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醫指著宋永昌這個小警察。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宋永昌,目光中帶著很多東西,有著期待,有著威脅,也有支持。
宋永昌一時之間緊張的手足無措。
他將手中的筆記牢牢的捏了捏。
一想到剛剛鍾醫說得,那些被騙的病人,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那些落空了的希望,那些被騙了的錢財,以及耽誤了的病情。
宋永昌下定了決心。
他拿著筆錄上前,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
宋永昌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
張秘書越聽越是沉默,沒有想到堂堂北京城,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並且發生這種事情之後,竟然還有人包庇。
王大越聽也越是沉默,他以為,他以為弟弟在外面只是賣賣假藥。沒有想到,王二麻子竟然敢如此膽大包天。
等所有事情說完。
王大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
「王主任,你怎麼回事?」鍾醫上前問道。眼神中充滿了厭惡。
「對啊,王主任,你到底怎麼回事?」張秘書問話卻似笑非笑,問的是另外一層意思。
你怎麼會縱容你弟弟幹這些事情?
鍾醫聽明白了張秘書的話。
這些話砸到王大身上,他腦子中不斷迴響的就是: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我……」王大想要張口解釋,他看了一眼不爭氣的弟弟,一腳踢上去說道:「都是他幹得,都是他。王二,你快去鍾院長道歉。快去。」
「別。這事已經不是給我道歉的問題了。而是他騙的那些人,怎麼處理?」鍾醫笑裡藏刀地拒絕了。
他絕對不會原諒王二麻子。
光是打王二麻子一頓,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必須要讓王二麻子付出代價。慘痛的代價。
鍾醫目光像是萃了一層毒一般,惡狠狠的看著王二麻子等人。
王二麻子看見他哥軟在地上,也明白自己這一次是踢上鐵板了。
他連忙上前抱住鍾醫的大腿。
「這一次是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的身份,假冒了您。我錯了,你想要我怎麼樣都行。要不,你再打我一頓好嗎?」王二麻子懇求道。
「再打你一頓?」鍾醫漫悠悠地說道:「你不配。」
你連讓我再打你一頓都不配。
鍾醫在王二麻子耳邊說道:「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詐騙財物的人,數額較大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並處或者單處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數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你猜猜你自己能判多少年?」
「你……你……你……」王二麻子指著鍾醫,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要懺悔,要認錯。去監獄裡面做吧。
鍾醫惡毒地笑著說道:「監獄裡面,有的是時間讓你好好認錯,讓你好好懺悔。」
王二麻子坐倒在地上。
他~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鍾醫又看了一眼同樣坐倒在地上的王大。
「王主任,您的手段真高。我相信局長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一定會對您刮……目……相……看……」鍾醫說道。
「不,不能讓局長知道。讓局長知道,我一切都完了。不,你們不能說出去。你們想要多少錢?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王大慌亂地說道。
可是,在場的誰有看得上王大的錢了。
錢並無好壞,但是王大的錢,髒!
眾人沒有人回答王大。
因為王大和王二麻子的命運,在他們做出了喪失德行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兩人,將得到法律或者行政上最終的審判。
所有不義之財,終究會失去。
「事情了結了,我可以帶他走了嗎?」張秘書問的是分局的局長。
「當……當然。」今天晚上弄成這樣,誰還敢多說什麼啊。
鍾醫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今天一天的遭遇,讓他十分的憋屈。
好好的中醫,就是讓這一群人砸掉招牌的。
當然,還有對那些病人的憤怒和擔心。
對,就是憤怒。
憤怒那些病人,為什麼有病不去醫院治療了?要隨便聽別人說的?
擔心是那些病人,之後怎麼辦?
鍾醫一想到這裡,又停下了腳步。
「張秘書,我能請宋永昌警官幫個忙嗎?」鍾醫問話也問的很高明。
「當然。」張秘書看向分局局長。
這個時候分局局長哪有什麼不同意的,連忙將宋永昌招呼了過來。
宋永昌難得見這個大場面,也是迷糊的,他小心翼翼的走過來。
「要……要做什麼我都可以。」宋永昌緊張地說道。他沒有想到自己今天晚上會有這麼多事情。
「不是很複雜。您去調查王二麻子騙過的這些病人。如果他們願意,你可以讓這些病人來找我。具體的問題我可以具體處理。這是我的聯繫方式。」鍾醫說道。
原來……原來是這個事情。
宋永昌被鍾醫的正直給震驚了,這明明不是鍾醫應該管的事情。
他沒有想到鍾醫竟然接過了這個擔子。
這已經不是用多管閒事能形容的了。簡直是……治病救人。
宋永昌都能夠想像那些病人們知道消息之後的激動了。
「保證完成任務。」宋永昌站得筆直,敬禮說道。
「完成之後,送一份報告到市委來。我想杜書記一定有興趣知道這些事情的。」張秘書說道。
分局局長和宋永昌的同事們都震驚了。
沒有想到宋永昌有這麼好的運氣,這基本上可以算是平步青雲了。
能給上面的人辦事,只要能辦的漂亮。得到關注就是必然的了。
這也是鍾醫剛剛為什麼要問張秘書這個話題。
看在宋永昌正直以及實話實說的份上,鍾醫也必須給善良的人送上一份大禮。
鍾醫和張秘書交代完畢所有事情。
兩人走出了分局的大門。
張秘書鬆了一口氣,剛剛在分局裡面,他表現出來的氣勢也有裝腔作勢在裡面。
一出大門,兩個人都鬆懈了下來。
「張哥,舅舅還有什麼話給我說?」鍾醫熟悉地說道。
「小兔崽子,一天盡惹事。別人怎麼沒有遇見,就他遇見了。」張秘書立馬變了說道。
這就是杜舅舅的原話。
鍾醫聽到後一愣,和張秘書對視一眼,兩人大笑了起來。
「我這兒送你回去?」張秘書指了指一邊的車說道。
「不,我這兒還要去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