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血光之災啊！」
他意有所指，邪肆地大笑起來。
這個樣子的宋嘉禾，像個瘋子一樣癲狂。
他肆意地笑，我便坐在那裡，冷靜地看著他笑。
一直等到他笑夠了為止，他停下來，伸出一個手指頭指向我，「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都是因為你！」
到了這一刻，他還要對我PUA。
「要怎樣你才肯收手？」
我不為所動，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眸子。
他聳了聳肩膀，「我什麼都沒做，我怎麼知道？」
這一點，宋嘉禾始終沒有改變。
他想要的，從來不會直接說出口，他要你猜，要你主動奉上。
我起身，緩步朝門口走去。
「好，我答應你。」
身後，又響起宋嘉禾得意的笑聲。
可我清楚，這得意的笑，只能得意一時。
從拘留所出來，小樂帶著我直奔茶樓。
在那裡，我見到了蘇錦承。
李倩和余清那邊，派出去的人仍未傳回有用的消息。
害得趙宇陽跳樓的人，現在也還沒有找出來。
就連秦瑤出事的原因，現在也沒有頭緒。
那隻藏在暗處的手，看來比我們想像的要厲害得多。
「見過他呢？」
蘇錦承從忙碌中抬起頭來，目光平和地看向我。
「嗯。」
我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他沒有多問一個字。
只是安靜地煮茶，然後將盛滿茶水的杯子推向我。
「您怎麼不問，他有沒有說什麼？」
我好奇地主動說道。
蘇錦承牽扯嘴角，淡淡一笑，「他跟你提了條件？」
「是我主動提的。」
我喝了一口茶水，說道。
蘇錦承並不覺得意外，他輕抿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說說你的想法。」
他很認真地傾聽著。
「我覺得咱們的計劃得放慢一些，步子邁得太大，容易適得其反。」
我說著自己的看法，蘇錦承微微地點了點頭，示意我接著往下說。
「不如我們以退為進，先放宋嘉禾出來，一來可以確保這幾個人的安全，二來我們也可以讓那隻躲在暗處的手浮出水面。」
蘇錦承讚許地看向我。
「你說的這些，我們已經研究過了，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
聞此，我頗為驚喜。
但蘇錦承的話鋒卻一轉，「但如果這麼做，邱黎，你就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中了。」
這一點，我確實沒有考慮到。
宋嘉禾這次被抓，他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事兒跟我有關。
若將他放出來，不亞於放虎歸山，他是個報復心極強的人，絕不會輕易放過我。
可是，如果我只是在意個人的安危，那李倩和余清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秦瑤就該承受那種痛苦？
趙家就該遭受喪子之痛？
不，我不可以那麼自私。
「抓捕宋嘉禾很簡單，但只有搗毀他身後的組織，才能防止更多的『宋嘉禾』違法亂紀，才能避免更多無辜受到傷害。蘇先生，您不用擔心我，我會儘量保護好自己的。」
我鄭重地沖他說道。
他微微地點了點頭，「這件事我們會再商量一下，然後做最終的決定，這段時間，你還是多小心一些。」
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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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這幾個月經歷的事情多了，我突然將生死安危看得倒是淡了。
這一晚，我們都睡得很沉。
然而，天還沒亮的時候，姜野的手機卻響了。
「餵。」
她嗡著聲音接通了那個電話。
我就睡在她身側，也被這個電話吵醒了。
於是，我翻了一個身，想繼續睡去。
姜野卻突然提高了音量，「什麼？你說余清死了？」
她抓著手機猛地就坐了起來。
我的睡意，就在那一刻蕩然無存。
我也坐了起來，盯著姜野，問道：「怎麼回事？」
姜野沒有時間回答我，她沉著臉沖電話那頭說道：「好，我馬上趕過來。」
等她掛斷了電話，這才看向我：「余清死了。」
「怎麼死的？」
我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涼意。
這幾天她一直處於失聯的狀態，我預感她可能出了事兒，但完全沒想到，她竟然會與我們陰陽兩隔。
「就在臨市，說是溺水，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我現在先過去一趟再說。」
姜野已經起身，快速地往身上套衣服。
我沒多想，也跟著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
我說著，就隨著姜野朝外走。
我們的動靜有點大，吵醒了小樂。
她光著腳丫子從客房出來，打了一個哈哈的哈欠，「姐，你們這麼早起來要去哪兒？」
姜野已經下了樓。
「小樂，你今天在家看著秦瑤，余清死了，在臨市，我們現在接她回來。」
「余清死了？」
小樂聽到這個消息，也分外的震驚。
「姐，我跟你們一起去。」
小樂說著，快速返回房裡換衣服。
姜野快要發動引擎的時候，小樂已經追了出來。
「你就在家吧，秦瑤身邊不能沒有人。」
我沖她說道。
「我跟三哥說了，三哥那邊一會兒會派人過來。你們倆過去，我不放心，我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全。」
小樂不由分說也上了車。
車子直奔臨市。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這事兒來得太突然，也太讓人匪夷所思。
路程不算遠，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到了地方。
在殯儀館，我見到了余清。
她靜靜地躺在那裡，像是睡著了一般。
「溺水，自殺。」
負責交接的工作人員，給了理由。
我剛要開口，姜野攔住了我，「我們想帶她回去，她還有家人，需要做一個告別儀式。」
對方露出為難的表情，小樂立刻上前出示了工作證件。
姜野的路子很廣，聯繫了朋友，江城殯儀館這邊立刻派了人過來接。
就這樣，我們將余清帶了回去。
「這幫畜生，真不是東西！」
回去的路上，姜野隱忍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媽的，這事兒必須查，一條人命啊，他們就這樣輕易地給奪走了。」
姜野在那兒發泄的時候，我心裡也是拔涼拔涼的。
「黎黎姐，姜野姐是不是覺得余清的死有隱情？」
小樂低聲問我。
我靠在椅背上，語氣非常的淡。
「余清初中的時候就是游泳隊的，她不可能溺水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