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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不管你經歷過什麼,我愛……

2024-09-04 18:25:21 作者: 折枝伴酒
  女孩子纖細柔軟的胳膊圈住他的腰,兩隻手在他身前緊緊攥著,隔著浴袍都能感覺到她略微緊張的呼吸,熱熱的,叫人心燥,也再生不起來氣。

  裴司延嘆了一聲,握住她手,嗓音添了一絲溫柔:「怎麼了?」

  寧姝吸了吸鼻子,臉在他背後蹭,嗓音悶悶的,夾著哽意:「你不是想知道嗎?我全都告訴你。」

  裴司延手指一頓,正要轉過身,卻被她更用力地抱住:「你別動,別看我。」

  只有這樣抱著他她才能有勇氣,也只有這樣抱著,她才能假裝誰都看不見自己,把那些埋在心底最深處的東西宣之於口。

  「我五歲的時候爸爸去世了,我也生了一場大病,很長時間都說不了話。我媽把房子賣掉,還了爸爸公司的欠款,然後帶著我回到老家。一個寡婦,帶著個不會說話的小孩,到哪都被人嘲笑。」

  這些事情,裴司延都在那天晚上聽溫景澤講過,可今天聽著她親口說出來,心裡無法抑制地抽痛。他緊抿著唇,將女孩柔軟的手指全部包裹在掌心。

  「是夏叔叔,他到鄉里去考察項目,遇到了我媽。後來我媽問我,願不願意跟著夏叔叔離開那裡。」那似乎是一段還不錯的回憶,她說起來唇角彎彎的,嗓音也輕,「我也是長大後才知道,媽媽和夏叔叔是大學同學,那時候他還喜歡過我媽,只不過我媽選擇了我爸,他才放棄了。」

  「我媽和夏叔叔結婚的那年,我才六歲,我媽帶著我四處求醫,好不容易我的失語症才有所好轉,能進城裡最好的小學念書。只不過因為太久不和人說話,也不跟小朋友們玩,那時我性格懦弱,孤僻,膽子小,在學校被同學嘲笑欺負,回家只能一個人躲著偷偷哭。」

  「我媽和夏叔叔都不知道。」寧姝吸了吸鼻子,眼淚冒出來也不去擦,只是抱他抱得更緊,「第一次被發現,是我哥半夜起來上廁所,聽見我在房間裡哭。」

  「然後他哄我,安慰我,陪我睡覺。」她身子微微發抖,手指也變得僵硬,甚至毫無察覺地,指甲用力掐著他手心的肉,「那時候他特別溫柔,耐心,我也很喜歡這個哥哥。我不知道他是那樣的人。」

  「一直到我小學畢業,我哥都經常給我補習功課,帶我出去玩。他大我好多歲,那時候在他們學校也有很多女孩子追,可是他說,那些女孩兒都沒我好看。」

  「我當時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她手指越來越涼,冒著冷汗,「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很不對勁。」

  裴司延很想轉過身去抱抱她,可是她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氣將他困住,他也不忍心去看到她此時此刻的樣子。

  後背濕了一片,滾燙滾燙的,都是女孩子的眼淚。

  「等我上了初中以後,我哥還是經常給我補習,檢查作業。但是漸漸地,我發現他的手總是不老實,我們之間的氣氛也變得很奇怪。」寧姝把臉深深地埋在他衣服里,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顫,「我很害怕,所以開始躲著他,但他總是找各種理由想進我房間。他經常站在我房門口,洗澡的時候也站在浴室門口,只要一回房,我就要把門鎖起來。」

  「有一次,夏叔叔帶著我媽出差,他從夏叔叔的保險柜拿到備用鑰匙,半夜進了我房間。」

  裴司延目光驟然凝住,「別說了。」

  心疼和憤怒交雜著,男人雙目低垂,眸子裡都在冒火,卻竭力壓制著手上的力道,怕捏疼她。

  「你不是很想知道嗎?」她語氣輕飄飄的,沒什麼力氣,「我從來沒跟人講過這些事情,就連菀菀也只是知道我討厭夏奕輝,討厭和他待在同一個屋檐下。你想知道,我什麼都告訴你。」

  「別說了。」明明是她在剜著自己的心,裴司延卻覺得心口都要被絞爛了,「我不想知道。」

  「為什麼?」她忽然笑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很髒?你是不是現在才發現,我並不是你眼中的那個樣子?」

  裴司延用力掰開她手臂,面色沉沉地轉過來,然後擁她入懷。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嗎?」他捧著她濕漉漉的臉,看著和想像中一樣令人心疼的那雙眼睛,「寧姝,剛才那是你的真心話?」

  她扯了扯唇,沒說話,只是眼睛紅通通的,又滾下一滴淚來。

  裴司延輕輕地用指腹替她抹乾。

  「當初在寧安鎮的大街上是誰跟我說,那些女孩兒有資格,有權利比那些混蛋更健康快樂地活著?發生這種事,是你的錯嗎?」他低沉緩慢地說著,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在我眼中你就是你,不管你經歷過什麼,我愛的只是你。」


  到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她對一個偶然遇見的流氓那麼無法容忍,為什麼她如此熱衷於她的事業,為什麼要拼盡全力幫助那些不幸的女孩走出陰影,重新積極地面對人生。

  「我沒事。」看著男人灼灼的目光,她忽然間釋然了,也抬手摸他的臉,「夏沐可出來上廁所的時候聽見動靜,他就裝作沒事人一樣出去了。」

  裴司延俯下身吻她額頭:「其他人都不知道?」

  寧姝搖了搖頭:「他說,如果讓他爸知道,只會是我和我媽被趕出去。我那時候什麼都不懂,只知道我們擁有的一切都是夏叔叔給的。我不想再讓我媽回到以前那樣的日子了。」

  「後來我就一直熬著,一邊瞞著夏叔叔和我媽,一邊和他鬥智鬥勇。但是我很小心,沒讓他真正得逞過。直到我初三那年,他才出國……」

  男人的唇終於覆在她唇上。

  火熱的宣洩里夾雜著竭力克制的疼惜,然而他到底克制不住,還是將她抵在門邊的牆上,疾風驟雨般放肆地啃噬。

  她以為這次是真躲不過了。

  可到了最後,他也只是抱著她抽搐和顫抖的身子,用唇一點點揩去她眼角的淚。

  就連在這種事情上,他也耐心得不像話。

  整宿沒睡的男人終於睡著了,睡得很沉,連她玩弄他的頭髮和睫毛,偷親他鼻尖和嘴唇,侵犯他的喉結,再拉開他的手臂從被窩裡爬出來,都毫無反應。

  已經兩點多了,寧姝起來洗漱,再里里外外換了一身,下樓去事務所見約好的病患。

  結果剛出電梯,就被門口杵著的兩個黑衣男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沖她淺淺鞠躬:「寧小姐,裴總安排我們保護你。」

  「不不用了。」寧姝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我只是去上個班,我很安全。」

  「這是裴總的命令。」兩位大哥對了個眼神,然後站到她身後,一副隨時備戰的架勢。

  「……」

  寧姝實在無計可施,又不忍心吵醒那人補覺,只好暫時讓他們跟著。

  到了大廈門口,她正要請兩位大哥別再跟,他們也很默契地停下腳步:「您去上班吧,我們在樓下等您。」

  「……」

  好傢夥。裴司延的下屬都和張助理一樣乖巧懂事?

  去茶水間打水的時候,王瑤和幾名同事正湊在一起神神秘秘地看什麼東西。

  「我的媽,這也太帥了吧?」

  「是啊,我強烈懷疑長得帥的哥哥都下海拍片去了。」

  寧姝把杯子放在飲水機下面,清了清嗓子:「看什麼呢?那麼見不得人。」

  「寧寧?」王瑤激動地看過來,「你來了?身體沒事吧?」

  「沒事。」寧姝笑了笑,「就是昨天沒睡好,多休息了一下。你們看什麼呢?」

  說著她也湊過去,只一眼臉就熱了:「姐妹們,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能不能低調點兒?」

  王瑤看了看表:「兩點四十五到三點整是官方休息時間。」

  寧姝嘴角一抽:「那也別在公共場合看這種少兒不宜的東西吧?」

  「哎呀,還不是優優弄來的絕版資源,我們沒忍住好奇就……先看一眼嘛。」

  「就是就是,我跟你講這個哥哥絕絕子,長得帥身材好,而且特別特別溫柔,還會哄人。」

  寧姝攪著咖啡漫不經心道:「還不是照劇本演。」

  「拜託,你表情別這麼純真無邪好不好?」王瑤笑了,「你好歹也是我們當中唯一有男朋友的人。」

  「……」聽到男朋友這個詞,又想到中午裴司延對她做過的事情,不僅是臉,整個腦袋都燒起來。

  雖然沒進行到最後一步,可他卻不知道從哪學來的花招,把她弄得人都快沒了。

  難道也是這種片子?

  「對了寧姐你要看嗎?我私發你。這個哥哥最近特別火——」

  「不用了,我不看。」在徹底變成一隻熟龍蝦之前,寧姝捧著杯子趕緊開溜。

  **

  曲城最高檔的會所附近,無人問津的小巷門口停著一輛銀色邁巴赫。

  駕駛座上的男人姿容清俊,面色冷凝,骨節勻稱的左手夾著根燃了一半的煙,手臂慵懶地伸到車窗外。

  電話響了,他摁下接聽。

  「老闆,您確定真的要這樣嗎?」

  裴司延目光如炬地盯著巷口,一邊抽了口煙,一邊擰開襯衫領口的扣子,低低應了一聲:「嗯。」

  「可我們證據都搜集得七七八八了,姚律師也說沒問題。這個時候節外生枝,是不是不太好?」張鍇知道自家老闆的火氣,小心翼翼地勸,「我是覺得,他做的那些缺德事法律自然會懲罰他的,用不著髒了您的手。」

  路口出現幾個黑衣保鏢,將一個高瘦挺拔的年輕男人堵進巷子,裴司延目光一凝,把袖扣也解開,對著電話里的人涼涼道:「法律是法律,我是我。」

  人還在澳門的張鍇都快急死了:「行,您要氣不過我們就僱人辦他,您別自己——」

  「我有分寸。」裴司延打斷他,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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