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097

2024-09-05 20:51:18 作者: 玄箋
  肖瑾換了只手拿煙,原先的那隻手掩著唇咳嗽了一下,眼淚卻跟著涌了出來。

  她連忙低頭用手擦,卻越擦越多,滿手滿臉的淚。

  齊音做了一個上前的動作,看到退無可退的肖瑾背再往牆上貼了一點,齊音便體貼地說:「我出去買點東西,你想說話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

  然後她就向外走,轉身的時候注意著不將視線投到肖瑾身上。

  剛到門口,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很低的,很啞的。

  「她有女朋友了。」

  齊音猝然回頭。

  什麼?!

  她無法問出聲音,因為肖瑾說完這句話就蹲了下來,把臉埋在膝蓋里,嚎啕大哭。

  齊音走不成了,她就在一邊坐著,聽著那個和她共處了四年的仿佛雲淡風輕的肖瑾的哭聲,心被一股股的繩子纏繞著,揪心的疼。

  她沒想過會是這個結果,她知道肖瑾也沒有想過,她出門的時候即使緊張,眉眼深處是藏著歡喜的,可轉眼都成為了捅向她心口的利劍。

  哭聲漸停,肖瑾要喝酒,兩人又去了原先那個酒吧,那位中國姑娘竟然還沒走,但齊音已經無法顧及對方了,鬼使神差地,她和對方解釋了一下:「朋友心情不好。」

  對方看看她身旁低垂著頭魂不守舍的肖瑾,笑著露出兩個酒窩:「那你好好陪朋友。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

  後來約莫是沒有緣分了,她沒再見過對方,長得什麼樣子也忘得差不多了。

  肖瑾從不在外喝醉,但她那天晚上喝得很兇,齊音以為會破例,自己刻意節制了些,免得兩個人都醉倒在這裡,會出意外,但竟然沒有,她喝得有幾分醉意了,便主動說要回去。

  肖瑾腳下走著蛇形步,拒絕了她的攙扶,齊音便在後面默不作聲地跟著。

  路過一個蛋糕店,肖瑾停下來,齊音問她:「想吃蛋糕?」

  肖瑾指了指喉嚨,先前那一通折騰,喉嚨不好受了,她要解解口。

  齊音領著她一起進去,買了塊黑森林,又遊蕩了一會兒,才回了賓館。開的是套房,肖瑾盤腿坐在了茶几前,一叉一叉,慢條斯理地吃蛋糕。

  齊音看她神情平靜了不少,心裡反而更加不安起來。

  「我們明天回國?」齊音坐在她對面,試探著問。她指的國是美國。

  「暫時不回。」

  別人都另有新歡了,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齊音用自己的思維方式代入,道:「你要搶她回來?還是想去教訓教訓她?」

  肖瑾搖頭,輕聲說:「都不是。」

  齊音不解:「那是……」

  肖瑾捏緊了手裡的叉子,垂下了眼帘:「我再看看。」

  這一看又看了幾天,齊音跟了去了一次,差點衝出去打人,肖瑾攔住她,目光冷厲:「你下回要是還這樣,就不要來了。」

  齊音真就不去了,繼續混跡她的酒吧,沒再見到那個投緣的姑娘,有點意興闌珊。

  幾天後,肖瑾說要回美國。

  齊音大喜,就差給她擺酒慶祝了。想來也是,天天看著喜歡的人和別人卿卿我我,多大的心臟才能一直忍下去。結果當天齊音看到肖瑾的手機鎖屏,居然是偷拍的前女友照片。


  齊音:「……」

  她懷疑肖瑾有病。

  「我想等她。」這是從肖瑾口中問出來的答案。

  齊音確定肖瑾有病了。

  「她都有女朋友了,你等她?你怎麼等?」齊音不無諷刺地說。

  「我可以等她分手。」肖瑾淡道。

  「她要是結婚了呢?」齊音冷笑。

  「我等她離婚。」肖瑾的情緒沒有任何起伏,好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齊音被她這樣的態度激怒,說不上是心疼更多還是生氣更多,她霍然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是不是只有她死了你才能解脫?!」

  肖瑾低著頭,沉默良久,忽然抬眸,沖她輕輕地笑了。

  「那我就守著她的骨灰。」字字堅決。

  迎著她的目光,齊音忽然遍體生寒。

  她希望這是一句玩笑。

  可那並不是。

  肖瑾回了美國,但她雇了人,定時給她拍一些木枕溪的近照,不會很頻繁,一年一次,偶爾她自己也會回國小住幾天,但她不再帶著齊音。

  齊音不知道木枕溪的情況怎麼樣了,但她有一回和肖瑾喝酒,是回美國的第二年還是第三年來著,從肖瑾口中知道對方恢復了單身,齊音以為肖瑾的機會來了,替她高興,還想為她送行,肖瑾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沒回去。

  齊音很茫然,不是說等她分手的嗎?她分手了啊,正該趁虛而入啊,你人呢?

  從此齊音就更看不懂她了,直到去年,她忽然決定回國,直至現在。

  她蹉跎十年,得償所願,齊音自然不會反對她,今日一見,她已經決定祝福她和木枕溪了。

  「發生了很多事,自然就變了。」肖瑾回答她。

  「你現在覺得幸福嗎?」齊音從她的臉上已經看出來了,但還是想確認一遍。

  肖瑾笑了笑。

  「好吧。」齊音聳肩,頗有如釋重負之感,「終於把你這塊燙手山芋丟到別人手裡了,燙手山芋是這麼用的嗎?」

  「差不多。」

  齊音對她們倆具體的發展沒有八卦的興趣,問起她這幾天對自己的安排,肖瑾說:「我本來打算帶你去旅遊,但是現在天氣太熱,出去要曬脫一層皮,你還想去嗎?」

  齊音剛剛在路邊已經感受了一番林城的高溫了,識趣地搖了搖頭:「但是在賓館呆著太無聊了,這邊還有酒吧我沒去過的嗎?」

  「上床就不無聊嗎?」肖瑾瞟她。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那倒是。」肖瑾不知想到什麼,認同地點點頭。

  等她點完頭,看到了齊音閃閃發亮的眼睛。

  兩人聊了些屬於閨蜜間少兒不宜的話題。

  肖瑾自然是在齊音面前將木枕溪大誇特誇了一番,誇得齊音直捂耳朵。

  木枕溪很有耐心,肖瑾許久才從一樓電梯出來,臉上不見半點焦躁,她迎上去,發現肖瑾耳根和面頰都有點紅,張了張嘴,便被肖瑾堵了回來:「天氣太熱了。」


  木枕溪只得附和她:「是啊。」

  但是賓館的空調開得涼爽,她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所謂春困秋乏夏打盹,回去二人便拉起窗簾並肩躺在床上睡了一覺,天氣太熱了,木枕溪自帶熱量,跟個小火爐似的,肖瑾睡著的時候都不肯叫她抱了,睡前糾纏著耳鬢廝磨一會兒,睡覺的時候誰也不挨著誰,醒過來各自睡到了床的兩端。

  提前定好的鬧鐘響了,木枕溪按掉鬧鐘,手繞到身後摸了把背上的細汗,掀被起床,去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肖瑾推開了浴室門,光著走進來,她也醒了。

  兩人一起站在花灑下面,肖瑾眼睛還是迷迷瞪瞪的,半閉不睜,木枕溪一隻手扶著她,免得她站不穩摔倒,另一隻手給她抹沐浴露,仔細地清洗。

  洗到關鍵處,肖瑾的呼吸變了,人也徹底清醒了,躲開她,彆扭說:「我自己來吧。」

  等她洗完了,木枕溪將花灑關了,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肖瑾的手輕輕地梳理著木枕溪柔軟的長髮,仰著的雪頸喉嚨滑動,眼神迷離地望著浴室里漸漸散去的水霧。有點冷,她夠過去一隻手重新開了花灑,淋下的水不停飛濺到地上,很好地蓋過了肖瑾越來越羞以出口的聲音。

  木枕溪漱完口,兩隻手按壓著後頸,活動著酸疼的脖子,從洗手間出來。

  「今天晚上有什麼安排嗎?」她問窩在窗前的懶人沙發上看夕陽的肖瑾,肖瑾披散著半乾的頭髮,赤著腳,融在暖黃的陽光下,像一隻正在慵懶地舔毛的餮足的貓咪。

  「我帶齊音去酒吧。」肖瑾說,一面朝她招手。

  「一夜情?」木枕溪從善如流,過去把她抱在懷裡。

  肖瑾懶洋洋抱怨了一聲熱,一邊還抱著她不撒手,說:「對啊,除了到處玩,也就這點樂趣了,我跟她說太熱了,她就說不出去了。」

  「來的時機不對。」即便已經夕陽西斜了,街上的行人還是腳步匆匆,生怕被毒人的太陽多曬上一分。木枕溪想到她先前計劃的那個旅遊求婚,估計也得往後推一推了。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不能和她去旅遊,你很失落?」肖瑾疑惑地看著她。

  「不是。」

  「那你嘆什麼氣?」

  「不喜歡現在的溫度,我晚上下班回來都一身汗。」木枕溪鎮定地給自己找了個藉口,任由肖瑾皺著眉頭打量她。

  肖瑾定定地端詳她幾秒,想不出木枕溪有什麼好瞞著她的事,便作了罷。貼著木枕溪的半邊身子接收到她身上源源不斷的熱量,已經出汗了,她在木枕溪懷裡換了個姿勢,聽到頭頂傳來一個聲音。

  「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嗎?」

  「嗯?」

  「一起帶她去酒吧。」木枕溪說,「反正今天休息,我也沒事,你晚上一個人回來,我不放心。」

  「好啊,就是……」肖瑾眸中露出些許好笑,望著木枕溪的神**言又止。

  「就是什麼?」

  「我怕你眼睛疼。」肖瑾勾過她的領子,在她的耳邊說。

  ***

  林城著名的酒吧街。


  燈紅酒綠,長久不熄。

  木枕溪很少來這種地方,被肖瑾牢牢地牽著手,在嘈雜的音樂和喧鬧的人聲中叮囑著她跟緊,齊音兩隻手抄在兜里,左右隨意打量。

  昏暗的街尾,憑藉良好的眼力木枕溪看到兩道糾纏在一起的人影,那是一對男女,女的穿著超短裙,一條白腿纏在男人腰上,男人緊緊地抱著她,在……在……

  木枕溪仔細看了看,臉騰地紅了,環境為她做了最好的遮掩。她馬上轉過了視線,盯著旁邊的一家用藍紅燈光做的不停閃爍的招牌。

  耳旁忽然傳來一聲低笑。

  是齊音。

  「肖,你這個女朋友可要抓牢了,她這麼純情,很容易被別人拐跑的。」齊音笑道。

  木枕溪低著頭。

  「你多操心操心自己吧。」肖瑾冷哼道。

  她轉臉看木枕溪,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不悅,說:「別亂看。」

  木枕溪點點頭。

  齊音又是一陣笑,肖瑾瞪她,無濟於事。

  一行三人往深處走,選了一家用白色霓虹燈做的招牌的酒吧進去,入目先是吧檯,中央是一個舞池,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節奏感極強,舞池中的男男女女肆意扭動著軀體,把氣氛燃

  到了最高點。

  好像沒有男男,木枕溪定睛望了望,只是一些短髮的,看起來有點男性化的女人。

  吧檯太吵了,肖瑾輕車熟路地帶著木枕溪穿過走道,進了裡面的卡座。木枕溪第一次來les吧,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眼眸晶亮,路過一個卡座,兩個人已經坐到了靠牆角的最裡面,一個坐在另一個腿上,都是長頭髮,容貌姣好,親來摸去地**,比外面看到的那對簡單粗暴的男女要美得多。

  木枕溪扣在肖瑾手背上的手指點了點,肖瑾偏頭,木枕溪示意她看那個卡座,肖瑾看過去,然後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說:「不是跟你說了不要亂看嗎?你還看?」

  木枕溪驚愕:「……兩個女的也不能看嗎?」

  肖瑾冷酷無情地說:「不行!」

  木枕溪就只看地面了,目不斜視。

  齊音已經笑得快打跌了。

  這個木枕溪好像和肖瑾和她說過的那個有點對上號了。

  但這個肖瑾她卻很不熟悉,不過也不錯,充滿了活力。

  三人找了個卡座坐下,耳邊的音樂聲清淨了點,肖瑾露出放鬆的神情,木枕溪看著肖瑾,齊音看著她們倆,抽過桌上立著的菜單:「喝點兒什麼?」

  木枕溪說:「我一會兒要開車,果汁就行。」

  肖瑾情意綿綿地和木枕溪對視:「我也喝果汁。」

  齊音敲了敲桌子,盯著肖瑾:「嘖嘖嘖嘖嘖。」

  肖瑾改口:「你幫我點吧,隨便什麼酒。」

  齊音閒閒道:「那就長島冰茶吧。」說完還給木枕溪飛了個曖昧的眼神。

  木枕溪假裝聽不懂。

  齊音自己點了杯酒精含量低的,她可不想喝醉,她不是專程出來喝酒的。時間還早,酒吧里質量高的得再過一段時間才會達到巔峰,齊音不急不緩地抿著酒,視線掃過面前的兩個人。


  木枕溪從肖瑾說了那句讓她別看以外,就一直很老實地什麼都不看,哪怕鄰近的卡座有個女人的聲音已經讓人無法忽視,齊音挑了挑眉,故意毒舌地大聲道:「窮到連去酒店開房的錢都沒有了嗎?」

  那邊聲音停了,衣衫不整地出來兩個人,從她們身旁路過,肖瑾和齊音都看了一眼,只有木枕溪不為所動,連眉毛都沒撇一下。

  齊音舉杯向木枕溪:「我敬你一杯。」

  木枕溪和她碰了碰杯,喝了口果汁。

  齊音放下杯子,說:「我想去舞池,你們倆去不去?」

  肖瑾說:「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齊音走之前看了眼木枕溪,意味深長。她剛剛看到木枕溪張嘴了,雖然沒說話。

  齊音走後,木枕溪才拉拉肖瑾的袖子,望向舞池裡瘋狂扭動的人潮,道:「我想去玩。」

  「好,等她回來我們再去。」肖瑾努了努下巴,示意桌上齊音只喝了一小半的酒,「我們得幫她看著。」

  「我能看了嗎?」

  「能,看吧。」肖瑾剛才就是隨口說的,木枕溪看她也不會生氣,哪曉得木枕溪這麼聽話。

  木枕溪就大膽地看了。

  看到有幾個好看的,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肖瑾的手已經擰到了腰上,木枕溪忙道:「我是給殷笑梨想呢,不是我自己。」

  「她最近還在找女朋友呢?」

  「可不。」

  「要不叫她一起過來吧。」肖瑾話一出口就把自己否決了,「不行,齊音在這兒呢,萬一看上她就糟了。」

  木枕溪看她這副杞人憂天的樣子覺得特別有意思,笑道:「齊音知道你這麼瞧不上她嗎?」

  肖瑾乜她一眼,涼颼颼道:「她以前想睡我來著。」

  木枕溪:「!!!」

  木枕溪義憤填膺:「渣女!」

  肖瑾咬著吸管,一通樂。

  說曹操曹操來了電話,木枕溪一看來電顯示,面有菜色,沖肖瑾揚了揚手機,接起來。

  殷笑梨:「你哪兒呢?」

  木枕溪捂著一邊耳朵才能聽清她說話:「你說什麼?」怎麼比自己這兒還吵。

  殷笑梨走到了清靜的地方,說:「我剛問你在哪兒。」

  「我在……」木枕溪眼珠轉動,不知道說實話好還是說謊好,萬一她說在酒吧,殷笑梨直接沖了過來怎麼辦?她最近想女朋友想瘋了。

  她還是覺得肖瑾的想法太離譜了,殷笑梨又不是見個漂亮女人就鍾情,齊音有很大可能不是她的菜。

  「磨嘰什麼呢。」殷笑梨不耐煩地說,「我在長安路酒吧街這塊兒,和幾個老朋友,他們提起你了說好久沒見,你來不來?不來我給你回了,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地方。」

  木枕溪差點脫口而出「你也在這裡?」,忍了忍,問:「哪幾個朋友?」

  殷笑梨報了幾個名字,是以前認識的,有一段時間交情不錯,木枕溪斟酌了一下,說:「我問問肖瑾。」

  殷笑梨啐她:「妻管嚴。」

  木枕溪不理,捂著麥克風問肖瑾:「我有幾個朋友在一家酒吧玩,殷笑梨問我去不去。」


  「這附近的酒吧?」

  「嗯。」

  「去唄。」

  「那你呢?」

  「我在這等齊音。」

  「不行,我不放心你。我們等她回來,和她知會一聲,我們倆再一起去。」

  「一起?」肖瑾有點意外,「那你怎麼和別人介紹我?」

  「就說你是我女朋友啊。」木枕溪理所當然的語氣。

  肖瑾唇角上揚,很開心。

  齊音回來以後,聽到木枕溪她們要暫時離開一會兒,大度地擺手,放自己眼前她還嫌吃狗糧呢,如今正好隨意發揮。

  木枕溪帶著肖瑾去了另一家酒吧,殷笑梨舉著手機在門口迎接,看見兩個人一起來還愣了一下。

  木枕溪給朋友們介紹肖瑾,朋友神色各異,反應快的立馬就「嫂子」、「弟妹」親熱地喊了起來,默不作聲地也沒出來說什麼掃興話,氣氛和諧。

  殷笑梨氣憤地拉著木枕溪咬耳朵:「你怎麼把老婆帶出來了,一秒鐘都離不開啊?」

  木枕溪笑著沒說話,默認了。

  同時往肖瑾那邊坐了坐,手環在她腰上,側身擋住某些方向投來的覬覦的眼神,少不了又被朋友一番打趣。

  她依舊喝果汁,剩下的人喝酒,殷笑梨也喝,第二天還要上班,剛十點,這些人就陸陸續續地散了,殷笑梨掛在木枕溪一邊肩膀上,很不見外地把她當免費司機,由於木枕溪在,殷笑梨就沒有特意克制,肆無忌憚。

  木枕溪一隻手扶著走路晃晃悠悠的殷笑梨,另一隻手牽著肖瑾,肖瑾說:「我們也回家吧,估計齊音那兒差不多開始了,我去和她打個招呼。」

  「好。」

  醉得不輕的殷笑梨聞言從木枕溪肩膀上抬起頭,蒙頭蒙腦地問了句:「誰是齊音?」

  肖瑾回答:「我一個朋友。」

  殷笑梨問:「好看嗎?單身嗎?」

  肖瑾:「……」

  木枕溪敲了敲她的腦袋。

  殷笑梨嗷的一聲,叫道:「你打我幹嗎?」

  木枕溪對肖瑾說:「別理她,野貓思春了。」

  殷笑梨還在嘟囔:「明明是夏天,哪來的春思,你才是野貓,你全家都是野貓。」

  由於殷笑梨醉得即將人事不省,木枕溪將她一併帶進了齊音在的那個酒吧,光線昏暗,她循著原來的記憶找過去,齊音懷裡已經抱了一個美艷的漂亮女人了,和木枕溪先前見到的那對一樣在**,氣氛極度曖昧。

  見到兩人變三人,齊音微微訝異,她腿上坐著的那位一併看過來,眼睛裡升起敵意。

  肖瑾不偏不倚地看著齊音,說:「我們得回去了。」

  齊音給她今晚的獵物順了順毛,笑說:「好啊,開車慢點。」她視線掃過扒著木枕溪不放的殷笑梨,「這位是?」

  「她朋友,喝醉了。」

  既然喝醉了就不用打招呼了,齊音將目光收回來。卻沒想到殷笑梨忽然詐了屍,站直了,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你好,殷笑梨。」她仿佛沒有喝醉酒似的,泰然自若地伸出了手。


  「你好,齊音。」齊音笑著,眉細眼長。

  兩人打過一個照面,酒吧燈光下無法徹底認清對方的臉。

  齊音心頭忽然掠過一絲異樣。

  殷?

  殷笑梨打完招呼以後就故態復萌了,軟趴趴地繼續依附在木枕溪身上。

  肖瑾說:「那我們先走了。」

  齊音點點頭。

  三人依次離開,齊音望著木枕溪身旁的背影出神。她的獵物扭了扭纖細的腰肢,柔弱無骨的手臂蛇樣環上她的脖頸,胸前飽滿的兩團擠壓著她,佯怒道:「人家都走了,還看?」

  吃醋是假吃醋,在這裡求春風一度的誰不想能有個優質的對象呢,她面前的這個混血女人從進來以後,就被許多人盯上了,只有她,成功地獵到了手。

  齊音最擅長的就是逢場作戲,當即輕輕地笑了一聲,挑起女人的下巴,對著她微微開啟的紅唇吻了上去。

  女人沉浸在她溫柔而強勢的親吻里,欲罷不能,喘息不已。

  她手指細細地撫過對方羊脂般細滑的肩頸,不斷貼近的身體蹭著她,充滿了大膽的暗示。

  這角落的氣溫不斷升高,女人喘著,輕吟著,藤蔓樣緊緊攀附在齊音身上,正要開口提出去酒店開房時,對方卻忽然停下了,女人睜開迷離的雙眼。

  齊音的眼神清明,表情淡漠。如果不是她還在起伏的胸口,幾乎看不出她們倆在兩秒鐘之前還糾纏得火熱。

  「我有急事,抱歉。」

  她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副cp放番外,如果我有興致寫的話~

  應該會比較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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