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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沈仙君甚好。」……

2024-09-06 13:56:12 作者: 封空
  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夾著濃郁至極的血腥味兒,一股腦湧來,沈流響胃裡翻滾了下,堪堪忍住沒吐出來。

  「你抱錯人了!」

  他踉蹌退了步,勉強穩住身形,一隻手抓住素白澈腰間衣料,想將人從身上拉開。

  兩大男配,一大正宮在此。

  抱他作甚?!

  對面葉冰燃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著將沈流響緊緊抱住的素白澈,一時間,心頭浮起萬般滋味。

  明明他在這,卻向旁人求救。

  何況,那人還是沈流響,難道在其心裡,他連此人都不如麼。

  凌夜微挑眉梢,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往日經常被師弟欺負,還向師弟求救,難不成是看臉選人。

  凌夜莞爾,收回手。

  沈流響被抱得死死的,扒拉不下人,正愁眉苦臉,旁邊一隻手伸來,抓住素白澈的胳膊往外拽。

  「鬆開。」周玄瀾冷著臉。

  拉拽之時,他發現素白澈抵抗之意漸濃,顯然不是昏厥之人該有反應,於是手下愈發用力,甚至能聽見骨骼被捏出咔嚓聲。

  沈流響看徒弟沉臉,心頭猶如潑了盆涼水。

  不就抱了下你的人麼。

  瞧這一步跨來,急急忙忙拉開的模樣,生怕他吃素白澈豆腐。

  然而沒等周玄瀾將倆人分開,烏雲密布的天空,驚雷四起。

  龐大兇猛的妖獸扇動翅膀,紅燈籠似的獨眼盯住素白澈,如刀刃的利爪劃破半空,瞬間沖他抓去。

  「是異獸!」眾人臉色一變。

  異獸是妖族特殊的一類,未開靈智,只保存了原始反應,但實力尤為強勁,皮糙肉厚,尋常法術對其而言如撓痒痒一般。

  化神境修士都難以奈何。

  異獸常年紮根妖界,在修真界和魔界幾乎絕跡,怎會突然出現,千里追殺素白澈。

  不及眾人細思,利爪襲來,在地面颳起一串刺目火花。

  電光火石間,沈流響將周玄瀾一把推走,同時帶上甩不開的素白澈,一躍至半空,召喚出佩劍。

  『錚——!』

  尖銳的彎指甲劃在招搖劍上,力道之大,直將沈流響震得手指發麻,幾乎拿不穩劍。

  若非招搖是高階法器,早化成粉末。

  「桀——」異獸吼叫了聲,張開血盆大嘴,一團赤紅火焰猝不及防噴出。

  沈流響慌忙閃躲,勉強避開灼熱火浪,耳邊又是厲風颳過,散著烏黑冷光的利爪襲來。

  這時,數道劍芒划過。

  刀劍碰撞聲接連響起,將異獸攔住,沈流響得了空隙,趕忙拉開距離,帶著人落回地面。

  周玄瀾第一時間趕到,發現他手臂鮮血淋漓,潤濕了大半衣袖,「你受傷了。」

  沈流響先前繃緊神經,注意力全在閃躲異獸攻擊上,沒注意到受了傷,此時被提醒,登時覺得皮肉在被一刀刀切割般,疼得冷汗直冒。

  周玄瀾看他臉色一白,周身氣壓瞬間降低了,陰沉沉的眸光一差不差,落在異獸身上。


  異獸若有所感,扭動布滿黑鱗的腦袋,視線落在冷沉著臉的少年身上,龐大身軀在半空凝滯片刻,血紅眼睛眨了眨,忽然揮動翅膀朝遠處飛去。

  「桀桀。」

  須臾,天空烏雲散去,明淨如洗。

  先前宛如死魚一動不動的素白澈,指尖悄無聲息挪了下,攥住沈流響衣帶的手稍鬆了些。

  他額頭挨著沈流響頸側,嗅到一縷淡淡清香。

  似雨後竹林,清新空氣中瀰漫著的翠竹味兒,沁人心扉。

  素白澈心道還挺好聞的。

  下一瞬又不住可惜,如此兇悍的異獸都沒弄死沈流響。

  他來劍宗是為了擺脫異獸的追殺,而撲向沈流響,純粹臨時起意,抱著借刀殺人的想法,可惜沒成功。

  不過異獸跑了,總歸是好事。

  素白澈兀自琢磨之際,有人抓住他手腕,『咔嚓』一下,骨頭錯了位,搭在沈流響腰間的手被一把甩開。

  他疼得眉頭皺起,咬牙切齒地繼續裝。

  「把我痛覺封了。」

  「我拒絕,」童溪冷聲,「讓你往周玄瀾懷裡撲。」

  另只手腕又是『咔嚓』一下,骨頭像被捏斷一般,手被揮開。

  素白澈痛得臉部扭曲了下,邊軟趴趴往地上倒,邊聽著耳邊傳來的『師尊』兩字,忍不出破口大罵。

  「我撲你的媽!周玄瀾都要把我兩隻手廢了,我要是往他懷裡倒,早他媽被丟入異獸嘴裡了。」

  童溪沉默了下,冷笑:「還有凌夜和葉冰燃。」

  素白澈察覺有人在他摔在地上前,接住了他,在耳邊輕喚:「白澈。」

  是葉冰燃。

  素白澈臉色慘白,盡心盡力扮演昏厥模樣,心裡卻不住道:「所以你蠢,那異獸恨我入骨,我往他倆身上倒,不是讓他們成為活靶子麼。」

  「其他人我暫時不想動,但沈流響,必須死!」

  他咬緊牙槽,恨聲道:「我在魔界受了那麼多苦,每日喝那蓮子——嘔!」

  想到蓮子羹,他胃裡便是狠狠一抽,張嘴「哇」的一下,吐在了葉冰燃身上。

  葉冰燃身形明顯僵了下,隨後掏出絲帕,幫他擦了擦嘴。

  「我馬上帶你去療傷。」

  素白澈心裡受到些許觸動,嘆道:「若是個女子,我就把人收入後宮了,可惜。」

  童溪:「呵。」

  不及他感動完,腰間一緊,被葉冰燃抱了起來。

  素白澈臉部微不可察僵了下,渾身寒毛倒豎,暗暗攥緊拳頭,才忍住沒跳下去。

  操了……被人公主抱。

  藍蕭生眼睜睜看著大徒弟將素白澈抱走,一臉緊張模樣,氣得一甩袖袍,叫寧潤辛和趙霖一同跟上。

  他倒要看看,這素真人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寧潤辛路過沈流響,頓了頓步,「他不是葉師侄愛慕之人麼,為何向你求救,你們關係很好嗎?」

  沈流響:「天知道。」

  寧潤辛擰眉,有些在意,於是快步追上了葉冰燃。


  他總覺得這姓素的,不是善茬。

  凌夜走在最後,不緊不慢來到沈流響面前,從儲物袋拿出個玉瓶,「異獸抓傷若放任不管,會血流不止,敷些藥在上面。」

  沈流響挑眉:「什麼藥?」

  凌夜:「上品療傷聖藥。」

  沈流響晃了晃瓶身,發現裡面沉甸甸的,眸光微亮。

  那豈不是……

  「剛好夠你療傷,」凌夜越過他,頭也不回,語氣透著點輕笑,「沒多餘的給你賣。」

  沈流響癟了下嘴。

  他立在原地等了半晌,發現身旁的人還是沒動,訝然道:「你不去嗎?」

  周玄瀾:「我為何要去?」

  「不擔心麼,素真人受了重傷。」

  周玄瀾臉龐露出一抹冷嘲:「都知道挑師尊懷裡暈,有什麼好擔心的。」

  沈流響琢磨這語氣,一時分辨不出,他真對素白澈有意見,還是因為對方沒往他懷裡倒,暗生醋意。

  周玄瀾垂眸,視線落在血流不止的胳膊,兀自拿過玉瓶,撩起沈流響寬鬆衣袖。

  雪白皮肉間,綻出三條血淋淋的裂縫,其中一個傷口深可見骨。

  「都是弟子不好,」

  他眼帘低垂,遮住陰鬱眸光,「若是早些反應過來,用劍斬了那兩隻手,師尊也不會受傷。」

  沈流響疑惑的「嗯」了聲,思索何意,藥粉冷不丁灑在傷口上。

  他渾身一顫,疼得嗷嗷直叫。

  「不擦了不擦了,」

  周玄瀾握住他手腕,一言不發,將藥粉盡數抹了上去。

  於是沈流響更疼了:「留一點行不行,上品聖……」

  話未說完,看見周玄瀾愈發陰沉的臉,聲音不由弱了弱,餘音漸漸消失了。

  唉,留個玉瓶也行。

  說是清凌宗主貼身之物,不知能賣到什麼價位呢,嘿嘿。

  周玄瀾指腹落在細膩白皙的肌膚上,緩緩將藥粉抹均,「待這次回宗,弟子外出歷練,師尊與我一起。」

  沈流響搖頭:「我若跟在你左右,無法起到歷練效果。」

  危險都被他化解了,周玄瀾哪能成長起來。

  「無妨,」周玄瀾勾唇笑笑,「我是帶師尊去尋寶的,師尊不是想要天靈地寶麼,弟子帶你去拿。」

  沈流響微睜大眼,有種喜從天降之感。

  原著里,周玄瀾機緣強到逆天,就算在路邊撿塊不起眼的石頭,十之八九都是某上古靈玉。

  沈流響鄭重豎起小拇指,在周玄瀾指彎輕勾了下。

  「一言為定,屆時五五分成。」

  「都是師尊的。」

  沈流響心花怒放,一時間手臂不疼了,心也不疼了,帶著周玄瀾,精神百倍地趕往素白澈身邊。

  寬敞房間內,或站或坐,都是一眾熟面孔。

  躺在床榻上的人兒,面容白皙如玉,卷長睫毛,秀氣挺鼻,就是唇瓣因失血過於蒼白,不過也因如此,更勾起人心底的憐愛。


  沈流響推門而入,所有人視線齊刷刷湧來。

  其中一道尤為明顯,摻雜著諸多情緒,疑惑,落寞,不甘……

  來自北侖醋王,葉劍尊。

  沈流響眨眨眼,瞥了眼身旁周玄瀾,見他面色平靜,淡然的看素白澈身邊圍了一群關切之人。

  登時有了底氣,睜大眼睛向葉冰燃回瞪了去。

  不就抱了下素白澈麼,又不是故意的,瞧他徒弟,胸襟如此開闊。

  葉冰燃抿唇不言,移開了視線。

  藍蕭生將一切盡收眼底,臉色難看至極。

  他算是看出來了,別說撮合兩人了,看大徒弟的意思,都快把沈流響當情敵了!

  「好了,該治的傷都治了,沒什麼大礙的。」

  藍蕭生環顧了圈房間,視線在周玄瀾身上微不可察的頓了下,「既然都在這,正好,把之前未完的事解決了。」

  寧潤辛語氣不善:「師兄,你管得有些寬了。」

  「我自有思量,」藍蕭生手掌按在葉冰燃肩膀,拍了拍,「為師最後問你一遍,當真選這素白澈。」

  葉冰燃薄唇微啟。

  「冰燃,」藍蕭生沉聲,「你五歲拜入宗門,之後一直跟在我左右,我看著你長大,知你品性,知你根底。你從小除了練劍,再無其他興趣,為師不知你為何會喜歡此人,但為師希望,這問題,你考慮清楚再回答。」

  葉冰燃默了片刻,目光一寸寸划過素白澈的臉。

  他又欲開口。

  藍蕭生又道:「沈流響並不是非你不可,當真不願的話,你師叔與師弟,亦可取代你。」

  寧潤辛眉梢一挑,臉色稍緩。

  趙霖愣了下,語氣透著莫名滋味,「原來師尊,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徒弟。」

  藍蕭生回頭看他,臉上露出幾分嫌棄的表情,「你尚小,其實我不太滿意,但沒有更好選擇了。」

  沈流響聽得一臉懵,想上前打斷。

  凌夜攔住他:「藍宗主是長輩,讓他多操會兒心,沒什麼不妥。」

  沈流響只好退回去,找了張椅子坐下,小聲對周玄瀾說:「給我些瓜子,先前沒嗑過癮。」

  接過一把瓜子,便聽見葉冰燃揚起冷淡的嗓音,「沈仙君甚好。」

  他說這話時,卻盯看著素白澈,眼底閃過一抹回憶,素來冷冰冰的臉龐綻出一點兒笑意。

  猶如冰雪消融,剎那隻剩無邊柔和之意。

  葉冰燃勾唇,清亮冷眸倒映出床榻上的身影,臉龐流露出的愛慕之情,不摻一絲雜質。

  乾淨又坦蕩。

  「可旁人再好,不及白澈半分。」

  藍蕭生的心跌到谷底,知道多說無益,陷入了沉默。

  「我瞧素真人與葉師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寧潤辛心情極悅。

  「事不宜遲,待其醒來,師叔就替你做主,備上好禮,聘他為你的道侶,師侄以為如何?」

  「我覺得不妥。」凌夜出聲。

  在場除沈流響外,皆是一愣,隨後臉色大變。

  室內靜了須臾。

  沈流響嗑瓜子的動作都放緩了,臉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看書時,他就疑惑凌夜為何喜歡素白澈,畢竟按他人設,不像是會喜歡誰,但思來想去,只能歸結於主角光環。

  凌夜不說緣由,只道:「我覺得他做旁人的道侶,十分不妥。」

  意思昭然若揭。

  劍宗幾人面色古怪,葉冰燃不置一詞,只握住了素白澈的手,意思也顯而易見。

  他絕不退讓。

  沈流響心道:啊~刺激!

  隨後忍不住看向旁邊的人,想知道他反應。

  周玄瀾臉上雲淡風輕,察覺視線,輕挑了下眉,骨節分明的手指加快剝果殼速度。

  剝好後,將乾果遞給他嘴邊。

  「師尊嘗嘗。」

  沈流響忽然欣慰起來,正要誇誇他,床榻上傳來動靜。

  眾人目光立即望去。

  素白澈蹙起眉,唇瓣微張,夢囈般說著什麼,手指還不自覺拉上了葉冰燃的衣袖。

  葉冰燃道:「我在這。」

  凌夜似乎也坐不住了,起身來到床邊,臉上擔憂之色顯而易見。

  他問:「哪裡不適。」

  素白澈輕嗚了聲,表情尤為痛苦,仿佛陷入恐怖的夢魘,如何掙扎都醒不來。

  絕望之際。

  他低聲輕喃,帶著一抹柔弱泣音,「我好怕,好冷……為何不像往常一樣抱我……·沈仙君。」

  室內空氣忽地一凝。

  沈流響嘴裡乾果,一下噎在了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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