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暑假結束,又到開學之季了。閱讀
四合院外的巷子,一輛計程車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個靚麗女子。
這女子大概二十歲,青春正茂,嬌俏玲瓏,身材纖瘦,似乎隨時一陣風都能吹倒。
那眉宇之間天生就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憂愁神色,就好像聊齋中的聶小倩復活了一般,讓人看見都不忍傷害,我見猶憐。
付過錢,她轉身看著完全煥然一新的四合院,頓時掩住嘴巴。
四合院最外面,接近外面人行道的四周,是高達一米五的竹製籬笆柵欄。
往內,是葉子剛剛變黃的法桐樹,法桐樹下,是正盛開的紫羅蘭。
繼續往內,還有一處假山水池。
而破舊的四合院,此時更是換上了陶瓷青瓦,那泥濘的道路換上了精緻的鵝卵石。
完全變了。
但李恩憐卻沒有任何欣賞美景和興奮之色,嘴巴反而鼓了起來,四合院翻修,居然沒給她打招呼,她的行李怎麼辦?
好歹她也是租住在這裡的。
走到大門口,這是電動抬杆門,跟旁邊的竹柵欄也染成了一樣的顏色。
大門無人看守,不過卻是敞開著的。
李恩憐想了想,既然沒人把守,就走了進去,往裡走了二十多米,她就看到旁邊一個穿著樸素的年輕男子,正在給栽種的紫羅蘭澆水。
把行李箱放下,李恩憐走了過去:「那個……園丁大哥。」
園丁大哥?
這個稱呼是真不錯!
謝長安轉身看著來人,頓時皺了皺眉。
這居然是九陰之體?比葉晚晴還要罕見的體質。
但是,她的九陰之體卻又有不同,並不是天生的九陰之體。
這就奇怪了,天生的九陰之體,沒有她此時這般脆弱。
跟男的九陽之體一樣,那算是最好最強的體質。面前這女子外表看起來脆弱,但實際上是真的脆弱,九陰之體完全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好處。
大風真能把她吹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長安單憑肉眼確實難以判斷,他很好奇,下意識的想探手過去把把脈。
李恩憐馬上嚇的後退了兩步,一臉害怕,都差點想喊非禮了。
「咳咳……那個……」
謝長安掃了放在女子後面的行李箱一眼,問道:「你就是李恩憐是吧?」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李恩憐又退後兩步,更加警惕的盯著謝長安。
「我外婆跟我說的。」
「你外婆?你叫謝長安?」
「嗯。」謝長安點頭。
外婆經常對別人提醒自己,巴不得讓更多的人知道他被拐走了,萬一得到好心人幫忙,萬一知道他的消息呢?
李恩憐一愣,穿的這麼樸素,還以為是請的園丁呢。
「進去吧,你的房間我給你留著的。」謝長安放下水壺,打算給李恩憐提行李箱。
但是李恩憐迅速後退,跟謝長安保持了距離:「我自己拿。」
戰戰兢兢地走了進去,王奶奶確實在,還有張心柔也在。
「恩憐來了啊。」
外婆和張心柔都客氣的打著招呼。
「王奶奶,心柔姐!」
李恩憐跟兩人也很熟悉。
「也不幫恩憐妹妹提一下?」外婆責怪的掃了謝長安一眼。
這不是不讓嘛!
謝長安攤開手,一臉無奈。
「我來吧。」張心柔過來,幫李恩憐提著箱子,來到了原來的房間。
房間同樣煥然一新,燈、桌子、椅子等等,而且,看起來都是價值不菲的高檔家具。
以前的硬板床,現在都全部換成高檔的床墊,上面的品牌都還沒拆,這一個床墊就是幾萬塊錢吧?
比星級酒店還要豪華!
「你的東西都打包起來了,沒動。」張心柔就好像是女主人一樣解釋道。
「我還是不租這裡了。」
李恩憐不敢住這裡了。
「你擔心租金?」張心柔問道:「放心,租金沒漲,還是以前一樣。」
「不漲租金?」
李恩憐又是一愣。
「嗯。」張心柔點頭:「反正那傢伙不差這點錢。」
不漲租金,那不等於是直接送給自己住?
每天住在豪華別院裡面,一個月才八百塊錢,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李恩憐想著剛才謝長安對自己動手的場景,心裡更是慌的不行,更加不敢住在這裡了。
說不定心柔姐姐也中了招。
「我還是另外找個地方租,或者搬回學校去。」李恩憐依然堅持道。
「以前這裡條件不好你都住,現在條件好了,你反而不住了?」
張心柔不可思議:「你是不是擔心什麼?」
「沒……沒有!」李恩憐搖頭。
張心柔狐疑的看了李恩憐一眼,愈加肯定這個猜測,她拍著鼓鼓的胸脯保證道:「你放心,謝先生肯定不會動你,有王奶奶和我在呢。」
「這……」
「你真想搬走,現在也不知道搬哪兒去啊,在這住幾天,等找到房子再搬也不遲。」
張心柔知道李恩憐擔心的問題,跟她當時見到謝長安時擔心的是一樣的。
當時她也覺得謝長安這傢伙色色的,但最後發現並不是如此。
只是,被那傢伙逮到揩油的機會,他是真不放過。
李恩憐想了想,覺得有理,答應了下來,把東西放下,這才低聲問道:「心柔姐,這四合院是盛豐集團必得之物,他們居然願意放棄?謝長安居然也不賣了換錢?」
「當然願意了,而且,這裝修都是盛豐集團負責的,日夜趕工,只花了不到十二天就完工了。」
張心柔笑道:「至於謝先生不賣,是因為他並不缺錢吧。」
「不是被拐走了嗎,哪兒來那麼多錢?」
「具體我也還不清楚,反正你安心住下就行。八百的房租,在整個中海市你都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房子。」
確實是這樣的道理,別說八百,就算是八萬一個月,只要寫出租GG出去,都有大把的人來租。
但謝長安並未這樣做,一共有六個房間,現在還空著兩個呢,現在不打算租出去了。
而不漲房租,還留下張心柔和李恩憐,是知道在他沒回來之前,在這裡租住的張心柔和李恩憐,對自己外婆挺照顧。
他這算是感恩,報答兩人。
「對了,外面掛著天下第二的牌匾,這是為什麼?」李恩憐又問道。
「謝長安是中醫大夫,天下第二,是他醫館的名字。」
「還真是……自信。」
張心柔笑了笑,也沒再解釋,幫李恩憐打開封好的行李,拿出來擺好。
……
「老大,調查清楚了,當年榮源財富管理投資公司負責跟您父親洽談業務的三人中,有一人已經死了,還有兩人已經退休。」
孫康平來到花園內,給正在澆花的謝長安匯報導:「沒死的兩個人中,有一人已經臥病在床,還有一個回鄉下養老去了,我已經打聽到了具體的村子,要先去見哪一個?」
「重病這個吧。」謝長安放下灑水壺,活動了一下筋骨。
休息了這麼久,損耗的真元終於恢復,是該出去活動活動了。
上次手術,消耗了他至少四成的真元,又一場大戰,再次消耗。
雖然經過葉晚晴的調理,體內真氣暢通了,身體恢復不錯,但是損耗的真元可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
這十幾天他可哪兒都沒去,白天來出租屋,晚上就去皇朝私人會所,幾乎是兩條線。
「現在就去?」孫康平問道。
「可以。」
丟下灑水壺,謝長安兩人離開了四合院。
要去見的人叫蘇成偉,當年在榮源財富管理投資公司擔任職業經理人,現在已經退休了,但年紀並不大,剛退休三年。
十八年前,也才四十多歲,正值壯年。
蘇成偉的家在海邊的別墅區,看來當那職業經理人,確實賺了不少錢,能在這種海邊擁有獨棟別墅,至少都是幾千萬身家。
在7號別墅門口停下,在他們前面,剛好有一輛車子停下,裡面的主人正出來迎接。
「那是蘇成偉的兒子蘇瑞澤!」
下了車子的孫康平小聲解釋道。
現在,三方人碰面了。
而同樣下車的人一看到謝長安,頓時轉身甩袖就打算再次上車離去。
謝長安嘴角一扯,沒想到在這裡能碰到老熟人。
蘇家請的大夫,是鍾家的家主鍾榮旭。
上次李夢璇父親李學博中毒,毒素侵入心脈,鍾榮旭解毒失敗,被謝長安給狠狠奚落了一頓,而他的徒弟周清更是被謝長安扇了耳光。
鍾榮旭不僅忍了下來,還得給謝長安道歉。
事後本來鍾榮旭打算找謝長安麻煩,但李夢璇從中周旋,鍾家看在李家份上,不再跟謝長安計較,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現在鍾榮旭自然不願意看到謝長安,不僅不願意看到,還生氣了。
「鍾大夫……這是怎麼了?怎麼剛來就要走?」蘇瑞澤趕緊拉住了鍾榮旭。
「既然你們叫了他來,為什麼還叫我?」鍾榮旭指著謝長安,冷冷的質問道。
蘇瑞澤看向謝長安兩人,一臉疑惑:「我……我沒叫啊。」
「我們是你父親的朋友叫過來的。」孫康平撒謊道。
「反正今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自己看著辦。」鍾榮旭加重了語氣。
「這……」
蘇瑞澤看了看鐘榮旭,又看了看謝長安,最終還是選擇了鍾榮旭:「麻煩鍾大夫給我父親看看。」
「這還差不多!」
鍾榮旭終於滿意了,走近別墅的時候,還不忘鄙視的掃了謝長安一眼。
那意思好像在說鍾家名聲在外,你一個二十來歲的無名小卒,誰會信你?
而他的徒弟周清,更是直接諷刺起來:「滾蛋吧,這裡不需要你們。」
「你……找打!」
孫康平準備衝上去揍人,卻被謝長安阻止了:「現在他們得意,等會就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這麼確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