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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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也不多說話，無非是告誡他們在沒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絕對不要說話等常識，最後安慰他們，一切有我！這回非得乾死約翰·德洛奈那個混球。
……
……第三天後，ALCU康乃狄克聯盟向位于波士頓的聯邦第二巡迴法庭呈遞了一份民事訴訟請求，控告約翰德洛奈侵犯了卡爾·斯托克和南森·黑根的權利-這是憲法賦予後者的，同時也侵犯了購買了後三場電影票的觀眾的觀看電影的權利，因為他們沒收拷貝並取消放映。
這次愛德華擔任卡爾和南森的辯護律師，後者面臨最高可判處五年有期徒刑的指控，這可真是挺嚇人的，可見德洛奈的冤讎有多深。
同時也是他第一次單槍匹馬的出戰。
原本的好搭檔們個個都不合適，露絲伯格太忙，就算她想來，愛德華也不同意，這個案子對她的聲譽有影響，容易惹來各種流言蜚語，雖然不會造成實際上的傷害，可對於女性而言這些污衊之詞還是會讓其不舒服。
當然他愛某人本人就非常無所謂，只要不說他和德沃金有一腿，其它說什麼都行。
克里斯在律所工作非常繁忙，他是在正兒八經的工作，可不像愛德華在懷特凱斯中那樣整天摸魚。
茜萊瑞倒是哦不錯的人員，但……她畢竟是德沃金的親密戰友，這個時候要是站出來……咳咳，好像也不大合適。作為保護女性及兒童權益委員會的副會長在法庭上去給兩個放毛片的傢伙辯護？太行為藝術了，這是勝算頗大的官司犯不著玩這些小手段。
卡馬西平倒是有空，但他主攻刑事犯罪，專業方向不符合，同時對波士頓的司法界也不甚了解……
至於巴赫魯揚·索羅金和伯特·維茨萊本，和卡馬西平是同樣性質。
……
思來想去，愛德華決定臨時在耶魯僱傭幾個學生幫助整理資料，至於出庭一個人就一個好了。
愛德華覺得若是面對約翰·德洛奈都沒有心理優勢的話，自己也趁早別吃這碗飯了，去紐約開個正宗中餐館會更合適。
在遞送訴訟之前，他還是非常穩妥的給艾麗西亞打了個電話，艾麗西亞和他同歲，自從上次陪他參觀過小伯克·康斯伯格的莊園後，兩人一直保持不咸不淡的聯繫。
她從哈佛法學院畢業後，也來到紐約的大律所工作。
雙方偶爾會在彼此都有空的時候一起吃個午餐或者喝個下午茶，至於代表距離更親近的晚餐和看電影則尚未有過。
愛德華沒有女朋友（至少沒有名義上的女朋友），而艾麗西亞已經有了未婚夫。
當然這不是阻礙雙方進一步接觸的原因，起碼……不是主要原因，要知道，有未婚夫這條在某人眼裡多半還是加分項……
「等一下我未婚夫呢，等一下……」嗯，想想就刺激。
只是愛德華對這種藍血家庭的孩子多少有點戒備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她給賣了。
打電話的目的也很明確，打狗還要看主人，約翰·德洛奈是個蠢貨，但背後畢竟是小伯克老爺……
艾麗西亞非常smart，立刻明白了電話的來意，隨即她告訴愛德華，把約翰·德洛奈放到檢察官位置上，也是是小伯克·康斯伯格最後的仁慈了。
如果他幹得好，那麼幾年後可以在這個位置上平平穩穩的退休，那時候還可以去康斯伯格的家族企業里掛名當個顧問，多拿一份薪水。
但如果他還是不像樣……當然小伯克·康斯伯克不可能真的不管他，但也就是僅限於給點錢而已了……
摸清這些後，愛德華心中大定，只要康斯伯格家族不出手，那麼這場仗似乎也不算太難。
……………………………………
就如同大部分對抗性的競技體育一樣，最好的防守/辯護就是主動出擊！
這也是愛德華決定提起訴訟的原因的，唯有如此，己方才能掌握主動，把約翰·德洛奈徹底逼到牆角，這樣他原本就不高的智商會徹底顯露無疑。
當庭質證……可是愛德華最拿手的把戲！
實際上在一位聯邦法官面前把約翰·德洛奈打為被告的目的就在於，要他主動拿出逮捕斯托克和南森的理由-充足的理由。
就為什麼在阿爾貝蒂法官已經裁決該影片內容並非色情隱晦後依然一意孤行的動用強制司法手段來逮捕兩個可憐的年輕人！
約翰·德洛奈必須給出一個明確的說法來。
這可不是用自由心證可以推諉搪塞的，逮捕必須有明確的罪名，否則就是檢察官違法！
更重要的是，從實際角度來看，作為原告提起聯邦訴訟就可以把地區檢察官擺在主動承擔舉證義務的位置。
這一取證程序是強制原告被告雙方回答對方律師的提問題的技術手段，雙方回答問題前都必須發誓所言皆為事實。
這些訴訟技術手段都是為加速審判過程而設置的，鼓勵律師在開庭前盡最大努力弄清事實，儘可能的精簡適用法律。
通常來說，在刑事案件中沒有取證調查這一程序-這個程序已經有警察完成了，通常被認定是極為可靠的（實際上刑事審判中也有質證的，但這個問題比非常複雜就不多解釋了）。
所以卡爾和南森，無法在州一級的刑事審判中（即紐哈芬訴電影協會）一案強制約翰·德洛奈回答他們的問題。
然而在民事訴訟尤其是民權訴訟中，取證是最基礎的部分。
取證後就要進行質證……只要說到質證某人可就不困了。
嘖嘖
進行這場聯邦民事上訴的最的核心目的，也是愛德華最不可告人的意圖——他需要通過本場訴訟中取證質證獲得大量德洛奈的口頭證詞，這些證詞都是具備法律效力的，是可靠的證據。
如果民事訴訟贏了，那麼德洛奈對兩人提起的州刑事訴訟自然也就消弭於無形。
倘若，這場官司輸了，那也不要緊，德洛奈的這些口頭證詞會成為州刑事審判時辯護方最有力的武器，證詞和德洛奈的行為畢竟會有各種各樣的矛盾和邏輯失調，這是最好辯護手段。
要做足完全準備，哪怕是對約翰·德洛奈也必須擺出獅子搏兔的精神，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愛德華確實是天生當律師的料。
……
開庭的日子到了。
站在被告律師席上的愛德華非但沒有神采奕奕，反而有些萎靡，兩個黑眼圈昭示著他昨晚睡眠不佳……
卡爾·斯托克和南森·黑根看到這一幕都快哭出來了，愛德華果然是盡心盡力的在做訴訟準備工作啊……
可實際上呢……
大概是因為好久沒出庭了，昨晚他特別興奮，和茜萊瑞折騰到凌晨四點……
早晨也沒定鬧鐘，而是讓茜萊瑞用早安咬的方式來喚醒新的一天……
放到古代真是臨陣召妻的大罪，是要殺頭的……
……
法槌一聲，正式開庭。
愛德華首先著手準備提取證詞-這是一項在發誓所言皆真的情況下對德洛奈所作的口頭詢問。
愛德華先設了個小小的陷阱，目的是要德洛奈證明自己在隨意的解釋法律：
他用右手敲了敲後腰背站了起來，這讓卡爾和南森又是無比感動-看啊，肯定是天天趴在寫字檯前導致的腰肌勞損！
愛德華：「事實上，阿爾貝蒂法官已經在判決中認定了此片並非色情製品，並且沒有阻止你禁止此片上映的打算，是嘛？」
德洛奈：「是的」
愛德華：「你認為你可以下決心把這兩人以刑事犯罪為由加以逮捕，、儘管地區法院的法官已經認定該影片並非色情製品？」
德洛奈：「沒錯」
愛德華：「你覺得你可以禁止一步地區法院法官已經裁定不是色情製品的電影上映？」
德洛奈：「我已經這樣做了？」
愛德華：「所以你在這個案子裡有效的起到了對出版物的檢查和控制作用，對嘛？」
德洛奈：「確實如此」
初步目標達成，德洛奈承認更確切的說他的行為起到了檢查控制的作用，那麼下一步愛德華就要把逼入絕境，迫使他撤銷對兩人的指控。
同時他也知道德洛奈的思維怪癖，和拉里·帕里一樣，他們都認為隱晦物品和有組織的犯罪集團有密切關係。
愛德華：「所以，你也認為此片和犯罪集團存在密切聯繫？我是指全過程，包括拍攝，傳播等」
德洛奈：「我認為，任何情況下放映這部電影都與有組織的犯罪集團有關」
愛德華：「那麼，你有斯托克先生與黑根先生與有組織犯罪活動聯繫的證據嘛？」
德洛奈：「至少要有人向他們提供影片拷貝吧？」
愛德華：「所以，你認為提供拷貝的人有問題？」
德洛奈：「當然，他們也是犯罪的一部分。」
愛德華：「那麼，那麼我們可以假設一個問題，如果在這兩位和提供拷貝者之間，二選一的話，你會選擇誰？」
德洛奈：「我抗議，這是誘導性假設！」
法官：「愛德華先生，請你稍微注意下。」
愛德華：「好的法官閣下，我想說，從犯罪記錄來看，我的兩位委託人可謂乾乾淨淨，甚至連開車超速都沒有，如果說這樣的人是犯罪集團的一部分顯然有些荒謬」
德洛奈：「但他們放映了影片就是犯罪！」
愛德華：「沒問題，按照德洛奈先生的理論，這兩位耶魯的優秀學生履歷乾淨了二十多年，然而在某天晚上八點按下電影放映機的按鈕時……嘭！」
他誇張的做了個爆炸的手勢，「犯罪集團份子誕生了？」
這其實是徹頭徹尾的狡辯，類似說法套到殺人犯頭上其實也能成立。
但問題是，聯邦最高法院已經明確放映行為合法，在這個大前提下，德羅納還繼續嘴硬，就很能帶來喜劇效果。
仿佛一個蠢貨自以為騙過了所有人，正在為此自鳴得意時，殊不知那些「被騙的」，此刻正把他當馬戲團的猴子看。
這話引來一陣鬨笑，就是法官也有點忍不住。
愛德華：「所以，我再問一遍，如果可以的話，在提供拷貝的傢伙和這兩人中間，你會選擇哪一個進行起訴？或者說你認為哪一方罪孽更加深重些。」
不待德洛奈回答，他扭頭看向法官，「法官閣下，我這樣的詢問，沒問題吧。」
法官：「德洛奈先生，請你回答問題。」
德洛奈：「呃，呃好吧，如果有足夠人手可以去查證出是誰提供的拷貝的話，我會優先選擇起訴這個傢伙。實際上我非常想這麼幹，但是你知道，我手下沒人……」
愛德華冷笑一聲：「你是否要求過檢察官助理向我的兩位委託人查明，他們能否向檢察官辦公室提供影片來源的資料？」
德洛奈：「沒有」
愛德華「你是否在案發後曾經向電影協會進行調查提供影片拷貝的人在什麼地方？」
德洛奈「沒有」
此時，德洛奈的律師要求暫時休庭。
而藉助這個機會，愛德華則要求查看一下證據--那捲害人的拷貝-這玩意之前一直被存放在德洛奈辦公室的保險柜里-始終無緣得見。
半個小時候聽證會繼續。
愛德華一上來就咄咄逼人的提問：「德洛奈先生，根據你剛才的說法，如果二選一的話，你會選擇起訴影片的提供方，而不是這兩個學生，對嘛？」
德洛奈只能點頭「是的」。
愛德華「那好，我來告訴拷貝的提供者，法官閣下我要求調取證物，就是那捲被檢察官沒收的電影拷貝……」
法官點頭同意。
一會兒，法警用托盤把拷貝盤端上來，看起來就像是在上菜。
愛德華拿起拷貝：「我就不帶手套了，說實話，這玩意就是出了點問題，也沒啥，畢竟全國大概有幾千個呢……」
法官無奈「楊先生，請你，略微克制一些……」
愛德華「遵命」
愛德華把拷貝放到德洛奈面前的桌子上，後者隨即兩眼瞪得巨大。
愛德華「德洛奈先生，我想不用我說，你就能看到，拷貝外殼上印著SRO娛樂公司？」
德洛奈緩慢的點點頭……
愛德華「據我所知，sro是派拉蒙旗下的娛樂公司，專門負責電影租賃，碰巧，我這裡有派拉蒙負責發現工作的貝基先生的聯繫方式和工作地點，我想如果你要起訴他的話，我可以提供方便。」
「噢，對了，貝基先生常年在加州工作生活，所以，如果你要起訴他的話，就必須證明這是一樁『持續性的，波及全國的涉及淫穢色情製品製造傳播的陰謀』」說道這兒，愛德華看著觀眾席。
今天觀眾席爆滿……原因麼，當然是因為他唄……
此刻已經有人發出笑聲。
眼看法官要發飆，愛德華趕緊翻包袱：「這方面我是專家，畢竟上一個持這種論點的孟菲斯釘耙先生，已經被車翻了……法官閣下我的話完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開庭暫告一個段落。
雙方各自收工回家。
感謝讀者小小小新人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