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頭行動,兩位假扮的大人到了百花樓,找到那位接待過兩名庫管的芙蓉娘子。
芙蓉娘子見他們衣著顯貴,秦逸還長得這麼俊俏,非常熱情的招待了他們。
芙蓉挽著假秦逸的胳膊,整個都依在他身上,嗲聲嗲氣的說:
「郎君,你生的好生俊俏啊,是外地來的貴客吧,妾身從未見過你呢。」
吳大人極力的推開芙蓉,他可不敢頂著秦逸的臉沾花惹草。
這要是給人撞見了,傳到公主耳朵里,秦逸還不剝了他的皮。
他對程處默使勁的擠眉弄眼,示意他把這女人整走。
程處默見他這副慫樣可要笑死了,但還是以大局為重,一把摟過芙蓉的腰說道:
「我這兄弟是有家室的人,我是黃金單身漢,姑娘陪我喝兩杯。」
說著從懷裡拿出一枚銀錠,放在歌姬的手中。
歌姬瞧他的面容雖然粗獷,卻很有男人味,收了錢挽住程處默的胳膊,帶著他們上了二樓的包間。
刺史坐下後說:「聽我的朋友曹奎海說起姑娘的芳名,我二人慕名而來。「
芙蓉笑道:「哦~原來是曹管事的朋友啊,那一定也是官家爺啊,您是個什麼官啊?「
刺史說:「算是他的上司吧,姑娘與他很熟嗎。「
「老熟人了,前兩天還來過呢,還有劉管事,都是我的常客。「
二人互換眼神,程處默問道:
「娘子可還記得,他們來那日可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除了你,還與其他人近距離接觸過嗎?「
芙蓉眼神變得警惕,拿起酒壺倒上酒:
「這,過去好幾日了,每天那麼多客人也記不得了。我給二位官爺唱個小曲吧……「
程處默一把抓過她的手腕,沉聲說道:
「你既然知曉我們是官爺,便也該猜到我們是為了公事而來。
姑娘如此聰慧可別犯糊塗啊,把你扭去衙門大牢問話,你這嬌弱的身子怕是吃不消。「
刺史見芙蓉已經被程處默嚇住,便又掏出兩枚銀錠,放在桌上。
「在這說有錢拿,去大牢說有苦吃,姑娘自己選吧。「
程處默鬆開了手,芙蓉吃疼的揉著手腕,然後將錢慢慢收進袖中,講述了那天的情形。
那日曹管事來飲酒,沒喝多少就醉倒在桌上,只得派小廝給他送回家中。
第二天劉管事來飲酒,同樣是沒飲多少就醉的不省人事,還是那個小廝給人送了回去。
此二人平日裡酒量很好,也不知道那日是怎麼了,她心中有些疑惑就將此事記在了心裡。
事後還旁敲側擊的詢問過二人,是否有遺失什麼財務,結果都沒有,她便也沒再做他想。
二人了解事情經過,便下樓找到了那位叫阿貴的小廝,還在他房裡搜查到了一件破損的衣裳,正好缺了一條。
吳刺史看著那件衣裳便說:
「把人帶回去審問吧,這件衣裳作為證物一起帶走。「
「大人,我冤枉啊。「
小廝嘴裡喊著冤,腳步卻飛快的擰轉,奪門而出。
程處默趕緊追上,二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了夜色中。
吳刺史心裡有點慌,這程將軍咋就把他一個人扔這了?
但是想起秦逸的話,裝淡定,他便將那件衣衫包好拎在身後,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門。
剛走出房門兩布遠,只聽見後面叮咣幾聲打鬥,伴著骨頭碎裂之聲,有人被打倒在地飛出去老遠。
吳刺史咽了一口唾沫,他已經嚇傻了,此刻若是身後的刺客勝了,完全可以一劍就殺了他。只聽得那人說:
「大人,屬下先將此人帶縣衙大牢。「
吳刺史點了點頭,邁著僵硬的步子,慢慢走出了院門。
剛走到門口後面傳來一聲驚呼。
「大人不好了,他中毒身亡了!「
吳刺史的一條腿剛跨過門檻,他便模仿著秦逸的口味說:
「把帶回去,好好檢查,不許走走漏任何風聲。「
「遵命。「
對方說完,便是一陣翻牆上瓦的聲音,迅速走遠了。
吳刺史想了一下,自己該邁哪條腿,程處默便折返回來了。
「程,成心的吧你,把本官一個人留在這。「
「大人見諒啊,我一著急,就把您給忘了。「
程處默看著他僵持的姿勢提醒道:
「您該邁右腿了。「
吳刺史邁開右腿,二人返回了衙門。
秦逸用假替身吸引了敵人的注意,自己和陸虎打聽到了當地的黑市所在,二人由那裡的熟人帶著,到了一處做幌子的五金鋪子。
鋪子老闆打開一道門縫,瞧著外面的人,放了三人進屋。
老闆一臉的橫肉,抓起一塊抹布擦拭著黑不溜秋的雙手問道:
「張羅鍋,這倆是生面孔啊。「
張老三駝著背,笑嘻嘻的說:
「高句麗那邊的,瞧我這嘴,我呸。是遼州那邊來的商人,想來買些緊俏貨,有這個。「
說著他拿出兩枚金錠交給掌柜的。
秦逸大概明白了,這是門票錢,一個人一枚金錠,這羅鍋是掮客不用交門票。
老闆把金錠放在嘴邊咬了一口,收了起來,拿出兩個黑色的布袋。
「套上,這是規矩。你們路上要是不老實,我的手下隨時把你們丟下去,這金子概不退還。「
秦逸瞧著那個髒兮兮的老闆和布袋,只覺得有點噁心,掏出兩個口罩,給自己和陸虎戴上。
掌柜的一皺眉:
「你弄啥嘞?「
秦逸用遼東的方言說道,「有味兒。「
然後又用普通話重複了一遍。
「破事還不少。」
老闆說著瞪了他一樣。
羅鍋笑著打圓場,「這倆兄弟大老闆,有錢,難免講究一些。「
二人被蒙上了頭,陸虎用瀚州方言說道:「『法師』英明啊,這袋子比我的襪子味道還重呢。「
領路的人沉聲說道:「安靜!「
二人都不再作聲,上了馬車。
秦逸的導航已經開始自動記錄二人的路線,坐了一刻鐘的馬車從平橋而下乘船,又過了兩刻鐘,走下船。
開始下台階,往地下深處行走。
走了兩百米又換乘小舟,順著地下河漂流。
折騰到了晚上十二點總算到了目的地,秦逸頭上的袋子被掀開,見到了傳說中的黑市。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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