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的意外的成功。
卿念和尹書硯直到這個時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親眼看著護士們將君歡推出手術室後,他們二人才緩緩摘下手術帽,往手術室外走去。
就跟在君歡躺著的擔架床後頭。
陸君言自從輸完血以後,就一直等在手術室的門前,目光緊緊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以及那上面的狀態燈。
直到手術室的大門被打開,並看到君歡被推著出來,後方的卿念衝著他微微點頭以後,才終於將心中的那塊大石給放了下來。
為了趕過來給君歡輸血,他推掉了百達翡麗的GG拍攝。
但是這一切都很值得。
丟一個代言罷了,他又不缺錢。
妹妹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辛苦二哥了,回去多吃點豬肝,補補血。」
卿念經過陸君言的時候,衝著他輕聲調笑。
陸君言鬆了口氣,然後十分不客氣地賞了卿念一個爆栗。
「下次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早點通知我,我要是路上堵車了怎麼辦?!」
不過他今天就是因為怕會堵車,直接借了自己經紀人的摩托車一路飆過來的。
他都可以想像到了明天的娛樂頭條——
震驚!當紅影帝竟然當街飆車闖紅燈!
卿念揉了揉自己被陸君言敲了的額頭,也沒和陸君言計較。
今天這情況她確實是有錯。
錯在她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君歡在她的面前被人傷到了。
霧霾藍的深邃眸子中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意,她一定要查出來今天這背後放冷槍的人是誰。
陸君言和卿念一邊說話一邊往君歡的病房走,尹書硯也一直走在他們的旁邊。
不是刻意跟著他們,單純是因為順路。
陸君言在和卿念說完話以後,才注意到一旁的尹書硯。
「你是誰?小妞剛剛那台手術的主治醫生?」
「尹書硯,算是小歡兒名義上的小叔叔,陸影帝,久仰大名。」
褪|去了之前的焦躁和慌亂,尹書硯就立馬恢復了一貫的斯文有禮。
陸君言卻是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地嗤了聲:「尹家那種地方,也能出好人?」
他和大哥可是把君歡這些年在尹家的遭遇都給查個底朝天了。
越查就越是心疼。
尹家一群人都只知道欺負他們家小妞。
雖說這尹書硯好像確實沒怎麼對小妞不好過,但那也都只是因為他常年在外,沒怎麼在家。
「好歹我也算幫你們瞞了你們血型的事兒,何況小歡兒這些年在尹家的遭遇,我大多數都不知情,撞見的幾次都有保護她,陸大影帝這無差別攻擊,是不是可以收收了?」
尹書硯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嘴角勾著三分淺笑的弧度,回道。
三人之間瞬間安靜得只剩下了腳步聲。
血型這一塊,對於陸家人來說,是個禁|忌的秘密,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沒別的原因。
因為他們的血型太過寶貴,且太過有用——
是真正的萬能血庫。
Rhnull血型。
這是一種超罕見的血型。
全球擁有這種血型的人,不超過兩位數。
而很碰巧的是,陸家的直系血脈,都是這個血型。
Rhnull血型,有人稱之為「黃金血」,而醫學上,則將這種血型稱為「瑰寶」。
因為它是真正的通用血,也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救命血型。
因此,Rhnull血型的人其實也非常的危險。
一旦暴露,很容易會被某些人抓起來當做活體的移動血庫。
不管怎麼樣,尹書硯幫忙隱瞞,確實是幫了他們的大忙。
他們走著走著就已經來到了君歡的病房,三人相繼走了進去。
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緊閉著眼,面色蒼白的君歡時,三人的心都是一震。
在他們的眼中,君歡就應該是神采飛揚的,哪能像現在這樣躺在病床上昏睡。
甚至……
卿念和尹書硯的眼神都是一暗。
如果不是因為君歡的求生欲夠強,或許剛剛在手術室里,就已經……
病房外忽地傳來幾聲喧鬧。
陸君言剛在君歡的病床邊坐下。
卿念和尹書硯也正站在君歡的病床邊。
還沒來得及回頭看,病房的門就已經被推開了。
「卿念同學,君歡她怎麼樣?還好嗎?」
衝著卿念輕聲詢問的人是林夕,但推門的人卻是孫映月。
「阿歡沒事了,不過她現在需要靜養,你們這麼多人過來做什麼?」
卿念說著,目光卻是直接落在了孫映月的身上。
她可沒忘記,剛剛在大廳里君歡生死一線的時候,孫映月說出的話。
她本來沒打算這麼快就和孫映月算帳,但是既然對方要送上門來,也就怪不得她了。
「我們當然是來看看君歡同學怎麼樣了,畢竟是同學,大家都挺關心的。」
雖然同時被卿念和尹書硯用那種冷到刺骨的眼神盯著,但是也同樣收穫了陸君言的注視的孫映月立馬開口。
「你們都是小妞的同學?那就進來吧,不過別太大聲,不要吵到小妞。」陸君言聽到她的話,笑了笑,也沒深究,說了一句以後,就繼續回過頭,滿臉擔心地看著君歡。
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孫映月的眼神因為他對君歡這與眾不同的稱呼,以及那顯而易見的擔心表現,一瞬間變得十分陰森。
尹書硯把玩了一下自己兜里還揣著的手術刀,狹長的狐狸眼微微一眯,不過那眼中的危險都被他戴著的這個金絲邊眼鏡而弱化了些許。
卿念則是毫不掩飾自己對孫映月的排斥和殺意。
「孫映月,你究竟是來看阿歡的,還是看陸君言的?」
她沒有拐彎抹角,而是選擇直接詢問。
孫映月的面上閃過一絲難堪,但在陸君言的目光投過來以後,梗著脖子回道。
「當然是來看君歡的,畢竟是同班了三年的同學,我關心她的安危沒有問題吧?你總不能因為我曾經和尹雨露交好,就懷疑我是不是真心的。」
卿念聞言,嗤笑了一聲。
還沒說話,一旁的尹書硯卻是先開了口。
「原來關心著同學安危的人,也會在同學生死一線的時候說出那種話啊,看來是我在國外待得太久了,都已經不知道國內的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