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迦牟尼的身影一步步的前進,沒走一步,他的身形就跪拜一次,這一刻的他猶如最為虔誠的朝聖者。
要知道,此刻從玉門關往東,可沒有那麼順利。
至少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如此。
伴隨著靈氣潮汐不斷席捲,整個中土神州所在,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大量的靈氣匯聚,讓動植物都得到了空前的成長。
妖獸,妖植早已瀰漫在了叢林之中。
之所以沒有造成太大的動亂,那是因為人類本身也得到了進化。
特別稷下學宮的出現,讓人類的修行幾乎普及到了任何地方,自然也有了應對的可能。
可如今的釋迦牟尼卻只是一個普通人。
想要面對那就不是那麼容易的。
哪怕他身後跟隨著五百僧眾也同樣如此。
畢竟這些人同樣也是普通人。
並未掌握超凡的力量。
而這樣的結果可想而知。
事實上,他們才剛剛進入玉門關,還不過百里,就遇上了一頭巨大無比的吊睛白虎,其恐怖的威勢,讓所有人都發出了戰慄。
也只有釋迦牟尼,他的身形沒有任何退後。
面對著吊睛白虎,他的選擇也很簡單。
拿著刀刃在他的身上划過,一塊血淋漓的血肉直接被割開。
血肉而落,白虎則是不由愕然。
已經煉精化氣巔峰的它,智慧已經不低了。
可哪怕它那不低的智慧,也被眼前這人類的舉動給震驚到了。
『若舍此身,則舍無量惡疾,百千種怖畏。此身唯有大小便,如泡般脆弱,各種微蟲,由於血脈筋骨相連,甚可厭離。因此我今應當捨棄,以求無上究竟涅槃,永離憂患無常苦惱,令生死停止,斷一切塵累,以定慧力薰習,百福莊嚴成就一切智,諸佛所贊微妙法身,得證此身,能施與眾生無量法樂。』
『我為法界所有眾生,志求無上覺悟,起大悲心,當舍凡夫所愛身。覺悟無熱惱,一切有智之人所愛樂,三界苦海眾生,我今拔濟他們令其安樂。』」
釋迦牟尼雙手合十,佛音交織之中而起。
佛光瀰漫,似乎散發著無量的慈悲,無量的智慧。
而白虎似乎隱約間被感染,原本要叼起血肉的動作,也在這一刻不由停了下來。
「可憐啊!你生產已過七日,七子圍繞,沒有時間捕食,吃吧!」
似乎感受到了猛虎的遲疑,釋迦牟尼輕嘆著開口,身形隨即繼續前進。
而白虎似乎也聽明白了釋迦牟尼的話語,身影匍匐於地面,頭顱低垂,隨後才輕輕的叼起了那一塊血肉。
輕聲嗚咽了一聲,似乎在感謝。
隨後才看向離去的眾人。
而高空之中。
靜靜看著這一幕的子產也不由內心觸動。
對於華夏來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可釋迦牟尼這一種大無畏的心靈,也無疑讓他起伏。
「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爾者!」
輕語的聲音開口。
而下方,釋迦牟尼依舊在前進。
而這一走就是兩年的時間。
這兩年的時間,他從玉門關一路一步一跪,來到了洛邑之中。
這兩年的時光。
釋迦牟尼與五百僧眾,可以說親身體會了一把何為華夏。
哪怕是在這邊陲之地的秦國,依舊讓他們感覺到了相比於身毒都未曾有過的文明,以及秩序。
甚至知識,也不是他們所在的身毒可以比擬的。
這裡好像是一切文化和一切智慧的搖籃
這裡的華夏是個充滿正義的民族,因為其買賣辦法共同而十分知名,這種辦法便是將商品放在一個偏僻的地方,買客於他們不在的時候才來取貨。
從門閾直到內室,椅子上放著柔軟的綺羅。
疆域遼闊,沃原千里……物產也很豐富,有五穀雜糧、乾鮮水果、牛羊牲畜,真是應有盡有,頻繁而量眾……賽里斯人完全不懂得進行戰爭和使用武器。賽里斯人最喜歡安靜地修身養性,所以他們是最容易和睦相處的鄰居。在他們那裡,晴空萬里,皓月明朗,氣候溫和宜人,即使颳風也不是凜冽的寒風,而是和煦的微風。
如果說當初釋迦牟尼給他們描述的是一個空泛的神國,那麼這一刻在他們眼前就是一個真實的神國。
這裡的生活,是他們曾經都難以想像的存在。
而這一點,當他們出現在洛邑,看著洛邑那巨大的城門之時,內心的觸動無疑就更為的巨大了。
這何等偉大的城市。
這又何等龐大的城池。
哪怕是他們國家最偉大的聖城,與其相比,那也不過是鄉下的小村莊而已。
這裡的人身穿著最為華美的綺羅。
舉手抬足之間,似乎都能夠讓天地為之而動。
這裡的女孩,美麗的不像人間的神女,這裡的男子威武的猶如天上的神將。
甚至不僅僅是這裡的人。
還包括著他們在這裡經歷的一切。
這幾乎讓人沉迷,讓人難以自拔。
而他們的到來,也無疑讓整個洛邑的百姓都不由好奇。
奇怪的著裝,完全不同於華夏的穿著,讓他們走入的瞬間,都不由有人頻頻指點。
不過很顯然釋迦牟尼並沒有在意這些。
他的身形依舊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依舊一步一跪。
的走入城池之中。
只是這一刻,釋迦牟尼身上的氣息明顯有了一些變化。
而此刻守藏室之中。
江晨的身形端坐於書案之前。
手中一本古籍。
原本正在閱讀的他,目光隨即看向了李耳。
「你承道之人來了,去見見吧!」
「他可以於華夏三年!」
「告訴他,身毒之地,他若能夠感化而出,自可再入華夏!」
平靜的聲音開口,對於釋迦牟尼的到來,在對方進入玉門關之時,他就已經知道了。
最開始他還是有些吃驚的。
這可是釋迦牟尼。
在普通世界,這可是佛祖級別的存在。
其意義之大可以說絲毫不遜色於道祖李耳。
江晨也沒有想到,這一位竟然會來到華夏,而且還是因為李耳到來進入了華夏。
可對方來了。
那麼他無疑需要考慮如何安排對方。
直接抹除掉,明顯不太合適。
一不符合他的想法,二也沒有那個必要。
佛教也許有這裡那裡的問題,可佛家沒有。
作為三教之一,佛家的用處還是不小的。
特別江晨要完善世界,這一種足以可以媲美道祖李耳的存在,直接捨棄,明顯不合適。
可不捨棄,如何的使用,卻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釋迦牟尼再怎麼說,那都是外族。
直接讓他進入華夏傳道,那就是開玩笑了。
最終,江晨想到了一個地方。
一個極為釋迦牟尼之所的地方。
那就是天竺,作為天竺人,釋迦牟尼自然得回到天竺。
至於感化,當然也是真的。
在江晨的設定之中,釋迦牟尼,若是能夠帶著天竺一起加入華夏,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最好的可能。
「諾!」
李耳點頭,直接應城了下來。
隨後他的身形消失。
「時代越來越有意思了!」
輕語的聲音開口,江晨的嘴角之上不由帶上了一抹笑容之色,他也沒有想到,此刻竟然會有著如此一幕發生。
道祖與佛祖的交織。
這是在原本的時空當中,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可在這一刻卻有了關係。
甚至佛祖是因為道祖而悟道。
一切都可以說走向了完全不同的軌跡。
洛邑之中。
釋迦牟尼的身影還在前進。
不過就在這一刻。
釋迦牟尼似乎有所感應一般,他的身形停下。
目光不由看向了遠處。
那裡李耳的身影騎著青牛緩緩而來。
「先生!」
看著來人,釋迦牟尼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
腦海之中,幾十年前的那一幕幕不由再度映入了演練之中。
那時候的他還不過是一個少年,那時候的他一直苦修試圖尋找道。
可一無所獲。
直到遇到了李耳。
讓他明白了何為道,也讓他明白了何為佛。
「王子,多年未見了。」
青牛靠近,隨即逐漸停了下來,牛背之上李耳淡淡的笑容呈現,話語輕聲開口。
「先生,稱呼為釋迦即可!」
釋迦牟尼輕聲的開口。
「釋迦!」
「不錯!」
李耳愣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而釋迦牟尼,也是起身牽起了青牛,一切都好像極為的自然。
他身後一名名的僧眾不由震動,不過卻還是按捺住了內心。
而釋迦牟尼則是牽著青牛,逐漸前進。
「釋迦,先生說,你可以於華夏三年時光,三年後,伱若能夠度化身毒,則准你入華夏。」
沉默了片刻,李耳輕聲的開口,話語緩緩而出。
「多謝先生!」
釋迦牟尼聽著李耳的話語,不由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是反應過來了,趕緊道謝。
事實上,哪怕經過了子產同意,能夠留在華夏,釋迦牟尼其實也沒有譜。
到達鍊氣化神的他,其實能夠感覺到一些東西。
這一方面天地,甚至這一方面天地的人,都是極為排外的。
他未必能夠留下的。
如今雖然同樣得離開,可無疑是給他一個希望。
度化身毒,雖然極為困難,可有機會,和沒有機會,這完全就是兩回事。
「不必謝我,這是先生之言!」
「另外你在這三年,吾建議你前往稷下,那裡的學識,對於你等還是有些用處的。」
李耳搖搖頭,輕聲的開口。
「稷下!」
「多謝先生!」
釋迦牟尼點了點頭,神情則是不由大喜。
一路從玉門關之中,進入洛邑。
兩年的時間,他穿過了整個秦國,對於華夏,自然也不是一無所知。
整個華夏與天竺一樣劃分了無數邦國,可和天竺彼此獨立不一樣,在華夏各大邦國其實算是一個統一的存在,而這統一的所在就是「周」。
周的都城,也就是如今這一處城池所在。
有著一所龐大名為「學府」的存在。
他會教導著所有來自於華夏邦國的學子。
這裡也是整個華夏,乃至於整個世界蘊含知識最為龐大的地方。
對於這一處所在,釋迦牟尼內心早就充滿了嚮往。
原本還在想如何去見識。
可沒有想到,此刻竟然有著機會去見識了。
「走吧!」
「我帶你去!」
李耳則是開口。
很快,一行人出發,朝著稷下學宮而去。
稷下學宮位於東方。
此刻整個洛邑已經極為的龐大了,甚至不下於後世咸陽的大小了。
而咸陽到底有多大。
後世的咸陽,幾代秦王的不斷建造,咸陽城大約有300多座宮殿,散布在整個關中地區,集中在直徑八十公里的土地上,幾乎涵蓋了兩千年後西安、咸陽、寶雞和渭南等地區。
有著接近百個故宮的大小。
如今洛邑接近咸陽城大小。
其範圍自然難以想像。
當兩人從城中走入稷下學宮之時。
時間也已經到達了傍晚。
不過好在,稷下學宮並不會關門。
哪怕是傍晚,稷下學宮也是開放的。
這也是當初歐冶子能夠混入稷下學宮的主要原因。
當李耳到來之時。
稷下學宮門口。
一道身影直接呈現而出。
「長史!」
季扎的身形出現,朝著李耳行了一禮。
如今雖然同為鍊氣化神,可李耳的身份明顯還是要高一些。
「季子,這些人,你安排一下吧!」
「先生讓其在此進修三年。」
李耳笑著開口。
「諾!」
季扎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釋迦牟尼等人,隨後點頭直接應承了下來。
而有了季扎的應承,接下來就好說多了。
釋迦牟尼等人迅速被安排好了。
哪怕五百多人,對於此刻的稷下學宮自然也不是什麼問題。
很快就已經處理好了。
不過能夠進行旁聽的也就只有釋迦牟尼,至於生下來的五百僧眾,季扎沒有安排,釋迦牟尼也沒有要求。
五百人也沒有發出什麼意義,畢竟他們就是跟隨著釋迦牟尼的存在,類似於僕從。
這樣的關係,能夠進入就已經是萬幸了,還敢奢求什麼。
(這一種書,我是採取一種倒敘的方法書寫的,以每個人視角展開,時間線可未必是一樣的,就像釋迦牟尼經過了幾十年,可事實上,如今距離李耳回歸也才幾年的時間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