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大概永遠也忘不了現在一幕——
當他最後睜開雙眼之際。
那血月閃耀般的雙瞳——
以及微微一笑，露出的尖牙。
她嘴角微微抽動兩下，突然感覺手裡的咖啡，它一點都不香了。
她很想問問為什麼。
或者憑什麼？！！
直接從配方主材料里獲得序列的不是沒有。
但那基本都是沒有其他序列的普通人，被強行改變了體質，血統，或者是被力量扭曲，甚至當場變異。
但已經有了其他序列的壓制，並且氣息上的爆發能夠讓自己始料未及。
說明位格很高。
說不定跟自己一樣是一個高位格序列，那你憑什麼直接從非凡材料里領域序列啊！
還特麼是在現實世界？
先不論莉莉絲此時的腹誹和不滿。
江睿此時卻是只有一個想法。
他看著「真祖氣息」里可以命令大部分後輩的特性。
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
壞了，一不小心，成了歐利克的祖宗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半隻腳不小心踏上了收小弟的怪海流——
江睿很想試試用蝙蝠翅膀飛行是什麼感覺。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除了不經意間，突然過得力量而導致形態上的一絲變化，江睿也沒有展現太多——
安娜還在自己身後——他可不想給她解釋超凡世界的力量體系。
他懶。
「夏爾，吸血鬼進階的分支也有不同嗎？」
「根據資料的話，如果不加超凡空間裡稀奇古怪的融合和異世界能力，大概進化方向也就兩三種。」
「比如德古拉那一脈，偏向惡魔途徑。」
「而你這一脈，似乎偏向於幻想種途徑。」
「哦……那你說，我如果把吸血鬼和魔王融合，我的下一次進階會是啥？」
「恐懼魔王？」
「……」
「如果我資料沒錯的話，你口中的恐懼魔王本質上，應該是一個惡魔？」
「……好像也是……」
江睿眨了眨眼睛，不再想這個問題，反正他也就是隨便一問。
他腦子抽了才去用主序列融合吸血鬼這種爛大街的東西。
真祖也不行！
眼中的血色漸漸消退，心神微動下，嘴裡蠢蠢欲動的利齒也變回原樣，江睿輕輕瞥了一眼默默用被子堵住嘴巴，一聲不吭的莉莉絲。
動了動鼻子。
哦豁，這個丫頭，好香啊。
更想吃掉了。
尤其是她的血——
「還是有點浪費了。」
莉莉絲輕啜一口咖啡，說實話，她並不是很喜歡咖啡，因為搭配鮮血的話。
咖啡的口感並不如紅茶。
「如果只是為了踏上吸血鬼的途徑，不如先去買上一份普通序列。」
「我的鮮血，是可以當做以後高級的進階材料的。」
一般來說，從非凡材料里領悟的序列，自然是從最低開啟。
所以，理所當然的，莉莉絲認為江睿又多了一個序列9。
「沒關係。」
江睿笑了笑。
「以後不夠我在去找你要。」
嘖。
莉莉絲揚起小臉，優雅輕笑——
「好呀，到時候，我會好好招待你。」
等我的實力恢復了，一滴血的價值，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便宜了。
「那麼。」
莉莉絲將最後一口咖啡喝進嘴裡——
她輕輕將腿放平，雙手疊在膝蓋上，宛如一個窈窕的淑女端莊坐直，小腦袋一歪——
「你確定要摻和進來嗎。」
「一場世界的狂歡。」
啪！
江睿一巴掌拍在她的腦袋上——
「別裝逼。」
「都被迫害到這種地步了，還狂歡呢？」
「……」
莉莉絲呆滯了兩秒——
多少年了！！
老娘的爹都沒這麼打過我！！
她不禁裂開小嘴，眼中紅芒一閃——
啊嗚！！！
「……」
「為什麼還是吸不到……」
片刻後，她失落的坐會座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假的吸血鬼真祖。
明明我已經恢復了不少力量，大概已經到了序列6的地步……還是不行嗎？可惡。
天真。
江睿晃了晃手，有些不屑。
你實力恢復了一部分，我血液的操縱力也增強了啊……
「我來問，好吧？」
看了眼失魂落魄懷疑人生的真祖小姐，江睿繞回桌子後，屬於他的位子。
順便拍了一下還在發呆的「秘書」。
「安娜！！」
「啊？！！」
「給我來一杯咖啡。」
「紅茶，謝謝。」
聞聲，莉莉絲也輕輕一仰頭，沒有絲毫作為俘虜的自覺。
「……」
合著……我就真的只是一個生活助理？
「第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會被守夜人追殺？」
面對這個問題，莉莉絲輕輕嘆了口氣，但即便如此，她的語氣中也仍然充滿了高傲和不迫。
「實際上，我並非是被守夜人追殺。」
「嗯？」
「而是被整個世界上的大部分勢力追殺。」
「……」
江睿挑了挑眉：「那你很棒棒喲？」
「既然都被全世界追殺了，你還能跑到哪裡去？」
「我們也是有朋友的。」
莉莉絲隨手接過紅茶，血色般的紅眸閃爍著水潤的光影。
「超凡者之間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你一定聽說過很多關於秘隱同盟的消息吧？」
「是不是有很多人關注秘隱同盟的動向？」
「的確，都在害怕你們算計什麼陰謀詭計呢。」
江睿一笑，卻是發出了嘲諷：「難不成你還想來一手洗白？」
「洗白倒也不至於。」
莉莉絲無所謂的抱著茶杯，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我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只是，我們也不喜歡背上莫須有的黑鍋。」
「有一件事我得反駁一下，我不知道你認識哪些組織，但例如守夜人。」
「他們關注我們並非是因為不知道我們要做什麼，恰恰相反——」
「正是因為這些組織知道我們的目的，才會如此關注——想要分一杯羹。」
「簡而言之，黑鍋我們背，他們出手，打算漁翁得利。」
「但我們也不是沒有準備。」
「然而，真理會卻打亂了一切。」
這時，莉莉絲一頓。
當——當——
江睿瞥了一眼牆上的鐘表，代表凌晨的鐘聲已經響起——
「你口中的那位冕下，是夢魘？」
「你的情報比我想像中的要出色。」
莉莉絲驚訝的瞥了江睿一眼，輕輕提醒道：「你應該慶幸夢魘只是代號，不然的話，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
江睿一陣沉默，「凡有言，必被知？」
「不錯的理解。」
「可那應該是神明級別的特性吧。」
江睿微微皺眉，如果夢魘真的達到了神明，或者神侍，也就是天使之類的那種地步……
「夢魘是擅長感知的半神，況且，他離天使只差一步之遙。」
「序列3巔峰。」
莉莉絲轉頭，看著外面那濃厚的夜色——
「所以，以前庇護我的黑夜，如今卻成為了我的禁區，真是可笑。」
「也就是說，你白天才能離開，對吧？」
「清晨。」
莉莉絲輕輕點頭。
「我不確定對方追蹤的封印物需要多久的冷卻。」
「去哪？」
雖然這跟他毫無關係，但江睿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而莉莉絲，卻是輕輕伸了一個懶腰，捂住小嘴打了個哈欠。
「我的國度，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