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孔丘之道
守藏室之中。
時光猶如在這裡被定格，幾十年的時光，這裡一如既往，並未有著任何的變化，似乎哪怕是光陰似乎也無法在這裡交織。
歐冶子跟隨著季扎，內心起伏，逐漸之中走入了這其中。
接下來的時間。
季扎則是幫歐冶子辦好了手續。
而歐冶子也正式成為了守藏室一名「吏」。
到達如今。
周室早已不是當初了。
之前的周室，資金缺乏，哪怕自身維繫都已經極為的艱難，守藏室這一種重要之地，人員也不得不一一縮減。
可如今，周室匯聚天下財富。
根本不需要考慮這些。
守藏室的規格也直接是被拉滿的存在。
單單吏的數量，守藏室就高達了五十餘人。
其中更是有著極為詳細的劃分。
「接下來，你就在這裡吧！」
「能否學到點什麼，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守藏室門口，季扎的目光看向歐冶子，帶著一份沉聲的話語而起。
「諾！」
「多謝大祭酒！」
歐冶子神情一正，此刻卻並沒有任何的怠慢，而是朝著季扎行了一個禮。
守藏室，於如今的天下可並非是秘密。
守藏室之中擁有著什麼。
恐怕全天下的學子都一清二楚。
而進入守藏室，幾乎是所有人畢生的夢想。
歐冶子哪怕再怎麼孤陋寡聞，也明白這其中到底代表了什麼。
也很清楚，這一次季扎給予他的機會到底有多大。
「不必謝！」
「好好把握吧！」
季扎輕聲的開口，他的身形隨即轉身離開。
他也是惜才。
歐冶子，幾乎是他這二十餘年少見的天賦異稟之人。
除歐冶子之外，他也只二十年前從那一位魯國來的孔丘身上看到過。
而且和孔丘不一樣。
孔丘所需要涉及的領域，還在他的知識範圍之內。
歐冶子卻並沒有。
在他看來，也只有江晨才能夠教導他。
所以他直接送了過來。
而進入守藏室的歐冶子，無疑再度進入了一番新的天地。
守藏室之中，擁有的書籍雖然未必比外界的多，因為此刻藏書室之中匯聚的可不僅僅是周室的書籍了，還有著整個諸夏的書籍。
源源不斷的學子，帶來的不僅僅是各地的知識，還有著屬於各地的書籍。
讓此刻的藏書室書籍，何止萬冊。
相比於藏書室，守藏室之中，書籍依舊只有那些。
除了三代，乃至於三代之前的古老記載之外，就只剩下來江晨的編寫了。
雖說，在這過去的二十餘年時間，江晨再度恢復了曾經的生活，開始繼續編撰起書籍。
可二十餘年的時間，能夠編撰的書籍依舊還是少數。
可對於歐冶子來說，哪怕僅僅只是這少數的書籍都不由讓他雙目放光。
因為這其中不僅僅有著他在外界根本接觸不到的知識，比如陣法，比如煉丹，還有著他幾乎夢寐以求的冶煉之法。
和外界的冶煉之法可不一樣。
在這裡，他獲得的冶煉之法，有他能夠想像到的，也有著屬於他根本無法想像到的。
這一下子就讓歐冶子沉浸了進去。
「歐冶子！」
守藏室之中，看著歐冶子，江晨不由自語了一聲。
對於歐冶子，他自然並不陌生。
事實上只要但凡了解點春秋戰國歷史的人，對於這一位就不會太陌生。
歐冶子鑄劍技藝精湛，與干將出自同師。[相傳，當初赤堇的山峰因破裂露出了錫礦，且若耶的溪水因乾涸露出了銅礦。於是，雨師施法灑雨，雷公擊打橐器，蛟龍捧來鑪礦，天帝裝來炭礦，太一、天精諸神也下凡觀看。歐冶子於是遵循上天的精神，施展其全部的鑄劍技巧，鑄造出三把大型和兩把小型：第一把叫湛盧，第二把叫純鈞，第三把叫勝邪，第四把叫魚腸，第五把叫巨闕。
歐冶子的鑄劍名聲很大。楚王聽聞越國的歐冶子、吳國的幹將善於鑄劍，於是準備了貴重的禮物，派風鬍子帶去到吳國面見歐冶子、干將等人，以此請他們鐵劍。歐冶子、干將鑿茨山，泄其溪，取鐵英，鑄出了三枚鐵劍：一曰龍淵，二曰泰阿，三曰工布。
華夏十大名劍之中，一大半出自於他手中，剩下來的三分之一和他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以說這一位幾乎是鑄造體系之中最為巔峰的存在。
江晨的體系之中，煉丹體系已經有著老子李耳在完善了，陣法之道，他自身在這二十年的時間當中也已經完善了七七八八，可煉器之道，目前依舊沒有任何人著手。
歐冶子無疑成為了煉器之道的不二選擇。
畢竟這一位無論是在歷史上，還是神話體系之中，都是煉器之道之大成者。
以大成者完善，無疑比任何人都還要靠譜很多。
想到這裡。
江晨一抬手。
下一刻，一本書冊直接從他右側飛出落向了前方的書架。
書籍落下。
其上古樸的金文呈現。
《煉器初解》
亦如之前的煉丹初解一樣，江晨同樣也撰寫了一本《煉器初解》。
只是和李耳不一樣，這一本臉器初解，江晨並未親自交給歐冶子，而是讓歐冶子偶然間發現。
當然哪怕是如此，接下來的劇情也沒有發什麼改變。
在獲得煉器初解之後，歐冶子的整個身心都不由一下子沉浸到了其中。
和他之前所獲得的任何知識都不一樣，煉器初解之中，所記載的內容幾乎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可卻又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天地。
讓他的所有注意力都不由吸引了進入。
而時間也在這一分一秒之中緩緩的流逝。
轉眼就是月余的時間而過。
作為歷史上最為巔峰的鑄造師，歐冶子在煉器之道上展現的天賦幾乎難以想像。
僅僅月余，他就已經開始了他第一次的鑄造之旅。
洛邑之中。
城西。
一處冶煉之所。
歐冶子帶著自己的材料走了進來。
月余的時間，通讀了煉器初解的他，終於開始了第一次的嘗試了。
這一次嘗試，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積蓄。
單單購買材料就花費了三枚靈石，更別說其他東西了。
而此刻這一處被他租借而來的打鐵工坊之中，擺滿了銅礦。
「煉器第一步，提煉！」
「首先我需要將這些銅礦提煉出銅，然後進一步的精煉。」
歐冶子自語的聲音開口，腦海之中煉器初解的內容則是不斷的回想著。
動作則是沒有絲毫遲疑。
而如果有人在的話，就會發現這個打鐵工坊之中，有著一塊塊漆黑的石頭在燃燒著，劇烈的高溫明顯比其他地方更高。
這些黑色的石頭，自然不是別的，正是煤炭。
從書籍之中，歐冶子找到了這些可以加大溫度的燃燒物，才敢行動的。
不然以他的修為，煉器第一步提煉都是很大一個問題。
普通木材的火焰很難完成提煉。
也只有煤炭，加之他的真元催化，才能夠勉強維持。
就像這一刻。
真元融入炭火之中，溫度瞬間提升了上去。
橙色的火焰也逐漸開始有了變化。
歐冶子沒有遲疑，開始將一枚枚的礦石丟了進去。
和傳統的冶煉不同。
傳統的冶煉，講究的工序，而煉器則是講究的是精煉。
其難度可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
不過作為經驗豐富的歐冶子，這第一步並非是什麼問題。
很快，他就完成了第一步。
龐大的銅礦逐漸化為了一小團液體。
原本幾乎有著上千斤的銅礦，生下來的液體就不過門板大小一團。
這些被精煉的液體，自然不單純是銅了，而是銅更深層次的精華。
這些精華出現，則是完成第二步了。
第二步為塑性。
真氣包裹。
液體逐漸之中發生著形體之上的改變。
逐漸的一柄巨劍緩緩成型了出來。
這一步則是極為考究對於真元的掌控度。
畢竟塑性不可能讓模具塑性。
此時的液體其溫度到底有多高誰都不知道，恐怕哪怕是前世最為頂級的耐高溫材料都未必能夠扛得住，在這一種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塑性。
唯一能夠塑性的也就只有真氣了。
不過好在，這一點，對於歐冶子來說也同樣不是什麼問題。
真氣鮑國，液體最終穩固了下來。
而當一柄巨劍模樣徹底呈現之時，則需要開始第三步了。
在江晨的設定之中，煉器，至少如今的煉器，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將陣法銘刻在武器之中。
第三步，就是銘刻。
這一步無疑是最難的。
第一步只要足夠的高溫即可，第二步，只要對於真氣把控到完美就行。
而這第三步，不僅僅需要對於真氣把控到達完美，精神力到達完美，更是需要對於陣法的掌控到達一種完美的程度。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銘刻陣法，並且將陣法鑲嵌進入武器之上。
要知道，這可不是外界布置陣法，而是在一柄武器之上。
武器再大，也有著一個限制。
不可能和天地一樣，任由施展。
其難度自然很大。
不過這同樣不是什麼問題。
不知道是否是契合的問題，歐冶子對於陣法之道的掌握也極為的快速，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不僅僅入門了幾個基礎陣法，並且還將它們完全掌握了。
對於其他人極度艱難的這一步。
與歐冶子也並非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真氣流轉。
一道道的銘文開始在劍身之上勾畫。
終於。
當第四天的時間到來。
一柄完全不同的寶劍呈現而出。
劍身通體晶瑩，一股股的靈氣交織於其上，而劍身之上更是有著莫名的符文跳動。
很顯然這已經不是一柄普通的武器了，而是一柄足以稱之為靈器的武器了。
雖說其等級很低。
甚至未必能夠用多久，可煉製成功，那就是煉製成功了。
至少歐冶子是狂喜的。
「你就為巨闕吧！」
輕語的聲音開口，看著眼前這巨大青銅劍，歐冶子內心激動。
哪怕這一柄劍幾乎耗費了他月余的時間。
他這個月所凝聚的靈石都用於冶煉了，甚至還借用了別人不少。
可終究還是成功了。
雖說還僅僅只是煉器初解之中所描述的下品，連中品都未到，可這依舊足以讓他高興。
撫摸著自己這一柄下品靈器，不，也許這一刻應該稱之為巨闕了。
歐冶子的內心不由激動。
而守藏室之中。
江晨的動作也不由停了下來。
「成功了嗎？」
自語了一聲，哪怕是他也有些意外。
煉器的難度毋庸置疑，無論是前世無數小說之中的描述，還是他此刻親手塑造，都讓他明白煉器的難度。
可以說除了他，基本不可能一次性成功。
可歐冶子卻是成功了。
神念交織，他能夠清晰的察覺到那一柄巨闕劍的存在。
雖說這一柄巨闕劍，在他的神念感知之中還有著不少缺陷，可的確已經算是一柄靈器了。
輕笑了一聲，江晨的目光隨即收回。
只是還沒有等他將目光再度放回眼前的書本。
似乎冥冥之中感覺到了什麼，目光再度抬頭，有些詫異的看向了遠處。
與此同時。
藏書室。
一道身影在這一刻踏入。
此刻的孔丘早已沒有了少年時的模樣，而是成為了一名中年。
只是他那魁梧的身子依舊有著讓巨大的壓迫之感。
而他周身的氣息赫然也早已經是煉精化氣巔峰了。
甚至相比於一般的煉精化氣巔峰，孔丘的氣息還要強大一些。
過去的二十年時光。
他跟隨著季扎學習禮，跟隨著子產學習法，跟隨著晏嬰學習縱橫之道，跟隨著養由基學習射，跟隨著師曠學習樂，又有十年，他週遊於列國，重新行走於當年守藏室那一位的道路，最後又問道於老子。
到達如今，他不僅僅已經有了屬於他的學說，其個人之成就，更是直逼那幾位大祭酒。
而如今，他則是來完成那最後一步。
也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一步。
這一步，他若是能夠完成，也許能夠直入鍊氣化神。
想到這些，孔丘的腳步，也不由自主的放緩了起來。
他的身形也隨即逐漸走入了進來。
看著那巨大的牌匾，哪怕此刻的孔丘內心也不由有些緊張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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