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話說兩頭。
永安侯府林穗瑾的明恩堂內,梁曉芸正在專心致志地與幾名女使製作林穗瑾的及笄團扇。
院中靜悄悄的,只聽得針線摩挲的聲響。
「二姑娘,三姑娘真的沒在,您改日再來吧?」
「三妹妹去哪裡了?她不在,我就進屋等她,你別攔我。」
伴隨著女使阻攔的聲音和林穗歡蠻橫的聲音,梁曉芸看到了林穗歡。
梁曉芸口中賤妾生的孩子,瞅著這二姑娘似乎比三姑娘圓潤了一些
也是三姑娘操持諾大的侯府,勞心勞力,不瘦才怪。
梁曉芸不想理會這沒規矩的庶女,自顧自的做這團扇。
「三妹妹不在,她是誰?你們就是這麼照看三妹妹的院子的?」
林穗歡打量著面前這個陌生的婦人,對女使們問道。
「回二姑娘,夫人是三姑娘的姨母,梁家,曉芸姨母。」
「三姑娘請來幫忙製作及笄宴的團扇禮物,三姑娘這幾日去郊外寺廟祈福去了。」
女使們跪了一地,小心翼翼的回道。
二姑娘可是個動輒打罵的脾氣,她那個院子裡面的女使身上終日帶傷的
而且二姑娘儘是挑一些不好示於人前的位置,女使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原來是這樣。」林穗歡上下打量梁曉芸,目光有些不善
「我還想著誰這般大搖大擺進了我三妹的院子呢」
說著話林穗歡在那些做好的團扇堆裡面,隨意翻找,把團散翻的亂七八糟的。
「就著一個還算看得過去,做什麼伴手禮啊,瞎折騰」
然後左搖右擺的出了院子。
「姨母,您別見怪,我們二姑娘性子大大咧咧,不拘小節,望您莫要見怪。」
林穗歡走後,女使低聲給梁曉芸解釋道。
「收拾了吧,我們繼續」梁曉芸頭也沒抬的說道。
一個庶女,懂規矩,知禮儀還好,如此囂張,肆意妄為,是嫌自己命長。
和她計較沒得掉了自己的身份,想要收拾一個庶女多得是法子。
林穗歡明恩堂耀武揚威了一番,還得了一個團扇,很是開心。
拿著團扇來到了錢媚兒的清福院,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團扇,一邊和錢媚兒炫耀道:
「母親快看,我剛得得團扇,好看不?」
「什麼團扇,我看看?」錢媚兒看著手中得團扇,做工細緻,顏色搭配的也好。
「哪裡得來了,這麼好得團扇。」錢媚兒問道
「我剛去了明恩堂,本是想和三妹妹說下,母親你長住侯府得事情,但三妹妹不在,只有一位婦人,在準備三妹妹及笄宴用的伴手禮,這團扇就是三妹妹及笄宴的伴手禮。」
錢媚兒聽她提到一個女人做團扇,心裡咯噔一下,順口問道:「什么女人?她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曉芸來著,姓什麼沒記住。」
林穗歡不以為然,「就是一個寡婦,長得還行吧,比不上母親。」
錢媚兒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還記得當年林敏才之所以看得上她,就是因為她與他心心念念的梁曉芸有幾分相似。
錢媚兒看看手中的團扇,當年梁曉芸做的團扇就是京中一絕。
現在在明恩堂的婦人,該不會就是梁曉芸?
她來侯府,做團扇是假,怕是要和侯爺重溫舊夢才是真!
想到這裡,錢媚兒立刻起身往明恩堂趕,林穗歡跟在後面,不明就裡。
「母親,你幹嘛去,等等我。」
「母親,你來三妹妹這幹嘛?三妹妹不在府內」
林穗歡慢了一步,趕過來的時候,錢媚兒站在明恩堂院外,整理自己的髮髻,攏了攏衣裳。
「一會你讓女使都讓開,我要進去看看裡面那位曉芸姨母。」
林穗歡有點不明就裡,但看錢媚兒這個架勢,還是乖乖點頭。
女使們不認得錢媚兒,不好阻攔,只對著林穗歡道:「二姑娘剛剛不是看過了嗎?三姑娘真的不在屋內。」
有林穗歡保駕護航,錢媚兒一路暢通無阻,進到屋內
一眼就看到了梁曉芸的身影。
這麼多年未見,梁曉芸依然風韻猶存。
一個孀居多年的寡婦,打扮的如此妖艷來這侯府,說她是來做團扇的,誰信?
「梁曉芸,你這個狐狸精,守寡多年,饞男人了是嗎?竟然敢跑來勾引我的男人!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錢媚兒暴怒道。
梁曉芸不理睬她,自顧自地擺弄著面前的團扇。
錢媚兒見她不搭理自己,感覺一腔怒氣撒在了棉花上
更加憤怒,連珠炮似的破口大罵:「賤人!我讓你裝,裝什麼裝?
你既然來了侯府,不就是存了要勾搭侯爺的心思
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來做什麼勞什子的團扇伴手禮!
別以為你裝成這樣侯爺就會喜歡你,侯爺現在喜歡的是我,是我!
你要想,也只配做他的妾,做我們母女的丫鬟,你個臭寡婦,臭婊子!」
說完,她忍無可忍,一把扯過梁曉芸的頭髮,重重給了她一耳光。
「你!」梁曉芸終於忍不住,瞪大雙眼道,「誰是妾,誰知道!」
「臭婊子!」錢媚兒又是一巴掌甩過去。
院中女使嚇得不輕,都過來勸架拉人。
林穗歡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熱鬧,自己的母親又沒吃虧,自己不必憂心,在旁邊攔著這些個女使就好,正好讓母親出一出許久沒見到父親的悶氣。
梁曉芸被打得臉上火辣辣的生疼,身旁有幾個女使擋著,也就最開始那兩巴掌打實了
錢媚兒其他的都招呼到身前的女使身上了。
梁曉芸抬眼看看外面的天色,時辰不早了。
「你個臭婊子和三姑娘那個小賤人裡應外合是不是?」
「你們想從我身邊搶走侯爺,你們做夢,十幾年前,你們搶不過我,十幾年後你們也不行。」
錢媚兒打累了,叉著腰氣喘吁吁對著梁曉芸繼續罵道
女使們不知道錢媚兒的身份,不敢貿然上手,只能在梁曉芸身邊圍成一個圈,護著梁曉芸不被錢媚兒打著。
「說話,你個賤人,你和三姑娘那個小賤人在密謀什麼,又想對我的穗姐兒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