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服……」
「你能別發出這樣的聲音嗎?」
葉晚晴臉頰通紅,都快滴出水了。
「是真的舒服!」
躺在床上的謝長安應道。
沒想到葉晚晴的針灸了得,這按摩手法也是有一套。
剛才用銀針給他調理經絡絮亂的真氣,下針不急不緩,卻極為準確,根據人的體質,不深不淺,恰到好處。
可以說葉晚晴的針灸之術已經達到了大師級別。
過人的天賦,加上極陰體質,配上梅家專攻的寒冷攻邪的醫術,如果葉晚晴真肯繼承梅家醫術,必定能把梅烙九針發揚光大。
而且,這按捻手法也非同一般,配合謝長安配置的藥酒,按捻在被子彈擦傷的地方,瘀血逐漸的散去。
本來差不多巴掌大的淤青,現在已經只有桌球大小。
特別是葉晚晴那纖細、柔軟的雙手,按捻在身上著實舒服。
一方面是梅家的梅烙九針確實不差,另外一個方面,就是葉晚晴的天賦了得。
但是這可把葉晚晴給羞紅了臉,她雖然未經世事,但男女之事哪有不知道的?
要不是看在謝長安確實傷的不輕的份上,她都打算狠狠按捻幾次,痛死這個沒羞沒臊亂喊的混蛋。
好的不學,居然去跟小弟學,要是逮到機會,一定狠狠教訓孫康平那傢伙。
「阿嚏……」
已經溜到外面,給謝長安和葉晚晴製造單獨機會、同時打電話到市局詢問怎麼處理江家後事的孫康平,突然打起了噴嚏,只覺得後腦勺涼颼颼的。
「孫少感冒了?」市局的朋友問道。
「沒……沒有,就這樣。」
孫康平掛掉電話,現在他每天練一百次拳,身體倍兒棒,怎麼可能感冒著涼?
肯定是哪個傢伙在背後說他壞話。
「就這樣,我去看看病人!」
房間內的葉晚晴沒有繼續按下去,起身小跑著出去。
孫康平這才走進房間,說道:「老大,我找市局的朋友打聽了一下,他們並沒有抓您的意思,只是派了幾個人去往江家,現在什麼情況也不清楚,那這事就這樣結束了?」
他之前還是有些擔心,老大大鬧江家,擊殺二三十個人,難道相關部門就這樣算了?江家也不再找謝長安報仇?
靠拳頭打不贏,江家還可以靠人脈關係。
他擔心的就是這個。
現在居然沒有,那江家這次就當了吃黃連的啞巴?
難道是被老大打怕了?
「鬼知道。」
謝長安才不想管這些,沒有殺江盛,他是真看在江詩曼的份上。
如果江盛還想繼續計較,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那只能等明天的結果了。」孫康平回道。
「去給葉大夫和張醫生買些夜宵回來吃。」謝長安提醒道。
「我馬上去。」孫康平應道。
「買好一點的,不用叫我!」
「知道了。」
「呼!」
謝長安這才起身,盤膝而坐。
……
葉晚晴昨晚一宿都沒睡覺,張心柔讓她去睡,她還是守在了病人的旁邊。
一個晚上,她給病人秦敬宏扎了兩次針,這是調理身體內的寒氣。
人老了,加上取出子彈損耗不少元氣,到了半夜很容易被寒氣侵體。
葉晚晴就是扎針祛除這寒邪之氣。
擔心秦敬宏會發作,葉晚晴就在椅子上眯著,到了早上,天快亮,她這才起身,準備去睡覺了。
但她卻看到謝長安和孫康平這兩傢伙在院子裡面打拳。
謝長安是光著膀子的,昨天葉晚晴扎針又按捻之後,雖然恢復了不少,依然還有桌球大小的淤青,此時也已經消散許多,只有花生米那麼大的印痕了。
這傢伙真是變態!
恢復的速度太快了。
昨晚,葉晚晴覺得謝長安說三五天就能恢復的話是嘴硬,現在看來,還真不是。
別人可能得在床上躺半個月的傷勢,謝長安這傢伙一個晚上就能恢復了。
「葉大夫醒了啊,我剛才想叫你去睡的,但看你躺在那睡的正熟,就沒叫你。」謝長安解釋道。
「接下來交給你了。」
葉晚晴說完,朝著外面走去。
「裡面有房間。」謝長安指著南邊的房間道:「昨天讓孫康平這傢伙剛鋪的,沒其他人睡過。」
「不用了。」葉晚晴頭也不回的走了。
「生氣了?」孫康平小聲嘀咕道。
「昨天看到我取出子彈的時候,葉晚晴臉色就有些不好看,生氣了。」謝長安回道。
「這是為什麼?」
「練拳!」
謝長安沒有解釋。
他知道葉晚晴生氣的原因,這是葉晚晴的秘密,她不說,謝長安也不會說。
昨天邀請她來幫忙,謝長安是說葉晚晴對寒涼攻邪這方面研究很深,他對這方面有些生疏。
但在謝長安取出子彈,動用了那麼多真元。
其他人看不出門道,但葉晚晴看的出來。
有這麼純粹的真元,對寒涼攻邪方面還不了解?真想治,完全是信手拈來,居然還邀請她來幫忙,純粹是在撒謊。
葉晚晴覺得謝長安的目的就是引她使用梅家醫術。
但看到謝長安消耗比較大,葉晚晴沒有當場摔門離去,還是留了下來。
後來知道謝長安一走了之,還是去找人尋仇,把爛攤子丟給她,葉晚晴就更加生氣了,要不是看在病人確實需要她照看的份上,她也走了。
謝長安受傷歸來,讓孫康平去拿藥酒,當時葉晚晴聲音冷漠,就好像吃了炸藥一樣,就是在發泄自己的怒氣。
孫康平還不明所以。
葉晚晴不想使用梅家醫術,卻發現上了謝長安的當,有三次她都很想離開,最終沒走,但心裡對謝長安怨氣頗深。
兩人繼續練了幾遍拳,朝陽已經升起,外面也響起了嘈雜聲。
謝長安走了出去,有十幾輛運輸車出現,有挖掘機,推土機,還有鋼筋、磚塊。
江詩曼也出現在巷子口,她雙眼紅腫,黑眼圈明顯,一看就是昨晚一夜沒有睡覺。
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怎麼能睡得著?
看到謝長安,江詩曼走了上來,眼眶濕潤,有淚痕滑落:「長安,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們江家對你造成了這麼多的傷害。」
「這不關你的事情。」謝長安伸手想去擦江詩曼的淚痕。
江詩曼借著從手提包拿文件,躲開了謝長安的手。
謝長安怔了怔,或許兩人的關係再也不可能挽回了。
「我爸說當年江家確實參與了榮源財富管理公司的創立,但盛豐集團當時的規模不大,而江家也只是小股東,真正的大股東另有其人,連我爸都不知道。」
江詩曼把文件遞了過去:「這文件裡面是當時負責玉平村項目的榮源財富公司負責人,希望對你有些幫助。」
「知道了。」謝長安收了下來。
「四合院我們盛豐集團會負責裝修,這是藍圖,不知道謝先生有沒有什麼要求?現在適不適合施工?」
這是連夜趕工,把四合院周圍怎麼裝修全部畫了出來。
而且,很細緻,似乎連栽種什麼花草都標註了。
這還是江詩曼親自設計的。
八年前,在人販子的秘密基地,謝長安記得江詩曼曾說過,她很喜歡法桐樹和紫羅蘭。
而設計圖上面,就有些法桐樹和紫羅蘭。
「這設計圖挺好,就按照這藍圖來吧。」
謝長安不打算做任何修改,應道:「至於施工的話,下午再開始。」
「好!」江詩曼點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了。」
「行,那你忙。」謝長安目送著江詩曼的背影離開,心裡五味參雜。
或許,她也一樣吧。
「老大,外面怎麼了?」
當謝長安回到四合院,孫康平好奇道。
「盛豐集團重新裝修四合院。」
「他們終於慫了?」孫康平得意的笑了起來。
「叫幾個拖車,上午把裡面的東西暫時搬走,先搬到皇朝私人會所暫時存放吧,不該要的,就扔了。」謝長安吩咐道。
「好的老大。」
「另外,通知秦家的人,讓他們接走他們老爺。現在按時服藥,細心照看即可。」
謝長安說完,進入了房間內,研究那些文件去了。
九點多,病人的家屬來了,接走了秦敬宏。
秦正陽並沒有來,估計都不好意思見謝長安。
謝長安其實都沒出去,已經醒過來的秦敬宏想打個招呼再走,都沒得到機會。
秦家留下了五萬塊錢!
孫康平不打算要,他們放在了桌子上。
他那時候正忙著指揮搬家公司的人搬東西,也就顧不上那錢了。
正好可以用來付搬家公司的費用。
快中午的時候,孫康平敲響了謝長安的房門:「老大,搬好了,也該去吃午飯了。」
「好!」
謝長安從房間走出來,掃了四周一眼,確實搬的差不多了,「走吧,吃午飯。」
「嗯。」
孫康平應了一聲:「對了老大,市局那邊傳來消息了。」
「江家怎麼處理?」
「江盛對外宣稱,是江辰大逆不道,收買打手,想強行搶奪家主位置,雖然損傷有些重,但江辰已經被擊斃。」
「這樣麼?倒也是個不錯的理由。」謝長安笑了笑。
「另外,江盛心灰意冷,從此退休,盛豐集團和江家大權全權交給江詩曼。」
孫康平撇了謝長安一眼,加重了語氣:「二十三歲的江詩曼,已經大權在握,成為中海市最年輕的百億富婆,想追求她的人,估計能排到月球去。」
謝長安並未有任何臉色,只是微微嘆息一聲。
交給了江詩曼?
那麼大的擔子,她一個人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