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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門前燈光昏暗,那個女人頎長纖瘦的身影從幽暗的冷色調里走來,每走近一步愈加清晰一分,當她完全出現在眾人視野里時,全場不是驚艷的讚嘆聲而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米雅很疑惑,怎麼了?這個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人哪裡可怕了?
雖然不是很懂,但是也對顧爵發給自己的文件研究了一番,米雅看到那個女人的臂章,以及領章……初步判斷這是一個退役的陸軍女中尉。
難道她就是「喬大爺」?
米雅頓時興致勃勃,好奇地踮著腳往那個女人的方向看。
儘管穿著一身看不出來身材的顏色較深的獵人迷彩,米雅也能用女人毒辣的眼光看出來這個女人的身材不錯,一雙纖長筆直的美腿,有些寬大的褲腳塞在黑色長筒軍靴里,不盈一握的細腰把黑色防彈背心穿得空蕩蕩的,只是奔尼帽遮著臉,讓人看不見面貌,但從身材上來看,跟自己想的「不來大姨媽,滿腿都是毛」的形象一點也不沾邊啊!
顧爵要把自己的後背交給這樣一個漂亮女人,這簡直不能忍!
「顧爵,你要踢我的場子?」軍裝美人端起槍「咻」的一聲,一顆彩彈在顧爵的胸口炸開藍色顏料,覆蓋在剛剛的紅色血彈的痕跡上,分毫不差……
顧爵依舊十字固壓著身底下那個雞冠頭,還有無數拳頭正要砸下去,自己就又「中槍」了,於是翻個身坐在被打暈的雞冠頭的腿上,蹙眉冷聲道:「怎麼著,在你的地盤兒上,丫也不能欺負我女人啊,喬大爺你又經期不調了嗎瞎管閒事兒……」
「他是我剛請的近身搏擊術的教官,你把他廢了的話,你來頂嗎?」「喬大爺」把槍放到吧檯上,對著屋子裡的男人們冷聲說道:「今天打烊了,都回家吧,前擂主都殘廢了沒有拳王之夜了,現在這個開山刀,你們是打不過的不要再挑戰了。」
米雅聽得出來,這個女人的語調跟自己一個味道,她應該也是廣東人,可是她輕描淡寫地提起顧爵,米雅頓時跟她毫無親切感……
為什麼這跟女人看起來比自己還了解顧爵呢?!
滿屋子的男人們於是群情激奮地抱怨了幾句,但是不到兩分鐘,頓時清場清得乾乾淨淨,酒吧外的停車場立刻傳來嘈雜的發動引擎聲。
顧爵一腳把半死不活的雞冠頭給踹下擂台,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就跳下台子徑直走過來壞笑著把米雅摟在懷裡。
「走著,陪你男人洗個澡去?」顧爵緊緊把米雅擁進懷裡,溫度熾熱的大手箍在她的腰上把她抱在胸前。
「你洗澡……我去幹嘛?」米雅震驚了,雖然酒吧里已經沒有外人了,但是算上顧爵的三個軍中好友,b.m.樂隊的四個人加陳德愷,還有一個此刻從角落裡冒出來觀察地上雞冠頭的傷情,滿臉天然呆的南影帝,這麼多人看著呢,他就說這種不健康的話!
可是鋪天蓋地的雄性荷爾蒙味道簡直讓米雅發懵,顧爵穿著黑色的工字背心,汗水味道,鮮血的鐵鏽味道,還有激戰過後一眾無法形容的類似於鋼鐵的味道全都侵襲著自己的感官,他高大魁梧的身子面前,米雅顯得更嬌小了……
「你剛剛不是說,你今兒晚上只跟我走嗎?」顧爵沉下桃花眼,略帶侵略性地望著米雅,然後米雅正在發愣時,右手上指節上被什麼冰涼的東西的給碰到了。
顧爵沒說話,安靜地,唇角帶著一抹酷痞的壞笑,眼神卻是出奇的嚴肅冷靜。
他悄悄地在她的無名指上,套上了一枚銀色的戒指……
「顧家標配,我爺爺就是這麼搶到我奶奶的,我爸也是這麼拐走我媽的,都是一個銀鋪子打出來的同款,以後咱們兒子也得這樣娶媳婦兒……」顧爵把戒指給米雅戴好,一隻手挑起她的下頜,眼神迷離地對她說道。
米雅有點緊張,有點激動,總之心跳加速之後的生理反應就是她有點頭暈,臉也通紅,然後一臉「小媳婦」模樣地低頭看地……
完蛋了,米雅知道自己出生以來就陪伴自己的變態的「第二人格」在顧爵面前已經完全沒有存在感了,所幸破罐破摔!
「什麼時候見我爹地?」米雅抬起那雙圓圓的杏眼,滿面緋紅地說道:「他昨天跟我說,他又去澳門了……」
「明兒他老人家有時間嗎,我還沒問他到底是喜歡獨棟小樓還是四合院兒呢,還是他打算看你的意見?」顧爵咄咄逼人的眼神已經要把米雅給看透了,說完他眼底浮現一絲邪魅:「先不說這個,陪我洗澡。」
噗……米雅簡直要噴血!這是什麼節奏?大晚上的他讓自己陪他洗澡?還有在這個窮山溝里難道有浴室嗎?還是他打算在小溪流里來個天浴?
還沒想清楚,米雅就被顧爵拽著走向吧檯,那位高貴冷艷的空軍大爺狼牙月壞笑著對顧爵說道:「瞧你得瑟的,滿屋子單身狗也就數你最能耐了,等我追上喬大爺我也就……」
「啪!」狼牙月還沒說完,喬大爺的一記猛掌落在他的腦袋上,疼得他呲牙。
「我是沈喬伊,你好。」那個一直被他們叫做「喬大爺」的冷美人摘掉奔尼帽,帽子底下竟然是像是洗髮水GG里一樣滑到肩膀上的,烏黑柔亮,濃密如瀑的中分黑捲髮……
而且她姓沈啊,人家姑娘不姓喬啊,而且怎麼看也跟「大爺」不沾邊!
米雅對沈喬伊的第一印象就是嫵媚,迷離,有神韻,那雙有些微翹的鳳眼旁還有兩顆小淚痣,雖然和她高冷的表情有點不襯,但是又勾勒出一種神秘冷美人的味道……
米雅有點發愣,總覺得「喬伊」這個名字怎麼就那麼耳熟呢?誰提到過來著……米雅猛地一拍腦袋,立刻去看坐在角落裡的南秦。
他不是說「joyce」這個名字很萌來著?
而且沈小姐的一顰一笑跟他家那隻大白貓高冷傲嬌的德行簡直如出一轍!
「沈小姐,你有英文名字嗎?」米雅禮貌地問道。
「沒有。」沈喬伊有點疑惑地看看米雅:「怎麼了?」
「我覺得,joyce不錯。」米雅伸出手跟沈喬伊握了握手,她的手果然冰涼啊!
「行了你米小雅,喬大爺不是能跟你當閨蜜的那一款,她就是個大爺,趕緊的,陪我洗澡去。」顧爵拽著米雅,臨走前還對沈喬伊攤開手:「室內*射擊館的鑰匙給我。」
「給你可以,但是不要打太多,你每個月都來我這裡燒子彈我可承擔不起。」沈喬伊冷冰冰地對顧爵說道,不過還是嘆口氣遞給顧爵一把鑰匙,提醒道:「還有,本俱樂部不出售情趣用品。」
一旁的愛國和狼牙月都要笑噴了。
「滾,我要情趣用品幹什麼?!」顧爵一把搶過沈喬伊手裡的鑰匙,就拽著米雅走出了酒吧。
酒吧外能見度有點低,黑黢黢的樹影和草叢裡一陣陣刺骨的冷風飄過,掀起一陣陰森的樹葉窸窣聲,無孔不入地鑽進米雅的黑色絲襪里,雖然廣州的冬天不冷但是這麼淒涼靜謐的荒山野嶺里,偶爾能聽見幾聲悽厲的鳥叫和狼嚎,也足夠讓米雅渾身哆嗦了。
往樹林裡走了幾十米遠,米雅就看見一個像是車庫般的長方形建築,上面覆蓋著迷彩色的塗漆,離遠看絕對隱蔽得跟所有樹木草叢糅雜成一個色調。
米雅聽陳德愷說過,這個野戰俱樂部到得了國防部的認證,所以定期會有軍警來這裡進行射擊訓練,所以這間屋子裡,應該都是真槍實彈啊!
打開門,室內還是一片漆黑,米雅在顧爵身側走著,竟然有些激動,顧爵看出來她腳步輕盈,心花怒發的樣子,笑著問道:「怎麼了妞兒?喜歡槍?」
「小時候在美國練過,打得不好,但是好刺激啊。」米雅如實回答。
「那就來兩發好了。」顧爵走進門,「啪」的一聲拉開電閘,屋子裡一片燈火通明,刺眼得讓米雅一瞬間眯起眼睛。
果然,好專業啊!
米雅適應了光線,就開始在射擊館裡四處觀摩了,架子上全都是各種各樣的槍和彈匣子彈,霰彈衝鋒阻擊什麼都有,但是定睛一看全是模型……
也對,誰沒事把槍放在這裡啊,這又不是彈藥庫,米雅暗暗嘲笑自己的無知。
「顧爵,你說你來這裡洗澡?」米雅疑惑地問。
「嗯,後面有浴室來著。」顧爵指了指左手邊的門:「你不是要來兩槍嗎?既然來了我先陪你玩玩兒再洗。」
不到十分鐘,顧爵設置好靶紙,確定射擊距離,然後準備好手槍,給米雅戴上防噪耳罩和防護眼鏡,就開始了指導課程……
然後,顧爵就見識到了米雅不堪入目的射擊姿勢。
「米小雅,之前哪個老美教你打槍的?路子真野啊,因為根本不在路上。」顧爵看著拿槍的米雅,覺得好笑,只好戴上耳罩走到她的身後:「唉,好久沒玩兒過這種手槍了,這種槍我們都是單手開槍開著。」
米雅看他嫌棄自己,不禁撇撇嘴。
「哪裡有人教我啊,老娘直接扣扳機就好了,覺得爽就好……」米雅剛開口反駁,身體就僵住了……
顧爵說什麼教她射擊,純粹是找藉口!
他把一雙大手隨意地搭在她的小腰上,隔著衣料緩緩滑到她的背後:「放鬆,往前傾點兒。」
米雅已經僵住了,她感受到顧爵在自己身後溫熱的體溫,他剛剛打完拳擊的男人氣息,混著薄薄的一點汗味,滿含著男人那種露骨的侵略意味,把她完全籠罩住。
米雅顫顫巍巍地舉著槍的雙臂開始發酸時,顧爵卻更放肆了。
他俯□,輕輕地,拍了拍她穿著黑絲襪的大腿內側,略帶壞笑地在她耳邊低啞吩咐道:「腿分開點兒。」
「你說就好了,不要動手啊流氓。」米雅嘀咕道,然後就被顧爵從身後攬進懷裡了。
他線條有力的雙臂扶住她纖細的小胳膊,高大寬闊的肩膀完全把她嬌小的窄肩給覆蓋住,米雅聽見顧爵低糜沙啞的聲線里,有些戲弄的意味幽幽地對自己說道:「右手伸直,左手彎曲,眼睛和準星缺口成一條直線,頭向右歪,別看我啊,我又不是靶子。」
米雅還是有點心亂地側過頭,在防護眼鏡下覷了一眼顧爵,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像是大理石雕刻出來的五官,挺拔的鼻樑,還有那雙微翹著,此時桀驁地回望著自己的桃花眼。
「怎麼了?小妖精,你現在是想打槍還是想陪我?」顧爵斂去笑意,安靜地沉下漆黑的雙眸,直接收回扶著她雙臂的手,緩緩地,安靜地落在她的腰間,往上,隔著衣服輕輕地,有些燥熱地撫摸她。
「米雅你真的只是d嗎?」顧爵饒有興趣地問道,薄唇在她耳廓輕輕地張闔,傳來的沉重呼吸聲,讓她有些微顫。
米雅不知道怎麼回答……
因為顧爵用右手撩開的她的毛衣,滑到她光滑白皙的背上,緩慢地寫了三個字——
「想、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鎖我~我很健康哦~只是射擊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