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換下一張吧。」霍子川鬆開他的肩膀,回到原位。
當前,藍衣服剩下兩張,粉衣服、男人偶和梁信剩下三張。接下來,霍子川要提防他們圍攻自己。
「呵呵,這個遊戲果然沒有隊友。」梁信冷笑地插第二張卡片到額頭前。「枉我之前配合你,我算是看清楚了。」
「我哪知道你這麼容易踩雷,不過順道測試隊友的智商也是必要的。」
梁信眼眸一轉,鄙夷地撇嘴。「現在開始,我們不是隊友!」
「沒所謂。」
「呸!」梁信狠狠往地上吐一口唾沫。
看戲的三個人偶前所未有的愉悅,粉衣服幸災樂禍:「這叫風水輪流轉,只怪你自己大意咯。」
「沒錯,遊戲的規則就是這樣,只能怨自己。」
「就是。挫敗的滋味不錯吧?別上癮哦,呵呵。」
嘲笑聲異常突兀,粉衣服和男人偶驚愕地轉頭看藍衣服。
氣氛急轉直下,藍衣服意識到不妥。
它說了什麼?就是?用反問句?此刻它心頭宛如千萬螞蟻爬過。
男人偶終於忍不住哀嚎:「菲菲,你笑個屁啊!」
「啥?」
「雙殺。」霍子川拿掉藍衣服和男人偶的卡片。
???
男人偶的木訥臉冒出問號。
「漂亮,不然很難拿掉你們的卡片。」梁信心滿意足地伸懶腰。「我的犧牲是值得的。」
難以置信的藍衣服,氣呼呼地走到霍子川面前。「給我看卡片!我不信!」
卡片明晃晃的寫著一個字:笑。
男人偶更加難以接受,他的內容其實跟藍衣服的一樣難:轉頭。
粉衣服連忙安慰兩個同伴:「別慌,遊戲還沒結束,我們還有機會反敗為勝。菲菲……」
「你別再說話了,求求你。」看它額頭前的卡片,兩個人偶快要崩潰,可惜粉衣服一頭霧水。
「有什麼關係,她沒說到重點。快換卡片,別浪費時間。」梁信一瞄沉思的霍子川,盤算怎麼贏他。「帥哥,你經常玩這個遊戲?」
「第一次玩。」
一人三偶霎時無語。
興許是玩累了,梁信半蹲下來想坐。見他們沒什麼反應,他安心地坐下。「你們也坐下唄,站著多累。」
「不坐。」它們斬釘截鐵。
霍子川則瞄一眼藍衣服手裡的卡片,不客氣地揶揄:「反正你快輸了,不如乾脆投降。」
「哈哈,你早投降早結束遊戲。」
「我不會投降的!」
男人偶冷哼一聲,怒瞪梁信。「別欺人太甚,玩輸了我們認,但要我們投降絕對沒可能。倒是你們危險,你們之間還有信任感?」他斜眼看霍子川,「尤其是這個男人,犧牲你一次還會犧牲第二次。」
「喂喂,挑撥離間就過分了。」
「彼此彼此。不過說實話,目前為止拿掉我們卡片的都是他,你好像沒啥成就,不是想躺贏吧?」
梁信嘴角抽動,皮笑肉不笑:「大塊頭不用羨慕我能抱大腿。如果你的隊友爭氣些,不至於淪落到這境地。」
這廝話裡帶刺,想激怒自己幹嘛?
梁信撓撓下巴的鬍渣。
「無恥,想躺贏!」粉衣服甚至呸了一聲。
「簡直是無賴。」
「嗯哼,展廳里真香,是不是出自你們的嘴巴?」
三個人偶無言相視。
「我想問,」霍子川插話:「懲罰是什麼?這裡的照片瞪大眼睛看我們,是不是等我們輸了就走出來撕了我們?」
話音剛落,所有照片裡的人偶轉動眼珠看向霍子川,白慘慘的燈光頓時像太平間的白霧。
「她們哪有看我們。」粉衣服語氣遲疑,顯然不會說謊。
「那不談她們。你們準備的懲罰是什麼?你們接受的和我們和接受的一樣嗎?見你們剛才對館長露出害怕的表情,是館長親自懲罰嗎?」
梁信驀地皺眉,揣摩霍子川此時提懲罰是否套情報。
聞言,不但它們都不敢說話,四周的照片投來剜骨般的目光。
見此,霍子川默念啟用技能一,施展絕世容顏。
「我們……」粉衣服脫口而出,被男人偶用眼神阻止。
「你們不肯說,我來猜猜。恐怖的懲罰手段無非幾種,碎屍、皮肉折磨、靈魂折磨。」他盯著三個人偶舉例,發現說後兩種時,它們的眼神加深恐懼。
粉衣服的手甚至微微發抖。
「我明白了,懲罰過後你們應該不會再出現,畢竟有太多人偶能代替你們。你們可能成為工作檯上的零件,可能成為糧食,可能成為重修身體削去多餘的曲線,可能……」
「夠了!」藍衣服怨恨地瞪霍子川,氣他事不關己的語氣贏定似的。「這一切不會發生,我不要輸!我不會輸!」
展廳迴蕩她的狠話。
然而坐著的梁信吹口哨。
「嗚嗚……」崩潰的粉衣服跪下來痛哭,嚇得藍衣服不知所措,連男人偶也挫敗地垂著雙手。
「怎麼了?」藍衣服產生不好的預感。
「相信我,這一切會發生。」
霍子川的聲音剛響起,一隻手便掠過它的額頭。
「不!!!」
「換上最後一張卡片吧。」
「嗚嗚……嗚嗚……」
「你是魔鬼!」發出切齒聲的藍衣服插最後的卡片,才明白他問懲罰的意圖。「魔鬼,你們是魔鬼!」
「大姐,對於我們來說你們才是魔鬼。」
破罐破摔的藍衣服撲向梁信,揪著他的衣領破口大罵:「千刀殺的,憑什麼我們要遭罪!憑什麼我們要輸給一個腫泡眼、一個魔鬼?我去年買了個表!」
「你買表別扯上我啊。」
「別罵了。」粉衣服和男人偶笨拙地拉開藍衣服。
「放開我,我要罵死這個混帳,將他全家竄起來在火上烤。」
「啊喂,別帶上戶口本。什麼仇什麼怨,真是特麼……」
霍子川在旁嘆氣。
「嘿嘿嘿!」藍衣服又一個箭步撲來,拿掉梁信的卡片。「你罵人了,罵人了!嘿嘿!」
「哎。」梁信非但沒有失落,反而和霍子川一樣嘆氣。
「看看你自己的卡片寫什麼。」
僅剩的卡片落在地面,黑色的文字嘲笑面如死灰的它。
竟然是一樣的內容。
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