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對寰宇意志的能力你還不是很清楚。Google搜索」千漓雪笑道,「對於別人來說復活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對於寰宇意志來說還真不是,只要能找到隨便一件跟他有關係的人或物,我就能讓他活過來。」
「是嗎。」白染咂咂嘴,「你這麼說,我就更想要得到你那個位置了。」
「你想吧,我不攔著。」
「但是你要承認啊。」白染攤手,「你直接把共主之位讓給我,我們就不打了,怎麼樣?」
千漓雪只覺得荒唐:「現在人族被你搞得民不聊生,你又反過來想做他們的共主,你是怎麼想得?」
「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改寫的。」白染笑道,「那些人隨便怎麼想怎麼做,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共主之位他得到了不就行了,其他的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真的不讓?」白染又問了一遍。
「若你直接跟我說,只要你能管理好這個寰宇,我說不定真的會讓,但是現在,不可能。」
從開始體驗了一段時間做城主的快樂外,這個位置就沒有給她帶來過任何好處,只有無盡的壓力和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重任。
就連僅有的兩次欺騙君離墨,也是因為這個位置。
「你真的想清楚了。」白染道,「你現在可是已經很虛弱了,根本承受不住我的攻擊,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為了得到共主之位什麼都做得出來,你慷慨就義了,有沒有想過你的那些朋友願不願意,還有君離墨。」
「你別想動他們。」千漓雪吐出一口血水,一字一句道 「不然我們,同歸於盡。」
「喲,你看,說曹操曹操到。」
下一息,君離墨就出現在了千漓雪旁邊,臉色陰沉的方圓十里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
千漓雪扯出來一個笑臉,跟他揮了揮爪子:「你好呀。」
君離墨神色恐怖,動作卻溫柔地碰了一下千漓雪的傷口,輕聲問:「怎麼不能癒合啊?」
「就算是天地共主,也不是所有受的傷都能癒合的。」白染一身白衣雖然染上了不少血色,但看起來無傷大雅,「顯然她這是受了很重的傷。」
「你閉嘴!」司瑾珩的的怒吼聲從遠方傳過來,眨眼就到了眼前,歉疚地看著千漓雪,「抱歉,我沒攔住他。」
「不怪你。」千漓雪搖了搖頭,攔一個人本就難,更別說是一個修為高強的人。
「你連他都告訴,就瞞著我,還把我支開。」君離墨氣的眼睛都紅了,「等我回來都見不到你你就滿意了是不是!!!」
還說不會騙他了,全都是騙人的!她說出來的就沒有一句真話!
「我很抱歉。」千漓雪忍住不斷喉嚨間不斷翻湧上來的血腥味,「但是我不後悔。」
說完,千漓雪又有點想笑,這不是白染剛才說的她聽完恨不得打死他的話嗎,不知道君離墨會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顯然,君離墨也是有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轉頭看向白染,陰森森地道:「今天你死定了!」
「那不一定,雖然對於你們千萬年前的經歷很遺憾,但不要忘了,你們的實力,比千萬年前可差遠了。」
千漓雪戳了戳君離墨:「救兵帶回來沒有啊?」
君離墨吼她:「你不要說話!」他半路上怎麼想怎麼不對勁,最後終於想通了各中緣由,哪還有心思去搬救兵直接原路返回了。
不過倒是用他們族獨有的傳信方法給他們傳了信,不過他們來不來他就不知道了。
千漓雪縮了縮脖子。
「修為到了一定高度,人數已經沒有意義了。」白澤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子,「準備好一起上路了嗎?」
「瑾珩,你離開吧。」
「我不」
千漓雪輕聲道:「比起我,司家更需要你,而且若我也不想把你的命也搭進來。」
司瑾珩張了張嘴:「你們保重。」他不想他的存在給她帶來哪怕一點的負擔。
「嘖,聰明的選擇,不過你不打算把你旁邊的這位也送走嗎?畢竟一開始你就沒想讓他參與進來,雖然宮祁軒因為你死了已經改變不了了,但不要再犯一次相同的錯誤啊。」
「不得不說。」千漓雪冷笑,「你現在變得有點煩。」
「我倒沒有覺得。」白染笑著道,「他們都說我說話如沐春風呢。」
若不考慮他說話內容的話,確實是讓人如沐春風。
開始跟他們墨跡了半天,真正出手的時候白染反而什麼都沒說,突然就一點不留手地朝他們進攻了。
千漓雪和君離墨配合默契,確實讓千漓雪少受了不少傷,但是君離墨身上的傷卻慢慢多了起來。
不過君離墨卻是越大越興奮,以前基本沒什麼人對他動手,跟他勢均力敵的就更少了,況且修為到他這個樣子的,都是有點身份的,更不可能放開手腳跟他對戰了。
這麼多年,反而是最近的幾場大戰讓他有了點酣暢淋漓的感覺。
白染摸了摸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手指撫過,傷口就不見了:「不得不承認,你們是很可敬的對手,但是依舊無用,再見吧。」
無數靈力朝白染涌過去,以白染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龐大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隨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恐怖攻擊,密密麻麻,虛空中經歷無數空間亂流還頑強存在的亂石碎塊瞬間就化成了齏粉。
漩渦像是要毀掉除了白染之外的一切,靈力也仿佛化成了尖銳的利器,從身上划過就是一道血痕。
而這漩渦中,靈力無處不在。
千漓雪轉身保住君離墨的腰,在他身後用不多的力量撐起了一個護罩:「我只騙了你兩次,你不要那麼不講理好不好。」
「誰不講理。」君離墨都氣笑了,「你放開我!」
千漓雪背後已經是血淋淋的一片,但她笑著道:「讓我抱一會兒嘛,也不會少塊兒肉。」
君離墨快要擔心死了,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把白染瞪死:「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先放開,乖。」
「以後真的再也不會騙你了。」千漓雪輕聲道,「等我。」
君離墨心底忽然湧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但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已經失去知覺了。
「看來你是不想拉著無辜的人一起了。」白染勾起嘴角,「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確實會這樣做。」
千漓雪把君離墨收進帝界中的共主遺址里,又把共主遺址放到離這裡很遠,不會受到波及的虛空里,才抬頭看白染。
「你了解我?」千漓雪疑惑地看著他,「其實有時候,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某些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即使千漓雪一身的血,衣擺處都在往下滴,但是白染莫名地覺得處在劣勢的是他自己,搖了搖頭,把腦海中荒唐的念頭甩出去。
「正所謂,有時候你的對手,比你還要了解你自己。」
「但我覺得,這個對手,不會是你。」千漓雪揚起了一個笑容,「畢竟,能稱為對手的人,都不會是躲在幕後的小人。」
看到千漓雪的笑容,白染皺了皺眉,直覺有什麼不好。
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對他接下來的下場有什麼影響。
「創,世,之,力。」
千漓雪一字一字緩緩地道。
白染只知道自己被一道根本無法反抗的力量包圍了,不能說不能動,甚至感覺不到身體的狀況,這就是創世之力嗎?
說完那四個字之後,千漓雪似乎連站著都困難了,只能輕輕扯著嘴角道:「你說的對,只要天下共主不想給,別人是怎麼都得不到共主之位的,因為雖然天地共主可能實力不太行,但卻有不少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法子。」
周圍的力量依舊強橫,但卻沒有抑制他說話了,白染吼道:「這樣我們都會死的,你瘋了?」
「本來你也不打算放過我,這樣你也死了,我不還是賺了嗎?」
「不管你信不信。」白染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都沒有想過要你的命,怎麼說我們都當過一段真心實意的朋友,這樣,共主之位我不要了,你停下來好不好。」
「你覺得我會信嗎。」千漓雪嘲諷,「而且那段時間,真心的只有我,你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
處心積慮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放棄,不過是想先安撫住她,再找機會反擊罷了。
本來白染想著把千漓雪打個半死不活,再拿君離墨司瑾珩等人的命威脅一下,共主之位應該就到手了,沒想到在第一步上就翻了車。
他苦笑:「我說的是真的,我」
「你下午跟閻王說吧。」千漓雪打斷他的話,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了,「再見了。」
這次換她來說這句話了。
在白染周圍蓄力已久的創世之力一擁而上,直接將白染淹沒,不斷地發出慘叫。
看,其實越強大的力量反而越平靜,所謂大道至簡,不過如是。
她已經感覺不到白染的氣息了,不過也快感覺不到自己的了,看著已經虛幻的身體,千漓雪苦笑。
縱然像是大夢一場,夢中繁花似錦破碎後是天崩地裂,但她無悔,亦無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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