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車門,他大步走向葉長安。
可剛走兩步,又忽然頓住腳步。
明明大家已經熟悉,可此刻卻依然讓葉麟深處一股近鄉情卻的忐忑和小心翼翼。
葉長安仿佛看著葉麟的窘迫,她忽然張開雙臂,笑看著葉麟:「看到姐,為什麼都不抱下姐姐?不會是害羞了吧?」
葉麟愣了一下,下一秒便大步上前,輕輕將葉長安擁入懷中。
「姐……」
「恩,我在呢!」葉長安哄小孩似的。
葉麟眼眶瞬間泛紅:「姐,我……我是葉長麟,跟你只有一字之差。」
大概是因為懷孕的緣故,葉長安整個人都溫柔了不少。
她沒有問為什麼葉麟,不,葉長麟會是她弟弟,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一下有一下的拍著葉長麟安撫。
「嗯呢,是弟弟。」
聽到這話的瞬間,埋藏心底多年的期盼變成委屈,竟讓葉麟嗚嗚哭了起來。
明明他們本該是最親密的人,如今時隔多年,他們竟然才有第一次擁抱。
葉長安什麼都沒問,只是拍拍他的背:「不哭不哭,帶回眼淚凍成冰,掛在臉上可就不好看了。」
葉麟沒說話,只是將葉長安抱的更緊。
一旁的靳九淵,眼神十分不善的盯著葉麟,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上前扒拉開葉麟,目光冷冷的:「你抱夠了沒有?」
葉麟被迫鬆開葉長安,看向靳九淵:「姐夫你也太小氣了,我抱下我姐都不行。」
「這是我老婆。」靳九淵語氣冰涼:「這麼喜歡抱,自己找個老婆抱。」
葉麟:「姐,姐夫一直都這樣嗎?」
雖然之前在秦川市見過靳九淵,但並沒有接觸過,沒想到這位姐夫的占有欲竟然如此大。
葉長安笑眯眯的說:「對啊~」
葉麟看著失而復得的姐姐,心說原來姐姐是甘之如始啊。
靳九淵臉色好了不少,他問葉麟:「你電話里說的『那個人』是誰?」
聞言,葉麟臉上的喜色散去不少。
他正想說什麼,正巧這時,兩輛越野車開過來。
衛九下車,走過來,恭恭敬敬朝靳九淵和葉長安頷首行禮:「九爺,夫人,是屬下來遲了。」
葉麟也拉開車門,正了正臉色:「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坐一輛車,車上我在跟你解釋。」
「好。」葉長安點頭道。
靳九淵扶著她上了車,葉麟想上去,被靳九淵扔到副駕駛去了。
葉麟:「……」
被晾著的衛九摸了摸鼻子,開著車乖乖跟在後面。
車子上了繞城高速,看方向,仿佛是王聖山的方向而去。
葉長麟時不時偷瞄后座,卻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連葉長安也有許多疑問,她想了想,問道:「當初你去秦川是因為我,對嗎?」
「對。」葉長麟說:「那次是我偷跑出去的。」
「只是……為了見我?」
葉長麟回頭,燦爛一笑:「是啊,我想你好久了,可是舅舅一直不讓我見你,說會給你帶來麻煩,可我忍不住了。而且秦川大學是最好的機會,作為學生,才不會讓你覺得我是別有用心。」
「舅舅?」
靳九淵卻抓著關鍵詞:「你的舅舅?」
葉長麟:「不止是我的,也是姐的。」
葉長安聽的雲裡霧裡:「從頭開始說起,你怎麼知道我是你姐姐的,葉家確實只有我一個孩子,如果真的有個弟弟,母親和外公不會不說的。」
提起此事,葉長麟臉色就垮了下來。
他道:「母親和外公一直都知道,只不過我們倆剛出生的,我身體太弱,才回被舅舅帶走。哦,忘了說,我們倆其實是異卵雙胎的姐弟,雖然你只比我早出生十分鐘,但誰讓你就是先出生呢。」
「異卵雙胎?」
葉長安聽得目瞪口呆,她茫然的看著靳九淵,看到男人皺眉的模樣,顯然是不信的。
她忽然傾身,掰過葉長麟的臉,仔細打量。
倆人確實有相似之處,比如眉眼和唇都極為相似,都或多或少有母親孟芝蘭的影子。
但葉長安依舊不信,她轉頭看向靳九淵,問道:「你看我倆長得像麼?」
靳九淵看著兩人的臉並排貼在一起,眼裡醞釀和不爽。
他將葉長安拉近懷裡:「是與不是,做個DNA就知道了。」
葉長安點頭:「你說的也是。」可她還是將信將疑:「我還是覺得不對,母親生產的時候,葉正誠難道不在?更何況若是知道自己有兒子,也不會費盡心機勾搭別人想生兒子了。」
葉長麟嗤笑一聲:「他可不說我爹!」
「!!!」
葉長安不敢置信:「你說什麼,我剛才沒聽懂!你說葉正誠不是你爹,但我們又是異卵雙胎。」她臉色一白:「難道是母親在懷孕的時候出軌了?」
「哈?」
葉長麟薅了把頭髮,莫名其妙的看著葉長安:「不是,感情姐你啥都不知道啊。」
聞言,葉長安有些生氣:「我能知道什麼?不久前我懷疑自己可能還有個弟弟,五分鐘前才知道這個弟弟跟我異卵雙胎,你說我能知道什麼!」
看到葉長安生氣,葉長麟不敢說話。
靳九淵溫柔的哄著葉長安:「乖,別生氣!你生氣寶寶也會生氣,對你身體不好。」
「???」
葉長麟驚異的轉頭看著葉長安:「寶寶?」他的目光落在葉長安肚子上:「我要當小舅舅了?」
「什么小舅舅。」葉長安沒好氣:「你是大舅舅,小舅舅在京都呢。」
「不是!」葉長麟也要瘋了:「咋還有個小舅舅,我怎麼不知道,母親難道生了三個?」
葉長安:「……」
靳九淵:「……」
開車的風老忽然哈哈笑了起來。
「年輕真好啊!你們說了一路,居然還沒說到點上。」
一路上他沉默的看著三個孩子叨叨,這事他雖然知道的也不多,但這三個在外人看來都是聰穎非凡的孩子,聚在一起叨道最後,居然越說越亂,結果一件事都沒解釋清楚。
聽著就好笑。
葉長麟無奈嘆氣:「風伯伯,您別笑了行不行。」
話落,他回頭看向葉長安:「其實很多事我也是一知半解,以前舅舅什麼都不跟我說,不過小時候你每次你學會什麼,舅舅回頭就會告訴我,所以從小開始我就知道你。」
說著,他偷偷看了眼靳九淵,本來他怕葉長安不信,想先取葉長安的血做個DNA,但是葉長安被靳九淵保護的太好,他的人又太蠢,根本接近不了,所以才有了現在無力又蒼白的解釋。
靳九淵察覺的葉長麟的目光,冷冷掃過去,葉長麟乖乖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