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定址在洛陽行宮,當今皇帝不喜奢靡享樂,行宮閒著每年還要花錢修繕。
索性批給秦逸,甩手出去一筆虧空不說,還能彰顯皇家學院的尊崇地位。
不出秦逸所料,辦學的消息剛傳出去,就一堆人找他走後門想入學。
軍校是全封閉軍事化管理,不到節假日學員不得隨意外出,又有士兵把守。
簡直就是上天派來拯救紈絝子弟的最佳之所,要是學院早開幾年,房遺愛那幫人就不用去農村種土豆了。
有的人還求得太上皇的親筆手術,當作入學介紹信。
本來這第一屆招生水分就大,秦逸也沒抱著太大的希望,一下就培養出來個小李靖,低配薛仁貴啥的。
他對這些宗親貴族,態度便顯得十分委婉,入學可以,拿錢。
小數還不行,得拿夠了,花的肝疼才行。
秦逸把這些人都約到了一塊,大家一起吃頓飯,暢想一下孩子們的未來。
秦逸姍姍來遲,走進廂房,作揖致歉道:
「不好意思,讓各位就等了,學院事情太多實在抽不開身。」
通常這時候就應該說:那你就自罰三杯吧。
但是這群人,都是巴巴的求著秦逸而來的,極其善解人意的說:
「不妨事,校董事務繁忙,為大唐鞠躬盡瘁,我們等上一會又有何妨。」
一通商業互吹,開始上菜,進入正題。
李奉慈率先講話:「不知道吾兒的入學申請,校董考慮的如何了?」
這個李奉慈便是讓太上皇寫親筆信的人,重點關係戶。
他的父親是李淵的二哥李湛,李淵家裡有兄弟四人,那兩位都早夭,就這一位留下了後人,李淵自然是要給幾分薄面。
太上皇都開口了,秦逸也不能不放水,倆人事先已經私下達成協議,只是需要飯桌上他幫著攛掇這些人拿錢。
李奉慈掏了錢,別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秦逸一臉的憂愁,舉起酒杯緩緩放下。
「唉……辦學難啊,雖然陛下特批了行宮給我,但是休整一番開銷甚大。
又要置辦一應物件,要讓大唐未來的棟樑們,住的好吃得好。
再高薪聘請軍事專家,名譽教授,我這帳面上難看的很啊。」
「是啊,校董不容易。」
李奉慈雙手摩梭在一起,思量著說:
「老夫深受皇恩,也未曾為大唐做過什麼貢獻,白白享了一輩子福。我願出黃金一千兩,贊助給學校。」
秦逸一臉的感動:
「多謝李大人,有您的這筆贊助,相信學院的學生們一定會睡得很安穩。」
這幫人也都不是差錢的主,只是李奉慈一下就把贊助拔的這麼高,別人都不敢接話了。
秦逸看了看在坐的人說:
「看來,其他人也不是很想入學嘛。無妨,我們吃飯,就當作普通的聚餐。」
這一時間有的人真拿不出這麼多黃金,邊說道:
「我願每年資助一萬石糧食,蔬菜瓜果不限量。不知校董可否接受?」
秦逸點點頭:「也可,有了大人的糧食,學生們一定會吃的很好。」
這也行?
劉太妃的胞弟家是做礦石冶煉生意的,立即說道:「我願為學校贊助煤炭、火藥、刀劍不限,以供學生們演武所用。」
秦逸贊道:「學生們冬天一定會很溫暖,刻苦練習槍法武術。」
一頓飯下來,未來三年的吃穿用度,全都有了著落。
眾人散去後,李奉慈偷偷的問:「校董,賢侄,老夫配合的可好?」
秦逸豎起大拇指,「絕對影帝級別的。」
「那黃金?」
「當然不會要那麼多啦,給您打對摺五百兩,我會安排令郎坐在第一排。」
「多謝,多謝。」李奉慈千恩萬謝的告退了。
送走了這些冤大頭,秦逸回到學校,士兵送來了李靖的回信。
一代名將告老還鄉之後一定很無聊,想來不會拒絕他的邀請吧,而且給大唐培育將才是發揮餘熱。
秦逸打開信封,李靖的回覆很短,滿足一個條件便可來免費擔任三年的名譽教授。
讓次子李獎德,來學院讀書。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秦逸笑了笑,提筆給李靖寫回信。
李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因與太子交好,被皇帝貶黜。
關於這個的小兒子,歷史上並無任何記載。
想必是個平庸之人吧,只因為當爹的太有名才留下來這三個字,生平無功無過史官多一點筆墨都沒給。
陸虎前來稟報教師的招聘情況:
「文科老師們都已經就位,屬下也尋得了三位五品高手,熊武也不日也將抵達。「
秦逸抬眼看向陸虎問道:「沒有讓你回長安,你可怨我?「
「絕對沒有,大人是我的再生父母,沒有您的提攜我現在不是死在別人的刀下,就是在牢里。若有任何怨言,那便是我忘恩負義豬狗不如。「
秦逸點點頭,很是欣慰,不枉他為陸虎謀劃一番。
除了整修學校,秦逸還要督辦火槍的製造,和派發給唐軍的一應事宜。
火槍珍貴,每一把都是纂刻了匠人的名字和編號。這樣一來誰做的出了問題,誰領取了損壞或是遺失了,即刻便可追查到。
如此嚴格的管理,卻還是出了紕漏。
秦逸接到消息,臉色陰沉的來到造槍坊。坊內一百名匠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整齊的靠在牆邊戰成兩派,等候盤查。
秦逸穿過工廠,徑直走向了失竊的倉庫。
庫管戰戰兢兢的說:「大,大,大。」
「大個屁,把你舌頭捋直了。要不就換個人跟我回報!」
庫管咽了口唾沫,捋直了舌頭說:
「稟告大人,便是此間庫房失竊了一箱有瑕疵的火槍,因為做工有問題,便集中放在這裡。
又因為是廢槍,並未那麼嚴格的看管。不過您放心,合格的火槍一隻都沒少。」
秦逸抬起手指了指庫管的臉,轉身問道:
「這個蠢貨是誰招來的?啊?等事情查清之後,給我一起滾蛋!」
身後數十位官員噤若寒蟬,誰也不敢抬頭看他。
「你們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