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地下河來到了黑市的所在,這裡儼然像一座地下的城市,有房屋有客棧,絡繹不絕的行人。
洛陽事坐歷史悠久的古城,這裡並非是什麼地宮,分明是城市的排水通道,年度已經無從考證只讓人覺得壯觀異常。
這裡的人有的戴著面具,有的臉上有刺青騰圖,穿著也都極具特色,說不好具體像哪個朝代的,大多都是深色系。
看著剛上岸身穿唐國正統服飾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也有人盯著他們,像野獸盯著獵物一般。
夜晚的地下比地上更冷,甚至能看到絲絲縷縷的哈氣。
掮客不知道在哪給二人淘到了兩件披風,讓他們披好戴上圍帽。
張羅鍋開口說道:
「新人來到這就像是小羊羔子,被惡狼盯上了,看好自己的東西,別走丟了。」
二人跟著矮小的張羅鍋,走入進了人群之中。
街道兩旁的商鋪賣著各自各樣新奇的東西,叫賣聲也不絕於耳,只是聽著有些駭人。
他們喊的是:「新鮮的女屍,剛死的,還未出閣,欲購從速啊!「
「童子血,可現殺,欲購從速!」
「西域毒物,僅此一家,毒不死人不要錢!「
路邊的攤子上擺著各自瓶瓶罐罐,有各自珍奇植物昆蟲泡的酒,也有一個完整的嬰孩,或是斷肢泡在不知名的液體當中。
跟著張羅鍋走進一家酒鋪,
老闆是個臉上有刺青的男子,他端酒給秦逸的時候,秦逸才猛然發覺,為何這裡的人大多都有圖案各異的刺面。
這是為了掩蓋臉上被刺的字,他們都是曾是流放的犯人。
秦逸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虎,等他見到段香的時候,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秦逸有些不滿的對掮客說:「我們來這可不是為了喝酒,我想要的東西在哪?」
張羅鍋坐在椅子上,頭高出桌面一點,臉上的褶子擠向兩側匯成一個笑容。
「您別著急啊,客人你只說要最難買的東西,又不方便告訴我是什麼。
老奴只能幫您打聽著,來這裡喝酒,便是一種尋找賣家的方式,咱就等著賣家上門就行了。」
陸虎用瀚州方言說了一句,「破廟不大,規矩多。」
身後走過來一個人用也地道的方言回答道:
「你們地上的人,到了這地下,不管樂不樂意都要守我們的規矩。」
秦逸瞧著走過來的男子,四十來歲的樣子,一張普通的大眾臉有處顯明的特點。
他一隻眼睛上戴著眼罩,另一隻半睜著,眼球渾濁瞳孔半透明般的灰色。
張羅鍋立刻跳下凳子,對獨眼男人拜了拜,說道:
「雷老大,就是這兩位兄弟,想跟您做生意。」
獨眼男人坐到了秦逸身旁,仔細瞧著秦逸問道:
「你想要買什麼?」
秦逸伸出手指做了一個打槍的動作,自己配了個音。
獨眼男人嗤笑一聲:
「這個東西你買得起嗎?」
秦逸掏出一枚印章,很快便有人認了出來。
「憑此印可在寶通錢莊任何一家分行,提取任意數目的黃金,你竟然會有此物?」
秦逸點點頭,這東西就相當於古代的黑卡,是全國富豪前十才有資格領取的,秦逸正好位列其中。
只是此物不得轉贈他人,只能本人使用,別人就算偷了也沒用。
此物一出,對方便不敢再質疑他的財力了。
雷老大感嘆道:「我這終年見不得光的幽暗之所,竟也引得如此身價之人來此,你當真是為了那東西?」
秦逸收起印章說道:「當然了,在外面也沒有我買不到的東西,不然何苦走這一遭。這位雷老大,這裡是你的地盤吧。
我就開門見山的說,我得到消息,我要的東西就在這。我是志在必得,這東西除了我別人收不了,也帶不走。」
雷老大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說道:
「你很有錢,但是這錢我賺不到,我這裡確實沒有你要的東西,想必是你的消息有誤吧。」
秦逸本想喝口茶,看了一眼有些油膩的茶杯又放下了。
「這洛陽城裡如今已是風聲鶴唳,士兵恨不得掀開城內的每一塊石頭搜查,這東西一定在這裡,不會在別處。
不是我的消息有誤,是有人在你眼皮子地下矇混,雷老大還是好好查查吧。」
秦逸看這個雷老大第一眼還以為是個混血兒,離近了發現他是白內障。
從他眨眼的次數來看,就快要瞎了。
聽了秦逸的話,雷老大若有所思,對身旁的人說了些悄悄話,那人便離開了。
「我這裡雖然是黑市,乾的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有些東西還是不會碰的。
那些東西足以毀掉這裡,我沒有那麼貪,也沒有那麼蠢。你們若是沒有的事,就請離開吧。」
秦逸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說道:
「你快瞎了吧,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找到我要的東西我治好你的眼睛。」
剛要起身離開的雷老大愣住了,用充滿懷疑的眼神看著秦逸:
「我的眼睛無藥可醫。」
秦逸站起來說:「你找個地方,我現在就給你治,當即見效。
你就叫你的手下多賣賣力氣,把我要的東西找出來。」
雷老大轉了轉渾濁的眼珠,也跟著站起身,把他們二人帶到了對街的一間屋子裡。
秦逸變戲法似的搗動出各自檢測視力的儀器,掛好視力對照表,開始對雷老大測試。
「請你說出這一行,你看到的箭頭,指向哪個方向。
不要用力去猜,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我就行,看不見我們就看另一行。」
雷老大跟著秦逸的指使開始辨別方向,完全沒見過這種治療方法,他和手下都是一頭霧水。
但這黑市上的能人異士並不在少數,不能以常理待之,便懷揣著一絲希望等待秦逸的治療。
秦逸從袖中掏出一枚日拋的隱形眼鏡,和一瓶眼藥水。
先給雷老大滴了滴眼藥水,再用小鑷子夾起眼睛,小心翼翼的放進他的眼中。
晚期白內障,非手術不能治療。
秦逸哪有什麼治療方法,又在忽悠古人不懂科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