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雷家的一老一少坐著車進了縣城招待所。
坐在雷啟天身邊的雷寶慧兩手抄放在前,姿態極高。
「二爺爺,他們的負責人突然說要見我們,是什麼事。」
「這個就不清楚了。」
雷啟天也納悶,大半夜就接到了電話。
他能想到的就是那兩名學生有什麼突發狀況。
部隊的治療跟不上,最後還是得請他們走一趟。
*
招待所,鐵門前。
修長筆直的身形挺正的立在那,儘管擺出隨意的站姿,仍舊不掩他身上那種邪雅之氣。
狹長黑眸微眯,夜燈下,深雋的五官尤為立體。
斜打在臉上的淡影勾勒出冰冷的弧線。
一身迷彩使得他身上的禁慾氣息更濃,看上去有些亦正亦邪!
邁巴赫停下了。
站在鐵門後面的仇西元將嘴裡的菸蒂丟掉,吐了一口氣,腳後跟碾滅菸蒂。
「喲,人來了。」
車停下,從裡面出來一老一少,還有隨行的助手。
仇西元看到雷寶慧,忍不住嘖了聲,「還是個美人。」
雷寶慧他們看到站在那兒的兩人,微微皺眉,側目過來看雷啟天。
「怎麼是他。」
「二爺爺認識?」
雷啟天點頭,「四九城韓家的韓五。」
「韓家。」
「聽說是個克星。」
「克星,」被冠以克星標籤的人,在大家族那可就吃虧了。
「四九城的那個傳聞就是他。」
雷寶慧瞭然。
四九城韓家有一位下聘連死數人的傳聞竟然是他。
因為實證就擺在眼前,不得不讓人信。
傳聞,韓家想要用韓五來聯姻,禮金剛下,女方突然離奇死亡。
再後來深入調查,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下手。
過了半年,韓家再次讓人下聘別家千金,結果聘禮剛到女方家七天,再次離奇死亡。
往後的傳聞更加的離譜。
有下聘給個男人,那男人死得更慘。
反正是從韓五手裡出去的聘禮,甭管你是男女老少,三天破產,七天保准一命嗚呼。
邪門得很!
*
韓穆凜走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一老一少。
「申城雷家?」
「正是雷家。」
「在外面行走的,想必是雷家二爺了,」韓穆凜也不跟他們廢話,「你們雷家暫時避開崧山縣範圍。」
直接下達命令。
雷寶慧先是被這人的容色驚艷,聽到他的話,瞬間反感。
神色一沉,「怎麼,這兒還有什麼東西是雷家不能碰的。」
韓穆凜眸光幽邃,「雷小姐,你們越池了。」
「我們需要一個理由。」
「你們確定跟我要理由?」韓穆凜邪肆的一笑,「雷家手眼通天,想必雷二爺也應該聽說過我在四九城的傳聞了。」
煞星之事,韓穆凜不以此為恥反以為榮。
「你……」
雷寶慧和雷啟天臉色劇變。
雷啟天將雷寶慧攔住,「韓五少,我們可以離開,但這事得有個交代。」
「看你們不順眼算不算。」
「你在耍我們……」雷寶慧惱怒異常。
「今天晚上就離開,這裡全權由我們的人接手,任何人敢擅自做不該做的事,我們都會採取強制性的驅趕。」
仇西元站出來:「雷老,雷小姐,請吧。」
雷寶慧冷冷的看了眼韓穆凜,憤然跟著雷啟天離開。
仇西元回頭對韓穆凜豎起大拇指。
韓穆凜從兜里拿出一包中華,抽出一根點上。
「雷家遲早是要搞事,將人趕出去保險些。」
「真不是因為查到他們在縣醫院對小姑娘做的那事?」仇西元的手曲放到他的肩上,笑得欠揍,「我說你這臉皮越來越厚了,要是這兩人死活不肯走,難不成你還真要給那老頭下聘,上次那男人……」
「滾,」韓穆凜想到給個男的下聘,一陣惡寒。
要不是情況特殊,他至於走那一步?
甩開惡夢,韓穆凜邁步出門。
「韓少你去哪?」
「散步。」
「深夜散步,真閒情逸緻。」
「你去盯著他們,確保他們出縣城範圍。」
仇西元咒罵了幾句,轉身去安排幾人跟著他去盯雷家那一老一少。
*
「小羽,今天就去學校沒有問題嗎?」
從廁所里洗漱好出來的傅元鈺看司羽背上背包,彎身給傅倬放早餐。
傅倬道:「要不先向學校請個假吧。」
昨天晚上司羽突然跑出來,傅元鈺知道她一個人在傅家肯定是受了委屈,所以她也沒將人再趕回去。
「不用,我先走了。」
司羽背著包出醫院。
路邊,男人穿著昨天那身迷彩筆直的站在樹下。
周圍經過的女生頻頻回頭,還有想要拍照的,男人一眼盯過去就嚇得差點丟掉手機。
司羽還是走了過去,將帶在身上的手機遞給他。
「你不要?」
韓穆凜笑著垂眸看她。
「不需要。」
「我說了給出去的就不會收回,不想要就丟了吧。我車在那邊,走吧,送你去學校。」
司羽將手機揣回背包,跟著上車。
坐在車內,她稍微打量了眼。
男人握方身盤的手很修長,每根指節長得恰到好處。
「你外公的事,需要幫忙嗎。」
「明天就出院。」
「那好,明天我過來接你們。」
司羽微微皺眉,他們兩人好像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吧。
韓穆凜從後視鏡看坐在后座的女孩,「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司羽從身後盯著他,回想自己曾經認識過的人。
沒印象。
但他給她的感覺,有些怪。
*
周六發生的事令全班人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心理醫師開導過,並沒什麼效果。
陶馨苒她們幾個因為請假在家,沒有去,反倒是因此躲過了一劫。
司羽走進教室,瞬間吸引了全部目光。
大家同時在想。
怎麼這腦殘沒死在那起意外之下。
陶馨苒幾個被狠狠的打過了一頓,看到司羽就跟見了仇人一樣,眼神憤恨。
害她們被記小過,背上了這個污點,全是司羽的錯。
那天是個意外。
等著。
總會讓司羽付出代價。
班主任薛冰利經歷那種事後,精神也非常不好。
那兩名學生的賠償問題沒有解決,她就得頭疼得掉頭髮。
正因為這樣,更沒有精力管班上學生做什麼。
課間時間,聶雙跟著陶馨苒幾個去樓道角落。
「今天放學後將司羽騙出去,她不是喜歡顧雋延嗎?馨苒,我們把她騙到河邊,上次游泳課她看到水就臉部煞白,一看就是怕水。」
陶馨苒道:「聶雙,你去把她叫過去。」
聶雙冷冷的一笑,「好。」
她們被記小過,這個腦殘也別想好過。
*
「司羽,」聶雙站在司羽面前,「上次的事,是我們不對,這次我們可以向你道歉。知道你喜歡顧雋延,今天特地給你們安排個機會,算是我們的道歉誠意。放學後,你跟我走。」
雖說是道歉,可這語態仍舊是高高在上的不屑。
司羽連個眼神也沒給她。
聶雙有些惱怒,「司羽,你有沒有聽到。」
司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聶雙被她無視的態度攪得心情更差,無端惱羞成怒。
正要說話,上課鈴就響了。
「一定要記得,放學一起走。」
仍下這話就回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