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個床伴而已

2024-09-05 14:20:56 作者: 黑森林西米露
  傅時墨聲音冷得不近人情,強壓著滿腔怒火:

  「你甩了我回國,就是為了和那個人渣結婚?」

  許知俏早已沒了剛才上車時的錯愕,對於他帶著怒意的質問,也沒有任何多餘情緒,冷冷淡淡地回答:

  「這好像與你無關。」

  傅時墨一時語塞。

  確實,這和他的確沒什麼關係。

  他沒名沒分地和她睡了兩年,人家現在準備結婚了,就把他一腳蹬開,他居然還被蒙在鼓裡,連知道真相的資格都沒有。

  更可氣的是,今早給她發微信,這女人居然還把她拉黑了!

  她這是徹底要和他斷絕關係啊,休想!

  若不是剛得知真相,若不是剛才車上有人,他早就在車上直接把她辦了,看她還有沒有力氣和別人訂婚!

  傅時墨閉了閉眼,怒氣在胸口滾動了一遭,又不得不強壓下去。

  「你不是說不結婚嗎?」傅時墨耐著性子又問:

  「你之前告訴過我,只想要個床伴,不想結婚。」

  許知俏這次沒用同樣的話懟他,反而漫不經心地解釋,

  「此一時彼一時。」

  傅時墨慢慢透了一口氣:

  「我們好好談談。」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許知俏語氣淡淡的,仿佛在和一個陌生人講話,根本看不出她和眼前這個男人已經相識了兩年。

  傅時墨的聲音多少有些卑微:「你之前說怕麻煩,現在距離問題已經解決了,我調回國工作了,我們可以……」

  「你不必為我付出這些,沒必要,」許知俏冷淡抬眸,打斷了他的話:

  「一個床伴而已。」

  傅時墨被她這漫不經心的樣子激起一絲怒意:

  「那就不是距離問題,這不過是你敷衍我的藉口。是你對我不滿意?還是這種關係讓你厭煩了?膩了?想要換個新鮮刺激的男人玩玩?所以你就挑了個人渣取代我?許知俏!你真是沒有心!」

  許知俏見他語氣咄咄逼人,也不惱,靜靜地靠在冰冷的牆面上,聽他一句句質問。

  直到他說完了,她才伸手在他西裝口袋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熟練地敲出一根煙,偏頭點燃,透過氤氳的煙霧望著他:

  「以我們的關係,你好像沒資格問這麼多。」

  傅時墨瞳孔驟然一縮,伸手奪過她指間的煙丟在地上,隨後單手扣住她的下頜,狠狠地吻了上去。

  許知俏也沒躲閃,任由他蹂躪著唇舌,熟悉的松梅冷香頃刻間將她包圍,是她喜歡的味道。

  剛剛在車上,她就被他輕而易舉地勾住,可惜時間地點不太合適,要不也能再放縱一回。

  她對自己竟然產生這種心思感到意外。

  也許是剛剛傅銘的行為刺激了她,許知俏本想徹底和傅時墨了斷的心思竟動搖了幾秒。

  她甚至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動回應著他的吻,像以往每次在床上一樣熱情。

  傅時墨心頭一顫,雙手掐住她的腰,直接將人提了起來,托著她的臀腿將她緊緊地壓在牆上。


  兩人吻的難解難分。

  他滿腔的怒意頃刻間融化在她香甜的唇舌中,他的大手揉捏著她的腰身,順著衣衫縫隙探入,肆無忌憚地貼在她溫軟的肌膚上,熟練地撩撥。

  許知俏雙腿環在他腰間,一頭海藻般的長捲髮垂了下來,柳絮般拂過他的面頰,搔著他的心。

  輕輕重重的喘息間,女人那清清冷冷的聲音傳入他耳畔,

  「想做嗎?」

  那聲音即便帶著情動時的顫抖,卻仍冷靜得不近人情。

  傅時墨的情緒慢慢冷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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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漸漸離開她的唇,仰頭看著她毫無感情與溫度的眼睛,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這女人就是一塊冰,任憑她在床上多麼火熱縱情,可望向他的目光卻始終藏著疏離和淡漠。

  愛和性,她分得很清。

  她能和他在床上身體契合,極盡投入,卻從未分給他一絲一毫的心。

  傅時墨自嘲地勾了勾唇。

  早就知道的不是麼?

  從第一次上床開始,他就知道兩人的關係是怎樣的,僅此而已。

  但他還是心甘情願地成為她的床伴,卻從未真正擁有過她。

  許知俏垂眸望著這個矜貴冷傲的男人,他眼中的欲還未褪去,深邃的目光望著她,帶著隱隱的怒意和譏誚,探其深處,甚至還有一絲難以言狀的無奈。

  視線下移,落在那被她染紅的唇上,那麼誘人。

  不得不說,她迷戀這個男人的身體,想和他接吻,想和他上床,想和他緊密貼合,纏綿悱惻,可也僅此而已。

  她不會愛他,也無法愛上他,更不理解他為什麼要追著她回來,難道就因為兩年的肌膚之親?

  她不理解。

  「感謝你對我念念不忘,不過……」許知俏抬手擦掉那不小心蹭到他唇邊的口紅印,用最輕軟的語調,說著最冷靜無情的總結,

  「如果不想在這裡來一次,那我就先走了。」頓了頓,她輕嘆道:

  「訂婚典禮就要開始了。」

  傅時墨感覺渾身的血液一瞬間冷卻下來,面對這樣無情無義的女人,他不應該再對她執迷不悟,可他根本做不到。

  他不想離開她,也離不開她。

  若有可能,他想將這支冷艷的玫瑰囚禁起來,只讓他一個人觀賞。

  見她眸色認真地等著他回答,傅時墨沉聲開口,

  「你喜歡他嗎?」

  「誰?」許知俏下意識問道,隨後才恍然明白他在問什麼。

  她的目光依舊寡淡無情,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不喜歡任何人。」

  傅時墨先是慶幸,可心臟卻又密密麻麻地疼。

  「任何人」也包括他吧。

  兩年了,原來自己在她心底真的毫無分量……

  但是那又如何,只要她能和自己在一起,就夠了。

  而且這兩年,她只有他一個男人。


  他也不允許她再有其他男人。

  見許知俏依舊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傅時墨先前湧起的那團怒氣在胸口滾動了一遭,無處發泄,只得草草散去。

  他真拿這個女人沒辦法。

  不喜歡就好。

  傅時墨將她放了下來,順手整理了一下被他揉弄亂的衣裙和長發,聲音溫和許多:

  「回去吧。」

  許知俏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清楚他剛才還擺出一副要生吞活吃了自己的模樣,這會兒怎麼突然就冷靜下來了呢?

  不過她也懶得多想,毫不留戀地開門離去。

  房門關上,房間重新安靜下來。

  傅時墨深深地吸了口氣,頗為無奈地靠在牆上冷靜了一會兒。

  既然她不喜歡那人,他為什麼還要任由她被人搶了去?

  她就應該留在自己身邊的,生生世世。

  直到身體的異樣歸於平靜,傅時墨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立刻傳來老人愉悅的聲音:

  「時墨,你回國啦?」

  「是的爺爺,」傅時墨嗓音沉沉地一笑。

  「我來參加傅銘的訂婚典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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