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間秦漠的雙手已經貼在了她背後,她能清楚的感覺到秦漠掌心裡的繭子,她知道那是常年練武留下的功夫繭,同樣的功夫繭,她的雙手裡也長了好幾個。
一股清流般的氣息慢慢鑽進了她體內,令她神台一震。要不是怕打擾秦漠運力,她差點就要驚呼出來。這就是內力嗎?太神奇了,竟然能進入她的經脈之中,順著經脈滋養受傷的地方。
她只知道內力湧入體內後,整個人感覺十分舒暢。卻是不知道秦漠的額頭已經冒了一層密汗,這樣療傷十分消耗秦漠的內力。昨天幫王濤療傷消耗的內力花費了他一晚上的時間才修煉補充回來,這回夏末傷的這麼重,消耗的內力,沒有三五天都很難恢復。
秦漠就是這樣的性格,要麼不答應幫她療傷,既然答應了,就會盡力而為。因此即使明知道得消耗內力,他也還是沒有猶豫的做了這件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秦漠的內力也在不斷流逝。夏末也從一開始的舒暢變的難受起來,她感覺秦漠正在用內力把淤積在胸肺的血往喉嚨的方向驅趕。而且驅趕的速度很慢,以至於她越來越難受,到了最後都差點疼暈過去。
正當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秦漠突然再次灌入一股內力,新的一股內力像一隻強有力的推手,一下子將淤血推出了喉嚨。
「噗……」
夏末沒有忍住的張開嘴,噗的噴出一口血,乾淨的床單上立刻暈染出一朵鮮紅的花來。
「呼……」秦漠見終於把淤血逼了出來,也是吐出一口濁氣,慢慢的收起內力。
說也神奇,夏末把血吐出來後,立刻感覺胸肺內輕鬆了很多,那種被淤血積壓的疼痛感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微微的不適了。
「好點了嗎?」秦漠收功後下床問道。
夏末點點頭:「好多了,謝謝。」
「那就行。」秦漠咳嗽了聲:「咳咳,你還是先去洗洗吧。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
說著就趕緊走出了臥室,再對著半裸的夏末看下去,秦漠都不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麼禽獸行為來。
夏末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被秦漠看了那麼久,霎時間整張臉連同脖子都紅透了。她趕緊跳下床跑進了洗手間,嘭的一聲把門關的死死的。
秦漠在廚房都聽到了夏末關門的聲音,鬱悶的他對著藥罐嘆氣。能不鬱悶麼,天天在家裡對著杜亦菡那個大美女,出門不是碰上葉景嵐那樣的美妞,就是撞上夏末這樣的妖孽。這到底還讓不讓他活了,非憋死不可啊。
一邊鬱悶著一邊關了火,然後把藥倒進碗裡,等過了差不多十來分鐘,他才端著藥碗去給夏末。
「這是什麼?」夏末正在擦頭髮,看著黑乎乎難聞的藥汁問道。
「一些能讓你儘快恢復的藥。」秦漠遞給她說道。
夏末皺了下眉:「能不喝嗎?」
「能啊,反正你慢慢恢復的話,不出十天半個月就能好了,不過在這期間,你都不能動內勁,否則只會加重傷勢。」秦漠一臉『我隨便你』的樣子說道。
十天半個月不能動內勁,這對夏末來說太危險了。她坐在這個位置,時刻都有人盯著她,想拉她下去。不是的還會有殺手找上門,必須得有自保的能力才安全。
「那我喝了多久能痊癒?」思及此,夏末問道。
「一天兩次,不出三天。」秦漠自信的道。
「那我喝。」夏末一聽只需要喝三天,立刻不再猶豫,接過藥碗捏著鼻子,一口氣把一碗又苦又難聞的中藥喝了下去。
喝完之後,夏末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放下碗就想找水漱嘴。
「喏,吃吧。」這時秦漠像變戲法一樣一攤手,手心裡赫然躺著一顆話梅糖。
夏末一見有糖,伸手就拿過來剝開扔進嘴裡。直到嘴裡的苦味被話梅糖的甜味沖淡,她才想起來問道:「我家好像沒有糖,你哪來的?」
「隨身裝的,好幾天了。」秦漠隨口說道。
夏末低頭看了看糖果皮,油紙上的字跡都快磨光了,看起來的確是裝了好幾天的了。
「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還喜歡吃糖。」夏末笑了笑說道。
秦漠呵呵一聲,嘴角泛起苦澀。他從來都不喜歡吃甜的東西,更不喜歡吃糖。隨身裝一顆話梅糖只因為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常年喝中藥,每次喝的藥都奇苦無比。他總會在她喝完之後第一時間遞給她一顆話梅糖,久而久之,這就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即使後來他不在她身邊了,這個習慣也還是一直保留著。
「你不舒服嗎?是不是為我療傷消耗的內力太多了?」夏末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看他臉色有些蒼白,不免內疚的問道。
「有點。」秦漠收起思緒,頷首問道:「哪間是客房?我需要休息一下。」
「我帶你去吧,客房裡的被褥需要換一下。」夏末站起來走出臥室說道。
秦漠跟著她走進客房道:「被褥就不用換了,我不睡覺。」
夏末知道內家修武人都是靠內功心法修煉內力的,便點了下頭:「我家很安靜,你可以放心修煉。」
秦漠嗯了聲,等夏末關上門後,他就脫鞋盤膝坐在了床上,開始修煉內功心法。剛才消耗了不少內力,一時半會也不能完全恢復,只能先恢復一點是一點了。
夏末回到臥室後才看到秦漠的手機掉在自己床上了,想著現在不宜打擾他,便把手機放在了床頭。然後躺到床上,疲倦的閉上了眼睛,準備先好好的睡一覺養精蓄銳。
迷迷糊糊間就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後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夏末以為是自己的手機,摸摸索索的摸到手機也沒看就接通了。
「喂,誰啊?」
杜亦菡聽到接電話的是個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拿開手機看了看,確定自己沒有打錯電話後又愣了下。
「誰啊,說話。」聽不到回應,夏末困的皺起了眉頭。
「你是誰?」杜亦菡也皺眉問道。
「你打我電話不知道我是誰?打錯了吧。」夏末說著就要掛了。
「我找秦漠,你是他什麼人?」杜亦菡語氣不悅的問道。
「秦漠?」夏末愣了愣,這才拿開手機看了看,然後就發現自己誤接了秦漠的電話。
「他人呢,讓他接電話。」杜亦菡的語氣已經有些忿忿了。
同樣身為女人,夏末多少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生氣,而且她也已經從聲音中聽出了打電話的人是杜亦菡。想到剛才被秦漠看光的事,夏末的嘴角就勾起了捉弄的笑,直接回了句:「他在睡覺,有事等他睡醒了再說。」
說完根本不給杜亦菡再說話的機會,按下掛斷鍵後立刻關機把手機往桌台上一扔,接著繼續蒙頭大睡了起來。她就是故意要讓杜亦菡誤會吃醋,誰讓秦漠吃自己豆腐來著。
杜亦菡的確是誤會了,任誰聽到一個女人說一個男人在睡覺的時候,都會以為他們在一起睡覺。一想到秦漠竟然翹班跟其他女人去睡覺,杜亦菡的心裡就升起了一股無名怒火,這怒火幾乎快把她的理智燒光了。
叩叩叩,叩叩叩。
正當杜亦菡氣的不行的時候,辦公室外響起了敲門聲。
杜亦菡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生氣秦漠跟別的女人睡覺,不由的大吃一驚。遂趕緊甩了甩腦袋,把心裡荒唐的憤怒甩了出去。只是她再用力甩頭,腦海里還是忍不住勾勒出秦漠抱著其他女人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