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峰親自駕車,帶著江逸來到了袁家。
袁家不在市區,隱於山中,雲霧深處一片青磚綠瓦。
「環境不錯啊。」
江逸看著小道幽靜的宅院,真心誇讚。
「江先生,您的宅邸肯定比這裡還好吧?」
古清峰沒忘了奉承兩句。
江逸微微一笑:「我住的是出租屋,這一輩子還沒有住過這麼好的房子呢。」
古清峰嘴角微微抽搐,根本不信,只當江逸就如同他那一身地攤貨一樣,謙虛的過分。
可他不知道,江逸說的是實話。他也不知道,江逸只是這一世還沒住過,前幾世中,江逸住過的宅院比這個好的多了去了,甚至還有皇宮大院。
走進大院,袁家顯然早有準備,立即有人前來引路,讓二人到了一間大屋內。
「江先生,您可來了。」
袁凌風一見江逸,立即迎了上來,隨後便是一個躬身:「白天您已經警告過我們,可我和紫衣竟然都沒放在心上,結果現在……」
古清峰驚呆了。
他已經把袁凌風對江逸的態度看的很高了,但這才剛見面,袁凌風就對江逸躬身行禮,這恭敬的態度簡直高的沒邊了。
這江先生,到底是何身份啊?
「不用多禮。」
江逸不等對方說完,就趕緊上前扶住袁凌風。
雖然對方有求自己,但江逸從不是個持強凌弱之人,而且袁凌風明顯是有身份的人,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事情我已經清楚了,您也不用道歉,帶我去看看她吧。」
江逸的態度讓袁凌風鬆了口氣,心中對江逸更加敬佩幾分。
如此年輕,本事如此之高,但始終如此謙恭有禮,這才是人中之龍啊!
心底略作感慨,他便帶著江逸向裡屋走去。
古清峰也跟了進去。
還不到裡屋,江逸就聽到了袁紫衣痛苦的呻吟聲,明顯是疼痛難忍。
再進屋去,便看到袁紫衣臉色慘白,捂著心口在床上強忍劇痛,滿頭大汗。
袁凌風看到女兒如此痛苦,心痛的臉色也是發白。
一轉頭,他看向江逸。
江逸眉頭微皺,微微點頭:「已經很嚴重了,必須馬上治療。」
「那就還請江先生立即幫她治療吧。」袁凌風連忙答應:「江先生如果對治療有什麼要求,請儘管開口,我們全力配合。至於報酬請您放心,一切好說。」
江逸依舊皺眉,搖頭道:「先不談這個,我有一個事情要先說明一下,她的治療有兩個方法,一個治標,一個治本。」
袁凌風一愣:「哦,治標該如何,治本又該如何?」
江逸解釋:「治標我其實說過,就是用上午那個神農果,以此為主藥,我配一副藥,連服三次,就沒有問題了。只是,以後絕對不能再修習任何武道功法。」
「不行!」
「不行……」
話落,兩個聲音異口同聲拒絕。
一個自然是袁凌風。還有一個虛弱的聲音卻是來自躺在床上的袁紫衣。
原來她早就看到了江逸,只是心口疼痛難忍,加上對江逸仍有怨言,根本不想搭理江逸。
可現在聽到這種治標方法,竟然是讓她不能再習武,這讓從小喜歡武道的她來說,簡直比殺了她還要痛苦,自然不能答應。
袁凌風也明白女兒想法:「還請江先生說說治標的方法。」
江逸卻猶豫了:「治標的方法可以讓她日後還能修習武道,但是就怕紫衣姑娘難以接受。」
「再痛、再苦我也可以接受,你說。」
袁紫衣在床上又艱難發聲,雖然聲音虛弱,但語氣堅定。尤其是看著江逸的眼神里充滿怒氣,似乎在埋怨江逸小瞧了她。
袁凌風也點頭:「紫衣別看是女孩子,但她生性堅韌,加上自幼習武,是不怕苦痛的,還請江先生直說。」
「倒不是苦痛……」
江逸還是猶豫,最後一咬牙:「好吧,我就不瞞著你了,我和你一樣也是修習武道之人,你應該知道吧?」
一句話,讓旁邊的古清峰聽得眼睛大亮,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寶一樣盯著江逸。
「知道,我自然知道。」袁凌風滿臉感慨:「我還知道江先生的實力還遠在我之上,年輕有為啊。」
古清峰的眼睛更亮了,渾身都有些顫抖了。
江逸卻沒注意這些,點頭繼續:「你謬讚了,我之所以說這個,是因為我治療您女兒需要用體內氣勁替她疏導經脈,但因為我實力不夠,所以必須讓她脫掉衣服,我與她肌膚接觸,才好治療。」
話音剛落,屋內霎時一片安靜。
袁凌風瞪圓了眼睛,看著江逸,似乎有些沒大聽清楚。
與此同時,床上的袁紫衣臉上痛苦和倔強的表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恐懼!
自己要脫了衣服,讓這個小子給自己來個全身按摩?
啊……這是治療嗎?
不,這是耍流氓!
就連古清峰也是目瞪口呆,一臉古怪地望著江逸。
江先生,您確定您是真的想治療,而不是其他的……
眼看面前三人被他驚呆在原地,江逸苦笑搖頭,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然而——
不等他再說一句話,突然屋內又響起兩個聲音。
「可以!」
「不可以……」
說可以的,是袁凌風,他幾乎是拍著巴掌喊出這兩個字的。就好像他是在歡呼一樣。
說不可以的,自然就是袁紫衣。她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雙眸噴火地狠狠瞪著江逸!
可袁凌風沒聽自己親女兒的話,甚至連看都沒看她,而是緊緊盯著江逸:「治標,必須治標,就請江先生趕緊治吧,現在,立刻,馬上!」
江逸被袁凌風盯的突然一寒,那感覺就像是美女被色狼盯上了一樣。
甚至,他還感到了袁凌風的欣喜。
怎麼自己要給他女兒脫衣服治療,他怎麼不怒反而高興呢?這個反應不太正常啊。
「爸,不……」
袁紫衣卻在病床上絕望地喊了一聲。
她明白父親心裡的想法,父親本就想讓她和江逸多親近親近,可是也沒有這樣親近的啊,都脫光了親近?
袁凌風一轉頭,瞪了女兒一眼:「紫衣,難道一想一輩子再不習武?成為一個普通人?」
袁紫衣痛苦的一閉眼,再不說話。
她知道父親說的對,這樣的結局,她也無法接受。
再睜開眼時,她緊緊盯住了江逸的眼,想要從江逸的眼中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但是她看到的只是一雙清澈的毫無邪念的眼神,似乎就是在告訴她:這,只是治療而已。
罷了,到時候只當被鬼摸了吧。
看到這,袁紫衣通過一番內心痛苦掙扎,終於咬牙點頭,做出了決定:
「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