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蹬蹬蹬地跑上去了,黑漆漆的客廳裡頭只剩下親生的倆兄弟相顧無言。
陸北名剛才就是下來倒個冰水的,沒想到會看見這麼刺激的一幕,心裡頭又酸又恨,氣到差點原地升天。
他剛剛就不該拿冰水,就該拿瓶酒,借酒澆愁。
麻蛋,為什麼別人都有老婆親親我我了,他老婆還在千里之外。
但他又好奇他弟的感情生活,上趕著去找虐,「林佑是為你特地回來的麼,開竅了麼?」
陸清岩矜持地點了下頭,眼神似笑非笑,「不然呢,回來看你嗎?他騙我說不回來了,結果一掛電話就飛過來找我了,大冷天的自己拎個行李箱打車過來,也不知道讓我去接。傻兮兮的。」
他一邊說林佑傻兮兮,一邊眼神軟得能滴出水。
陸北名閉嘴了,不想再受刺激,他再問陸清岩一個字他就是王八。
他一言不發地往樓上走,陸清岩卻慢悠悠地跟在他後頭,不準備放過他。
「哥你下午說什麼來著,林佑三年都不會開竅?」陸清岩幫他回憶,「可惜了,現在小佑都回來了,予哥卻還沒回來。」
陸北名陰森森地轉過頭盯著他。
陸清岩無所畏懼地對著他哥笑了一下。
下一秒,兩股有些微妙相似的信息素就在空氣里廝殺起來,兩個人各自站在樓梯的一邊,都是高階信息素,陸清岩的信息素比他哥高一些,但也相差不遠。
誰都不服誰。
過了片刻,樓下的門默默地打開了一條縫,他們爹從門裡走出來,看著這倆糟心兒子低吼道,「你倆不睡覺在這裡開什麼屏!又沒有Omega在,拼什麼信息素!」
兩道不一樣的alpha信息素充斥在家裡,活生生把他都給弄醒了。
要不是知道這是他兒子,他就以為有哪個混蛋來示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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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了十小時的飛機,林佑是真的累了。
他一口氣睡到了下午,才懵懵懂懂地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他在陸家是有自己的一個房間的,這麼些年他相當於陸家第三個兒子,所有的生活用品陸家都放著一整套。
等他迷糊著眼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陸清岩正端著碗甜湯往樓上走。
兩個人在樓梯口相遇,林佑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他困糊塗了,一開始還反應過來,自然地跟陸清岩打了個招呼。
過了兩秒,他才突然想起這個人是自己的新晉男朋友,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路都不會走了,直挺挺地站在那裡。
陸清岩倒很自然,他沒再往上走,拉著林佑一起下去了,把手裡的碗放在了餐桌上,讓林佑坐著吃。
「還有一會兒就吃晚飯了,怕你餓,先吃點甜湯墊墊肚子。」陸清岩說道。
林佑若無其事地悶頭吃甜湯,死活不肯抬頭看陸清岩。
陸清岩仗著現在餐桌上沒別人,故意逗他,「要我餵你嗎?」
林佑繼續頭也不抬,「滾。」
非常粗暴,一點也不給新任男朋友面子。
陸清岩也不惱,但是卻在桌子底下脫掉了鞋,拿腳背去蹭林佑的腳踝。
林佑差點沒給甜湯嗆到,對著陸清岩怒目而視。
兩個人正互相看著,柳霑就從廚房裡出來了。
陸清岩慢條斯理地把腳收了回去。
「小佑醒了呀,睡得舒服嗎?」柳霑走過來,溫溫柔柔地問林佑,「我早上才知道你回來的,剛剛都沒敢去吵你。」
林佑點頭,有點不好意思,「睡夠了。」
柳霑又有點擔憂地看著林佑,「你真是把我們都嚇壞了,你媽媽早上還在問我,是不是你在國外待得不高興,為什麼這麼急著回來?」
陸清岩在對面悶笑了一聲。
林佑懶得理這個罪魁禍首,對上柳霑擔憂的眼神又有點無措,只能隨便找了個藉口,「我本來就不愛去國外,待那兒每天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的,當然盼著回來。待會兒我去給我媽打個電話。」
他這純屬胡說八道,明明每次吃飯就他吃得最多。
但柳霑就信以為真,立馬發愁起了晚飯,「這樣啊。我晚上還準備的烤肉呢,看來你不能吃了。你等等啊,我給你再弄個粥去。」
陸清岩又是一聲悶笑,林佑目瞪口呆地看著柳霑走進了廚房,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陸清岩一腳。
晚上全家吃烤肉,就林佑一個人喝白粥配小菜,嘴裡淡出個鳥。
他下午跟他爸媽通了個電話,依舊是水土不服那套破爛說辭,再加上在國外實在無聊,才迫不及待地要回來。
他爸媽也沒懷疑太多,被他一通忽悠也就沒再糾結,只是讓他老實在陸家待著,別到處去浪,等他們回來再會和。
林佑自然毫無意見,開開心心就答應了。
現在林佑一邊喝白粥,一邊聞著烤肉的香味,哈喇子都要下來了。
他都開始懷念昨天在機場吃的炸雞了。
柳霑還做了水煮魚和麻辣兔頭,每個都是他愛吃的,偏偏現在為了貫徹腸胃虛弱的人設,一口都不能碰。
陸清岩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想笑又不忍心,趁著他媽回廚房端湯的功夫,飛快地用生菜包了幾大塊肉,餵到了林佑嘴裡。
陸北名在旁邊翻了個白眼,默默把臉扭到了一邊。
林佑心滿意足地把肉咽了下去。
但是柳霑盛完湯回來,一眼就發現了貓膩。
她伸手拍了自己兒子一下,「你又背著我給小佑塞肉,說了他肚子不舒服,回頭鬧肚子了你給他捂啊,」她又扭頭點了點林佑的額頭,好笑道,「還有你,偷吃都不知道擦乾淨嘴,嘴邊上還有芝麻粒。」
林佑虛心接受批評。
可他卻聽見陸清岩帶著笑意的聲音,對著柳霑說道,「行啊,他要是肚子疼,我就給他捂肚子,一晚上都行。」
林佑又被粥給嗆到了,咳了個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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