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遷從小劇場負氣跑回來就後悔了,也不知道趙端是不是真和林暮去酒店了。
他又返回去,只要趙端還在,他就勉為其難的道歉,承認是自己小氣。
但回去只看到鄭成和他女朋友在湖邊手拉著手散步。
盛君遷很惡毒的想:「談戀愛有什麼好的,談了還得分。」
心底油然一股失落,他轉頭就想走,反倒是被唐繁一眼就抓到了。
唐繁和鄭成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立刻在附近找了個甜品店,非要給盛君遷這個迷茫的小羊羔解惑。
「所以說,你搞了那麼大陣仗把人搶走,搶完又送情敵床上了?」
盛君遷抿唇不說話。
「還送潤滑劑?」
「祝人家玩的開心?」
唐繁欲言又止,豎了個大拇指給他,您可真行。
盛君遷:「可他們是情侶。」
「他說是就是嗎?是情侶能被你輕輕鬆鬆搶走嗎?你是沒看到林暮那張臉黑的,要是我,被別人當眾說丑,非撕爛他的臉。就這,這還情侶?怕不是有仇。」
唐繁恨鐵不成鋼,見盛君遷有話說,給了他一個辯白的機會。
被唐繁這麼一說,盛君遷有些內疚,畢竟是自己喝多了惹得人家下不來台,說:「他那是被我逼的。」
唐繁呵了一聲:「你怎麼逼的?要他命還是要他錢?」
盛君遷覺得丟人,不想說,囁嚅了幾句妄圖矇混過關。
唐繁特不淑女的掏掏耳朵,「嗯?」
「……」盛君遷冷著臉自暴自棄的說:「我說再也不和他玩了。」
就這?
唐繁聞言靜默一聲,很不可思議的笑出聲,wtf?你們是幼兒園小朋友嗎?
「啊……幸好當初我沒追上你,要不遲早被氣死。」
盛君遷原本就憋著一口氣,被她嘲笑後,抿唇嚴肅的回懟回去:「你的假設根本沒有任何依據,就算再來好幾次,你也追不上我。」
唐繁:???
這種人就應該活該單身一輩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鄭成看著女友吃癟,心裡暗爽,要真能把她貪好美色的毛病徹底根治,他真心實意的叫盛君遷爸爸。
鄭成說:「先不說別的,你真送人家潤滑劑了?」
盛君遷說:「沒。」
「還不算病入膏肓。」唐繁把鄭成推到一邊,直截了當的下結論,「哎,別搞七搞八了,他就是喜歡你,你沒發現嗎?林暮就是一個低配版的你。」
盛君遷聽了這話也沒有多開心,眉蹙的更緊,面無表情的說:「可是他連聯繫方式也不給我,還找了別的男朋友,還讓他親他的臉。」
「我艹,這是一海王啊,盛爹,這不會就是你之前說的去給當替身的那個吧?」鄭成一拍桌子,「有錢人花招多了去了,盛爹您可是要為我國醫療事業奉獻終身的,別被這些小恩小惠給勾引了。」
盛君遷無意識皺起眉頭:「不是。」
以防鄭成再往深了問,又說:「這解釋起來有點複雜。」
「行,那我們繼續回到你的事上。」鄭成說,「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如果不喜歡的話,照弟弟說,這世上人多的是,咱就別當海王池塘里的一條魚了。」
盛君遷的感情史空白一片,即便是個學霸大帥比,專業分再高,國獎再拿到手軟,戀愛這門課上不照樣是0分嗎?他是真不願意自己盛爹這條小雛魚就這麼少不更事的游進了海王的塘。
鄭成苦口婆心的勸:
「長得帥嗎?」
「溫柔嗎?」
「有你學歷高,和你有共同語言嗎?」
「還是條八爪魚,盛爹咱要不就換個人?」
盛君遷低頭看著手裡的咖啡,輕輕攪動,心臟隨之有絲絲的抽痛。
換個人。
給他糖,和他打雪仗。
給他唱歌,給他抱抱,帶他回家,和他再逃一次婚嗎?
他會有趙端這麼可愛嗎?
攪動咖啡的動作倏然停止,金屬勺重重的碰在杯壁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盛君遷低頭,他使勁的捏了捏口袋裡的平安符,昏暗的燈光下更顯的眼神無助又難過。
兩個傻逼直男能討論出什麼鬼東西,還得老娘來。
看到男神這幅樣子,母愛泛濫的唐繁直接拎起鄭成的領子問:「你喜歡我嗎?」
鄭成一抖,立馬說:「我喜歡啊。」
「我任性、脾氣不好,大姨媽來了大半夜讓你送熱水袋,做了次飯還差點把廚房炸了,我是個藝術生,你研究的這些東西我都不懂,不溫柔,不通情達理,小氣的要死。」
鄭成求生欲上線,發誓:「這些小脾氣在你身上都是可愛的閃光點,不管你是什麼樣的,我都喜歡你!」
「所以。」
唐繁斜睨在場的兩位男士,質問道:「長得不帥,不溫柔,學歷低,盛君遷怎麼就不能喜歡人家了?」
「男神。」唐繁撐著下巴,笑盈盈的看他,「喜歡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看到他和別人挨得近,你會吃醋,會生氣,會變得幼稚。所有的計劃里都會有他,不管去哪座城市,只要有他就覺得平時所看的風景都很有人情味。」
「房子可以不大,但一定要成雙成對,有他喜歡的東西,也有你的東西。你要遷就他,他也會遷就你,看不得他難過,他只要露出一點點不開心,你就想抱抱他,親親他。」
「看到雪了,會想他有沒有穿很多,新聞里說有流星雨,你會想著和他一起去看,就連看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都想親口講給他聽。」
唐繁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直直的盯著盛君遷問:「你也許之前沒有想過這麼多,那你現在就想,立刻想,馬上想,我剛剛說的這些,你把那個人帶入進來,反感嗎?」
盛君遷愣愣的想:
我喜歡他嗎?
我喜歡他。
我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他。
很煩。
但好像很喜歡這種煩。
那他喜歡我嗎?
他還會生我的氣嗎?
他會和林暮做/愛嗎?
我還要繼續喜歡他嗎?
盛君遷坐在宿舍的床上呆呆愣愣的,滿腦子都是趙端。
很生氣,但又發現自己連對方的聯繫方式都沒有,越想越氣,又酸又澀,最後把柜子里之前買的一大包藍胖子零食全部都吃掉了,用來紀念他短暫的,還沒開始就有可能結束的愛情。
————
凌晨三點半。
趙景誠頭痛欲裂的接到了盛君遷的電話。
趙景誠這段時間根本聯繫不到趙端,那晚又被盛君遷教訓了一頓,雙重打擊下,他整個人都有點廢。
和一群狐朋狗友整天喝酒喝到凌晨。
今天剛睡著,他就被吵醒了,煩躁的抓抓頭髮,掛了好幾次,最後把手機砸了都沒擋住那足以能穿透腦殼的鈴聲。
「大晚上的打你媽呢。」趙景誠又餓又煩,沒看人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電話里的盛君遷沉默的聽著他罵人,順便打了好幾個飽嗝。
趙景誠罵完,眼睛睜開一條縫:「盛君遷,你有病?」
盛君遷不為所動,冷漠道:「我要趙端的聯繫方式。」
這他媽是求人的方式?
趙景誠擰眉:「不給。」
被絲毫沒有餘地的拒絕,盛君遷一頓,比他語氣還不好:「我要見趙端。」
趙景誠宿醉醒來,腦子混成一鍋粥,他趿拉了雙拖鞋走到窗邊,夾著煙,讓冷風灌了一脖子,這才稍稍有了些理智:「你找他幹什麼?」
盛君遷:「我要當明星!」???
趙景誠的煙差點掉了,好他媽一個渾然天成邏輯滿分的理由。
盛君遷又說:「我那天救了他,我要找他要報酬。」
趙景誠突然有種就他媽應該是這樣的感覺。
果然,他就知道這人沒什麼科研精神。
一身的銅臭味。
「帶你去可以。」趙景誠正愁找不到理由接近趙端,這可不是瞌睡了有人上趕著送枕頭嗎?
但有點事還是要弄清楚的。
「你那天是不是罵我了?」
那天趙景誠實在喝太多了,也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真的有人罵了他一頓。
盛君遷沉默了一秒,疑惑的問:「哪天?」
趙景誠:「兩周前。」
盛君遷臉不紅,聲音不抖,斬金截鐵的說:「沒有。我這段時間都在實驗室。這個項目特別忙,吃睡都在實驗室。」
趙景誠對他的科研精神表示懷疑,但又有點信,最後問:「那你給我推理一下,我怎麼記得那晚醉酒醒來,胳膊被砸了,還被你罵了,這是怎麼回事?」
盛君遷思考了會,給出理由:「當一個人焦慮壓力太大,有時會出現幻聽,幻覺,但是當你放鬆的時候,就會發現這些都是假的,不過是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投射到了外像上。」
趙景誠:「……」
「你仔細想想,你說我罵你了,那你說我罵的對不對?」
趙景誠只想艹一聲,這他媽的……
盛君遷簡單粗暴的給他下了結論:「你這種比較嚴重,醉酒後還有自殘行為,建議你去心理科好好查一下。」
趙景誠目瞪口呆,是我真有病?
還是現在的醫生都這麼草菅人命?
————
晚飯是在一家中餐店吃的,裝潢精美,佳肴精緻美味,服務周到,慶賀元旦的裝飾還沒有摘,多了幾分人情味。
盛君遷和趙景誠先到一步,兩人同時低頭玩手機,誰也不理誰,不像朋友反倒是敵人。
又過了十多分鐘,趙端來了,他屁股還有些疼,再加上幼時留下的老毛病,天一冷左腿就略拐,走起路來很容易讓人誤會。
特別是本來心裡就憋著火的盛君遷。
趙端剛要坐,盛君遷一腳就把椅子踹了一米遠,寂靜的餐廳里發出刺耳的摩擦地板的聲音。
靠著椅子,抱胸冷冷看著他。
趙端當著外人被下了面子也不氣,知道這小混蛋怕是誤會了,心裡憋著一口氣朝著他出呢。
他樂滋滋的彎了唇,有氣才好,沒氣他才怕呢。
一邊候著的服務員想幫他拿過來,趙端打了個手勢,笑著說:「不用。」然後自己把椅子拽了過來。
盛君遷看他那副樂呵的模樣更氣。
爽了吧?
一刻春宵值千金是不是?
他又是用力的一腳,角度有點歪,堪堪蹭著趙端的腳踢了過去。
趙端垂眼笑,莫名帶了幾分寵溺和縱容,細看還有點嘚瑟。
就這麼來回了三次。
趙端才安安穩穩的坐下。
趙景誠要教訓盛君遷的話,從趙端第一個笑勾起來就卡在了嗓子眼裡,一團怒火陡然被撲滅,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趙端坐下後還特意把椅子往盛君遷旁邊挪了挪,小心翼翼的拽拽他的衣角,真相太過丟人,他只是低聲的說:「沒和他做,痔瘡。」
你有沒有痔瘡我不知道啊?
但盛君遷總是沒有理由的相信趙端,臉色好了些,但還是沒理人,低頭一直在玩手機。
氛圍實在詭異,明明是三個人的空間,趙景誠就是覺得自己被隔絕在外了。
他惱怒又憋屈的強勢插進去,咬著牙和趙端介紹:「這是我的朋友,盛君遷。」
趙端淡淡的嗯了一聲。
之後趙景誠又說了什麼趙端是一句都沒聽見,全程直勾勾盯著盛君遷看,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胆被人討厭,比影視片裡的特務還要細緻謹慎。
這玩什麼手機呢,又看論文啊?論文有什麼好看的,倒是看看老趙,饞饞老趙吧!
趙端抓心撓肺的嫉妒手機,恨不得以身代之。
突然想起兩人到現在還沒有聯繫方式,但盛君遷小氣的不得了,怕是會冷著張臉拒絕,他可不覺得自己還有勇氣再要一次,靈機一動,道:「我們要不面對面建個群?」
盛君遷不明所以。
趙景誠一臉懵逼,但不詳感更甚。
最後三人建了個群。
盛君遷的頭像是個某個景點的建築,趙端文盲,並不曉得。
他偷偷保存下來,之後一定要查出來,親自去一趟。
然後看著夾在兩人名字中間的趙景誠,不爽的只想從手機上摳下來。
抱著這種時刻要踢人的準備,趙端改了群名:一直很安靜。
趙景誠有點莫名其妙,但想了想,大概是趙端不想讓別人打擾的意思。
有了群,趙端蠢蠢欲動的又想加盛君遷。
想了又想,還是不敢。
他試探性的拽了拽盛君遷的衣角,酸溜溜的想:你倒是理理老趙啊,你的小朋友要蔫吧了知不知道啊!
幾次無果後,趙端也上了火,打算上大招。
他一個32歲的老男人,很不要臉的在桌子下撩起盛君遷的褲腿,勾了勾他的腿。
盛君遷一臉嚴肅正經,實則鬼鬼祟祟正在查一些不正經的東西,突然從小腿處竄上一陣瘙癢,他呼吸亂了一瞬,一個激靈就把就飲料打翻在了衣服上。
他看看衣服,看看趙端,像被老師點名一般從椅子上蹦起來,立正站直,繃著個臉說:「我去衛生間清理一下。」
趙端低著頭不敢看他,紅著耳尖說:「去,去吧。」
以盛君遷那個潔癖龜毛性格沒個半小時是出不來,趙端又懶得和趙景誠說話,對他的每一句話都愛答不理,靠在椅子上,雙腿大馬金刀的敞開,冰著個臉一副閉嘴,滾,爺不想聽的樣子。
某些人表面上是個冷麵煞星,心裡早被盛君遷落在桌子上的手機勾的心癢難耐了。
就用一下,加上自己的微信立馬就放下。
趙端偷摸手機的掌心蒙著一層黏膩的汗,比小時候第一次被王麻子拿棍子抽去偷東西都膽戰心驚。
有密碼就算了,沒密碼就是老天註定。
趙端在心裡雙手合十念了幾遍老天保佑,然後摁亮屏幕。
哇哦!沒有密碼!
手機屏幕上還顯示著盛君遷剛剛看過的百度新聞。
趙端林暮戀愛實錘?深夜酒店幽會共度一整夜?
這他媽誰又造老子的謠?
追不上老子的小菩薩你他媽就等著倒閉吧。
趙端惡狠狠的想著,沒忍住打開了他的記錄:
趙端是文盲嗎?他認識馬應龍嗎?
趙端知道痔瘡不能**嗎?
馬應龍能當潤滑劑用嗎?
馬應龍和潤滑劑長得像嗎?
世界上有時光機嗎?
這……什麼鬼……
是他想的那樣嗎?
趙端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像一個窮鬼突然被一座金山砸到,除了狂喜,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可置信。
他使勁的捏著手機,感覺都要把手機屏幕捏碎了。
這真的不是做夢嗎?
趙端使勁的掐了一下大腿,覺得疼,又粗喘了一口氣,這才回過神繼續看下面的搜索記錄。
看到朋友有了男朋友吃醋是怎麼回事?
吃酒心巧克力會讓人有心動的感覺嗎?
喜歡多啦A夢的都是渣男嗎?
趙端手開始發抖,他猛地站起來,椅子發出「刺啦」的刺耳聲響,大腦剛剛像是被原子彈轟炸過,左腳絆右腳,在趙景誠一臉震驚的表情里踉蹌的到了衛生間。
盛君遷正蹙眉擦衣服,讓他穿這種沾了污漬的衣服簡直是要他的命。
趙端站在他背後,握緊拳頭的手捏住,鬆開,捏住、鬆開,直到滿手都是汗,才抖著嗓子開口:「別擦了,回去換一件吧。」
盛君遷聽到罪魁禍首的聲音還有點氣,悶悶的說:「學校離這裡很遠。」
趙端聲音更抖了,說著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趙端今年32歲,9年義務教育都沒上完,他從來沒談過戀愛。」
「趙端不喜歡林暮,趙端沒有和不喜歡的人做愛。」
「趙端是文盲,但他認識馬應龍,他知道有痔瘡不能**,但他堅定的覺得他的菊花沒有問題。」
「趙端沒用過潤滑劑,他不知道馬應龍能不能當潤滑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長得像不像。」
「這個世界上沒有時光機,但趙端決定原諒盛君遷之前說的話。」
「吃酒心巧克力不會讓人有心動的感覺。」
「喜歡多啦A夢的人不是渣男,他只是一個無能又缺愛的小朋友。」
「看到朋友有了男朋友吃醋,也許是因為你對他——」
趙端到底沒那麼不要臉,沒能說出盛君遷可能喜歡自己的話。
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堆,盛君遷始終沒有回頭,這讓他又開始緊張,這世界上三大錯覺之一就是誤以為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
當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對他毫無意義的一舉一動做誇大解讀,只要腦洞夠大,一個人都足以演一出相戀、結婚、生子、白頭到老的荒誕劇目。
趙端一直並堅信他是浪漫偶像劇的男主角,而不是自作多情喜劇片中逗人發笑的丑角。
但現在。
他用金線繡成,掛滿了珍貴寶石的外袍,因為盛君遷的不在意而全部脫掉,明明已經高高在上,趙端卻感覺自己還是當初那個對生活無能為力,只能狼狽躺在垃圾桶邊的乞丐、混混。
盛君遷遲遲不說話讓他本就不夠牢固的勇氣迅速崩塌,他慌不擇路的道歉:「我偷看了你的記錄,你別生氣。」
盛君遷轉過身,脫掉口罩,好看的桃花眼聚滿了光,他嘴角噙著笑,看著他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喜——」趙端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說出口了。
盛君遷靠近了一步,慢條斯理的脫掉手套,用那雙白皙修長的捏著趙端的胳膊換了個方向,讓他的腰抵著洗手台,十分有壓迫感的看著他,挑眉一笑:「嗯?」
趙端猛地大喘一口氣。
「我……」
他大喊:
「我家洗衣機很好用,離這裡也很近,你要不要去!」
盛君遷笑容凝滯在嘴角,把他胳膊一甩,頭也不回的走了。
心裡小聲了的罵了句艹。
傻逼才喜歡你。
趙端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想再來一次徹底是沒有勇氣了,垂著頭趕上他,委屈的問:「你幹什麼去?」
盛君遷不理他,冷著臉說:「我去拿一下手機。」
趙端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來,看都沒看遞給他:「我給你拿出來了。」
指尖觸及到盛君遷的溫潤潮濕的掌心迅速收回。
盛君遷沒注意到他的驚乍,隨意的點開,亮起一張自己的側臉,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氣質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
原來在趙端眼中自己就是這樣的嗎?好像確實挺冷淡的。
剛剛被趙端突然來的一句「洗衣機」惹起的怒氣陡然就被澆滅了,他一頓,問趙端:「這是我嗎?」
趙端不好意思的點頭。
盛君遷笑笑:「看起來好糊。」
趙端的手機沒有密碼,他找到照相機,傻傻的比了個剪刀手,把兩人都拍在了裡面,「這個不糊。」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我來了!!!
全世界的人都在助攻,就連情敵也是,但可恨崽子不爭氣:)
卡在這裡真是酸爽,其實後面還有一段但是我今天寫不完了,明天一起發,讓他們上好吧!日萬!沖鴨!
哦對了。
《一直很安靜》——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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