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許知俏竟看到了一張極其熟悉的臉。
傅時墨?
也難怪她能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認出他。
實在是這雙眼睛太熟悉了。
過去兩年,他每每壓著她予取予求,都是用這樣一雙眼睛,這樣深邃的眸光看著她。
這個男人雖然話不多,可他卻像是將千言萬語全部匯聚到這雙眼睛裡一樣。
只這樣深深地望著她,便會讓她陡然記起那些個和他放縱的夜晚。
她下意識就想下車,卻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
極大的力道緊緊地箍著她,許知俏掙了一下,卻無法動彈。
她竟忘了,他向來是強勢的。
只不過以前是在床上,她被他百般折騰,每每都累到無法動彈,他才肯罷休;哪知離了那張床,他竟也同樣霸道。
許知俏輕輕蹙眉,見男人眸深似海,仿佛隨時能將她吞噬攪碎。
「放手。」她刻意壓低了聲音,本就清冷的聲線更是不帶任何感情。
傅時墨眼中瞬間起了波瀾,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幾分。
許知俏疼得輕吸了一口氣,手腕上的力道卻驟然鬆了。
她剛想掙脫,那隻手又順勢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入懷中。
熟悉的松梅冷香頃刻間縈繞鼻息。
饒是她感情淡漠,也絲毫不影響生理上的反應。
狹窄的空間內,溫度陡然升高,許知俏似乎能聽見自己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響。
就在不久前,他死死掐著她的腰,聲音低啞地喊著她的名字時,她也是這般,心跳不已,躁動不安。
傅時墨盯著她躲避的眼神,喉間發出一聲抑制不住的輕笑。
他俯低頭,灼熱的唇擦過她的耳垂,熟練地撩撥著她的敏感:
「想逃,沒那麼容易。」
「誰想逃……唔……」許知俏的辯解頃刻間被堵住,灼熱的唇舌壓住了她的唇,在她發愣的瞬間,便攻城略池,肆意掠奪,極快地占領優勢。
許知俏想要掙脫,可他的大手仿佛一道鎖鏈,緊緊地扣著她不放。
他甚至還能在接吻之餘,輕輕摩挲一下她腰間軟肉,啞聲感嘆:
「腰又細了些。」
「你……」許知俏剛說出一個字,竟又被他含住了舌尖。
一陣熟悉的酥麻感,讓她身體不經意地顫了顫。
這個吻看似洶湧霸道,卻只持續了短短一瞬。
車門被拉開,車內湧入一片光亮的時候,傅時墨就放開了她。
可箍著她的那隻手,卻重新攥著她的手腕,維持著她剛上車時的樣子。
好似剛剛那個熱切肆意的吻,只是她的錯覺。
許知俏的唇被他吸吮得嬌艷欲滴,臉頰也緋紅似血。
幸好車內暗,看不真切。
孟梓歌和沈從周先後上了車。
沈從周系安全帶的時候發現了端倪,狐疑的視線從他們兩人臉上移動,又落到傅時墨骨節發白的手指上,問:
「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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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排的孟梓歌也詫異轉頭,一併看向許知俏被攥緊的手腕。
許知俏腦子轉得飛快,剛想扯個謊,說他們是在飛機上認識的,怎料男人及時收手,冷靜自持地開口,
「不認識。」
許知俏:「……」
孟梓歌:「……」
沈從周:「……」不認識你他媽拉人家姑娘的手!騷不騷!
車子駛入機場高速,因為不是航班密集時段,車輛不算多。
沈從周一路上都在沒話找話,可回應者也只有副駕駛的孟梓歌。
若不是後排散發出的森森冷意,他恐怕還能忽略這兩人的存在。
傅時墨本就性子清冷,平時話也不多,他早都習慣了;可這許知俏竟然也不願意說話,而且看他們的神色,說不認識,他根本不信。
他們兩個實在不對勁。
沈從周的好奇心都要被吊起來抽打了。
「許小姐一定餓了吧?賞臉一起吃個飯?」沈從周問。
許知俏禮貌拒絕,
「不了,多謝好意。」
沈從周勸道:「反正我們也是要吃飯的嘛,都訂好位置了,一起來唄?」
「我還有事,抱歉。」許知俏確實餓了,可她現在有更要緊的事做。
「如果方便,可以把我放在四時酒店嗎?或者附近能打到車的地方都可以。」
「願意效勞!」沈從周也沒堅持,一個合格的紳士是不會死皮賴臉糾纏的。
不過……
四時酒店?
沈從周透過後視鏡看向傅時墨,露出若有所思的笑。
前方恰好是紅燈,沈從周暗戳戳地發了條微信給傅時墨:
「美女要去你的酒店,要不要給打個折?」
傅時墨低頭掃了一眼,直接按熄屏幕,沒搭理他。
半小時後,車子抵達四時酒店。
等候多時的迎賓人員立刻接過許知俏的行李箱,躬身道:
「許小姐,請您直接去化妝室吧。」
許知俏點頭,轉身隔著車窗向沈從周道謝並告別,視線不經意掃過傅時墨,對方只是冷著臉看向前方,連一個眼神都不想丟給她。
剛才上車時乾柴烈火,這會兒倒是偃旗息鼓了。
許知俏也不想理他,無所謂地收回視線,和孟梓歌一同進了酒店。
沈從周剛想啟動車子,忽聽後排傳來傅時墨低沉的聲音。
「等等。」
沈從周轉眸,發現傅時墨正眉目陰沉地望著酒店門前的一個個紅色條幅和花籃,眼底逐漸陰冷,暗潮洶湧。
沈從周也看了過去,笑道:
「你們酒店今天有訂婚宴啊?怪不得布置得花團錦簇的。」
哪知視線掃過條幅上的兩個名字時,沈從周才愣了神:
【恭賀傅銘先生和許知俏小姐喜結良緣】
「原來許小姐是來這裡訂婚的,可這個傅銘,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啊!他、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