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漁城,位於大俞極北之地,在這裡居住的居民大多以狩獵和捕魚為主要經濟來源。【,無錯章節閱讀】
「江家又要發放齋飯了,趕緊過去,別到時候去晚了,什麼都沒有了。」
「這江家還真是大善人,時不時就救濟咱們這些人。」
小巷子路口,兩名衣著襤褸的乞丐說了幾句,急匆匆朝著一處走去。
在這裡還有一個乞丐,此人衣衫破破爛爛,都有點衣不蔽體了,他的身材很高大,這兩天才出現在的城內,不過他一直處在呆滯發呆的狀態下。
在他的手臂上有一個陰陽紋印記。
此人正是在萬道秘境中破境進入三品,卻突遇心魔,又剛好在萬道秘境裡遇到了突發事件的尹浮生。
看他此刻呆滯的神情,應該還是被心魔影響了。
過了大概有半個時辰,那些吃的滿嘴是油的乞丐們路過這個小巷口,在見到尹浮生還坐在那裡發呆,都不由紛紛搖頭。
「這個人哪裡來的?看模樣是得了失心瘋。」
「唉,我之前去找他交談,他連一句話都不會說,我看那模樣,早晚得餓死。」
乞丐們路過卻沒有絲毫停留。
他們本就身處在最下層,說不定哪一天就被餓死了,哪裡有什麼心情可憐別人。
「停車。」
道路正中一輛繡有「江」的奢侈馬車裡,突然一聲悅耳的女聲叫停了馬車。
在一眾僕人的攙扶下,從馬車裡走出了一名十八九歲的女子,眉眼如畫,膚如凝脂,身上服飾衣裙富貴,一看就知是某個富貴家的千金。
「去那邊買些肉包子來。」
江素伸出縴手,指著路邊不遠處的賣包子鋪。
她身邊的丫鬟應了一聲,便去買了三四個肉包子,等丫鬟回去時,卻發現自家小姐,在用極珍貴的手帕給一個高大衣不遮體的乞丐用水擦手和臉。
乞丐就像是從泥巴里爬出來的一樣,身上到處都是污垢。
丫鬟把肉包子遞了過去,小聲提醒道:「小姐,把這些包子給這個乞丐,咱們趕緊回去吧。」
江素點頭,把包著肉包子的紙放在了高大乞丐的身前,詢問道:「你是從哪裡來的乞丐?之前好像沒有見過你。」
她這句話別人說,也許會引來嘲笑,城裡這麼多的乞丐,你難不成都認識不成?
不過若是江素說,那就對了,江家從百年前直到現在就經常為窮苦人免費發放齋飯,這個頻率還挺高。
她做為江家的千金,從小就出現在那種場合,她認識這城裡的全部乞丐,還真不是什麼大話。
再加上眼前的尹浮生太過高大比較顯眼,就更加容易記了。
江素之所以會這麼會,還因為她剛才給眼前的乞丐擦手和臉的時候,發現污垢下面的皮膚很白膩,根本不像是一個乞丐。
尹浮生神色呆滯,一聲不吭。
地上散發著熱氣的肉包子,仿佛對他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小姐,走吧,這個乞丐看樣子像是病了,連吃東西都不會了。」
一個老嬤嬤開口了。
以她多年的經歷來看,眼前的這個乞丐,恐怕是活不長了,自是不願意自家小姐過多接觸。
「小姐走吧。」
丫鬟在得到老嬤嬤的眼神示意後,攙扶著江素就朝著馬車走去,走了沒幾步,江素回頭看了一眼,見尹浮生還是坐在那裡神色呆滯,她嘆息一聲道:「嬤嬤,把人帶回去吧,順便請了郎中來給他看看。」
「這……」嬤嬤猶豫不決。
江素神色堅定道:「嬤嬤你照我說的做就成,這個乞丐的膚色很白,不像是乞丐,估計是出了什麼意外,如果我這樣放任他在這裡,他註定要死在這裡,也花不了多少銀子,就請個郎中給他看看,也許能把這病看好有不一定。」
嬤嬤見她已拿定了注意,看模樣是說不動了,也只能露出笑容,稱讚道:「小姐你真是菩薩心腸。」
隨後嬤嬤喚來幾個家僕,攙扶著尹浮生回府。
……
江府。
一處較偏僻的宅院裡。
「奇怪!真是奇怪,老朽診脈了一輩子,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的脈象這麼平穩有力。」
老郎中嘖嘖稱奇。
站著的江素皺眉,瞥了一眼神色呆滯的尹浮生,道:「老先生此話怎講?我看他仿佛沒有魂一般,這是書上記載的失心瘋嗎?」
方才她身邊的老嬤嬤就一直在猜測,稱眼前的這個乞丐也許是得了失心瘋,是沒有辦法醫治。
老郎中神色凝重地搖頭,道:「不不不,失心瘋不會像他這般,而且他的脈象平穩有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之前應該是修煉武道,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受到了刺激,導致成了這副模樣。」
他頓了頓,「我開幾副藥,你讓他吃吃養養神,也許就突然會好轉。」
「多謝老先生。」
江素讓人送郎中,並順路買開好的藥回來,老郎中的診斷和她想像的差不多,那就姑且先讓他養養心神,看情況再議。
「小姐,老爺讓您過去。」
一個丫鬟匆匆走了過來。
江素點頭,命人在這裡看管後,這才朝著書房走去,在來到書房,她立馬看到了愁眉不展的父親,於是詢問道:「父親,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素兒來了。」江老爺四十來歲,挺著一個肚腩,身材有些發福,頭上戴著一個員外帽,在見到自家閨女來了後,緊皺的眉頭總算舒展了開。
「素兒,城裡陳家的公子陳良讓人來說媒了……」
江老爺說到這裡,就被江素打斷,道:「父親,陳良是城裡有名的花花公子,而且他品行不端,我就算是一輩子都不嫁,都不會嫁給他的。」
這個陳良可不是第一次來說媒了,不過這個公子哥在城裡的小圈子裡,可謂是臭名遠揚。
「而且我和武師傅修煉,在不久前感知到了氣,我不想要這麼快成婚,我想要修煉武道。」
江素說起這個事情,美眸中都有亮光。
她從小就有著堅定的目標,那就是修煉武道,本來江家人還以為她只是三分鐘熱度,所以並沒有當回事,哪知她還真折騰的找了一個師傅。
修煉了好多年,在不久前終於是感知到了氣。
只不過她感知到的氣極弱,武道天賦不高,可就是這樣她還是熱情不涼。
江老爺苦笑幾聲,「行吧行吧,我也覺得不太行,我就你一個寶貝閨女,要成家也是招上門女婿,怎麼可能嫁給他們陳家。」
「這一次布施齋飯怎麼樣?」
他岔開話題。
最近這兩年來,給那些窮苦的人不是齋飯,都由江素全權負責。
江素俏臉上綻放笑容,道:「有不少經常來的人,向我給你和母親問好……我在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來了一個乞丐,這個乞丐很奇怪的,剛才郎中說……」
江老爺聽完搖了搖頭,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隨口一說道:「你那個武師傅不是一個武道四境的武人嗎?也許她有辦法……」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武師傅這幾天剛好在研究一些醫書。」
江素匆匆說了一聲,就朝著書房外走去。
前不久,武師傅剛找她尋了不少醫書,而且修煉武道的人,也有神奇的能耐,也許真就能治好那個乞丐。
在一個較為雅致的宅院裡,江素找到了武師傅,她的這個武師傅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子,一副江湖豪傑的打扮,平時都是穿著一身男裝。
「哦,還有此等事。」
武惜玉輕挑眉頭,坐在石椅上的她放下了手上的醫書,頗為感興趣道:「為師剛好最近在醫術上頗有心得,我也許可以用元氣探索他的病況。」
像是夕漁城這種小鎮上,她的武道四境已經算是比較強的人了,在哪裡都是受到尊敬。
不過她還是經常外出,尋找某種機緣,以求突破。
至於江素這個弟子,她不看好,不過她還是被其的誠心打動,收為了弟子,沒過半年幾個月她還會來江府小住一陣。
並沒有用多久,江素就讓人把神色呆滯的尹浮生帶了過來。
「脈象確實很有力。」
武惜玉皺眉,這種情況明顯不太尋常,按照醫書上記載的,此等脈象的人,應該是修煉武道的高手,可看對方痴傻一樣,她有些不解。
她猶豫了一下,探入了一點點元氣進入尹浮生的身體……
「武師傅,府外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一個僕人拿著一封信走來。
武惜玉忙接過書信,打開看了一會後,臉上神色有著一絲興奮,她伸手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和你們家小姐說。」
「……」
江素一愣,不過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忙把身邊的僕人都趕出去了。
「師傅,怎麼了?」
她問。
武惜玉深深地看了一眼神色呆滯的尹浮生,道:「我剛才探入他身體中一絲元氣,感覺到了他身體充沛的元氣,他確實是一個修煉武道的高手,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成了這個樣子。」
「這樣啊,那也許讓他修養一陣,就恢復正常也說不一定。」江素鬆了一口氣。
武師傅都說他是武道高手,那想來就一定是高手了,書上記載武道高手,有非常強的恢復力,也許……
武惜玉突然道:「素兒,你想變強嗎?像我這樣強,不……比我還要強。」
江素用力點頭。
成為一個武道高手,這是她的心愿。
武惜玉滿意地點頭,道:「是這樣子,我這一次出去了一趟,偶然間認識了一人,這個人的實力很強大,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強大,我回來,他也跟著我來到了鎮上。」
她揮了揮手上的書信道:「不過他受傷了,需要一名武道高手醫治自身,剛才他是來詢問,鎮上有沒有武道四境以上的高手的。」
江素聽著聽著微微皺眉,用高手醫治自身,這聽起來怎麼有點不對勁……
武惜玉敏銳的捕捉到了江素的抗拒表情,笑了笑,道:「如果我們能把這個人獻給那位高手,也許我能讓那個高手收你為徒,那位可是三品修士,你來選擇,為師主要是看你對變強太渴望了,你怎麼選擇為師都支持你。」
江素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搖頭道:「還是算了,我聽著這個三品修士,好像有點不對勁,師傅你也要小心一點和那人打交道……」
武惜玉眼皮跳了一下,笑道:「不愧是我的弟子,那就這樣了,這個人也許修養一陣就能恢復過來,他的身體無大礙,比尋常人都要強。」
江素走了,帶著神色呆滯的尹浮生走了。
庭院裡的武惜玉神色沉了下來,她這個徒弟什麼都好,有著和她幾乎差不多對變強的渴望,可惜就是心太善了,在這個世界上稱呼一個人心善,可不是表揚。
那位三品修士確實是一個邪修。
她心裡清楚,對方也沒有隱瞞她,不過她並不在意,只要能變強,她願意做很多事。
哪怕是讓她把很欣賞的弟子江素獻給那位邪修,她都不會有任何猶豫。
這也許是她的難得一遇的機遇,只要能讓那個邪修滿意,成為對方弟子,絕對不是一件難事,這種好機會,她一定不能錯過。
……
夜已深。
咯吱……
木窗被推開,一道黑影快速沖窗口躍了出來,沒多久這個黑影來到一個偏僻的宅院。
木門被推開。
那道黑影從袖口裡拿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一把抓著躺在床上神色呆滯的尹浮生,就朝著江府外行去。
很快黑影帶著人,就出了江府,朝著約定的荒廢古廟行去。
夕漁城外,一個小山上。
在這裡有一個古廟,廟裡的一切都已經荒廢,先前有幾個乞丐在這裡居住。
「前輩。」
黑影發出女聲,在月光下能看到她的蒙面布已經取下,正是武惜玉。
剛走進廟中,她就看到了篝火旁的邪修,哪怕是在火光的照射下,也能看到他的臉色極為的慘白,明顯是受了很重的傷。
在他的腳邊,還有一具乾屍。
這具乾屍先前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被這個邪修用邪功吸食全身鮮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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