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趙端呆呆的拿著手裡的手機,他是真的懵了,盛君遷現在每做一個動作,他覺得自己都能過分解讀,被撩的坐臥難安,但偏偏慫的沒膽子直接挑明兩人的關係。
「走了。」
盛君遷看他那副迷茫的樣子很可愛,忍住像觸碰他的衝動,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小腿,觸及即分,帶著連他都沒有察覺到的曖昧。
或許更像是勾引。
趙端瞬間回神,小腿被觸碰過的地方像是被滾燙的烙鐵打上了印記,這導致他一路都很慌張,手足無措,耳根發紅髮燙,走錯兩次路才到達車庫,期間還認錯幾次車。
簡直丟人的要撞牆。
看到對方這麼緊張,盛君遷突然就覺得兩人之間尷尬的氛圍被衝散了不少,他默默地跟在趙端身後,看著他出糗,沒忍住笑出了聲。
站在車門前,趙端被他笑的只想揪頭髮,大腦一片空白,仿佛雪花沙沙作響,粗暴的連拽了兩下門,沒拽開。
「趙端,你是不是傻?」
盛君遷笑的更大聲了,走過去從背後環住趙端,手指伸向他的上衣口袋,摸了摸車鑰匙。
沒摸到。
趙端微涼的後背緊緊貼著盛君遷滾燙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大腦里一群羊駝在跳蹦擦擦,跳完又開始手拉手轉圈圈唱甜蜜蜜,吵哄哄的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麼。
盛君遷摸完了上衣口袋沒找到鑰匙,因為長期帶著手套,他的手指保養的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卻不突出,是所有手控都抗拒不了的那種極品。
他很懂的利用自己的本身優勢,慢條斯理的挑開趙端西裝褲的口袋,指間隔著衣料在他大腿處流連滑動。
無形撩人,最為致命,更別說盛君遷明明就是刻意的,帶了好幾分勾人的意思。
這酥酥麻麻,羽毛輕撩敏感帶的錯覺,如隔靴搔癢一般讓趙端更加難受,他胸膛起伏不定,要不是自制力強還要點老臉,怕是在這停車場就能把盛君遷給撲倒。
「別往下了。」趙端攥住盛君遷的手,聲音略沙啞:「你在幹什麼?」
盛君遷好像懂一點點喜歡了,看著趙端臉紅,他就能無師自通更多的法子讓他更加臉紅;看他羞赧,就想讓他更羞,更惱,心只因為自己而跳。
他好像真的變壞了,他想欺負趙端,把他占為己有。
「諾,這裡。」
怕真的把人惹惱了,盛君遷迅速用中指勾出車鑰匙丟在趙端懷裡,眼裡帶著淺淺笑意,「開車吧。」
趙端先開了副駕駛的門讓盛君遷進去,他臉紅的根本沒法見人,找了個盛君遷看不見的地方拿手使勁搓了搓臉,叼著根煙嚼了會兒菸嘴,這才重新冷靜下來開門坐進去。
對於現在的趙端來說,盛君遷就像是一個行走的春藥,他坐在駕駛位上緊張的就像是要去考駕照的新生,呼吸都受他的影響上下起伏。
為了以防出醜,他只能在心裡背誦啟動的方法,默默把盛君遷當成祖安駕校教練,心才稍稍平靜了些。
好不容易成功啟動,趙端手心還捏著一把汗,盛君遷見他發著愣,便欺身上前,給他系好安全帶,一片陰影投下,趙端下意識屏住呼吸,猛的抓住他的衣領。
兩人四目相對。
趙端心臟猛跳,險些躍出胸膛,他是真的想討饒:求求您,不想死就安安穩穩別瞎幾把燎了。
盛君遷本來沒覺得怎麼樣,但趙端的心跳實在太快了,寂靜的空間裡震耳欲聾,他也突然緊張,和著趙端的拍子一起在胸口奔走衝撞。
好像更喜歡他了。
比一點點再多好多一點點。
趙端的房子並沒有盛君遷想像中總裁應該有的豪華,裝修設計簡單,是低調奢華的歐式風格,地上鋪了厚厚的羊毛地毯,反倒是家具沒幾件,看著像是樣板房,沒點人氣。
唐繁說的話突然在盛君遷大腦里響起:
有個房子,不用太大,一定要有你喜歡的,他也喜歡的。
成雙成對。
這詞聽著就很讓人高興。
盛君遷仔細想了想,他喜歡什麼呢?他好像沒什麼喜歡的,那從現在開始,我就喜歡哆啦A夢吧。
「你先去洗個澡,我給你拿換洗的衣服。」趙端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成功把人拐回了家,他此時心情激動又複雜的去翻衣櫃。
作為星娛的總裁,他的衣服固定會有人送過來,不論是睡袍還是常服,都整整齊齊掛了一排嶄新的。
但趙端鬼使神差,手指划過那一排,最後捂著臉從自己穿過洗乾淨的裡面挑出了一件,捏了捏滾燙的耳朵,在心底唾棄自己:「趙端,你不要臉。」
盛君遷並不知道趙端偷摸幹了什麼,他接過衣服進了浴室,剛脫光就又聽到趙端敲門。
關了水。
盛君遷稍稍拉開一條縫,就聽這人頂著個大紅臉說:「你把換下來的衣服給我吧,我去洗。」
趙端的聲音有點發顫,衣服髒了明明可以等自己洗完澡再去收拾,但他偏偏要背著人……
怎麼看都像是要干見不得人的事。
盛君遷勾唇淺笑:不敢想,也不敢問。
隔著一道帶著水霧的門,趙端隱隱約約能看到盛君遷彎下身,繃直的雙腿和……啊啊啊啊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就在此刻,門裡及時伸出的一隻手打斷了他的所有旖旎幻想,將衣服遞了過來。
趙端呆了一瞬才愣愣的接過,站在陽台左右看看,明明家裡沒人,他還是緊張的臉紅,心底倒數了三秒,才把臉埋在盛君遷的衣服里,深吸一口氣之後像燙手的山藥一般丟進了洗衣機。
太不要臉了……
真是老不羞……
寒風卷著雪花撲面而來,趙端滾燙的臉才慢慢降下溫來,他伸出手,指尖一片冰涼,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了下來,地上鋪了薄薄一層。
上次下雪時他因為要放棄盛君遷,簡直像墜入冰谷一樣難受,而現在,才隔了一場雪的時間,他已經把人拐回了家,一切仿佛猶在夢中
偶爾天邊綻放起煙花,趙端愣愣的站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昨天是元旦,原來已經新的一年了啊……
趙端心情大好。
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新的一年。
而不是熬啊,熬啊,一年一年的老去。
半個小時後,盛君遷穿著趙端的黑色睡袍,踏著水汽出來,黑髮微濕凌亂的散在額前,領口露出一大片肌膚,水滴順著喉結一直到深處。
趙端回頭看了一眼,喉結微動,立馬又轉回了頭。
「剛才在飯店什麼都沒吃,我現在做點,你有不吃的嗎?」
他在做飯,穿著一條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粉紅Kitty貓圍裙,就連冰箱裡的菜都是剛剛快遞現送來的。
「少油少鹽,味精醬油少些,不吃蔥姜蒜。」盛君遷看著他利落的切著洋蔥,後半句忍了下沒說出口。
洋蔥也不吃。
趙端:「嘖,你這是吃飯呢,還是餵兔子呢。」
盛君遷不喜歡吃外賣,只要有空就會自己做,但他有強迫症,家裡備著個電子小天平,10g的鹽就必須是10g,一點不多也不少,水溫是90度,就必須用溫度計測的分毫不差,就連放調料的順序都不能變。
但凡要按著菜譜做,少一樣食材,他就會滿心煩躁,不像是做飯,反倒是像在做一項嚴謹的重大實驗。
而趙端卻完全不一樣,他手藝嫻熟,隨心所欲,想怎麼放怎麼放,但賣相看起來還都不錯。
盛君遷一看就知道比自己不知道強了多少,便也不獻醜,幫他洗洗菜,刷刷不用的碗。
微嗆的煙火里,圍著鍋台這不大的幾平地方,鍋里燉著火腿鮮筍湯,水咕嘟咕嘟的滾著,熱騰騰的白氣中,肉香味漸漸瀰漫開來,盛君遷沒忍住把鍋蓋掀開,紅的紅,綠的綠,聞著味道又艷又鮮,很有食慾。
趙端穿著搞笑的粉紅圍裙,手握著刀「噹噹當」的切著菜,熱氣的薰陶下,他的額前滾下一滴汗。
剛要抬起手用衣袖隨便擦擦,想起旁邊站著的是盛君遷,他這個略顯邋遢的動作戛然而止,有些尷尬的又收回了手,卻見盛君遷抽了張紙,給他將額前的汗細心的都擦掉。
趙端一怔,差點切到手。
「愣什麼?」盛君遷含笑看他,「做啊,我還餓著呢。」
飯端上來,都是些家常菜。
盛君遷夾了兩口,還不錯,原來油鹽醬醋混合在一起,真的能湊成一碗人間煙火。
趙端看他喜歡,那股子緊張勁兒才沉下來,盛君遷胃口大開也只吃了一小半,趙端絲毫不嫌棄的把剩下全部包圓。
兩個人洗完碗,尷尬的坐了一會兒,特別是趙端,簡直坐立難安。
盛君遷清晰的看清了自己的心,明明可以回家,卻油然而生一股不舍的情誼,和趙端在一起干點什麼都比在空無一人的寢室里孤零零看雪強。
兩人呆坐了一會。
突然,趙端「噔」的站起來,走正步一樣走到酒櫃邊,拿出一瓶紅酒,摸摸鼻子,偏頭不敢看盛君遷,聲音微顫:「喝酒嗎?別人送我的,我也不是很懂,但據說應該挺貴的。」
「……」盛君遷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眯了眯眼,趙端的小算計並不高明,甚至是擺在明面上的試探。
但不得不說,他很喜歡這種蠢蠢的小心機。
「不想喝就——」趙端手舉的都酸了,有些失落,尷尬的收回手,卻被盛君遷攥住手腕,「不是說很珍貴嗎,我嘗嘗看。」
暗紅的液體入杯,盛君遷抿了一口耳尖就泛了紅,但看著神志還算清醒。
趙端忐忑的看著他,又倒了小半杯,一步步試探著盛君遷的底線,對方好像醉了,也好像沒醉,呆呆愣愣的一飲而盡。
趙端覺得他差不多醉了,氣氛也鋪墊夠了,五指張開在盛君遷面前晃了晃,「盛君遷?」
盛君遷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嗝,視線模糊,開始出現重影。
趙端盤腿坐在地上抬頭看他,拿手指戳了下他的臉,唇角帶笑,尾音上揚:「盛君遷?」
盛君遷褐色的眸子茫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力的點頭:「嗯。」
趙端又叫:「盛君遷。」
每個字都能咀嚼出甜滋滋的味道。
盛君遷雙手托腮,傻傻的又嗯了一下。
「盛君遷。」趙端湊到他耳邊,「我好喜歡你啊。」
「嗯。」盛君遷打了個酒嗝,偏頭與趙端對視,瀲灩的一雙桃花眼盛滿了細碎的星星,少了冷漠的氣質壓著,勾人的仿佛會說話。
趙端差點就以為他的春天要到了,心跳快的要衝破胸膛,就見——
盛君遷學著他在耳邊吹了口氣,「噔」的一聲直直的後仰倒在了沙發上。
啊啊啊啊啊啊!
趙端恨得捶沙發,你怎麼睡了?你他媽是豬嗎,你給我醒過來!
這劇本不對啊!
趙端又是掐,又是拍,可偏偏盛君遷不解風情,睡得和頭豬一樣就是不醒。
他無奈,又不甘放棄這個機會。
兇巴巴的把盛君遷的雙手舉起來在頭頂擺了個心型,自己湊上去拍了個照。
樂顛顛的發了朋友圈,命名:拐帶小朋友。
就這樣還不夠,趙端又特別小心機的故意發到了公司群里,連發幾十個大紅包,眼看所有人都沸騰起來後,掐著點撤回了照片。
臨睡前刷刷手機的唐繁搶紅包搶到振奮,仔細放大那張圖後徹底睡不著了:艹,老娘牛逼!!!我他媽這是老闆的恩人啊!!
這邊趙景誠心情就不是那麼爽了,他發現上了個廁所的功夫,趙端和盛君遷就消失了,不僅如此,剛建的三人群,自己都被無情的踢了出來。
他心裡不祥的預感愈盛。
直到被一堆朋友「好心」問候加提醒,他才翻到趙端的朋友圈,
這他媽老子找來的替身和老子的白月光?
搞上了?
好他媽翠綠的一頂帽子。
趙景誠一路紅燈闖到了趙端家裡,他是趙端的弟弟保安都知道,靠刷臉就被放了進來,想按密碼直接闖進去才發現趙端早改密碼了。
鈴聲響起,瞬間打破室內流淌著的曖昧。
趙端懶得動,遠程遙控打開可視鏡,就看到趙景誠那張氣急敗壞的臉,怒氣沖沖的問:「哥,你是不是和盛君遷在一起?!」
趙端懶洋洋的回了他一句,「你眼瞎嗎?」
趙景誠臉色鐵青難堪:「盛君遷是不是喝醉了,哥你打開門,我得帶他回去,你不是討厭我嗎,我現在有喜歡的人了,不會再糾纏你了!」
你別他媽和老子說是老子懷裡這個,趙端一個眼神給了個嘲諷的眼神,可去你媽的吧。
你喜歡人家,人家看得上你個傻逼嗎?
「哥!我們兩情——」
趙景誠這句不要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端一句不耐煩的「滾」堵在了嗓子裡,之後的場景更是讓他面目猙獰氣的差點厥過去。
懟了趙景誠,趙端神清氣爽,突然肩頭一重,他回頭就看到睡得暈暈乎乎的盛君遷和個喪屍一樣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頭磕在骨頭上,疼痛才讓他稍稍清醒了些。
趙端趕緊把他摟在懷裡:「醒了?」
「唔。」
盛君遷抬頭就看到屏幕里的趙景誠,眼神迷茫且凶。
他醉的站都站不穩,隨手拎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砸了過去。
沒砸中,軟綿綿的掉在了地上。
趙端看著好玩,從柜子里拿出來一打,讓他砸著玩,砸到第十一個,他喘了口氣,坐在趙端身上,揪著他的領子。
趙端舔舔唇,騙傻子玩:「你親我一下,我就幫你。」
他沒指望盛君遷能聽懂,但面前的小醉鬼仔細考慮了下,眯著眼一笑,濕潤,有點燙的唇,蜻蜓點水一般就貼住了趙端冰涼的唇,這種感覺很奇特,盛君遷又拿舌頭舔了舔他的唇縫。
趙端火氣騰的上頭,掄起杯子就砸,力道重的差點沒把牆穿了個洞,反正可視鏡和趙景誠隨著杯子「嘩啦」落地聲都碎成了四分五裂的渣渣。
「我棒不棒,有沒有獎勵?」
趙端索吻的話還沒說完,回頭就看到盛君遷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主要是盯著他的唇。
趙端羞恥又激動,腳趾情不自禁的蜷縮起來,手心都是潮汗,他小聲的叫了一聲:「盛君遷……」
這聲帶著勾的音調仿佛是給了盛君遷允許,他立刻撲上來把趙端壓在沙發上親,他親的很沒有章法,不會舌吻,沒有技巧,像只小狗一樣舔來舔去。
趙端使勁扣著皮質沙發,耳朵燒的通紅,胸膛一上一下,呼吸急促。
他像是渴死的魚微微張著嘴,盛君遷卻極具探索精神的開了竅,從舔舐到用舌頭去試探,吮吸糾纏,趙端只能說不愧是學霸,當初還生澀的讓他覺得隔靴搔癢,怎麼也解不了渴,不到幾分鐘就被親的差點暈過去,連喘口氣的間隙都沒有。
手機突然開始響。
趙端已經被親傻了,盯著頭頂的燈頭眩目昏。
他失神的看著盛君遷又湊上來的唇,怕是再親下去要窒息。
而且盛君遷明顯不會別的,睡袍的帶子早被扯開了,趙端被他親的酥軟,脖頸和瀕死的天鵝一樣緊緊繃緊,尾椎處一陣陣癢意襲涌而來,雙腿如蛇一般勾著盛君遷勁瘦的腰身,只能靠自食其力來解癢。
趙端整個人憋得一團火,就是沒人點引線,想炸又炸不了。
他咬牙切齒的無力瞪只會親的瘋狗。
恨你是個傻子。
手機還再響個沒完。
根本沒人在意是誰打過來的,但再這樣下去,趙端覺得自己怕是會被憋死,閉著眼狠心推開面前的眼尾含春的美人,「等等等,我接個電話。」
盛君遷委屈但很乖的等著他接電話。
剛接聽,又是趙景誠的聲音。
趙端:「……」
盛君遷臉色立馬變了,他的吻技擁有了「怒氣buff」,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趙端被親的神志潰散,雙腿打顫,根本無力招架。
他死魚一樣做最後的掙扎,把盛君遷的腦袋推開,撈起手機,喘著氣說:「我,我就說一句。」
盛君遷堵住了他的嘴,喘著氣很委屈的說,「不許你和他說話。」
「最後一句,真的,最後一句,我把他罵走好不好。」
盛君遷抿抿唇,鬆開了他。
趙端有氣無力的喘了會,接了電話,不等趙景誠說話就啞著聲音開口,不像是罵人,反倒是赤/裸裸的炫耀:
「滾,老子辦事聽不見啊!」
作者有話要說:
誒嘿,沒日動,我明天在努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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