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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扮豬吃虎

2024-09-06 09:29:18 作者: 周林
  符羽跟他說了半天,一句有用的信息也沒問到,心中頗有些失望。【記住本站域名】

  於是又回頭看了看鬼陽林,心裡更癢得難受。

  回想當時,見揮使出的鬼陽林,進得林去,扔鳥過來的架勢,瀟灑自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多半是那人被縛在了林中,可安枕無憂,可誰能想到,竟叫他逃走了,鬼陽林的機關束縛之中逃走了!

  並且眼下,從種種跡象中顯示,那人逃出了束縛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藏在了鬼陽林中。自己和江川都是進過鬼陽林之人,知道裡面機關重重,是一個機關林,一個能在機關重重的鬼陽林中行動自如之人,那得是怎樣的高手?

  想到了這裡,他看了看身邊的江川,心想,一定是不比這位差,起碼也是不分伯仲。

  他剛想到這裡,就見貼著路邊出神走路的江川,一個不小心,腳踢在了花圃上。

  那花圃是簡易花圃,簡單用磚頭壘成了鏤空狀,用來在裡頭放了鮮花。

  因為花盆擺放在路邊顯得雜亂,便砌了個花圃,再將幾個花盆一同擺放進去,既乾淨清爽,又整齊大方,等開學禮結束,官員們一走,花盆一搬,花圃拆除,又恢復原先的樣子,省事。仟仟尛哾

  所以,砌的時候,就很簡單,轉頭隨便地壘了一壘。

  這一腳下去,就聽「嘩啦」一聲,花圃應聲倒了一半。

  也不知道江川是被嚇的還是被驚到了,就見他全身一抖,身子踉蹌了一下,險些一個平地摔倒,還差點撞著了人,幾塊磚頭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腳面上,疼得他是齜牙咧嘴,表情扭曲,那表情要多苦相要多苦相。

  就這個模樣,和剛才符羽想像中高手模樣,完全兩樣,大相逕庭,雲泥之別。

  旁邊經過的人,驚險避開,一副看白痴的眼光看著他,紛紛指責道:

  「我說這位同儕,你是怎麼回事?走路都不會走了嗎?那麼寬的路你不走,你非得要貼著路邊走,怎麼不貼著路邊你不會走路了?」

  「你是沒帶腦子出門還是沒帶眼睛出門?我看你是把心留在了齋舍里了,那麼大花圃你看不到,比真眼瞎也好不了多少,勸你還是找人做一副琉璃鏡戴戴,免得成了睜眼瞎。」

  「傷了自己尚且好說,傷了旁人你擔待得起嗎?毛毛躁躁,冒冒失失,我尚方書院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學子?」

  ……

  符羽聽著都要來氣了,可江川好脾氣地連連拱手,一臉歉意,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抱歉!抱歉!實在抱歉,是在下走神了。」說完還不忘朝符羽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別管了。

  就他那個樣子,憑誰看了不要說一句,慫!真慫!

  那幾個人連話都不想再跟他說話了,哼哼了兩聲,像嫌棄廢物似的,趕緊走了,生怕走得慢了,再看到江川那張臉,和那一疊聲的抱歉。

  當然,他們覺得江川傻,但是符羽卻絕對不會這麼想。

  他嘴角噙笑,雙手抱在了胸前,下巴高高抬起,眼睛斜視著他,那就在嘴邊的話,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

  ——演,你繼續演。

  江川蹲在地上,將磚頭撿起來,按照原來的樣子,擺放了回去,瞧著那份嫻熟的動作,頗有幾分泥瓦匠的底子。

  符羽雙手抱胸,一動不動地看著,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架勢。

  江川動作麻利,轉眼之間,就將花圃給壘好了,整理了一下花盆,恢復了原樣之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起了身,圍著花圃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端詳,就聽身後,符羽在問:「記得江兄在船上長大的吧?」

  江川將一塊擺得不夠正的磚頭拿下,重新擺正,頭也不抬地道,「尊駕是想問,在下如何會有泥瓦匠的本事吧?」

  符羽沒說話,瞪著他往下說。

  江川道:「不瞞你說,自海中上岸之後,什麼苦活累活都幹過,雖然後來跟了恩師欝文為生,但是一年四季,總有填不飽肚子的時候,老師年紀大了,偶爾頭疼腦熱難免,便在家中休息,我年紀小擔不起信任,出攤了,也沒人光顧,別無辦法,只好跟著附近的泥瓦匠出去幹些雜活來貼補家用。鄉下人蓋房子,沒那麼多講究,有人帶著,有雙手就行,一來二去就學會了一些,學得不成樣,湊合罷了。」

  江川忙活完,半天不見符羽說話,一抬頭,見他正以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便好聲好氣地詢問道:「尊駕又在掂量我話中的真假了?」


  符羽一語雙關道:「難為江兄了。」

  江川便搖搖頭,又埋頭整理了兩塊沒擺放整齊的磚頭,自言自語道:「差點忘了,我在尊駕的眼中是狡猾的西梁暗探,暗探嘴裡哪有一句真話?尊駕信也罷不信也罷,信不信都由尊駕。」

  符羽便「哦」了一聲,沒再說別的了。

  符羽越發覺得江川今日行為古怪,磨磨蹭蹭,廢話囉嗦,一心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便跟著他,留心觀察,再做打算。

  原本是想纏住江川,現在纏是纏住了,卻越發搞不懂他了。

  眼看著太陽漸漸開始偏西。

  修好了花圃,剛要往蹴鞠場走去,就在這時,就見一列護衛打面前跑過,氣勢洶洶,大有拿人之意。便不約而同地抬頭。

  不知何時,書院上空,飛起一隻紙鳶。那紙鳶為藍白色,晴空之下若不細看,幾乎很難看清。

  江川便皺起了眉頭,符羽也眯起了眼睛。

  紙鳶是傳遞情報的慣用手段之一,古往今來,多次用於軍事戰爭。放在平日,放紙鳶上天,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賢王在此,那麼多達官貴人在此,再想到鸚鵡與鬼陽林中的學子,細思極恐。

  護衛所奔方向正是那隻紙鳶升起的地方,到了跟前不問青紅皂白,將那紙鳶扯下,如狼似虎一般,押著那放紙鳶之人,打二人面前經過,走遠。

  兩人目送那些人遠去,剛剛回頭,就見遠處,又來了幾名護衛,押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江川認得此人,正是那位乘亂偷偷出了書院的偷雞君。

  那小子被五花大綁,身上的衣衫還劃破了好幾處,臉也畫了,樣子看起來很是狼狽,不過他絲毫沒因為被抓而垂頭喪氣,相反得意揚揚,一路上嘴裡也沒閒著的時候,嘮叨個沒完。

  那幾個護衛嫌他話多,差點沒拿東西堵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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