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的啊。」
「這都多久了,信號還沒恢復啊?」
天輝學院的禮堂之中。
學生們都開始吵嚷起來。
因為傑蘭特院長現在也不在,而那投影出的畫面在劉壯實會長進入不久後就被切斷。
而又因為裡面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同。
所以劉壯實等人在裡面已經拼殺了數個小時。
但在外面這些人看來不過是過去了半個鐘頭。
陸晚吟一直左顧右盼。
她就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別看了,都快成望夫石了~」
雲渺捂著嘴一邊偷笑一邊看著陸晚吟。
陸晚吟沒空搭理她,而且現在一看到雲渺就想起她餵給自己那顆藥丸。
身體下意識就往旁邊挪了挪。
「姜槐都去了廁所二十多分鐘了。」
她不安地說道。
「指不定~拉肚子唄~」雲渺笑著回答。
「......這不得把腿都蹲麻了啊。」
陸晚吟最後還是忍不住站起了身。
她要去尋找姜槐,她已經猜到了,姜槐可能去現場了,但這件事不好讓別人知道啊。
所以她打算去廁所.....
男廁所,就在門口看一眼,如果姜槐不在。
那自己也好為他打掩護啊。
「小陸。」就在她準備離開禮堂的時候,陵川笑著從門口走了進來。
「老師,姜槐他去廁所很久了都沒回來。」
「我知道。」
陵川笑著點頭。
陸晚吟突然有些害怕,因為陵川的笑容永遠是那麼溫和。
但這樣讓人感覺有些猜不透他。
「放心吧,姜槐剛才告訴我他身體有些不舒服,已經先回去休息了。」
陸晚吟愣了愣,而後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
看來姜槐已經忽悠了陵川了,自己多慮了。
「那就好~」陸晚吟笑著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雖然臉上佯裝鎮定。
可她的內心卻有些不安。
默默祈禱著姜槐能完整無缺地回來,別又缺胳膊少腿兒的,看著血不拉幾,怪瘮人的。
而天字班的導師墨羽此刻也已經離開了現場。
不過她倒是有留下交代。
無畏者有命令,自己必須趕往現場,剩下的事由班長林綺負責。
就在去瘸腿少女和陸晚吟都在為著各自在乎之人祈禱的時候。
突然,那投影恢復了。
「臥槽,信號終於恢復了。」
「等等,那是啥玩意兒啊。」
「......那是個人?他全身赤裸啊!這是能播出來的!?」
「不不不,那玩意兒怎麼可能是人,你看他身後,那是蝴蝶的翅膀?還是飛蛾?」
學員們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投影上。
投影之中。
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年此刻正凝視著他腳下一個鮮血淋漓的身體。
在看清那身體的瞬間。
陸晚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眼神都有些恍惚了。
雲渺有些好奇。
「咦?不就是個裸男嗎?你也太純情了吧~都嚇傻......」
說到一半,雲渺也沒法繼續開玩笑了。
因為她看到,此刻陸晚吟的周身開始散發出了黑色的氣息。
「不可能......我明明已經穩固了她的靈魂,為什麼死靈之息會突然......」
然而尹佳哆哆嗦嗦地告訴了所有人答案。
「....那,那是.....那個地上的人是,夜魔巡遊的......芸洛姐!」
「芸洛姐.....芸洛姐!!」
陸晚吟瘋了一般大叫起來。
她轉身就朝著禮堂門口衝去,她的速度快到連雲渺都來不及阻攔。
但瞬息之間,一個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而後一拳打在其腹部。
陸晚吟被打得彎下了腰,哇地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陵川輕輕扶著她逐漸倒下的身體,而後對雲渺說道。
「雲渺同學,可以麻煩你把陸晚吟送回寢室休息嗎,她現在狀態不太好。」
雲渺立刻會意,雖然對陵川的速度感到震驚。
但她還是背著棺材站了起來,扶著陸晚吟離開了禮堂。
此刻雖然陸晚吟造成了一些騷動。
可所有人現在的目光仍然被那投影所吸引。
他們都很好奇,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個長著翅膀的男人,是覺醒者?還是.......
「嗨,死的是夜魔巡遊的人啊。」
「那不奇怪了,夜魔巡遊結了多少仇啊,在任何時候被人尋仇都不奇怪。」
一些人開始嬉笑起來。
甚至有的人還在拍手叫好。
尹佳顫抖著和那些人理論,但她微弱的聲音很快就被浪潮所淹沒。
沒有人聽她的解釋。
此刻只有陵川坐在尹佳身邊。
他表情依然溫和,用身體護著尹佳,並讓她不要難過,主對一切,都會有所安排。
而此刻。
就在那名為地獄的學院舊體育館內。
男人似乎對自己剛剛做的事很滿意。
「身為人類的時候,我就渴望站在聚光燈下,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我。」
他一邊在芸洛那即將熄滅生命火焰的軀體邊踱著步子,時不時還將自己的翅膀收攏,輕輕撫摸。
似乎是在熟悉著新的身體和力量。
「對夜魔巡遊的處刑,就算是一些覺醒者應該也會拍手叫好。」
「我知道你還沒死,夜魔巡遊的小雜碎。」
「不要恨我,我說過了,我折磨你和你是不是夜魔巡遊已經沒有關係了。」
「你可以把我當做一隻有著一些惡趣味的獸。」
最重要的是........
男人蹲下身子,揪住芸洛的頭髮,強迫她的頭抬起來,而後他湊到芸洛耳邊低聲說道。
「如果我折磨你,他一定會來救你,你會幫我釣上一隻不錯的大魚。」
芸洛的腦子因為之前的攻擊被刺傷,此刻即便不考慮身體的損壞。
大腦也已經開始漸漸麻痹。
可男人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力量。
「你沒有任何感覺,對嗎,甚至沒有任何的痛覺,這可真是有意思。」
他的一隻翅膀慢慢收攏,而後那翅膀竟然開始扭曲糾纏在一起,最後形成了一個細長尖銳的錐子。
「我不喜歡折磨植物人,所以,我來讓你恢復痛覺吧。」
隕落渾濁充血的瞳孔微微顫抖著。
她甚至已經看不清這男人在做什麼。
那翅膀扭曲而成的尖錐輕輕從芸洛那血肉模糊的左眼刺入。
就在那尖刺觸碰到她的腦葉的瞬間,芸洛本已經完全失去知覺的身體突然猛地顫動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痛苦,開心嗎,這可是比拔掉指甲還要痛苦十倍的疼痛感,看來對你的刺激很大啊。」
「也對,從沒有體驗過痛覺的人,無論多麼微小的刺激都是相當致命的。」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地死去。」
他的脊椎伸出了幾根藤蔓,纏繞著芸洛的身體,把她固定在了半空。
「讓我們開始這場表演......」
這場折磨就如同這男人所說的那般殘忍。
他不斷讓芸洛體驗著各種疼痛,又很享受她連慘叫都發不出只能顫抖抽搐的樣子。
在她快死的時候,藤蔓又會將某種生命之力灌輸給她,讓她無法輕易死去。
「哈哈哈哈哈哈!怎麼樣!我的力量!很偉大!?對嗎!!?」
男人一把捏住了芸洛的下巴。
就只是這個觸碰。
都讓芸洛疼得身體發顫。
「哈哈哈哈哈!你失禁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夜魔巡遊像條狗一樣給我折磨到尿褲子了!?別著急!還有呢!我還有很多的花樣!我們慢慢玩兒!哈哈哈哈哈!!」
砰——
就在這瞬間。
一枚子彈貫穿了男人的左腿。
他愣了愣。
而後看向自己正在慢慢碎裂的左腿,又看了一眼女人手裡仍然緊握著的槍。
「利用痛覺來讓自己開槍?即便到這種地步了,你想要的不是解脫,而是殺了我?」
男人冷笑一聲。
他碎裂的左腿下一秒就重新生長了出來。
如此強大可怕的再生力.......
芸洛已經沒有思考能力了。
但是本能讓她依舊握著槍,可下一秒,她握著槍的那隻手直接被藤蔓硬生生扯了下來,隨意地扔在了地上。
「......看來我還是對你太溫柔了,也許,我們可以再嘗試一些更加刺激的遊戲,夜魔巡遊.......」
男人凝視著芸洛,然後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個極為詭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