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將攬住了她纖細的腰,看向肖大人,冷然道:「岳丈這般教養女兒,當真是讓人望塵莫及,本皇子自然不會怪罪。」
夏啟明聽聞後,連忙讓夏如夢也跪著謝恩了。
「多謝殿下寬恕,多謝殿下寬恕!」
宋逸成的眸色深沉,總是蘊含著深譚般的冷冽,而在隨後,他便攬著夏錦嫻朝帳簾內走了進去。
然而他最後說的話,卻讓夏啟明和夏如夢頓時慘白了臉色。
「既然心情急躁,那便去清幽寺好好敗敗火氣,沒個一年半載,就不必回來了。」
夏如夢臉色煞白,她連忙跪了下來,拼命的磕頭求饒,可即便是宋明清,也不敢替夏如夢說半句求情的話。
「父親,父親你救救女兒,我不要出家!我不要出家!」
帳幕外夏如夢悽慘的求饒聲不絕入耳,夏錦嫻倒也聽的有些心煩,微微皺了眉頭。
「讓人把她趕走吧,聽著聲音也倒胃口。」
宋逸成含笑看著她,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侍衛將夏如夢給拖走。
「可還滿意?」
宋逸成很自然地走近她,直接伸手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懷裡,讓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夏錦嫻脖頸和耳根頓時就沒出息的紅了,連忙掙扎著要站起來,然而某人可沒想過要鬆手。
「你先讓我起來。」
宋逸成腿上微微抬高,夏錦嫻一下子便離他更近了,在她瞠目錯愕中,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一吻纏綿過後,宋逸成在她的下唇瓣上輕輕的咬了一下,沙啞道:「對待實力懸殊的敵人,沒有硬碰硬,這點你做得倒是很明智。」
夏錦嫻知道他說的是夏如夢的事,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理解她。
正當夏錦嫻要開口的時候,某人便意猶未盡的吻上了她,方才結束的那一吻只是為了將話先說一下。
「宋逸成。」
兩人纏綿了一會,宋逸成看著夏錦嫻的時候,冷眸灼灼的附在她微紅的耳根邊,極為沙啞的輕然 ,「本王都快等不及了。」
「我出去轉轉。」夏錦嫻的臉頰紅了幾分,連忙站起來朝外走去了。
宋逸成慵懶的半倚在床榻上,一張顛倒眾生的俊臉,帶著幾分纏倦笑意,哪裡還有半分像令人畏懼的七殿下。
夏錦嫻朝帳幕外快走去了,正好侍衛有事稟告,宋逸成便暫且放她一個人出去。
這裡的景色特別好,夏錦嫻便想著去那邊的僻靜的地方走走,來舒緩舒緩自己「砰砰」直跳的心。
這次來的人很多,有的高門顯赫甚至連奴僕都帶了幾十人,來來往往走動的也大多數是世家公子,有的去了馬廝里看看自己明日狩獵的駿馬,有的是幾個人四處走著閒逛。
夏錦嫻坐在石頭上,這裡的空氣帶著雨後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很是清新。
「一個人躲在這裡圖清淨,倒是明智。」
清逸溫潤的嗓音自身後響了起來,夏錦嫻聞聲轉頭便看到了走過來的人。
他的面色依舊是溫潤如玉的,一襲白杉,若白玉無瑕般清貴,如皎皎君子,澤世明珠,一雙深如墨玉的眼眸,帶著一簾瀲色秋水,很是溫和。
夏錦嫻有些意外的看著他,眼底有些許的震驚,卻也沒敢表現出來,慌忙低下了頭。
陳牧天溫和的看著她,深色的眸子裡帶著些許的期待。
夏錦嫻掩去了眼底的情緒,淡淡扯笑,「席間太悶了,我出來走走,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秋風撲面,草木的清香,淺淺淡淡。
他的眸光一閃,眼底掠過一抹對她的驚艷之意,寒意漸暖,看著她離開,心中也是哀嘆。
也許,他們真的錯過了。
到了晚上,寬闊的圍場中央,烈烈燃燒篝火,來來往往的人特別多,熱鬧的喧鬧聲充斥著黑夜的圍場。
侍衛巡邏著皇上的帳幕,外面的鶯歌燕舞早就熱鬧起來了。
帳幕內。
皇上端坐在主位上,一身明黃的龍袍,看上去倒是溫和,幾位身份尊貴的大臣和王爺,也都在這裡。
「怎麼沒見逸成?」愛 .
「回父皇,皇弟應是和他側妃在一起,但是不知道怎麼沒來。」宋明清有些侷促地解釋了一番。
陳牧天端著酒樽的手微微一頓,倒也沒有說話。
熱鬧的聲音響了起來,是射玉比賽開始了。
比賽的規則便是,有三個靶子,而參賽的人手裡卻只有一隻箭,在最後的那一個靶子的正中央靶心處有一對玉佩,名為萬古長青,是一對情侶玉佩。
只有穿過三個靶子,同時將最後一個靶子上靶心處的箭射開,才能成功的拿到玉佩。
「是萬古長青啊,我聽我父親說,這對玉佩是罕見的夫妻玉,只此世間,唯有一對,戴上的男女,可是會白首偕老的。」
「真的假的?那我定要我夫君贏下這對玉佩!」
「那可是三個靶子啊,一支箭哪裡能穿透三個靶子,而且還正中靶心,太難了吧。」
「我聽說是男子佩戴萬古,女子佩戴長青……」
在賽場的周圍圍了好多的男男女女,都在議論紛紛的討論著,射箭的人需站在篝火後,火光會擾亂人們射箭的準確程度,所以這對世間唯一的情侶玉佩,想要拿到,可謂是難上加難。
夏錦嫻也聽到了,循著眸子朝那邊看了看,「萬古長青?名字倒是好聽。」
「想要?」冷然低醇的嗓音自頭頂傳過來。
夏錦嫻笑笑道:「 你贏回來再說。」
比賽開始了,有幾個參賽的男子走進了射玉比賽的圍場,幾乎每個來參賽的,都是為了給自己的夫人或是意中人贏了那對萬古長青玉,畢竟那是世間僅此一隊的情侶玉佩。
第一個站在篝火後準備射箭的男人,一臉的志在必得,拉開弓箭的時候還朝圍場外看了一眼。
箭在弦上,男人微微眯眼,緊繃的手臂猛地一松,那支箭「咻」的一聲穿過篝火射向了靶子,然而在場的人都滿懷期待的時候,箭「噔」的一聲射在了靶子上,卻離靶心還有一段距離。
男人撓了撓頭,有些灰頭土臉的走了下去,沒想到會這麼難,簡直就是丟人丟大發了。
接下來的情況都和之前的一樣,只有一個人站在篝火後還射中了靶心,卻連第一個靶子都沒有穿透。
「只此世間,為此一對。」宋逸成對這枚玉佩有幾分興趣。
夏錦嫻本來也覺得這樣射箭很難,正在想著那對萬古長青會落到誰手裡的時候,一雙明眸里便映進了一個玄色暗紋錦袍的冷冽尊貴的男人,刀刻般冷峻的側臉,深邃的劍眉冷眸,立挺的鼻樑,都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和沉冷。
所有人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手持弓箭的威嚴冷峻的人。
就連皇上和大臣們都微微詫異了,在帳幕外不可思議的看著圍場中央。
宋逸成微微眯眼,弓箭在他的手中如同時刻迸發的凶獸般獵獵作響,篝火被夜風吹動了幾分火星。
玄色的錦袍微微掀動一角,呼嘯的箭聲在一瞬間驚響,穿過篝火,火星飛射,火光猛然晃動間,利箭從火中如同烈風般直射靶心。
凌冽堅硬的箭頭在空中飛旋,破穿靶心,如同凶獸一般,直穿最後一個靶子。
「噔 !」
一聲驚人心魄的聲音落下,利箭穩穩的劈裂了最後一個靶心上的箭,萬古長青在利箭上落下,微微晃動了幾下。
夏錦嫻回過神的時候,宋逸成已經將長青給了她。
皇帝也被驚訝到了,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輕笑道:「朕倒是沒想到,朕的皇兒如此驍勇善戰。」
陳牧天和宋明清也都看著那邊,直到看到宋逸成走的那邊有夏錦嫻後,便萬分瞭然了。
夏錦嫻接過了長青玉佩,通體綠瑩瑩的玉佩內紋路清晰,安靜的躺在她的手心裡。
「戴著,不許摘。」宋逸成的眸色是深色的,看著她的時候,她竟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強勁的心跳聲。
她竟然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任由他將長青戴在她的腰間,懵懵懂懂的。
篝火盛會的熱鬧依舊不絕於耳,而夏錦嫻和宋逸成早就離開了。
夏錦嫻晚上想要去陪著左蝶衣,便萬般求情,宋逸成才允許了她離開他一晚上,當然,這些都是看在夏錦嫻乖乖的佩戴著長青的原因。
「錦嫻。」夏錦嫻都快要走到阿姐的帳幕內了,便聽到有人叫她,轉頭一看竟然是陳牧天。
「陳公子,有什麼事嗎?」她故意疏離道。
陳牧天清文出塵的面容帶著點點溫和,「就是路過看到了你,便來打個招呼。」
「剛剛玩的有些累了,便想著先回帳幕內休息,要是陳公子沒事,我便想離開了。」
「先等等。」他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