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都是父親的孩子,約書亞卻能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擺出這樣高貴的姿態。
明明他和母親才是那個勝利者不是嗎?!
而最關鍵的是……
他究竟是怎麼落到約書亞的手裡的!
他只記得自己兩天前一覺睡醒就在這個沒有一點光亮的房間裡了。
「約……」切塞雷的話才起了一個音,就被卿念冷冷地睨了一眼。
那眼神,大有一種,如果你再敢說出這個名字,我不介意直接殺了你的感覺。
切塞雷愣是被卿念這個眼神給嚇得把話都憋了回去。
「你究竟想幹嘛?」
現在的約書亞,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卿念掐著他的下巴,抬高,漂亮的霧霾藍眸子與切塞雷看起來顯得有點墨綠色的眸子對視。
「我親愛的哥哥,這個問題你還需要問我嗎?你想對我做什麼,自然就是我想對你做的事,不過你放心,你這條命,我暫時還不想要,你還能再多活幾天。」
如果不能在卡薩帕的面前殺了切塞雷,那對她來說,殺了切塞雷這件事,一點意義都沒有。
她重生後,只有兩個目的。
好好保護好君歡,以及報復卡薩帕,為母親報仇。
卿念在又和切薩雷「十分親切」地說了一會兒話以後,才轉身走了。
走之前,還給司霜留話,讓她「好好招待」一下切塞雷。
她邁步走出玲瓏館坐上車,打算給君歡去一個電話,這幾天她都沒有出現在君歡的面前,按照君歡的性子,肯定是擔心了。
然而,她剛取出手機,就來了一通電話。
看著這串數字,卿念微微眯起桃花眼,左眼眼角下的朱紅淚痣在手機螢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詭譎。
修長的手指輕划過手機屏幕,接聽了電話。
在卿念接通後的第一時間,對面就立馬傳來一道中氣十足,並且帶著明顯怒氣的吼聲,是純正的義大利腔調。
「約書亞!切塞雷是不是在你的手裡!」
卿念往後一靠,姿態慵懶中帶著自然而然的矜貴氣息,衝著坐在前方駕駛座上的司雨打了個手勢,讓她開車,這才對著電話那頭回道。
「父親,何必這麼大動肝火呢?您不是正要找我給切塞雷治病麼,現在他就在我手裡,不正好合了您的意?」
「約書亞!」
對面明顯動了真怒,那語氣中的殺意,透過電話都能捕捉的一清二楚。
卿念輕嗤了一聲,別說只是在電話里,就算是當面,卡薩帕將槍口對準了她的眉心,她都不會怕卡薩帕一下。
他們之間那層血緣關係,搞笑的可憐。
卿念也沒再給卡薩帕說什麼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斷。
她現在也沒有要打電話給君歡的想法了。
甚至原本直接讓司雨將車開到清歡居的打算都取消了,讓她轉道開去了皇庭會所。
依照她對卡薩帕的了解,他既然查到了她的手機號,那在短時間內,他一定會對她的手機、行蹤等等,進行監視。
她不可能將君歡暴露在卡薩帕的眼前。
她知道君歡有能力自保,但這和她想要保護她的心並不衝突。
-
皇庭會所。
卿念直奔地下二樓的拳場。
這裡似乎時時刻刻都充滿著野性和危險,還有幾分紙醉金迷的氣息。
跟著她走進來的司雨看著眼前的這些擂台,然後轉頭看向了卿念:「少主,您……」
卿念瞥了司雨一眼,然後隨手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放到了司雨的手裡,並去更衣室換了一身衣服,長發盤成這才去報名處簽了一個生死狀,上了擂台。
與她對擂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三四歲模樣的青年,光頭,五官雖然平平,但又不會讓人覺得他很泯然眾人,尤其是他的身上還有一股別樣的氣質,很吸人的眼球。
等卿念翻身上台,並站穩以後,衝著她十分禮貌地行了個禮:「請多指教。」
卿念倒是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現代的地下拳場,尤其是這種簽了生死狀的擂台,已經沒有多少人會這麼有禮貌的,在開始前還向對手行禮了。
卿念淡聲笑了笑,然後回了一禮。
來而不往非君子。
禮畢,那青年也沒有半點客氣,直接一記直拳衝著卿念的面門來,卿念閃身躲過,被她綁起的馬尾在半空中盪出一道漣漪。
拳風擦著她的臉而過,有些許的生疼。
卿念舔了舔唇角,在對方收拳之前,快速地扣住了他的手腕,下腰,速度極快地逼近,在他的腹部快速肘擊了三下。
光頭青年的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緩緩倒在了地上。
雖然還有意識,但短時間內已經站不起來了。
在這樣沾滿了血腥的擂台上,是不存在讀秒這種東西的,判斷輸贏的方式只有兩種——
一方掉出擂台,或是直接被打死在擂台上。
卿念扯過光頭青年的衣領,將人拖到了擂台邊緣,然後丟了下去。
緊接著,抬頭,對上了一雙陌生又熟悉的菸灰色眸子。
「打一架?」她衝著他勾了勾手指。
不同的眸色,但是一樣瑰麗好看的兩雙眼眸中,浮現的情緒一模一樣——
興趣、戒備和敵意。
顧尋景搖頭,面上嚴肅的看不出一點情緒。
「我不和女人打擂台。」
「呵。」卿念冷嗤一聲,霧霾藍的桃花眼夾雜著核善的笑意,「我今日非要和你比個高低呢?」
「要打也可以,總得來點東西當彩頭。」
卿念聽著他的話,雙手環胸,沒說話,也算是默認了顧尋景的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誰輸了誰就不准再追求君姐姐,怎麼樣?」顧尋景在將這句話說出口以後,看著卿念的目光一瞬間變得凌厲,卿念面上原本帶著的淺笑也在一眨眼的工夫中收斂,看著顧尋景的眼神冷的過分。
「如果你覺得這個太過分,倒也是可以換。不如換成……贏家可以去和君姐姐說輸家的一個最大秘密,你看……」
他的話還沒說完,卿念就徹徹底底冷下了臉:「誰輸誰贏還未必,少拿一副勝利者的嘴臉來和我說這話,要打就快點上來,少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