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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通緝

2024-09-04 16:12:55 作者: 意賅
  齊翌很不爽。【Google搜索】

  熊如清的案子基本上破了,問題是最主要的作案人曼溫妙下落不明,不知所蹤。市局已上報部里,下發了B級通緝令,然而,除了最開始幾天收到海量真假難辨的線索,平白浪費了大量警力去核查之外,很快也沒了動靜,曼溫妙就像人間蒸發了似地。

  對這一結果,熊如清的家屬無法接受,還來支隊鬧過一場,王支隊花了不少力氣才平息下去。

  所幸,有急於立功的霍雲伍配合,刑警們雷霆出擊,又查到了七個曼溫妙的私生子,經DNA鑑定,全都與熊如清指甲縫裡的DNA所屬人存在父子親緣關係,跟霍雲伍是兄弟姊妹,其中一人還跟他是雙胞胎。

  這些人明面上大多是富裕人家的兒女,最次也是個規模以上商企業的高管子女,齊翌懷疑這些人全都是曼溫妙留下的釘子。

  王支隊將情況往上匯報,市局領導開會研判後,決定由市局再次接受親辦曼溫妙系列案件,重組專案組,由刑偵、經偵兩大總隊聯合抽調骨幹精英,以刑偵總隊有組織犯罪偵查支隊及南屵區刑偵支隊為主力,以霍雲伍在內的八人為突破口展開徹查。

  查了半月,果然查明他們和曼溫妙存在著這樣那樣的聯繫,為曼溫妙攫取財富。

  之後,專案組以他們為基礎,順藤摸瓜的繼續往下查,居然又揪出幾十號人,高至上市公司董事長助理,下至管著十幾號人的混混頭子都有。

  風暴足足席捲了一月有餘,專案組查封了一家實業集團,集團上下工作人員全部調查了一遍,依法拘留其中一百九十八人。

  除此之外,還抓獲上市公司主管級以上中高級管理人員九人,中小微企業負責人三十三人,曼溫妙私生子女五十二人,其他犯罪嫌疑人百餘,人數共計兩百三十三,查封各類娛樂場所及賓館、飯店、施工隊等近百家,卷宗塞滿了一整間檔案室。

  至此,齊翌可以說已基本斬斷曼溫妙黑白灰三道所有爪牙,曼溫妙即使沒成光杆司令,也差球不多了,頂天只留幾隻心腹而已,短時間內再難掀起什麼風浪。

  「基本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齊翌匯報完畢,總結道:「首惡曼溫妙尚未落網,偵查工作仍在繼續,據分析判斷,他仍藏匿於主城區的可能性很大,因此,目前主城區各交通要道口、高速公路口、國道等仍在繼續設卡搜查嫌疑人,曼溫妙跑不了。」

  王支隊:「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擔心他狗急跳牆,拼死一搏,千萬不能放鬆警惕。」

  「我知道,所以我建議在下一輪執勤點警力調動的時候,稍稍賣個破綻。」

  「噢?」

  「簡單來說,就是給他放開一個逃離主城區的缺口。」齊翌說:「這麼大範圍的封鎖,極其耗費警力,且影響交通,我們難以為繼,隨著時間推移必然要放開一部分卡口,我想在這上面做點兒文章,引他上鉤。」

  「圍三缺一?」

  齊翌側目,看向辦公桌對面。說話的是位兩鬢斑白的老警,身著常服,內里穿著白襯,肩上警銜下部雕著麥穗,麥穗之上,兩枚四角星反射著熠熠銀光,左胸上的警號數字極小,五個零後孤零零地寫了個5。

  朱晉忠,市局黨委委員、副局長,分管治安、刑偵和經偵,專案指揮領導小組副組長,也是王支隊的師父,一直在王支隊背後默默支持他的人,去年能順順利利的拿下老豬玀,他出了大力。


  「是的,朱局,」齊翌說:「與其等我們迫於壓力被迫撤掉卡點,被蟄伏到躲過風聲的曼溫妙從容離開,倒不如我們主動讓開幾條路放他離開,執勤點民警由明轉暗,暗中盯梢,再把人抓住。」

  朱晉忠輕輕點頭:「是個辦法,但主城區車流量眾多,各主幹道、國道、高速出入口均有海量車輛通行,一旦撤掉其中幾個卡點,曼溫妙隱藏在車流中,你要怎麼精確鎖定他?萬一真被他溜了怎麼辦?而且以曼溫妙的謹慎,萬一看出是陷阱選擇繼續蟄伏,又該怎麼辦?」

  「確實存在風險,而且風險不小,可繼續堅持下去,曼溫妙遲遲不露面,我們也徒呼奈何。放開幾個口子多少還有希望抓住他,繼續維持現有力度封鎖,恐怕一點希望都沒有。」

  王支隊:「朱局,我支持齊翌同志的建議,也相信我們支隊的兄弟,願意為此負責,萬一放跑了曼溫妙,責任由我……」

  朱晉忠打斷他:「得了吧,這麼大的行動,還輪不到你來負責。趙康同志,你怎麼看?」

  刑偵總隊隊長站起身,趙康笑眯眯的看了眼自家師弟,又朝著朱晉忠正色道:「朱局,我也支持齊翌同志,意見可行,雖有風險,但相較之下已是最好的法子了。」

  「顏彥同志,你呢?」

  又一名穿著白襯衣的女警起身:「同意齊翌同志提議,可行。」

  「黃局,你的意見?」

  坐他右手邊的交管局領導輕輕點頭:「齊翌同志說的對,這麼大規模的設卡調查確實難以為繼,這些天我們已經收到海量投訴和反饋了,壓力很大,至多再堅持三兩天恐怕就不得不撤掉部分卡點,與其平白便宜曼溫妙,不如我們主動抓住機會,博上一把。」

  「其他同志呢?有不同意見沒有?」

  默默等了片刻,沒聽到反對的聲音,朱晉忠便拍了板,今日下午執勤警力輪換,並撤出五到七條幹道、國道卡點,讓下邊的人再好好研判下,選中後報上來,安排人員隱匿暗中偵查。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下了會,老池仍在那嘀嘀咕咕地吐槽:「這個曼溫妙也是絕了,幾把成精啊他,整整五十二個私生子女,古時候的皇帝好多都沒他能生。」

  「沒辦法,在造人這方面男性優勢太大,可以不斷播種,不像女性,生產周期太長。」齊翌一本正經地說:「更何況還有試管嬰兒技術,以他的理念造出個民族來我都不意外。」

  老池無言以對。

  ……

  下午,五處卡點被選中,警力輪換時即被放開。

  兩天後,迫於壓力,又放開了九處卡點。

  又過了三天,十二處卡點被撤,曼溫妙依然沒露頭,齊翌有些急了,找到王支隊:「頭兒,這樣下去不行,我原意是放開有限的幾處卡點,圍三缺一引誘曼溫妙出來,可現在放的卡點太多了,圍三缺一成了四面漏風,暗線偵查壓力極大,恐怕真會讓曼溫妙逃走。」

  「我也知道。」王支隊煩悶的放下止痛片,用力揉著太陽穴:「但壓力確實太大了,根本壓不住。」

  齊翌:「我分明早就建議圍三缺一,要是能早點被採納……」

  「沒用的,那時壓力並沒那麼嚴峻,其他領導未免擔責未必會主動放開,而且曼溫妙也很容易看穿計劃,選擇繼續蟄伏。」王支隊說:「多學著點把小齊,大局觀上你仍有所欠缺,比如這次,你就小瞧了壓力帶來的影響。」


  齊翌沉默不言。

  他的計劃是不錯,領導們也認可,可惜有些事情不以個人意志轉移,好好地計劃,也難免被戳的千瘡百孔。

  當計劃涉及到太多方面,整個大局就成了難以計算預估的混沌系統,經驗豐富的人還能勉強捋清思路在短時間內加以布置,經驗不足的,就難免遺變量,做出的布置也很快崩盤。

  齊翌只是個小小的大隊長,這方面的經驗明顯不夠,只是抓住了關鍵點,意見才被採納。

  過了片刻,齊翌才問:「頭兒,你覺得現在該怎麼辦?」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安心吧,朱局、黃局、趙總和顏總他們早就預估到了,放開的卡點都是精準研判過的,影響不大,還崩得住。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我沒猜錯的話,曼溫妙果然決定繼續蟄伏,等風聲徹底過去。

  「曼溫妙經營二十多年,底蘊太厚,比作圍城的話,就是城中糧草夠多,就算被我們打掉不少,仍夠他堅持很久,所以即使是圍三缺一的局面,他也有時間再斟酌下是否撤退。」

  齊翌:「那我們就再給他添幾把火,讓他火燒眉毛,不得不走。」

  身邊,老池挑眉提醒:「哎哎哎,說幾不說……」

  「說幾就說吧,文明去他媽。」齊翌沒好氣的懟他一句,都什麼時候了還揪這些,隨後他看向王支隊:「這些,市局和總隊也都有計劃了?」

  「不是太精妙的辦法,還是按人口普查那套走,挨家挨戶摸排一遍,重點查城中村、自建房的出租屋、賓館、網吧、棋牌室、地下賭場、各大娛樂場所等,橋洞、廢品站也不放過,拉網式的過兩遍,他自然會慌。」

  老池:「之前不是已經拉過幾次了嗎?又拉?能有效果?」

  「之前沒給他開口子,他再怎麼心驚膽戰也只能咬牙繼續藏著,現在不同,口子開了,明面上也騰出了更多的警力,再有前幾次的經驗,排查範圍也縮小了。」

  齊翌:「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他或許躲在某個情人的家裡,又或者,還有私生子尚未抓完。」

  「噢?」

  齊翌:「他絕大部分關係應該都被斬斷了,這點毋庸置疑,可難免還有疏漏。如果真被我猜中,他躲在情人或私生子家裡,我們排查時他往衣櫃等隱秘處一躲,走馬觀花似地排查很難找出他來。」

  「確實是個難題,你有主意?」

  「有個笨辦法。」齊翌說:「排查繼續,但與此同時,得請兄弟們再多多留意下,結合我們掌握的住戶信息等資料,盯准出入住戶帶的飯菜食材數量。」

  老池眼前一亮:「是個辦法,蟄伏歸蟄伏,東西總是要吃的,食物分量做不得假。」

  「不行。」王支隊搖頭:「太理想了,實際並不可行,很多人就是眼大肚皮小,買一堆東西只吃一點,更何況還有作客串門之類的情況。」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齊翌:「先查查看吧,長期穩定多帶了一兩人份食物的,納入重點懷疑,現場兄弟多費心盯著點,圖偵這塊也查查監控,好好分析。」


  王支隊斜他一眼:「點頭,也行,我把建議報上去,看上邊領導同不同意。」

  ……

  需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領導們居然真同意了齊翌的建議。

  於是,民警們的工作量驟增,本就辛苦的工作雪上加霜……

  又是七天過去,先後又有不少卡口被撤除,走訪組也排除了海量無效信息,就連齊翌都開始有些搖擺,尋思著是不是放棄。

  但他仍決定再堅持堅持。

  「符合條件的還有二十一家,」齊翌一邊嚼著麵包,一邊對老池和姜曉渝說:「今明兩天排查完還沒有結果,咱們就放棄。」

  姜曉渝輕輕點頭,她這些天也累得很,頭髮都白了兩根,枯黃不少,還大把大把的掉,有些心力交瘁了。

  老池站在一邊活動腿腳,將近三個月過去,他骨頭恢復了七七八八,基本不影響跑動了,齊翌這樣的,起碼能打十個。

  簌簌簌……

  喝完牛奶,齊翌將盒子用力捏扁,起身:「走吧,1603戶,這家住著一對母子,圖偵查出她們近期每天買的食物或點的外賣量都遠超兩人份,我們上去看看。」

  ……

  「701戶,一離異女子獨居……」

  ……

  「1102戶,一單身男子獨居……」

  ……

  夜裡八點多,齊翌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一棟老房子下,看了眼筆記本,說「1305,住著一對年輕夫妻,也是帶的飯菜食材異常的……」

  老池打斷他:「這些基本信息就別一條條說了,你就說今兒還要排查幾家?」

  「這家完了再走四家,還沒收穫我們就收隊,明天繼續。」

  說著,齊翌走進電梯,按下13樓。

  片刻後,電梯發出叮地一聲,金屬門緩緩打開,齊翌率先出來,看了眼消防疏散圖,左轉走向5房方向,路過安全樓道口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側身看向灰藍色的防火門。

  這門應該許久沒用了,落了層薄薄的灰,但此時門上卻有幾枚淺淺的指印,指印無紋,明顯戴了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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