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傑已經調取了現場的監控,竭力尋找這個女人的確切位置。
我心裡在不停地敲鼓,她這句話是幾個意思?
是還要對誰下手嗎?
自從趙宇陽的母親出事後,蘇錦承已經加派了人手,對其他幾個人進行了保護。
小樂一直守護在我的身邊,「姐,你別緊張,既然她在現場,方傑很快就會找到她的。」
「你想繼續給我送禮物?」
按照小樂的提醒,我故意跟那個人發著消息。雖然,那時候我不指望她會立即回復我。
這一次,她很長時間都沒有回覆我。
「還沒找到嗎?」
我著急地看向小樂,她掏出手機又看了一眼,「她關了機,所以這會兒信號源失蹤了。」
這可怎麼辦?
好不容易鎖定了這個人的位置,難道又要失之交臂嗎?
我抬頭朝舞台上望去,突然靈機一動。
我在小樂的耳旁低聲說了幾句,她眼睛立刻眯成了一道縫。
「姐,這個主意好。」
五分鐘之後,我作為特邀嘉賓上了台。
余清的遺產全部捐贈出來,用於家鄉教育事業。
我有幸失而復得,也應當回饋社會。
於是,在現場,我以余清老友的身份,捐贈了一百萬出來。
當我置於人群最前端的時候,我相信,那個人她不會一直隱匿於人群中。
果然,我這個消息剛一發布,小樂就在台下沖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我很低調地完成了程序,走了下來。
等我下來時,小樂立刻湊到我身邊,「姐,人逮住了。」
天啊,那真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
「在哪兒?」
影子抓住了,那麼搗毀組織就指日可待。
「跟我來。」
小樂抓住我的胳膊,趕緊往外走。
我們退出了活動現場,小樂將摩托車就停靠在路邊,我接過她遞給我的頭盔,戴上就跟著她出發了。
很快,我們就到達了茶樓。
我沒想到,方傑他們會將人帶到茶樓來。
「宋嘉禾那邊什麼情況?」
我好奇地問道。
小樂抿嘴一笑,「我們的人二十四小時跟著他,隨時按了他。」
我們一起進去,蘇錦承剛煮好了茶,他招手,示意我們進去喝茶。
我們仨坐在那裡,臉上都帶著笑意。
「邱黎,今天你功不可沒。」
蘇錦承將茶杯推向我。
「是怪他們太得寸進尺了,完全不把別人的生命當回事,這些人就得咎由自取。」
我說得擲地有聲。
幾分鐘之後,方傑進來了。
「那女的要見你。」他看向我,沖我說道。
「我?」我頗為詫異。
說實話,這人一直在暗,我在明,我完全不知道她是誰,更想不通,她此時為何要見我。
「姐,我陪你去。」
小樂起身,跟著我就要走。
「沒事兒,我一個人去。」
我說著,就朝隔壁的房間走去。
推開那扇門,房間裡坐著一個穿著米色職業套裙的女人,年紀跟我相仿,但裝扮看著有幾分成熟。
「你就是邱黎?」
她斜睨著眼看向我,鼻翼里發出一聲冷哼。半個身子依靠在坐椅里,眼裡意味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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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認識她,但那一刻,我卻好似認識她。
「依依。」
我脫口而出。
她牽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宋嘉禾跟你提起過我?」
她用猩紅的指甲叩擊著桌面,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說實話,我從未想過跟依依會以這樣的場景相見。
我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來,問道:「說吧,你要見我做什麼?」
她又輕笑一聲,身子往前探了幾分,「難道你不想見我嗎?」
她有一雙聰慧的眼睛,像是能夠窺探人的內心似的。
曾經,我確實很想見到她。我想知道宋嘉禾深愛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兒。
但後來,當我發現,我以為的愛情,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騙局的時候,我已經再沒了見任何人的衝動。
臭味相投的人,不值得我嫉妒或者羨慕。
「不想。」
我淡淡地應聲。
依依聳了聳肩膀,身子又往後靠去,「你沒說實話。你可是愛了宋嘉禾十年,為了他,你寧願忍受大齡未婚的痛苦,都不肯將就的。而我,可是宋嘉禾心頭的白月光,你愛的男人一直愛著我,你會不想見我?」
她很得意,身上有宋嘉禾一般的自大。
「你們之間是愛嗎?」
我反問了一句。
依依微怔,「當然。」
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們自小在同一所福利院長大,雖然,我們被不同的家庭領養,但是我們一直沒有切斷聯繫。我們比任何人都了解對方,也比任何人更愛彼此。我們既是親人,更是戀人。」
這一段經歷,我確實不知道。
「十年前,是你讓他離開的?」
關於那段經歷,宋嘉禾始終都不肯給我一個答案。
我那時不過二十歲,情竇初開,滿心滿眼都是他。但他卻在那一刻抽身而退,在我心裡種出一個窟窿,一個專門等待他的窟窿。
依依點了點頭,「對呀,我告訴他,我需要他。他就退學來找我了。」
依依說得輕描淡寫,在她看來,宋嘉禾為她做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
「所以,你就把他拉入你的陣營了?」
這只是我的揣測,我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宋嘉禾走上騙子這條道路跟依依有關。
「我帶他掙錢,改變人生,有錯嗎?」
依依抱著雙臂,挑釁地看向我。
「掙錢?你們做的是違法亂紀的勾當,利用欺騙的手段,騙取別人的錢。你害了他,更害了自己。」
我的怒火不知為何就蹭了起來。
依依倒是十分淡定,她見我情緒有了波動,似乎得了逞,竟然笑出了聲。
「你這是羨慕嫉妒恨,如果你體驗過一天我們的生活,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她恬不知恥。
我已經聽不下去了,打斷了她的話,「現在,你們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接下來,你跟宋嘉禾誰也逃不掉法律對你們的制裁。」
我起身,擲地有聲。
但依依始終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似乎這些她即將要面臨的事兒,並不會對她造成影響似的。
「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