的東西大多只能私下使用,卻無法對大部分人同時使用,小巧又雞肋,繁瑣且容易反噬。
可偏偏也是這樣的東西,被娘親死時好好保存下來。
她想知道,這裡面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她鑽研邪術,從不管吃食。
一直等到門扉被敲響,刺目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紙刺入屋內,她才猛然抬頭,不急不慢的將手邊的東西重新整理好,安置在書房的一角,走過去將門推開。
便見雲心和小檀手裡提著食盒站在門邊,雲心淺笑。
「王妃不僅錯過了早膳的時辰,就連午膳都沒能趕上,奴婢擔心,特意請了小廚房做些吃的來。」
雲心邊說,目光邊從書房裡掃視過一遍,桌面上攤著幾本話本子,倒是沒見什麼不妥。
果然,封北寒還是不信任自己的。
唐婉莫名的想著,邊笑盈盈的帶著兩人去了前廳吃飯,不料,卻看見一波一波的人正往寒凌軒而去,方才挑眉:「王爺已經回來了嗎?」
皇帝這麼快就放人了?
唐婉想起嶗山縣的事情,又想起封北寒昨日所說的話,種種事情,好像都表明了皇上不會對嶗山縣的事情坐視不理,更不會輕易就這麼放過封北寒才對。
昨日還讓封北寒整理嶗山縣之事,今晨突然就要去早朝,明顯是留人詳談的意思。
沒想到中午就回來了。
雲心卻搖搖頭:「王爺還未歸來,只是幕僚和將士們到這裡談事,一來方便王府的文書記下他們所說的事情,二來,也不叫他們將話傳了出去,不安全。」
唐婉瞭然,微微頷首:「既如此,別忘了給各位大人奉上點心茶水,免得叫人以為我們王府沒有禮數。」
「已然吩咐下去了。」
雲心點點頭,跟著唐婉來到了前廳用膳。
前廳里卻還站著另一個人。
兩眼看不見的李沐清就站在房間一角,聽見她們的腳步聲停下,循聲轉過身來,躬身行禮:「屬下拜見鎮北王妃。」
李沐清怎麼跟著回來了!
他不是涼城的人嗎?
唐婉心中奇怪,面上卻不顯,反而看向身邊的雲心:「這位大人是……」
「這位大人乃是王爺身邊的軍師,李沐清,出身寒門子弟,乃是天盲。」雲心低聲開口。
倒是李沐清的嘴角抽了一下。
王妃的演技倒是自然,謊言之類的話,脫口而出。
他道:「屬下貿貿然前來,是聽王爺的吩咐,到您這來請示些事情。」
「邊吃邊說。」
唐婉大大方方的落座,和他一同用膳。
吃飯的事情,李沐清先是好好介紹了他自己一番,等到酒足飯飽,唐婉剛放下碗筷,李沐清又道。
「屬下這次來到京城,本意是為給妹妹定下婚事,也是為了在京城裡落腳。」
唐婉指尖一頓。
樂詩嫻,說要在京城裡落腳,不會真的是為了封北寒而來吧。
心裡莫名的難受。
唐婉指尖不自覺掠過心口處,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開口。
「難受個什麼……這本來就是早就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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