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尋景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像是想笑,但又像是對笑這個動作十分陌生一般。
走到擂台邊,一個翻身就躍上了擂台。
二人都是一身黑色緊身裝,站在擂台的兩邊,遙遙而望。
緊接著,他們二人邁動步子走到了擂台中央,擺好了戰鬥的姿勢,卻一直都沒有一方主動發起攻擊。
他們在尋找對方的破綻,意圖一擊必中。
卿念左手微微動了一下,顧尋景雙眼一眯,腳上微微用力,直接快速沖向了卿念,同時,右手緊握成拳衝著卿念發動了攻擊。
卿念面色不變,往後一仰,避開了顧尋景的攻擊,與此同時,一隻腳抬起,衝著顧尋景的腰窩狠狠一踢。
顧尋景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往後退了幾步,避開。
而卿念也是借著這個力道,單手撐地側空翻站穩。
此時,二人的眼中都是濃濃的戰意。
熱身運動已經差不多了,也是時候進入正題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乖乖站在一旁幫卿念拿著外套,並觀戰的司雨拿著卿念的手機走到了擂台旁邊:「少主,您的電話。」
卿念看也沒看:「掛了。」
她今天必須要和顧尋景之間分出一個勝負。
這一架,是上一世所遺留下來的。
司雨「啊」了一聲,為難地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又看了看已經又和顧尋景打起來的卿念,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又出聲道:「可是少主,上面的來電顯示是『阿歡』。」
跟了卿念這麼多年,他們都很清楚卿念的習慣。
她是不會在手機里存任何人的手機號的,更不要說備註了。
能讓卿念存進通訊錄里,並且還打下了備註的,對於卿念來說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原本還雙手交叉置於身前用來擋住顧尋景拳擊的卿念一下子愣住了,也沒管這是在擂台上,立馬收了手。
而顧尋景剛剛揮出的那一拳已經收不回來了,直直打在了卿念的嘴角。
磕出了一些血絲,但卿念根本沒感覺到痛,轉身就跳下了擂台,拿過司雨手中的手機,立馬接通。
一點都沒有剛剛說不接的時候那種冷漠的態度。
「阿念,你在哪兒?」
當電話終於被接通以後,君歡在心中就鬆了一口氣。
她也沒有問卿念為什麼這幾天都沒有去學校,也沒有回清歡居的事兒,既然她想要瞞著她,那她再怎麼逼問卿念也沒用。
只要知道她現在是平平安安的就夠了。
「我在皇庭會所的地下二層。」
卿念老老實實地回道。
一旁,顧尋景在她跳下擂台以後,也跟著下來了。
站在邊上,雙手抱臂,菸灰色的眸子冷冷地看著卿念,一副不高興到了極點的樣子。
君姐姐就給這傢伙打電話關心,對他……
除了從他這裡拿糖以外,其他時候就算說是已經成為了朋友,也照樣是對他客客氣氣的。
就很不爽。
而君歡,在聽到卿念竟然在皇庭會所的地下拳場以後,就立馬震驚地站了起來。
對面還在吃著草莓布丁的陸君言疑惑地抬頭看了君歡一眼,並不明白為什麼她會有這麼大動靜。
「等我過去。」
君歡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一把抽過陸君言面前的那盤草莓布丁:「哥,別吃了,趕緊去皇庭會所,阿念在那邊的拳場。」
陸君言眼巴巴地看了一眼那草莓布丁,對君歡的話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
就算是皇庭會所的地下拳場又怎麼樣。
未必能傷的到那死丫頭。
不過看在君歡這麼緊張的份上……
陸君言最終還是念念不舍地將目光從君歡手中那碟草莓布丁上收了回來。
「那就走吧。」
四個字,被他說的委屈極了。
而在他站起來的同時,君歡聽到了自己意識中傳來布丁明顯鬆了一口長氣的聲音。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剛剛陸君言十分生猛地連吃六個各種味道的布丁,把布丁給嚇到了。
君歡也一直沒明白,一個沒有實體的系統,只是名字叫布丁,又不是真的布丁,怎麼就那麼怕別人吃布丁……
與此同時,皇庭會所。
卿念在君歡掛斷電話以後,就將手機重新放回了司雨的手中,並從外套里取出了一小瓶不知名的藥片,轉身走向了更衣室。
她進入更衣室以後,先是打開藥瓶,從裡面倒出一片藥,藥片呈棕紅色,
她也沒就水,直接丟入口中吞了下去。
不出半分鐘,她的臉色就從因為運動過而有些緋紅的樣子變得十分蒼白。
無力地倚靠著牆壁。
緊咬著牙關,硬生生抗下從體內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五分鐘後,這一切才終於停止。
她隨手取過一旁的毛巾,擦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汗,然後將衣服換成進來時穿的那一身。
白色上衣,休閒的黑色長褲。
顯得她整個人清瘦又乾淨。
她走出更衣室,顧尋景正雙手插兜,靠在更衣室門旁的牆壁上。
看到她出來,冷冰冰地瞥了她一眼:「骨骼重組的疼痛,也虧得你能忍。」
卿念笑了笑,看起來溫婉又明媚:「只要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邊,我有什麼不能忍的。」
她連自己嚴重的神經性幻痛,都為了君歡忍住了,不過是骨骼重組的疼痛罷了,不值一提。
卿念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又想起來什麼,回過頭看向顧尋景:「你不過是因為沒有我的藥,若有,你不也一樣願意承受這樣的痛麼?」
二人同樣瑰麗好看勾人心魂的眸子,流露出相似的情緒。
只要是為了君歡,那便做什麼都值得。
陸君言的車技很好,很快就在皇庭會所的門口停下。
二人腳步匆匆地徑直來到地下二層,走進拳場以後,君歡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卿念的身影。
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剛想問一句卿念有沒有事,結果就看到了她唇角上的破損。
「阿……」卿念開口就想喚她,結果才剛張嘴,君歡的手指就小心翼翼地觸上了她的唇角,眉眼間都是顯而易見的心疼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