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尼興奮的躥了出去。
陸去病深吸一口氣,咬牙跟了上去。
身後喘著粗氣的國安眾人聽到槍聲拼命衝刺,將將趕到,一人一熊又左轉往前沖了。
「荷荷荷,呼呼呼,要命了,你們追,追啊!」令狐飛上氣不接下氣站在巷口,手扶著膝蓋啞著嗓子嚎了幾聲。
「我帶幾個跑的動的兄弟先去,你們慢慢來。」甄懷仁滿臉通紅的扶著牆喊道。
十幾秒後,幾個還能跑動的國安黑制服跟著香汗淋漓的甄懷仁追了上去。
幾十米外,小巷十字路口。
跌跌撞撞的車夫聽到身後沉重的腳步聲,慌張的下意識回頭看。
一隻黑黑的大熊掌在眼中逐漸放大。
最後,遮蔽了所有的光。
嘭的一聲,車夫被扇飛,硬生生的懟到了牆上。
重擊之下,人變的痴痴傻傻。
鼻中冒血,嘴角流血,像是一幅畫般貼在牆上,慢慢滑落在地。
維尼張開血盆熊口,大吼一聲,身形一動,跟著就要衝上去了結了他!
又遇到了血海深仇的傀儡人,小熊早就忘了金主的叮嚀關照。
「蜂蜜!回去就讓你吃到飽!」身後無比誘惑的聲音讓維尼本能的一愣。
陸去病趁機從維尼身前掠過,將半死不活的車夫拖了出來。
「吼吼?」
「行了,等會讓你吃個飽,我要問這個傀儡人話,千萬別弄死了。」
陸去病擋在了維尼和馬車夫之間,伸手去探馬車夫的鼻息。
「喂,別死!朱清一哪去了?說出來,不幹掉你!」陸去病貼近渾渾噩噩的車夫耳朵,急切的大喊。
陸去病身邊先後出現快跑吐的國安黑制服們。
「我,我真傻,好日子放著不過,可那個聲音我擋不住,我想吃,吃烤鴨。」馬車夫喃喃自語,鼻子裡,眼睛裡不停往外冒血。
「你都快死了,就別再那幫瘋子遮掩了,說出朱清一去……」
陸去病話還沒說完,馬車夫頭一歪,就此糟糕。
「真是見鬼!維尼,你能下手稍微輕點嗎?那是人,不是野豬!」眼見線索再次中斷,邊上的甄懷仁氣急,狠狠的拍了拍維尼的大腦袋。
「吼吼吼!」維尼擺了擺腦袋,轉身就往巷子外走。
「哎哎,說你兩句還不樂意了,去病,說說你家維尼,脾氣大的很呢。」
「並不是,它肯定聞到了朱清一的味道,要去抓他,他們是分開走的。」
陸去病站起身來,匆匆解釋了一句,立刻跟了上去。
自己小熊沒那麼傲嬌,它可精明的很,說好的蜂蜜不進嘴,它是絕不會罷休的。
「你們兩個留下看著屍體,其他人繼續跟著維尼走,大魚還沒落網!」甄懷仁匆匆指了指兩個黑制服,大步跟上了陸去病。
……
朱清一往西狂奔了百餘米,經過一條南北向的小巷,立刻轉向向北。
剛才他說一直往西跑等12號來,自然是騙人的。
跑路王怎麼可能說實話?那得多高尚,人設都崩了。
朱清一在小巷中正跌跌撞撞跑路,一扇小木門突兀的在他身前兩米位置打開。
一個三十來歲的肥婆,穿著花花綠綠的一套睡衣褲,吃力的拎著馬桶跨出小門,朱清一迎面撞了上去。
嘭的一聲悶響,吱吱呀呀的木門和朱清一的額頭生生相碰。
朱清一腦袋一悶,頭暈目眩往後就倒。
可憐的肥婆猝不及防下被掉下的木門撞倒在地,馬桶脫手而出。
碎石板路上立時黃水泛濫,惡臭盈天。
肥婆身板厚實,落地後毫髮無傷,眼見馬桶中的米田共流的到處都是,惡從膽邊生,氣不打一處來!
轉身跳起,撥開掉落在地的殘破木門,一把將精瘦的朱清一給揪了起來。
「小兔崽子,趕著投胎怎麼著?褶裂你老娘!馬桶的事兒介怎麼說!」
兇惡的大圓臉懟在朱清一慘白瘦弱的面前,臉上橫肉在抽搐,嘴裡韭菜經過滯留髮酵後的「香甜」味直衝他的鼻腔。
這突如其來的畫面和生化打擊把朱清一給整懵了。
「阿姨,怪我走路不小心,我賠錢就是了,你把我放下來再說。」朱清一雙腳騰空,憋紅著臉賠笑道。
「叫結界!小兔崽子態度還真不錯,咦,你身上怎麼有血?地上還有槍!你是幹嘛的?」
肥婆頓時花容失色,不自覺的放下了朱清一,往後退了幾步。
論吵架與抓頭髮式的鬥毆,她在北區可以輕鬆碾壓所有婦女,可真見到了血和步槍,還是暴露出了膽怯的內心。
如今彪悍的她,當年也是爸媽的小公舉。
朱清一蹲下咳了幾聲,馬上將掉在地上的步槍撿了起來。
舉槍,瞄準,拉槍栓!
「別介!帥哥,結界和你開個玩笑!
我上有八十歲的婆婆,下有八歲的女兒,還有半殘的老公要養,你殺我一個就是殺我全家!您受累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的親娘哩,我怎這麼命苦……」
面對肥婆的哭嚎,朱清一腦袋嗡嗡直響。
「閉嘴!脫衣服!」
「啊!在這兒?小帥哥,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還是不要了啦……」
「閉嘴!!立刻脫了你的大花襖和睡褲!」朱清一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些,乾脆的撥動槍機。
「別介!我脫,我馬上脫!」
片刻後,雪白粉嫩的肥婆雙手抱著胸蹲在一邊,面前地上是朱清一脫下的血衣。
「穿上,立刻往南跑!我會在15秒內開槍,如果你那時還沒跑出我的視野,就別怪我讓你白裡透紅!」朱清一面露陰狠之色,嘴角肌肉牽動,看上去完全不是開玩笑。
「嗚嗚嗚,倫家不要死,秀兒,快來救我!」
肥婆隨便套上帶血的外套,哭喊著轉身就跑。
帶血的外套在她身上像是件紅色的童裝,遮不住白花花的春光無限,讓肥婆顯得那麼的尷尬和可憐。
肉山隆隆駛過,一時地動山搖,小巷兩旁平房玻璃和瓦片都共振了起來。
其實,朱清一哪敢開槍,槍聲一響便是自取滅亡。
肥婆一跑,不顧美醜與否,朱清一立刻放下槍穿上了肥婆的花色睡衣睡褲。拎起槍跳過大片黃水米田共,沿著小巷朝北狂奔。
跑出去一兩百米後,將步槍隨手扔進了經過的水井之中。
一個穿花衣服「女人」背影逐漸消失在密密麻麻的老式里弄中。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