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紐約,哪怕是深夜,按理來說也是車水馬龍,燈光霓虹。
但今晚,除了酒吧等場合,街道上的確是冷冷清清。
不知為何,最近的人們,都覺得困意,比以往提前了許多。
夜色中,江睿的店鋪窗戶散發著瑩瑩的燈光。
一時間,兩人有些沉默。
安娜,則站在江睿身後,懵懵的站著。
畢竟,他們說的話,每一個單詞她都理解,但連起來——
她一句都聽不懂。
「夜還長。」
江睿突然一笑:「怎麼不往下說了。」
「我給你一個考慮的時間。」
莉莉絲抬起眸子——「想清楚了再問。」
結合之前所說的,她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她告訴了江睿有很多勢力追殺。
也提醒了夢魘的參與,以及對方即將踏入天使的消息。
最後,也告訴了江睿。
她要去倫敦。
這事,她不參與了,她慫了,玩不起。
歸根結底,她通篇就是一句話:「情報你聽聽就好,別摻和,你就是一弱雞,摻和就是送人頭。」
嘛,說實話,江睿挺意外的。
既然身為真祖,並且對夢魘有所了解,並且從對方手下的埋伏里逃生,莉莉絲看起來,也不像表面上那麼弱小。
至少是個序列5巔峰,甚至,可能是序列4。
雖說表現得異常高傲和威嚴滿滿。
但意外的……彆扭和傲嬌?
明明就是勸說,卻非要用那種不經意,不樂意透露的方式表現出來。
「那我給你起個頭?」
江睿表示你多慮了,論起從心來,還沒有誰能比得過他。
他輕輕一笑,調侃道:「畢竟沒有longlongago的故事是不完整的。」
……
夜色中,一天街道上,少數的行人指指點點,在忙碌的警察之後,長長的封條圈起來的中心——
一具屍體安靜的躺在那裡。
一群身穿夜色制服的人們把持著現場,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調查——
很快,一男一女從陰影中走出。
高挑的身影隨手將頭上的烏鴉面具摘下,隨手一按,夜色中的制服緩緩變化——
竟然變成了跟那群特種部隊一樣的款式。
「您來了,艾米麗局長。」
一名略顯無奈和疲憊的中年警長連忙跑過來——
「第二十三起了。」
艾米麗漫不經心的帶上對方遞上的手套。
「三個小時之前的屍體,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在走流程?」
艾米麗的手腕一停:「這麼喜歡走流程?那怎麼不走到明天再說?」
艾米麗隨手揪了下領子,心裡一片清明。
畢竟自己是空降過來的……
而且……由於守夜人人手問題,大部分守夜人都被派去華盛頓執行任務,剩下的都是鐵王座的人——
畢竟他們身為特工的性質更適合這種工作。
但相比起他們擅長追查陰謀算計的能力來說……勾心鬥角上面,倒也是一把好手。
她現在甚至有些懷疑,追殺「血族魔女」的任務,是不是也是那群傻逼故意扔給自己的——
一旁,配合工作的警長有些尷尬,只能訕笑著配合。
「這是一起特殊作案,死者應該是秘隱同盟的——」
「行了,不用說了。」
艾米麗冷冷的一揮手:「一刀斃命,即死特攻。」
「都這麼多起了,我背都背過了。」
「三天,那群飯桶解決了嗎?」
「嗯?」
「難不成要讓夢魘冕下親自來解決?」
面對對方不停的輸出,一旁的警長臉都黑了。
他倒不是生氣,純屬是應也不是,說也不是給憋的。
他一個小小的序列7,也沒本事去評價大佬們的鬥爭啊。
艾米麗隨手將資料一扔,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或者說,有用的資料,也到不了她的手裡。
官方總共才十幾個序列5,一下子沒了那麼多,也難怪他們開始變本加厲起來了。
艾米麗語氣里透露著嘲笑,心知肚明自己那群同事的鬥爭和排擠——「想必也是,四個鐵王座的老革命了,突然空降我這麼一個守夜人過來,換誰也不樂意吧?」
「……」
警長無奈的苦著臉,勉強掛上一絲笑容,心裏面把自己上頭的人罵了個遍。
心裡也有些感慨。
也就是這位閣下是那位冕下的心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將鐵王座和守夜人的矛盾掛在嘴上——
看著警長一臉憋屈的樣子,艾米麗也不再抱怨,只是嘆了口氣。
問了句身後的屬下。
「怎麼樣?」
一直安靜跟在她身後的壯碩大漢,用極為不符的略帶輕柔的男生聲線:「沒有異動。」
於是,艾米麗輕輕點頭。
「帶我去看錄像。」
死者是一名隸屬於秘隱同盟的血族,身為超凡者,卻一刀斃命。
而根據前面幾十道相似的謀殺來看,每一次除了特殊場合,與人互動時被殺的嫖客外。
大部分目擊者都是走著走著,突然就看到了屍體。
是的,不是突然看到人被攻擊,而是人死了以後,才被注意。
如果不是所有的秘隱同盟都掌握了抹除自己存在感的隱藏秘術外,那麼也就是說,襲擊者本身,應該是可以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跡。
而且根據相關各種能力的偵查,更是無法發現一絲一毫。
但有意思的是,兇手的能力雖然詭異,但卻會被普通攝像頭捕捉——科技超凡者的同樣不行。
一個針對神秘,卻無法針對普通科技的高能力者。
「但這就很奇怪了。」
艾米麗看著眼前的錄像,心裡的疑問從未減少。
「這個樣子,似乎是想清理乾淨紐約的秘隱同盟人員。」
「但……為什麼呢?」
他們追擊莉莉絲也好,追捕通緝秘隱同盟也好,都是為了尋找「最後一塊拼圖」。
那麼,殺掉他們,不符合如今暗流涌動中,匯聚在紐約任何一個組織的價值才對。
……
「所以說,現在拼圖,在誰手裡?」
江睿眨著眼睛,沉思中臉色有些古怪——
完了,虧了。
對方的情報不到沒讓他找到可以切入的點,反而有些實力勸退。
「誰知道呢。」
莉莉絲輕輕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夜很長,她也講了很久。
安娜早已哈氣連篇,強行忍著睡意,無意關心兩人的交談。
她不能睡,為了防止夢魘的侵襲。
「我只是因為好奇和不爽,一頭闖入了這個牢籠。」
莉莉絲輕輕勾起嘴角——
「我從來沒有想過。」
「他們,甚至祂們。」
「會冒著畸變的風險,親自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