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禾以自身帶著司家血緣關係的優越感走到傅元鈺面前,上下打量傅元鈺,眼神儘是審視。
「你就是司羽的母親。」
語氣很冷硬。
甚至是有些不屑。
傅元鈺聽得皺眉,「我是。」
「知不知道司羽在家學那邊犯了什麼錯,」司禾壓著一肚子的怒火,道:「她將我的醫學資料扔進了垃圾桶,要是藥學室損失,她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上來就是一通責怪。
傅元鈺更是聽得頻頻皺眉:「你可要想好了再說,我女兒從來都是最乖巧的,未曾惹過事,以前在外面的學校也有一些品性不良的老師帶著學生冤枉我女兒。你不會是自己犯了錯,想要讓我女兒背這個鍋吧。」
傅元鈺的語氣軟綿綿的,可話語卻十分有攻擊性。
司禾氣笑了,「現在是你女兒犯了錯,毀了我藥學室的資料。」
「是這樣嗎?那就拿出證據來證明是我女兒毀了資料。」
司禾冷笑一聲,翻找手機。
傅元鈺見她真要翻手機找證據出來,臉冷了下來,「別說是那些破資料,就是毀了你藥學室,你還能告我女兒犯法?還是能讓上面動用家規?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跑到3號樓來鬧。」
司禾拿手機的動作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傅元鈺,「你說什麼?你不過就是……」
「不過就是什麼?」傅元鈺現在可不是之前柔弱可欺的小女人了,她是古武者。
感受到傅元鈺身上釋放的威壓,司禾的臉色一變,有些痛苦的捂住腦袋,手機啪的掉在傅元鈺的腳邊。
傅元鈺一腳就踩碎了。
現在證據沒有了吧。
「將這位家族老師帶出去。」
兩名古武者立即上前,將司禾拖走。
涉及女兒,她的火氣一點就燃。
以前隱忍,那是因為只有一個半廢的司正,現在還要讓一個普通人欺負,那就說不過去了。
*
2號樓的下人走進來,在劉雪嵐耳邊說了幾句。
劉雪嵐蹙了蹙眉:「她真跑了。」
「司羽小姐吃過中午飯就出司家了。」
劉雪嵐臉色微沉,「早上剛送她過去,下午就鬧事。去打聽一下怎麼回事。」
下人出去了。
*
金燦燦別墅。
司羽正動手組裝一些零件。
有些東西缺失了,又給帝都的陶瀧發信息,讓他再運送一批材料進申城。
陶瀧半夜從航天院出來,接到司羽的信息有些哭笑不得。
最近他一直在兩邊跑,說真的,還挺累人。
潘文里有交代過,他也只能照著司羽的意思辦事。
【馬上給您運送過去,空運需要到明天晚上才能抵達您的住處。】
司羽看了眼已經成形了幾台機器人,給他發送了一個嗯字。
看著這簡潔的回應,陶瀧有些哭笑不得。
*
從金燦燦別墅出來,司羽就打車回司家。
經過一個路口,司羽讓司機停下。
走進一段街口,站在稀稀拉拉的人影后方,看了眼匆匆走過的兩道身影。
司羽認出來,那是司輕和司海棠。
這兩人往一個隱秘的地方鑽進去,然後很快就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司羽只是掃了眼就看清楚了,她們上的是第五家的車。
她並沒追上去。
走幾步,天空就落下了雨滴,很快就變成了小雨。
夜空朦朦朧朧的,有些壓抑。
司羽外面穿的是一件偏黑的帶帽運動薄外衣。
將帽子往腦袋上一扣,腳下踏著一雙同色的馬丁靴。
這季節,已入冬了。
落下的雨夾著風,有些冷。
司羽站在雨幕下,突然微微抬頭,那雙深黑如墨的眼就看向了站在天橋邊的老婆婆身上。
老婆婆披著雨衣,一雙眼還很犀利的望了下來。
白婆婆對上女孩的目光,不由得皺了皺眉。
僅是一個對視,女孩就往天橋洞下走過,踩在積水上,發出一陣陣聲響,很清晰的迴蕩在耳邊。
白婆婆看著穿過天橋底走遠的女孩,停了很久。
直到有人上了天橋,來到她的身邊,低聲說了句什麼,白婆婆犀利如刀的眼睛一眯,陰森森的,像極了地獄裡舀湯的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