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了對方，江睿心中倒是少了幾分戒備，因為不管對方目的如何，至少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那就是對方跟他一樣，當初也答應了聯合者的合作請求。
著我的也許沒什麼威懾力，但九尾那個半神叔叔的面子，這傢伙總不能不給吧？
不過……江睿趁機瞥了一眼目前的排行，這個叫無言的傢伙，此時正排在第五名——積分一千七左右……既然出現在這裡，看來……這就是他的刷分地點了。
「俄羅斯是你的地盤？」
「誒唷。」無言招了招手，後面的幾名看上去也是超凡者的屬下們立馬點點頭，低頭退了下去開始救治傷員，而他自己則是掏出了一根類似於香菸一般，卻閃爍著紅色幽光的東西，叼在嘴裡啪嗒一聲，虛空中，虛幻的戰甲護手顯現，一道雷射將其點燃：「不敢當，承蒙兄弟們看得起我，哈——」
他深深吸了口煙，嘴角角度上揚了一些：「算是帶帶他們。」
聞言，江睿眯了眯眼，頗為不習慣的晃了晃腦袋。
倒不是他的話有什麼問題，純屬是語氣讓江睿想到了上輩子跑業務時遇到的一些二流子一樣……咋還匪里匪氣的捏？
說匪里匪氣到也不對……應該說……邪氣？老油子？
「算了，你直接有事說事。」
江睿散去了背後的原子崩壞，他倒想看看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誒——能有什麼事。」無言環顧了下四周，原本的莫斯科郊區早已變成了雪白的冰天雪地，教堂之上，七雙光溜溜的大眼睛還在悄悄盯著他。
「呵。」他仔細看了幾眼那幾個萌王的下屬，輕笑了一聲道：「萌王……」
緊接著，他就看到對面的萌王眼角一抽，綠色的原子崩壞再次浮現，連忙改口道「暴君！暴——君——閣下——」
咋還叫個代號就急眼了呢？這代號還不是你自己取得？嘖，搞不懂。
他內心腹誹，但表面上無言卻是一把拉過一旁的莎夏克洛伊潔芙滿臉委屈道：「你看，這咱們好歹算是同事（合作對象）吧？你到我的地盤，招呼不打一聲，先是傷了我的幾個小弟，又要殺我的合作夥伴——」
「誒，等等……」江睿強行忍住了動手的衝動——雖然超凡空間禁止殺戮，但是沒有殺意，只是對他甩兩個大耳刮子這種行為和想法，卻是不會阻止的。
一臉懵逼道：「我啥時候殺你小弟了，不是，你小弟誰啊？」
「嗯哼……」無言歪了歪頭，繼續道：「你聽我把話說完，要不是喬爾那小子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都殺到俄羅斯來了。」
喬爾？
江睿跟九尾對視一眼，九尾眨巴了下眼睛，轉身笑道：「我說那傢伙為什麼聽到利姆露的名號拔腿就跑，原來是你告誡過他？」
「欸，還是大小姐……」無言贊同的點了點頭，抿著嘴豎起大拇指道：「冰雪聰明——啊」
「他好欠抽啊……」蕾莎悶悶的縮回腦袋，悄悄轉向絹旗最愛打聽到：「我知道那個人，是俄羅斯魔法結社以及黑手黨的主要負責人……我怎麼感覺他對你們副隊長，有些恭敬過頭了啊……」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啊……」絹旗最愛悶悶道：「話說為什麼魔法師還是黑手黨成員啊……」她倒是知道俄羅斯跟義大利一樣，黑幫猖獗，但你不覺得魔法世界這麼高大上的詞彙裡面突然蹦出一個黑手黨來有多麼離奇嗎？
「有什麼好奇怪的。」蕾莎甩了甩尾巴道：「你們學園都市的暗部集團跟他們也沒啥區別……」
「呃……」
「嗯！」九尾倒是蠻受用的，眼睛彎成月牙，輕哼道：「倒是蠻會看人的——」
嘶——
江睿無語的一把拽過九尾的手腕，拉倒一旁，得嘞，您就別摻和了！
這一幕看的無言眼皮直抽抽——合著喬爾沒騙他，這九尾還真被這小子拿下了？嘶！此子恐怖如斯——
這時，一直沉默面無表情的拘束服少女，突然伸出手拉了拉無言的衣角，認真的道：「問題一，那就是你口中，曾經所呆組織中，所謂的朋友嗎？」
「私人看法一，從態度上看，你們不像是朋友……」
「問題二，你真的能救下我的上司嗎？雖然她強迫我穿拘束服很讓人不爽，但果然她要死的話還是死在我手裡比較好吧？」
「嘖。」無言撓了撓頭，正糾結怎麼回答呢，就聽到江睿輕笑一聲：「怎麼，你這是看聯合者帶了一個歐提努斯回去，心動了？也打算拐個蘿莉回去？」
嘿？無言拿下嘴裡的神秘香菸，暗忖：說得好像你不一樣似的？你給我解釋解釋為啥佐天淚子成你徒弟了？
「行了。」江睿算是看出來了，這貨在這裡跟他扯皮，就是再跟他拖時間呢，自己這邊真名解放明顯是特殊狀態，肯定有時間限制，而他那邊雖然沒啥動作，但手下救人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
這就是個不要臉的老流氓。
心底下做出了判斷，江睿也懶得陪他繼續扯，徑直道：「你剛才說她是你的合作夥伴，我先不問合作的是什麼，但總之你要救她，對吧？」
「……」無言拿下煙，看了一會，硬著頭皮道：「對，她還不能死。」
「呵，那你給個理由唄？」
「……」無言嘆了口氣道：「我需要瓦希莉莎跟我合作，獵殺俄羅斯成教目前的司教尼古拉斯。」
「！！」一旁，半跪在地上接受治療的瓦希莉莎聞言瞳孔一縮，猛地抬頭道：「瓦里斯，你怎麼可以直接當眾——」
「沒事的。」無言靜靜的回頭，這時候，江睿終於從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樣上看到了一絲漠然的冷酷：「因為這裡殲滅白書的所有人，除了你，也都活不了。」
別看他一副讓手下去救治所有人的模樣，但他心底早就做好了如果江睿真的貪那一筆積分，那麼殲滅白書的所有人頭，就給他好了。
反正他只是需要瓦希莉莎來控制俄羅斯成教，以及讓莎夏·克洛伊潔芙放心。
聞言，江睿倒是轉頭捏著下巴道：「你看啊，鬼刀和蛛後在學園都市做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聽說了。」無言眼皮一跳，隱約仿佛明白了對面那個狗東西想要說什麼，心中一抽，配合道：「幫你們一起殺了神裂火織。」
其實，他一開始加入俄羅斯成教，也是想過將來獵殺相關大佬的時候，帶上九尾借花獻佛的，但既然鬼刀和蛛後搶先一步做了，並且九尾和這個萌王也變成了第二第三，那他自然就沒必要趕鴨子上架了嘛！先把自己努努力，上上分再說嘛。
誰知道這特麼的撞到槍口上來了？他嘆了口氣，看了眼身後的三無蘿莉修女，唉，英雄難過蘿莉關啊，還不能不來……
「人家排名可只有十幾，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你一個排名第五的……噫，是不是沒把聯合者冕下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嗯哼？」九尾配合的輕哼了一聲，但笑嘻嘻的模樣卻一點都不像是生氣。
得……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無言將手中的煙一人，冷笑道：「呵，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得了啊，放過瓦希莉莎，失去的東西從尼古拉那裡拿回來。」
這是開支線任務了啊……江睿略微思索一會，朝九尾看去，隊伍頻道內：「你覺得怎麼樣？」
「對我來說無所謂咯」九尾回答道：「我又不在乎積分——不過，這個瓦希莉莎，值錢嗎？」
「……，那倒不是，連S級的人物都算不上，殺了不爆殺戮寶箱的。」
「那就放了唄，我們似乎沒必要為了一個弱雞去得罪一個潛在盟友。」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
於是，江睿輕笑一聲，道：「答應你了，不過，還得有些事情需要確認一下。」
聞言，無言露出一抹淡笑，回頭輕輕拍了拍莎夏·克洛伊潔芙的腦袋道：「現在，你先帶這瓦希莉莎離開——」
「問題一，他說你是排名五，是指什麼？」
「呵，沒什麼，拉萊耶勢力中的一個排名吧。」
那個神秘勢力的排名？
對任何事情都有些漠不關心的莎夏難得流露出了一絲好奇，又拽住了他的衣角道：「問題二，對方的排名是多少。」
聞言，不僅是莎夏，就連一旁的瓦希莉莎和絹旗最愛眾人，都紛紛悄悄豎起了耳朵，倒是無言，微微一怔，有些無奈道：「第三。」
第三……
瓦希莉莎和莎夏克洛伊潔芙同時沉默了一下，隨即，莎夏還是抬起了頭，長長的金色劉海下，露出了一抹擔憂的金色目光：「補充一，要回來。」
「哈，瞎想什麼呢。」無言邪氣的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拉萊耶成員之間，不能互相傷害，哦，對了，看到那邊的女孩了沒有。」
「她是第一。」
前方的江睿眼中閃光微動，目前的九尾排名只是第二，第一仍是如夢似幻，不過，在目前霸榜的前十中，光是所謂的聯合者派系中，就有八名，可想而知，只要如夢似幻不去作死搶第一，那么九尾的第一基本上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而明顯，無言這句看似玩笑和提醒的告誡中，除了告誡莎夏和瓦希莉莎不缺找江睿等人的麻煩外，也算是表明自己的堅定地立場，表示自己肯定支持九尾拿到第一……
嗯……江睿好笑的搖了搖頭，其實滿多此一舉的。
空氣中的寒冰逐漸散去，月光照耀在殘留的冰晶之上，反射出絲絲光亮。
傷殘的殲滅白書們正在蹣跚的退去，雖然無言表示他只救瓦希莉莎一人，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江睿和九尾對那幾百積分的人頭也不怎麼感興趣，也就隨意讓他們一塊滾蛋了。
畢竟，兩人已經懶得動手了……這倒是讓無言有了幾分驚訝，畢竟超凡者按理來說，都是雁過拔毛的主才對。
「還有什麼事，在脈絡聯結或者好友通訊中說不行嗎？」
無言讓其他超凡者屬下們散去，獨自一人留下來後，回頭問江睿道：「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麼多聊的嗎？」
江睿回頭看了眼好奇的眾人們，隨手一道隔音結界將九尾和他，以及無言三人包裹起來——
絹旗最愛和芙蘭達頓時不滿的撇了撇嘴：又是這一招，戚，誰稀罕你們的談話誒！！
「莎夏克洛伊潔芙。」江睿抬頭著滿天星辰，輕聲道：「你打算怎麼安排？」
「還能怎麼安排。」無言又拿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道：「一張拉萊耶契約而已。」
「……」
這傢伙……
江睿張了張嘴——這傢伙是認真的？
「你跟原居民……真心的？」
「怎麼？」無言邪氣的勾起嘴角，反問道：「你呢，吃干抹淨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咳咳！」九尾噗的一聲把嘴裡當汽水喝的回藍藥噴了出來，不滿的宣示主權道：「說什麼呢！」
「哦，是哦，我差點忘了，你有正主，也不敢往回帶啊。」無言輕笑了一聲，頗為陰陽怪氣的嗤笑了幾句。
正主不正主先不說……畢竟九尾似乎從來沒攔著他沾花惹草啥的，但主要是……
「沒什麼條件嗎？讓原居民加入超凡空間這種事……」
「當然有。」無言回頭看了眼江睿道：「好感度什麼的先不說，必須是對方自願，而且對超凡樂園沒有異心，還要花大量超凡點購買拉萊耶契約——最重要的是。」
「這個世界必須處於超凡樂園的控制下，拉萊耶契約才會生效。」
「所以聯合者為了歐提努斯才會被召回來參戰？難怪他說是因為羈絆原因——」江睿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超凡樂園不是會有很多這種世界的人物嗎？而且可能會有相同的人有好多個。」
「只有原生世界才行喔。」九尾這時候開口補充道：「這個我知道喔，不管是樂園還是我們星靈，其實複製世界資訊信息作為歷練世界都是常識性的措施，但不管複製多少份，原生世界的地位永遠都不會被取代，他們就像無數個多重宇宙的中心一樣，一旦改變，所有的世界哪怕時間線不同也會被跟著改變。」
「所以，很多超凡者，也曾陷入過感情怪圈之中，不過，因為只是訊息干擾世界，也不過都是一段數據而已，最後，死心了，自然而然也就徹底把原居民當成了NPC，還有一部分呢，就跟我一樣，從來就沒想過在乎NPC，一開始就沒正視過。」
說到這裡，無言突然轉頭道：「還得謝謝你跟聯合者啊，要不是你們，我也沒想過融入NPC勢力，更不會喜歡上她——」
「你更應該慶幸這是原生世界。」九尾垂眸，笑嘻嘻道：「這就是開荒和奪取世界權任務的好處，遇到的必然是原生世界——」
原生世界嗎？
江睿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佐天淚子，陷入了沉思。
「你讓我留下來，不會就為了問我這個吧？」
「不……說正事吧。」江睿打斷了思緒，轉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