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恆澤男人的自大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保護欲爆棚,更是要為溪兒討個說法。
錢媚兒沒想到兒子會是這種態度,之前在莊子桑只聽說林恆澤被這個柳溪迷了眼,誰能想到竟然迷到這種程度,外界對林恆澤的評價一直是為人沉穩內斂,沒想到一旦遇上柳溪的事,竟然如此魯莽,完全不顧及她長輩的面子。
她氣得臉色發白,剛想開口斥責,
卻見林穗歡先她一步,勸道:「哥哥,你太過分了,怎麼能當著妾侍的面對長輩如此無禮,惹得表姑心中不快。你我都是表姑子孫,理應恭敬有加才是。」
林恆澤這才恢復了些理智,臉色略微好轉。
他清了清嗓子,讓柳溪暫且歇在軟塌上,這才起身面向錢媚兒躬身道:「表姑,侄兒失言失態,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孩兒只是太過擔心溪兒,一時衝動了。」
錢媚兒心知此時不好硬來,強忍怒意,勉強點了點頭:「你知錯,就好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你我許久未見,不該為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生氣。」
林恆澤再次向錢媚兒道歉後,這才牽起柳溪的手,柔聲問她可好些了。
柳溪嬌聲回道:「多虧澤郎關心,妾身感覺好多了。」
林恆澤嘴角上揚,眼中儘是寵溺:「我們回去歇息吧,這裡讓表姑安靜歇息。」
說完,林恆澤攙扶著柳溪緩緩離開了清福院。
錢媚兒目送他們離開,臉上仍殘留些許不悅。
她沒想到林恆澤已經被柳溪迷得神魂顛倒,竟連自己都不放在眼裡。
林恆澤和柳溪剛一離開,林穗歡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這個狐狸精,賤蹄子,勾欄瓦舍的那一段勾搭的哥哥如此對母親!」
剛才有柳溪在,她不好多說什麼,現在看著哥哥就這麼帶著那個小賤人離去,氣的她想去抓花她的臉。
錢媚兒皺眉道:「別說了,你身為貴女,說話不能如此粗魯無禮。」
林穗歡不滿地哼了一聲,道:「大哥已經被那隻狐狸精迷得團團轉了,渾然不知她在算計我們。母親您還不快點幫我除掉柳溪,要不然我和大哥的前程都要完了!」
她的聲音里含著焦急和怨恨,眉頭也緊緊皺起,顯然對林恆澤寵愛柳溪這件事非常介意。
錢媚兒沉吟片刻,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這事確實不能再拖了。我這就去找你父親詳談,看他對此事究竟何感。」
她抬手撫平林穗歡微微皺起的眉頭,溫聲道:「你先回去好生歇息,別著急。你的肚子也漸漸大起來了,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和胎兒。」
林穗歡點點頭,肚子裡的胎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錢媚兒的叮囑。
她的肚子一天天鼓脹著,已經隆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行動也漸漸不便起來。這段時間她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中歇息,很少外出。
「我先回去了。母親一定要設法除掉柳溪,我和大哥的前程全靠您了。」林穗歡懇請道
錢媚兒整了整衣服和頭飾,準備去找林敏才商量對策
「侯爺現在在忙公事,不見外客,您現請回吧。」來福彎身行禮恭敬的說道。
錢媚兒一扭三擺得來到主院,正盤算著待會如何拿捏住侯爺的心,卻連院門都沒進去。
「我來府上叨擾,特來感謝侯爺,親做了一盤糕點,想獻給侯爺,望小哥通融一下,稟報一聲,侯爺會見我的。」錢媚兒不死心,不見到侯爺,縱使自己有千萬的心計和法子也是無用。
「侯爺吩咐了,不見客,您莫要為難小人。要不您把糕點留著,待侯爺處理完公事,我定當轉交給侯爺。」
「我...」錢媚兒看來福怎麼都不讓,作勢就要闖進去。
「表姑怎麼在這裡?是找父親嗎?」林穗瑾帶著惜月從旁邊的拱門緩緩走來,打斷了錢媚兒的話。
林穗瑾怎麼來了?錢媚兒心裡暗罵哪裡都有這個小賤人的身影,看著就煩,尤其那張臉,像極了她的母親,永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瑾姐兒怎麼來了?」錢媚兒不答反問道。
「我來給父親送帳本,表姑呢?也是來找父親的嗎?這糕點是?」
「哦,我就是想來感謝一下侯爺,既然侯爺有事在忙,我就不便打擾了,這碟子糕點,姑娘若不嫌棄帶進去和侯爺品嘗吧。」
林穗瑾是得了信來得,現在這個階段最為重要,能避免錢媚兒和父親見面最好,只待姨母進了府,坐了主母,錢媚兒再怎麼蹦躂都只能是妾。
錢媚兒這輩子,主母得位置你想都不要再想,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們如意得。
林穗瑾注視著錢媚兒得身影消失在角門邊。
她轉過身,看向還站在原地弓著腰的來福。夕陽下,來福略顯瘦削的身形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林穗瑾微微頷首道:「父親正在忙,我便不進去打擾他了。」
她頓了一頓,輕聲開口:「來福,你是家生子吧。」
「是的,小姐。」來福躬身答道,聲音中隱含著謙卑和恭順。
「你們一家都是家生子,而且都簽了死契,你的父母應該已經上了年紀,該好好地享受天倫之樂了。」林穗瑾平靜地說,語氣中透出幾分憐憫。
她朝惜月遞了個眼色,惜月會意,拿出一疊白花花的銀票塞進來福懷裡。
來福雙手接過,銀票的沉甸甸觸感讓他不禁心生感激。
林穗瑾看著來福低垂的眼帘,緩緩開口:「今晚到明早父親上朝前,都不要讓他們見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地傳進來福耳中。
來福再次弓下腰,聲音堅定地答道:「來福明白,來福定當為三姑娘馬首是瞻!」
林穗瑾微微一笑,緩聲說道:「只要你用心辦事,我也不會為難你。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不讓他們見面而已,我想你一定辦得到,對嗎?」
「能辦到!」來福的腰彎得更低了,像是要將上半身都貼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