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瑟瑟,荒廟內。【記住本站域名】
一個黑袍人坐在篝火堆旁,在見到武惜玉帶著人來之後,他眯起了雙眼。
「前輩,此人應是一名武道高手,只不過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導致他變得渾渾噩噩,不知他可否幫助前輩療傷。」
武惜玉小心的把尹浮生放在篝火前,姿態放得很低。
「你有心了。」黑袍人的聲音很嘶啞,他瞥了一眼地上神色呆滯的人,便伸出乾枯的手去抓其的手腕。
「嗯……確實是一個武道高手……嗯?」
黑袍人略帶渾濁的雙眼中,露出一絲光彩,因為他發現被帶來的人,還真是一名武道高手,甚至可能是一名入品的修士。
這倒是讓他頗為意外。
「不錯,不錯,若是吸食了此人的血肉,想來能讓我的傷恢復很多。」
黑袍人滿意點頭,剛要收回乾枯的手,卻突然異變突起,只見本神色呆滯的尹浮生,突然眨了眨眼皮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手底下更是反扣住黑袍人的手腕。
「你!」
黑袍人大驚失色,下意識第一反應就是攻擊。
然而,讓他驚恐的是,他突然被禁錮了一般,別說攻擊了,就是動一下都非常的困難。
在他的四周的空間,扭曲狂暴,給人一種心季的觸動。
黑袍人心中錯愕無比,他怎麼都不敢想,一交手,竟然就被這個人直接制住。
「你是血魔教的的人?」
尹浮生認出了黑袍人身上的服飾,聲音有著幾分森冷,對於這個邪教,他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前輩,求你放過我,這和我沒有關係,都是這個女人把你帶過來的……」
黑袍人忙求饒。
尹浮生瞥了一眼被嚇得愣住的武惜玉一眼,瞬間手上微微用力一握,眼前的黑袍人驟然被扭曲之力,碾成了粉碎。
一個受了重傷的三品邪修,在尹浮生破境進入三品之後,擊殺輕而易舉。
做完這一切,他沉沉地看向一旁的武惜玉,在今天下午這個女人用元氣探入他身體時,他就恢復了意識。
他清醒了,可是在渾渾噩噩的時候發生的一切,他還是記得的。
「前前輩……」
武惜玉身子僵硬,童孔劇烈的收縮,她認為的那個邪修已經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存在了,但沒想到這個渾渾噩噩的人,竟然瞬間把邪修滅了。
這麼的輕而易舉,證明了這個人的實力更加恐怖。
而她剛剛還劫持著此人,想要把他獻給妖修。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尹浮生雙眼微眯,起了殺意。
這個女人沒有任何底線,傷害他人來獲得自身的利益,留著她,以後恐怕會貽害一方。
武惜玉看出了他眼中的殺意,忙跪倒在地,用力磕著頭道:「前輩,只要你能饒了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
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在她的身遭的空間扭曲了起來,直接把她碾成粉碎。
……
清晨時分。
江府的一處偏僻宅院裡。
尹浮生坐在床榻之上,深深呼出一口氣,這一次成功破境進入三品修士行列,可謂是兇險無比,如果他身上沒有眾多依仗,恐怕還真兇多吉少。
不過好處也很明顯,進入三品修士行列的他發現,在他內觀世界蘊含的靈力非常的充沛。
「我好像是在萬道秘境中,看到了一個傳送門,然後被吸了進去,再然後出現在一個島嶼上,最後不知何故在海中漂泊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來到了這個叫夕漁城的地方……」
尹浮生仔細回憶著先前的一切。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他吃早飯了嗎?」
江素悅耳的聲音響起。
這不,她剛吃過早飯就過來看尹浮生了,畢竟這個她救回來的乞丐,有可能是一位武道高手,她對這方面很好奇。
如果這位武道高手能清醒過來就好了。
不說別的,能交一個朋友她就滿足了。
江素帶著一眾僕人風風火火走進了臥室,在看到坐在床榻上的尹浮生不由一愣,兩人對視了一眼,良久她睜大眼睛,道:「你清醒了?」
此時的乞丐哪裡還有神色呆滯,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仿佛是夜間掛在天上的星辰。
尹浮生點頭,把手中的一封信遞給了她,道:「昨天你的那位武師傅,挾持我到一個荒廟裡,那裡有一個邪修,她被那個邪修殺了,在那名邪修想要對我出手的時候,我清醒了過來。」
這封信是武惜玉打算偽造尹浮生清醒過來,直接離開了。
防止江素懷疑到她的頭上,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
江素在看完書信之後,默然。
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子,從尹浮生的話語之間,在加上這書信的內容,她很快就想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武師傅什麼都好,就是……唉!」
江素嘆息。
尹浮生沉思了片刻,道:「你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我清醒之後,對之前渾渾噩噩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也記得很清楚,你那武師傅剛好也沒了,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他之所以在清醒之後,殺了武惜玉和邪修還回到江府的原因,就是為了此事。
江素這個小姑娘也許武道天賦不高,可是她卻有著大多數人沒有的赤誠之心。
不知怎的,尹浮生想要幫幫他。
江素苦笑搖頭,她還沉浸在武師傅就這麼死了的悲傷之中,不論如何,在她和武師傅的接觸之中,武師傅對她還不錯。
尹浮生點頭,也不再堅持,他拿出一瓷瓶,道:「這裡面有一些異果,也許對你以後的修煉有幫助,咱們有緣再見。」
他把瓷瓶放在桌上,身子輕盈的出了宅院,幾個起落消失在江府。
「小姐,那人一看就是一個高手,你不是做夢都想找一個高手拜師嗎?為何……」
一旁的丫鬟不解道。
江素搖了搖頭,從桌子上拿出瓷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還真有點後悔,不過人已經走了,她後悔也沒有用了。
她剛要打開瓷瓶,卻見一個僕人驚慌的跑來,大喘氣道:「小姐,不好了,衙役們說老爺勾結私藏邪教的人,已經把老爺強行押走了。」
「什麼!」
江素童孔地震,道:「怎麼可能,我們江家是夕漁城有名的善戶,每月都會舉辦免費齋飯給窮苦人,怎麼可能勾結邪教的人。」
那僕人哭喪著臉,道:「是啊,可是那些衙役根本不聽,並且他們在老爺的書房,還搜到了一件邪教的黑袍……」
「快備馬車,我要去見我父親。」
江素的聲音里都帶著哭腔了。
然而府里的馬車剛備好,江素走出江府,就看到了一輛陳家的馬車停在一旁,在見到她後,陳良掀開了車簾,道:「江小姐,可否聊聊?」
江素緊皺雙眉,語氣極為不善的拒絕。
都這個時候了,她哪裡有心情和他談什麼,她現在只想快點見到父親。
陳良吃了一個釘子,絲毫沒在意,他笑了笑,道:「江小姐,你現在去衙門是見到令尊的,不過若是你和我聊聊,也許就能見到令尊了,令尊可是犯了私藏邪教的大罪,一個鬧不好可是要斬頭的。」
「你……」江素整個身子僵住了。
這一個瞬間,她想到了很多,她也是剛才下人通知才知道父親被抓走了,而這個陳良是從哪裡得知的?
還這麼巧的出現在江府大門口,說這是巧合,她是不相信的。
江素示意僕人,道:「你們不要跟過來。」
說完她逕自走到一處大道上,她肯定是不可能進入陳良的馬車裡,在這個無人的大道上,她想要問問心中的疑惑。
陳良跳下馬車,獨自一人走了過去,「想來江小姐一定有眾多疑惑。」
江素點頭,直截了當把疑惑問出。
陳良笑道:「是這樣的,新來的縣令大人是我的一位遠方表叔父,昨日偶然間在他府上喝酒時,聽到了這件事,所以……」
「張縣令是你的表叔父。」江素眼中露出喜色。
陳良點頭道:「沒錯,我也知道江老爺的善舉,他怎麼可能會私藏邪教的人,只是可惜,方才我看到了衙役們,好像在府上搜到了邪教的黑袍,這恐怕……不好辦了。」
張縣令確實是他的表叔父,不過有些地方卻不似他所說,比如這邪教的黑袍是他派人放進去的,比如他給他那位貪財的表叔父打了招呼。
再比如他打算一步步吞食江府的家財。
這一切都是因為,昨天他被江家婉拒了提親,想出來的毒招。
江素急忙道:「陳公子,我只是想要見一面我父親,那張縣令是你的表叔父,不知你可否願意幫我這一個忙?等家父洗清冤屈後,一定重謝公子。」
她現在心很亂,只想要先見到父親,其他的一切都另論。
陳良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心裡早就笑出了聲,此刻江府群龍無首,江素這個小丫頭還不是任由他拿捏。
至於讓她見一面江老爺,那是絕對不行的。
萬一這個老傢伙回過味來,那他做的一切不就功虧一簣了,要知道為了這一次的誣陷,他可是給了表叔父大量的銀子的。
陳良面露難色,道:「此時關係重大,我還需要親自去一趟打探一下,不如你先回去好了,等我這裡有了信,再來告知你。」
江素堅決的搖頭,道:「不行,我一定要去衙門一趟。」
陳良嘆息一聲,「那好吧,咱們一起去衙門,不過我得先給你說一下,由於江老爺犯下的桉子可能很重,極有可能不會被你探視,你要先做好這個準備。」
他說完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兩人同坐一輛馬車。
江素哪怕再心急,也知道這不太好,她婉拒了同行的邀請,坐回了江府的馬車。
陳良笑笑也沒有說什麼,逕自上了馬車,吩咐馬夫去往衙門,他並不急。
有句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只要江老爺一天在牢房裡,陳良他就有的是辦法,讓江素妥協,只要娶了江素,那江家的家產最終都是他的。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向衙門行駛。
在小巷的路口,尹浮生皺眉地看了一眼兩輛馬車,就在剛才他要離開江府的時候,就突然見到了衙役把江老爺押走的場景。
他剛才又聽到了江素和陳良的對話,下意識的覺得這裡面有點問題。
就在剛剛,他清晰的聽到了馬車裡陳良的自語,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問題在這裡。
「我這個常勝尹好歹也是正七品的封號,遇見此等不公事,自是要管上一管。」
尹浮生臉上露出笑容。
卻說另一邊,江素在衙門的大門前焦心的等待著,陳良在進入衙門一炷香後,一臉擔憂地走了出來。
「不好了!江老爺這是犯了大罪,那黑袍證實就是朝廷通緝的血魔教的,而且還有人證目睹,有穿著黑袍的人從你江家出來。」
陳良連連搖頭嘆息。
江素小臉慘白,道:「陳公子,我可否先見一見家父,我相信家父一定不會做此等事情的。」
陳良重重嘆息,「我問了,可是這是大罪,暫時不讓任何人見,先等等看,我再給我叔父說和說和,也許後面會有轉機……」
江素像是抓著救命稻草,道:「只要陳公子能救下我父親,你就是江家的恩人。」
陳良苦笑道:「若你我有婚約就好了,這樣一來,對救出令尊就更有把握了,好歹張縣令是我表叔父,如果你成了我的未婚妻,想來他多少會顧著這一層關係。」
他頓了頓,「你想啊,這樣一來,他真的把令尊定罪,那也會連累到他的……你說對不對?」
「唉,令尊要是定罪了,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啊。」
他擔憂道。
「這……」江素六神無主。
她一聽到父親可能被定罪殺頭,她眼淚珠子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真是我見猶憐。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如果她願意嫁給陳良,就能把父親救出來,她是一百個願意的。
張縣令畢竟是陳良的表叔父,哪怕……
陳良很顯然看出她心動了,伸手就要去抓她的縴手,打算一陣深情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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