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打算將莎夏克洛伊潔芙留在身邊，那麼天使墜落呢。」江睿對上無言的冷眸，低聲道，作為超凡者，最大的優勢自然是熟知劇情發展，同樣，如果想要拯救原劇情中的某個人，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從根源上切斷它。
所以，江睿有理由相信，對方不可能任由原來天使墜落的事情發生。
「天使墜落？」無言輕笑：「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引導，只是如同原著一樣是一個意外的話，那麼不會發生了，怎麼，也盯著那個天使？」
「呼。」
果然，江睿垂下眼眸，卻是搖搖頭後看向別處：「你把上條刀夜……」
「你手下那群超凡者可信嗎？」
「哪來的可信一說……」無言頓了頓：「只是到了這個階段，剩餘的都不是傻子，明白了這個世界第一要素並非獵殺，而是生存罷了。如今，拉萊耶昔日成員四分五裂的名頭算是打出來了，自然有很多勢力願意吸納他們，才開始正式進入獵殺階段。」
「聚在一起，圖個方便。」
煙圈緩緩升起，煙霧繚亂之中，對方顯得有些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
江睿欲言又止，說實話，他不是很喜歡對方這种放任自流，仿佛對什麼事都抱著無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的態度和語氣，說好聽點，這叫自信和玩世不恭的灑脫，說不好聽，江睿總覺得對方是在作死，養虎為患。
而且，江睿甚至覺得對方在不自知的情況下，甚至還坑了他一道。
顯然，動上條刀夜保護莎夏克洛伊潔芙這一點上，從他的角度來看自然沒什麼問題，但卻觸犯了大部分超凡者的利益，先不說損失了一個大天使作為戰利品收入，且參與的劇情點和扭曲值顯然被對方一個人包圓了不說，對大家最大的問題就是「讓拉萊耶勢力成員與上條當麻成為了死敵。」
雖說殺死上條當麻本就是大家的目標，從這一點來看似乎早晚會成為死敵，無非是早晚的問題，但別忘了，這個世界的設定中，上條當麻還屬於中心支架——也就是說，一旦對上條當麻徹底出手，會引來魔神和世界的注視不說，甚至可能會演變為最後的大戰，導致世界提前結束。
那麼問題來了，任務最低生存底限是一個月，難道類似江睿這種混的如魚得水的傢伙，就真的願意一個月就離開嗎？
一個月，只是獲得了離開世界的權利，更多的人，估計會朝著任務最長時限，也就是劇情徹底結束的三個月為期限進行設計行動方案，尤其是已經選擇加入歐洲女武神關係的如夢似幻，加入英國王室的鬼刀，甚至，選擇俄羅斯黑手黨作為跳板，呼風喚雨的無言本身。
更別說，加入學園都市，本身就打算控制上條勢力，作為取代上條當麻地位的江睿了。
這樣一來，和無言合作，一旦被外人所知，就成了一個把柄——無言動了上條刀夜，這個是瞞不住的，先不說原居民的情況，只要是個超凡者看到他身邊視為禁臠的戀人莎夏，動動屁股不動腦子都能知道，一個沒什麼扭曲值，打醬油的上條刀夜，會是死在誰手裡——
而無言手下，如果有人想要對江睿添堵的話，也很簡單——
江睿深深吸了口氣，道：「你最好能保證這種事情不會被你的那群超凡者告訴亞雷斯塔，雖然我不害怕怎樣，但以亞雷斯塔的性子，怕是會往死里噁心我。」
「還有，既然你算是提前結束了天使墜落的劇情，最好還是防備一下其他超凡者，估計不少人會對此不滿甚至想動你家莎夏——別忘了，你自己也說，只要這個世界還沒結束，她就還是劇情人物——」
聞言，無言微微一愣，突然拿下煙，邪氣的回頭笑了笑道：「放心。」
他深陷眼窩中的藍眸露出幾分狠色，那一瞬間，江睿仿佛看到了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大家混到序列5，誰還沒點害人的本事。」
「我保證——」他走過江睿的身側，拍了拍江睿的肩膀低聲附耳道：「如果真有人那麼做了，他絕對活不過這個世界。」
對江睿和顏悅色，那是因為無言覺得對方有資格稱得上一句「能做朋友就不做敵人」的本事，畢竟，不管是如今得寵，堪稱嫁入豪門的上門女婿，單憑在和平世界裡一言不合就混進亞雷斯塔的陣營里靠原居民搞死兩個序列5，都顯得「暴君」這個人，顯然人如其名，哪怕看上去再怎麼嬌小可愛人畜無害——
都算是狠人一個。
要知道，眾人之所以不去混學園都市，除了那個地方收益性價比太低以外，更多的還是因為劇情太多和接近主角隊，引發世界關注和大佬們的注意，引起反噬，前期容易發生突發情況導致意外，直接出局。
現實里的超凡世界終究不是穿越小說，面對無限的陰謀和自己無法解釋的身份，混到現在還活著的老油子們，自然而然也習慣了從周邊發展，鞏固地位後再前往劇情點，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性發展。
弱小，就在外面找到靠山，利用先知先覺收穫利益，強者，則在外面打下地基，畢竟小弟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尤其是開荒世界和正在爭奪控制權的世界，這種世界，作為超凡空間的戰力，本身就被世界當成病毒，一有機會巴不得讓你趕緊死的那種——
所以，江睿能在學園都市站穩跟腳，就顯得有些「本事」了。
但對江睿看似脾氣再好，也不代表無言本身沒有脾氣，畢竟利用NPC搞死別人這種事情，他又不是不會做——
「希望如此。」江睿沉吟：「尼古拉你什麼時候去殺？」
「很快，你們不是有蟲洞嗎？到時候通知你。」
「尼古拉是右方之火的一條狗，引發世界大戰還得靠他，就這麼殺了，誰來引起世界大戰？」
「這不是瓦希莉莎還活著嗎？」無言輕笑：「不過比起莎夏，她更聽教皇冕下的話，所以我想——」
「你想繼續獵殺教皇，控制俄羅斯成教，不，你想成為俄羅斯地區的皇帝……」江睿也輕笑一聲，嗤笑道：「你問過俄羅斯的魔神了沒有，就算聯結者冕下給我們當了背景板，也不代表你可以亂來吧？」
「對哦。」九尾眨眨眼道：「如果你真的引起了俄羅斯的反噬，我叔叔也救不了你。」
「我沒那麼蠢——」無言搖搖頭道：「我只是想試試，如果是我引發了世界大戰——這收益會如何？」
「……」江睿默默的看了對方良久，無言就站在那裡，靜靜的吐煙吐霧，良久，江睿冷笑一聲：「那就祝你好運了。」
能成長到高序列的超凡者……果然都是瘋子。
不管超凡樂園的運轉方式多麼寬容，也不管看超凡者本身上去多麼穩重，亦或者多麼慫，但只要一旦聞到味道，都會化為鬣狗——
更好笑的是自己也有點心動。
我也一樣……
「大家都一樣，百分之五百的利益會讓人為之瘋狂。」
眼看江睿轉身就走，九尾連忙對無言做了個鬼臉一溜煙的跟了上去，無言連忙道：「記得天亮前離開俄羅斯。」
「知道了。」江睿擺了擺手，撤去了結界。
江睿明白他的意思，無非從現在開始截止到天亮前，俄羅斯境內的勢力不會再來找他們的麻煩——但也僅僅是維持到天亮前了。
流線型冷酷的戰衣包裹了無言，化為了一道堪比光速的信息流直接消失——
「前輩……」佐天淚子看江睿面色不好，擔憂的叫了一聲。
「沒事。」江睿轉頭看向新生之光四人道：「走吧，送你們回英國，天亮之前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呃——」貝羅普欲言又止，蕾莎卻是直接興高采烈的跑到江睿一旁，尾巴纏繞到大腿根部，好奇的問道：「你曾經在拉萊耶內部排第三？」
經過這一路，她們知道江睿很強，強的他們甚至無法想像，但仍然沒想到對方的排名竟然這麼高，要知道，在與拉萊耶勢力相關的請保中，這個魔法組織中，甚至有不止一位魔神存在——
不過，一想到對方是個「聖人」，倒也是可以理解，畢竟全世界的宗教組織中，聖人也只有27個。
問完，她還有些怕怕的看了江睿一旁的九尾一眼，那個半透明的少女，真的排第一名嗎？
「啊——」江睿瞥了一眼眾人，發現佐天淚子也滿臉好奇的眨著大眼盯著自己後，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不過，那個並非是實力排名，而是按貢獻來排的，所以，比我們強的人也有不少。」
「但貢獻能做高，實力一定不會弱，對吧？」蕾莎狡黠的眨眨眼睛道：「比你強的有誰啊。」
「……」江睿一邊帶頭走，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突兀的，抬起手對著她的腦袋就是一個板栗：「你問的太多了。」
「唔……」蕾莎委屈巴巴的捂著腦袋，好痛的！！「我們這樣要什麼時候才能到英國境內啊！距離天亮就四個小時了——」
「你們的直升飛機呢？」
「在俄羅斯邊境——」貝羅普道：「驅車趕往的話應該來得及。」
「行吧。」江睿打了個響指，兩輛跑車通過魔力複製了出來，這是江睿曾經從漫威世界離開時就吞噬的玩意：「走吧，帶你們兜兜風。」
「哇！好豪華的跑車——我來開我來開，我超厲害的！」
「隨便。」江睿跟九尾隨意的上了后座，閉上眼準備閉目養神之際，卻聽到蕾莎湊到他面前道：「要來比一場嗎？」
「嗯？」
「新生之光VS學園都市！gogogo，緊張刺激的飆車之旅！」蕾莎笑嘻嘻道：「我開車很厲害的喲！」
還別說。
江睿睜開眼，看了眼身穿藍紅相間曲棍服的蕾莎，與其他她的隊友相比，身穿超短裙仿佛一彎腰就露出**的蕾莎這樣靠著車門，倒是挺像地下車場那群蹭車的賽車寶貝的——嘛，美女加跑車，的確有些養眼。
「可。」江睿點點頭，輕笑一聲：「要賭點什麼嗎？」
「你想賭什麼？」
「蕾莎！」貝羅普無奈的拉了拉蕾莎的胳膊，示意她別上頭，作為魔法師，哪怕是飆車肯定也會動用魔法進行輔助，而這一點上，暫且不說對方擁有一個聖人和未知的空間魔法師可以傳送，單憑佐天淚子的風系魔法本身就是一個BUG。
「不如，就一個條件怎麼樣。」
江睿沉吟片刻，輕笑道：「如果你們贏了，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以後說不定幫你們一次，反之，如果我們贏了，以後我們需要情報或者是幫助的情況下，你們無條件幫我們一次。」
「不違反原則……嗎？」
「蕾莎！！」不只是貝羅普，連朗西絲也不禁拽了拽她的胳膊，倒是普羅莉絲突然補充道：「可以答應，雖然我覺得勝率低，但從賠率看來，對方的幫助可比我們的情報值錢多了……」
「喂，你們好歹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蕾莎無奈道：「先說好喔，不准用魔法作弊！！！」
「當然。」江睿輕笑道：「我保證。」
「好！接了！」蕾莎一股腦的跑到一旁的跑車上，二話不說上了駕駛位：「快快快，你們快上來。」
「……」眾人無語。
良久，大家坐好以後，九尾笑嘻嘻的飄到兩輛車中間：「開始咯？」
「那個……真的，真的要我來開嗎？」
絹旗最愛滴下一滴冷汗，萬一輸了，下場超恐怖的！
「不是你要開的嗎？」江睿好笑一聲，解釋道：「放心開吧，四個小時的高度精力集中飆車，對方中途肯定也要換司機的。」
「咱們也一樣，你什麼時候堅持不住了，再換其他人。」
說完，江睿閉上眼睛，說到底，他就壓根沒想過贏，順其自然就好，能轉移下注意力，將精力發泄一下，宣洩壓力啥的，飆車比賽都是不錯的想法。
至於幫助對方這個條件，開什麼玩笑，絹旗最愛輸的比賽，當然是她們幾個去幫忙咯？
況且，雖然口頭上說了不准用魔法，但開什麼玩笑，魔法師們的比賽，你指望她們不用魔法？
打死江睿都不相信——
他看向旁邊的車子，隱約中，一道魔法陣透過層層鋼鐵的阻擋，在大賢者的感知中，顯得尤為耀眼。
「開始！」
「嗖！」兩輛跑車的引擎發出高昂的咆哮，宛如流星一般瞬間沖了出去，下一刻，九尾嘻嘻一笑，化為黑洞消失在原地。
撲通！
江睿感覺懷裡一重，九尾嬌小的身影從他懷裡滑落，坐到一旁：「起步就慢了不少嘛，嘻嘻。」
……
「我們這樣真的好嗎？」朗西絲看著後面的車燈，猶豫道：「不是說不準用魔法嗎？」
普羅莉絲認真刻畫著魔法陣，蕾莎用舌頭舔了舔嘴角，猛地一打方向盤道：「只要不被發現，就是沒用哦。」
「我倒是不反對用魔法——」貝普羅擔憂的看了眼身後，凝聲道：「但你們開始就直接用魔法加速，會不會顯得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