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心想:還能用這種表達方式?那我饞路潼的什麼?
想來想去,很耿直的給出答案:身體吧。
秦十五在他懷裡安靜夠了,開始作妖,伸出手去夠路人的單反。
秦初把他圓乎乎的小手給抓住:「這是叔叔的東西,你別亂碰。」
路人糾正:「是哥哥。」
秦十五:「耶耶!」
秦初親了一口兒子:「小嘴叭叭的,怎麼這麼會說話呢?」
路人:……
「你同擔拒否?」
秦初心情不錯,看向他:「什麼叫同擔拒否?」
「就是你也喜歡路潼,我也喜歡路潼,所以你討厭我。」
「哦,那是的。」
「……」
劇組拍戲的時候,外面拉了很多黃色的警戒線。
一排跑龍套的宮女演員坐在摺疊椅上玩兒手機,大太陽的,熱的能出一身汗。
秦初把手伸到秦十五衣服里,在他背上摸了一把:「出汗了沒?」
一摸,全是汗。
「出汗了怎麼也不出聲,走咯,去給小王八蛋換衣服。」
秦十五把腦袋扭過來,看了一下一排的宮女。
「看什麼,你還這么小,想早戀啊?」秦初捏了下他的鼻子:「不准看,有你媽好看嗎?」
秦十五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
秦初今天還背了個包,從包里給他自己兒子拿了一件稍微薄一點的小衣服出來,給秦十五換上。
「別亂動。」他拍了一下秦十五的小屁股。
劇組現在看不到人,路人就看著秦初——也挺養眼的。
「你對你兒子好細心啊。」
秦初心想:廢話麼這不是。
路人跟他搭話:「一般當爸的好像都沒你這麼細心的。」
「沒遇到吧。」秦初把秦十五拽著他帽子的手給扯下來:「別亂扯,小心我揍你。」
秦十五現在可不怕他揍,在秦初身上爬了一會兒之後,累了,把手捏成拳頭敲秦初的嘴巴:「neinei~」
「怎麼這麼能吃呢?」秦初挑眉。
他兌奶粉的時候,劇組那邊亂套了。
說是下午開飯,劇組都在休息,任穎請全組吃飯,樓民請喝奶茶,群眾演員熱情高漲。
這時候輪到粉絲後援會進場,給工作人員發禮物,一邊發一邊說「辛苦了」。
秦初估計路潼這會兒也休息了,就給他打了個電話,是他助理接的,轉接給路潼,聊了沒幾句,路潼就溜出來了。
他現在不比後來。
後來是大明星,現在還只是個在娛樂圈剛剛刷開臉的新人,跑出來也沒獲得多少關注,倒是有路人覺得這是個長得挺帥的少年。
秦初在劇組後門那地方等著,秦十五的喝著奶看到了路潼,眼珠子裡都快冒星星了,整個人在秦初懷裡一蹭一蹭的跳動。
秦初捉住他兩條肥嘟嘟的腿:「安靜點兒。」
路潼半天沒見到兒子,也想了,連忙把秦十五抱過來親了口。
秦十五今天學會喊媽了,口齒不清的抱著路潼一陣狂啃,路潼被他咬的一臉口水,一邊用餐巾紙擦一邊問:「吃飯了沒?」
秦初:「沒吃,等你吃。能出來嗎?」
路潼:「就休息40分鐘,出不來。」
秦初想了下,理直氣壯問:「我進去?」
路潼:「反問句還是陳述句?」
秦初:「陳述句。」
路潼:「那偷偷的。」
秦初沒想過,自己都讀大學了,兒子都有了,跟自己老婆約個會吃個飯還跟高中早戀似的,得偷偷摸摸的避著所有人。
路潼帶他進去,走過一個排長隊的地方,秦初好奇道:「這是什麼?」
「群演拿盒飯。」
秦初看了眼盒飯裡面的飯菜,嫌棄的擰起了眉頭:「我們也吃這個?」
路潼笑了聲:「大小姐,你敢吃我也不敢餵啊。請你吃點兒別的。」
秦初很快就入戲了:「工資多少啊你,就請我吃飯,請的起嗎?」
路潼:「請一頓還是請得起的。」
路潼的助理是路凌安排給他的,嘴巴很嚴的一位自己人。
看到秦初和秦十五,什麼話都沒說,默默無聞的把摺疊桌打開,擺上了飯菜。
都是路潼叫的外賣,雖然任穎有請大家吃飯,但請全劇組吃的飯,總歸不會好吃到哪裡去。任穎的飯菜就放在了另一邊,跟路潼自己的外賣看起來天差地別。
秦初筷子都不帶往那邊動一下的。
路潼等他吃完,自己再吃。
秦初吃完之後就抱著秦十五守在路潼邊上,秦十五有時候喜歡用手抓路潼的衣服,他手上的力氣挺大,到了這個時候,什麼都想抓一抓。
並且對路潼和秦初的衣服格外感興趣。
「那是什麼?」
路潼吃飯的時候,秦初指著一輛車問。
「任姐的保姆車。」他想了下,還是給秦初解釋了一遍:「就是明星都有的,一般不跟群演一起吃飯,就在保姆車裡面吃。」
「你怎麼沒有?」
「我要這車幹嘛,我就一個助理,弄個保姆車來夸不誇張。」
「不行,別人有的你也要有。明天就弄一輛過來,要最大的。」秦初不滿意道,然後又看了眼別人:「怎麼你只有一個助理。」
路潼無奈:「我什麼咖位啊,要那麼多助理幹什麼?」
秦初:「不行,別人有的你也要有,你還要兩倍!」
他這麼說,就這麼去做了。
導致後來成了路潼的黑料。他的包養傳聞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說他當年還是個十八線小透明的時候,拍個戲恨不得把跑車當成保姆車來用,前呼後擁一大堆助理,也不知道在裝個什麼勁兒。
前面還過的普普通通一副敬業的好樣子,有一天忽然就有錢了。
不是被金主包養,是什麼解釋?
路潼這戲拍完之後,還跟演男二號的那個演員在網上有一堆cp粉,也是這一部戲,讓他在觀眾面前刷了一下臉。
等到他真的正式出道時,拍的則是另一部警匪電影。
這戲演完,路潼好長時間沒接其他的戲,就在家裡陪秦十五玩。
他尚且不知道那個穿越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怕自己走錯一步都會導致當年遇到的遭遇再發生。
能守著秦十五的也就在他五歲之前,尚且沒懂事的這幾年。
路潼在家的時間越來越長,讀大二這年,秦初剛滿了二十二歲,到了法定結婚年紀。
秦珩迫不及待的操辦起了婚禮。
在婚禮之前,他就不停的按時秦初,你倆訂婚都過了三年了,現在秦十五都兩歲多了,還不結婚像什麼樣子。
秦初把他的話聽著,也惦記著結婚這事兒。
不過他老婆好像對此事興趣不大,每天除了在家帶孩子就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要不然就是上學讀書,過著非常無聊的混日子生活。
秦初琢磨了一下,找不出什麼合適的求婚時機,這兩天去網上問了個遍,還去論壇上看了眼人家是怎麼求婚的,土的實在是花樣百出,一個都不符合他的心意。
正好這時候,秦初高中那班的同學說要弄個同學會,就在杭州,能來的要不然都來一下。
秦初原本對同學會沒什麼興趣,班級群里熱火朝天的討論去哪裡吃飯,去哪裡唱k,消息震動的快把秦初煩死了。
加上他近來找不到什麼好的求婚招數,而且還沒辦法跟自己老婆商量求婚的招數,稱得上是煩上加煩,煩次方。
路潼剛把秦十五哄睡下,問道:「你手機消息不看嗎?」
「不看,紀讓他們搞同學聚會,問我去不去,我懶得去。」
高中畢業才兩年搞什麼聚會,就算是有聚會,那也是十年後聚會才有意思吧。在秦初看來,這種聚會多半是互相攀比炫耀的,他沒多大興趣。
「在哪兒聚?回杭州嗎?」路潼多嘴問了句。
秦初:「是杭州,你怎麼了?」
「我想你要是去的話,我也順便回去一趟。我媽想看寶寶了,我帶他一塊兒回去。」
秦初向來都很順著路潼的心意,點頭答應。
答應之後,忽然茅塞頓開:「好啊,回杭州。回一中看看,正好沒回母校。」
決定好之後,秦初就買了機票回杭州。
這會兒正在放暑假,天熱,秦十五怕熱怕的要死,中午睡也睡不著,把路潼愁的吃不下飯。
飛機一落地,一出機場,熱浪翻滾而來,秦十五在路潼懷裡不安分的扭動了一下,嗚嗚哭了起來。
「熱啊,等會兒就不熱了啊。」路潼拍了他兩下,鑽進了司機車裡。
林嗣音在家等了一上午,就等路潼來吃午飯。
杭州菜清淡可口,林嗣音把外孫抱走,囑咐他倆:「多吃點兒,孩子我幫你們看著。」
路潼多動了幾筷子,問起秦初同學會的時間。
「就這兩天,你跟我一塊去嗎?」
路潼:「我跟你一起去幹什麼?不湊這個熱鬧。」
秦初有點兒遺憾。
路潼要是跟他去,他還能炫耀炫耀自己老婆多好看,現在計劃落空,同學會就顯得更沒意思了。
「那你在家呆著,到時候我回來找你。」
路潼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去沙發上把兒子抱起來逗了會兒。
秦初訂的戒指昨天就到了,從英國送過來,花了兩千七百萬,拿到手看看好像也就這麼回事兒。
路潼又不喜歡大鑽石——其實秦初覺得鑽石戒指和他也挺陪的,但是指望那個直a癌戴鑽石戒指,還不如自己戴。
同學會當天,紀讓看到秦初來了,熱烈歡迎:「校草來了!」
包廂里一陣歡呼。
秦初扯了下嘴角,心想這群人讀了大學之後,怎麼臉皮變厚了。
以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再自己面前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曲慕瑤出國了,今天沒來,紀讓還可惜了一把。
想當年,曲慕瑤在一中那也是妥妥的校花一枚,當年的校花校草都在他們高一,能不值得吹噓嗎!
這話一說完,就有人不服:「紀讓,你說錯了吧,我記得以前高二還有個叫路潼的,人家也是校草誒。」
紀讓笑了聲:「我想起來了,搞忘了。」
自從秦十五消失了之後,紀讓他們連帶著對路潼的一部分記憶也一起消失。
問起來,也只記得秦初跟路潼有點交情,對他倆的關係是一無所知的。
班裡聚會喝過一輪,又開始了傳統環節。
紀讓先站起來端著酒杯一個一個問,誰談戀愛了,誰還單身。
讀了大學之後,大家仿佛都成熟了不少。高中還不會化妝的女同學現在已經畫著完美精緻的妝容,出現在眾人面前。
好幾個都變得非常漂亮,讓在座的男生看的目不暇接。
唯一看起來沒變的,好像是秦初。
他高中拽成什麼樣,現在還是拽成什麼樣,在包廂的熱鬧聲音中,沉默的思考人生大事,格格不入。
紀讓撞了他一下:「想什麼呢,大哲學家,說來聽聽?」
秦初思考的太出神,紀讓問的又太突然,一時半會兒,他毫無防備,直接脫口而出:「你說怎麼求婚會顯得我別具一格,不落俗套?」
紀讓:「……啊?」
求婚二字一出,包廂里的都安靜了。
秦初後知後覺的抬起頭,眾人八卦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紀讓仿佛給雷劈中了:「什麼求婚啊……」
秦初:「我求婚。」
紀讓:「你要結婚?」
秦初:「二十二了不結婚幹什麼?」
紀讓:「你才二十二就結婚!?!?我靠!?英年早婚啊!你真的假的還是開玩笑的?活躍氣氛也不必如此啊!」
秦初:「誰跟你開玩笑。」
他要是說他兒子都兩歲了,估計紀讓能原地昏過去。
秦初開口:「不回答就算了,當我沒問。」
「別啊!」紀讓忽然按住他的手:「勁爆大新聞,這事兒務必讓我參與進去,當然,在此之前我能知道嫂子是誰嗎?到底是誰把你這朵帶刺的玫瑰給摘走了?」
秦初猶豫了一下,想起路潼微妙的明星身份,「保密。你不用知道,你就說怎麼求婚就行了。」
紀讓:「這個……不告訴我名字也行,不過你得先說嫂子是個什麼性格的人吧?我們也好對症下藥。」
秦初想了下:「高冷,不愛說話。」
包廂里竊竊私語。
秦初:「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
紀讓:「很好奇這種高冷的美女是怎麼拿下你的。」
秦初:「我追的。千辛萬苦追上的。」
紀讓:「這就不好辦了,是你大學同學嗎?」
秦初:「是。」
紀讓:「靠真的是,北大還有此等美女嗎!早知道我努力努力也考北大了!」
能把秦初拿下的「女人」,豈是凡物!
秦初撐著下巴,開口:「誰說是女的了,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