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酒樓最大的雅間裡擺了一桌豐盛的宴席,為了詩顏、牛飛、馬跳、三人接風洗塵。
這一個月可把他們幾個累得夠嗆,秦逸對各地推行新令不太放心,就派他們幾個去各地監督巡查。
牛飛對著詩顏滿臉的笑意,伸出三個指頭。
「這趟出門我抓了三個貪官。」
詩顏眉毛一挑也伸出三個指頭。
「我殺了三個。」
行,算你狠,牛飛甘拜下風。
秦逸瞧著牛飛對詩顏這熱乎勁還沒過,想必是真的很喜歡了。
他悄悄問詩顏:
「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考慮一下他?」
「他太醜了。」
秦逸給詩顏斟上一杯酒:「做人不能這麼膚淺嘛。」
詩顏微微一笑反駁道:「秦大人可是找了唐國第一美人,你說這話不太合適吧。」
得,秦逸難得被噎得沒話說。
自己默默喝著酒,看來這紅娘是做不成了。
此刻,有人輕扣雅間的門,是李恪來了。
「本王不請自來,秦兄別見怪啊。」
「哪裡的話。」秦逸起身相迎讓李恪坐在自己身邊。
其他的人都自動起身,這可是王爺啊,跟他同桌吃飯都有些拘謹。
秦逸說:「這位是吳王殿下,在坐的都是我的朋友,不必拘謹。」
李恪站起身舉起酒杯:
「秦兄說的對,諸位不必拘謹,你們是秦兄的朋友,便是我李恪的朋友。」
秦逸今來實在太忙,李恪想跟他聊聊根本都沒時間。
他除了監督各地推行新令的進度,還要為脫出賤籍的女工找工作,安排她們去各地的果園做工。
李恪是實在尋不見他,得知今晚他在這宴請下屬,才不請自來。
聽他們說著在各地的經歷,覺得甚是有趣。
在場唯一的一位女子引起了李恪的注意,聽她輕描淡寫的說如何打殺了三個貪官,李恪肅然起敬,對詩顏敬了一杯。
「詩女俠英姿颯爽,女中豪傑,令人欽佩。」
「殿下過獎了,殿下的英勇我也曾耳聞。」
倆人坐在秦逸的一左一右,相談甚歡。
秦逸隱隱覺著自己有點多餘,詩顏嫌棄牛飛長得醜,這吳王長得好啊。
濃眉大眼高鼻樑,標準的帥哥一枚啊,而且頗為英武,要是找個小白臉還真鎮不住她。
再看看吃著豬手的牛飛,真是沒有可比性。
酒足飯飽宴席結束,詩顏說是跟吳王切磋劍術,倆人走了。
留下牛飛眼巴巴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大人他們真的是去練劍了嗎?」
秦逸偷笑:
「絕對是,眉來眼去劍。」
牛飛哭喪著臉,決定回去自己再喝上一壺。
皓月當空,微涼的秋風吹散了酒意。
秦逸走在長安的大街上,只覺得心情舒暢。
還未到宵禁時候,沿途遇到一些收攤回家的百姓,都跟打招呼。
「秦大人,您吃了嗎?拿幾穗玉米回去吧。」
一位賣烤玉米的老伯非要給他拿幾穗玉米。
「老伯不用了,我真的吃過了。」
「要不是您教我烤玉米,我這老頭都沒個賺錢的營生,您就別客氣了,幾穗玉米算不上行賄吧。」
秦逸推脫不掉只得拿著,想著回去給小桃吧。
沒走出多遠就聽到後面一聲驚呼:
「搶劫啊!」
老人被推倒在地,一個男子搶了他的錢袋,向著小巷子裡逃竄。
秦逸幾步跑到老伯身邊扶起他,「拿好玉米回家,等我把錢袋給你送回去!」
秦逸快速朝著小巷追去,一個縱身跳到牆上,從高處搜尋毛賊的身影。
發現了那個人,秦逸疾步跟上。
「叮咚:有新任務發布,捉拿幕後真兇。」
「成功獎勵:提升為五品武者。」
「失敗懲罰:失去做駙馬的資格。」
納尼?一個偷錢的小偷,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懲罰?
還幕後真兇,這裡面一定另有隱情。
秦逸腳步不停,只覺得從來沒這麼緊張過。掏出懷中的信號彈,對著天空發射出去。
秦逸追著毛賊跳到了一戶人家的院牆上,他站在牆頭沒有貿然進入。
他觀察四周,相鄰的幾家都熄著燈,沒有一個人影,此處為長安的繁華街區,卻安靜的有些異常。
正在觀察的時候,秦逸覺得脖頸有一絲刺痛,他不由得摸向後頸。
糟了!是暗器。
他拔出那根銀針只覺得忽然有些頭暈,身姿有些不穩跌落了下牆圍。
秦逸再向天空發射一枚信號彈,強撐著站起身欲走出院子,被突然竄出來的四個人用黑布套上頭,綁了起來。
迷迷糊糊之間他被抬進了屋內,有人為他脫去衣衫,將他放在床榻之上。
秦逸兩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秦逸覺得胃中一陣翻滾,吐出幾口酸水。
麗質他擦拭臉頰,床邊還站著焦急的詩顏。
他記得昨夜自己被人暗算暈了過去,怎麼會出現在家裡?
「發生了什麼事?」
「出大事了。」詩顏臉色慘白。
昨夜她和李恪離開酒樓,準備找一個地方切磋劍術,只是沒走多遠就瞧見了秦逸的信號彈。二人立刻向信號的方向追去,只是到了玄武大街的居民區失去了方向。
瞧見了第二枚信號彈,便追到了院子裡。秦逸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身邊還有一名死去的少女。
「然後呢?」
詩顏咬著嘴唇,一臉的悲傷。
「院子裡來了很多人,還有官差。吳王殿下,讓我帶著你從窗戶離開,他替你頂罪了。」
秦逸坐起身怒道:
「什麼替我頂罪?我什麼都沒做啊!」
「我們都知道你沒做,可是當時的情形就是你,赤身裸體在床上,女孩被凌辱掐死。任誰看到都不會相信你的!
門外有很多人,根本就是事先知道才會來抓你。
吳王只能強頂著門不被撞開,讓我帶你逃走,他留下了。」
秦逸從床上起身穿衣服:「現在吳王在哪?」
「刑部大牢。」
這麼快就下獄了?秦逸的動作僵住了。
「他們不知道吳王的身份嗎?怎麼敢把他關起來?」
詩顏嘆了口氣,無力的說:
「知道,全長安都知道了,是陛下下旨把他關起來的。」
吳王因為這種醜事被抓起來,雖然皇帝不會真的殺了他,但如果不查清楚真相,李恪將永遠沒有資格去爭取皇位了。
昨晚那個賊,甚至是賣玉米的老伯,那個死去的少女都可能是被人安排的。對方明明有機會殺死自己,卻不殺,顯然只是為了毀了他的名聲。
李恪被抓肯定不會輕易自己暴露身份,一定是有人故意把這件事傳了出去。
是誰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