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翌無視他的問題: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繼續走訪還是回來?
老池回:正打算問你呢,我們走訪了差不多七八個人,感覺不太容易取得進展了,你看要不要直接找汪藏鋒?
齊翌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不,你先回來,帶上傳喚通知書去汪藏鋒樓下等他,我會讓曉渝鎖定他的位置,你們盯好他的狀態,如果他有潛逃的意圖,直接拿下。【Google搜索】
老池:直接傳喚?證據不足吧?
齊翌回:還用我教?他要不跑,就以配合調查的名義請他回來;如果他跑了,就出示傳喚通知書,把他硬拿回來。
老池:辦法倒是個辦法,但好像有點不太規矩?
齊翌:他沒跑你直接傳喚,這才叫不規矩,懂?
老池給他發了個大拇指的表情,然後回:好,那我帶兄弟們回去了,筆錄匯總好給你看看。
齊翌回個嗯字,找到姜曉渝,把事情給她說了,之後就是布控撒網,等魚兒上鉤。
三點出頭,老池等一干刑警返回支隊,把路上簡單整理的筆錄複印一份交給齊翌,又帶著傳喚通知書風風火火的離開。
四點,老池興沖沖的給齊翌電話:「成了成了!那孫子還真想跑,他還先對我們動手,被我們逮住了,這下至少一個襲警罪跑不了了!」
「現在押回來,直接送二號訊問室去,我跟他們說一下,讓他們提前做準備,人押到立刻突擊審訊。」
「成。」
掛斷電話,齊翌火速打開,噼里啪啦一通輸入,拜託同事啟用二號訊問室的設備。
十多分鐘後,齊翌聽見由遠及近的警笛聲,他猜是老池回來了,動身去訊問室隔壁坐好,等著老池把人送進來。
很快,他就看到老池扭著個寸頭青年進訊問室,他白襯衣上沾了大片黃泥,衣襟處被撕去一塊,紐扣也掉了幾顆,看著有些狼狽。
他雙臂被反剪著扣在身後,兩隻手上帶著手銬。身後的警察艱難的把他按在椅子上,他也不管手被手銬拷住,一直掙扎,手上已經多了兩道血痕,然而他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痛一樣。
齊翌注意到,他左手外露的臂膀上紋著三個藝術字母——xal。無聲念兩遍,齊翌猜到是他未婚妻許艾鈴的姓名縮寫。紋身邊緣有些模糊了,顏色大體呈黑青色,明顯紋了有不短的年頭。
摸手機找到許艾鈴的照片,她右手胳膊上果然也紋著wcf三個字母。幸虧不叫kfc,不然怪尷尬的。
想起老池電話里說的汪藏鋒襲警的事,齊翌又看向老池身後跟著的年輕小警員,好傢夥,他左眼眶青了一塊,正拿小冰袋敷著,嘴角卻掛著壓不住的笑。
稍一琢磨齊翌就明白了,襲警作為行為罪,不管他傷的嚴不嚴重,他們已經可以追究汪藏鋒的刑事責任了,占據著絕對的主動權,而且小伙子受了傷,不難爭取到一個嘉獎,怪不得這麼高興。
…缺少歷練啊,當著嫌疑人的面這麼嗨,不利於展開訊問,看老池雖然沒啥本事,至少從頭到尾都是板著臉的,氣勢十足。
很快小警員就被人換出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個四十左右的方臉刑警,姬承鵬,支隊有名的審訊專家,擔任二大隊隊長,老池的直屬上司,也是他師父。
要不是姬承鵬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加上王支隊花了不少代價留他,去年就讓總隊挖走了。
他親自出馬,可見王支隊對本案相當重視,打定主意要儘快偵破。
訊問室里,姬承鵬醞釀了會氛圍,等汪藏鋒冷靜些,才開口說:「汪藏鋒是吧?傳喚你來支隊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你是自己交代,還是我幫你講?」
「別費功夫了,」汪藏鋒冷笑起來,完全不帶怕的:「既然沒跑掉,落到你們手裡,老子認了就是。沒錯,人是我殺的,龜孫兒害死艾鈴,老子就弄死他!」
「老子早就想這麼做了!我要是早點把那人渣殺了,艾鈴也不會死了……」
齊翌輕「咦」了聲。
這節奏不對,汪藏鋒居然說人是他殺的?
殺害高會城的分明是他表侄兒趙傳荀,趙傳荀自己都認了,供詞中各個細節都能對上,作案動機也成立,證據完整真實形成閉環,不可能有錯。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現在汪藏鋒跳出來說他承認殺人?什麼意思?難道他報復的對象不是高會城?支隊偵查方向果然錯了?碎屍案和墜樓案其實無關,但他們誤打誤撞又糾出一起命案?qqxδnew
訊問室里,姬承鵬也很詫異,但他面色依舊沉著淡定,讓人看不出深淺。
「仔細講講,你殺誰了,怎麼殺的。」
「高會城!」汪藏鋒眼中怒火熊熊,咬牙切齒道:「我一刀砍掉他腦袋,讓他死得太便宜了!」說完,身子重重往後面一靠,大笑起來,狀若癲狂。
齊翌眉頭緊鎖,隔著單向玻璃盯著汪藏鋒。
在他看來,汪藏鋒的表現不似作偽,但他怎麼可能殺高會城?兇手分明是趙傳荀。
「你殺了高會城?」這時,姬承鵬輕笑起來:「小伙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汪藏鋒腦袋高昂:「當然知道,老子敢作敢當!仇已經報了,老子不虧,只可惜讓那龜孫死的太痛快!」
「死的痛快?」姬承鵬輕輕搖頭:「那你說說看,你怎麼殺高會城的?」
汪藏鋒咬牙切齒:「我一刀捅進他脖子,用力劃拉開,他就爬地上,像一條死狗一樣抖成個篩子。我砍掉他腦袋,想再往他身上多補幾刀,結果正好有人敲門,我就翻窗跑了。」
齊翌眉頭鬆開。汪藏鋒說的和屍檢結果根本對不上,高會城的致命傷並不在脖子,在後心。
姬承鵬這時又問:「什麼時候動的手?」
「前天晚上,具體記不清了,應該是八九點的樣子。」
「呵,」姬承鵬臉一沉:「小伙子,你最近沒跟鄰居打過交道,也沒看新聞還是怎麼著?撒謊也不編的像一點。」
汪藏鋒愣住:「什麼意思?」
「四月五號凌晨高會城就被人殺了,肢解幾百塊,拋屍在城南小區,就你住的地方,八號兇手落網,你跟我說你九號晚上殺了高會城?」
逝者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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