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選擇
宇宙舟，炎冰域。
三個紀元的時間已經到達。
斷東河的身影，再度現身於王座上。
「突破第一瓶頸者291個。」
「突破第二瓶頸者5個。」
「突破第三瓶頸者2個。」
「余者，皆死！」
斷東河冷漠的聲音落下。
除了那差不多三百個達到要求的，剩下的十萬強者，盡數化為飛灰。
「接下來，跟我來吧。」斷東河目光看向最前面的羅峰和碧血尊者。
目前，也就這兩位最有機會了。
他想起，之前還有一個，他保留了傳承機會，但是，時間已到。
虛擬宇宙。
人類宇宙之主們，就傳承的情況，進行討論。
「目前，我人類中，就羅峰希望最大，彭工也達到要求。但是，彭工希望不大的話，就退出來吧。其他的，不朽神靈，宇宙尊者，要是想要繼續嘗試，倒是可以這樣選擇。」巨斧創始者道。
「我明白。」彭工之主點點頭。
他是有些遺憾。
但是，宇宙之主真的隕落了，是無法復活的，而且身為人類族群前五的強者，一旦隕落，實在是太過可惜。
「對了，觀天，你是出現什麼狀況了嗎？」
此刻，洞觀也在列，但是隱有鬱氣，沉默不語。
「沒什麼。」洞觀搖搖頭。
自己本尊陷在宇宙海莫名的遙遠之處，甚至不如乾脆隕落來的痛快。
其他宇宙之主，看著他，似乎有些理解。
距離這一份傳承，他和羅峰是最有希望的，而實際上，羅峰還是占了身為宇宙尊者的便宜。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必要糾結下去了。
他們當洞觀本尊隕落復甦，加上錯失機緣，所以沉寂，卻不知道，現在斷東河傳承，已經不是洞觀關注之事了。
甚至犀皇局，他也無心繼續解局，只是想要想辦法拯救本尊，或者乾脆隕落一次也痛快。
現在的情況，好似被封印起來了一樣，這是有分身的強者，除了被靈魂擊殺或奴役之外，最痛苦的情況了。
墓陵之舟中。
斷東河伸手一指，地面裂開一道裂口，猶如深淵，將冰崖堡，以及其中的神眼族眾強者吞噬進去。
而不過片刻之後，地面再次裂開。
數道流光飛出，被斷東河操控著，懸浮在雷衣魔神面前。
「這些，是你的了。」
「多謝斷東河大人了。」雷衣魔神將至寶收起，顯得歡快。
「你可以離開了。至於其他候選者，後續，你們將接觸我斷東河一脈的真正傳承，若是不能成為真正的傳承者，失敗者，必死，且是靈魂湮滅，諸多分身，都要死！」
「現在，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可以選擇退出。」
「我退出。」
「我退出。」
很多強者都自知沒什麼希望了，選擇了退出，其中，也包括彭工之主。
但是，還是大部分，剩下兩百多位強者，意志堅定，選擇繼續。
「你等，已無退路，註定只有一位，能夠接受我斷東河一脈傳承。」斷東河的聲音落下。
也意味著，斷東河傳承最後的考驗，即將開始。
無盡星河流轉。
闖過了一個個世界。
戰鬥中，洞觀早就經歷了蛻變。
這片「宇宙」環境，是他經歷的一個個世界中，最為困難的一個。
就如原始宇宙孕育千奇百怪的生物，這裡的對手，也是最為可怕的。
無盡光點匯聚，一道虛影般的生物，屹立於虛空之中。
獨角刺破蒼穹，華麗的羽翼披肩，好似雜顆了很多不同生命的特徵，但是卻顯得完美無瑕。
嘩！
那生物一掌落下，時空鎮封，水火溯源，因果、生滅、虛實—————
這傢伙，就好似洞觀曾經展現出的一切本領的聚合體。
「之前我展現的手段，它都會，除了，那個————..」
這一掌很慢，很慢。
但是鎖定著，洞觀知道自己是避不開的。
這個情況，就好像是給他足夠的思考時間一樣。
「除了那個東西，一切都具備了。就是想要告訴我，除了那東西之外，我已經沒有任何別的手段了嗎？」
洞觀望向那迫近的一掌。
到了現在，他已經幾乎可以肯定，這裡是類似於幻境了。
但是，就連虛真魔神的幻境，當初他都真實不虛地，在裡面悟透了多種本源法則，何況這未知存在的幻境。
有時候，真實與虛幻之間的界限，是會模糊的。
「那個東西」，自然是蛻變之後，他擁有了的新能力。
那個能力，成型之後，他一直沒有使用過，
因為一種本能的預感，用了那個能力，可能會造成比死亡都更加難以讓他接受的情況。
但是，除此之外，自己展現過的一切，都被記下了，並且這一掌中蘊含的變化，完全封鎖了手段。
這一掌到來的時間，幾乎是無限拉長的。
這一掌，並不是消滅他，而是消磨他的希望。
有足夠的時間，但是，無論如何，就是難以超越。
再如何思考，再如何改變，都逃脫不了命運的結局。
「三重觀測！」洞觀展開了，這一次次輪迴中，自已整理出，最大的成果。
要是算秘法的話，這一套秘法的級別，算是不明，因為並不是攻擊能力。
三重觀測，也是三重戰鬥。
第一重，超遠程，這是通過「因果」能力進行的判斷、預測。
最初，就是《禍福》秘法，這算是戰鬥之前占據先機，以及「戰」與「不戰」的選擇。
第二重，是中程遠程，是靠著他對於虛空的掌控，領域，大規模的交戰。
這一重的戰鬥，也就是正常的，使用各種秘法的戰鬥。
當抵達這一重的時候，戰鬥已經發生了，但是，可戰可逃，還是有逃離的可能的。
第三重，就是近身戰鬥了。
當初和淨眼之主的戰鬥，就是這樣。
一念生、一念死，狹路相逢勇者勝，當糾纏到這個地步，必然會造成一方隕落的結局。
或者說，他主動造就了。
因為，真的達到這個程度，決心，必然要如此，前面兩重的情況，還可以摻雜利益判斷，但是到了這裡，就必須要純粹。
當然，因為分身的存在，第三重的「生死」，其實還是有餘地的。
不過，應對分身能力，算是第一重的任務。
選擇交戰，那就必須要先考慮分身問題，大到如何程度。
「三重觀測」，也可以視作，戰略、戰術，以及戰鬥，三個層面。
現在，他展開近乎全部的感知，就是為了觀測，對手這一掌，在任何層面的漏洞。
其實，「第四重觀測」還是存在的，就是他不願意使用的那個能力。
甚至於說，這「三重觀測」，本身就是那個能力成型時候，醞釀的戰法。
實際上，他也知道，那能力，極為適合他，要不是摻雜了某些意外因素。
當初那唯一一次，也是第一次輪迴的時候，見到那蛇瞳，就已經不純粹了。
「可以這樣。」
三重觀測下，於各個層面，至少對付他，那一掌，是完全沒有漏洞的。
必須要建立第四重觀測，才有機會進行破解。
精神空間中，當初被鎮壓的「蛇之意志」，出現了模仿品。
「偽·第四重觀測！」
洞觀眉心豎眼睜開，某種高居於無窮高處，仿佛一切之外的視角展開。
但是，其根源，卻被牢牢封印了。
這時候，沒有等他觀測那一掌，那掌消失了。
那「宇宙之影」，也消失了。
一座巍峨的神殿，浮現在虛空之中。
看起來，好像是對他闖過輪迴的獎賞，就如同通過重重考驗，得到傳承一樣。
但是，洞觀駐足不前，沒有去接過那獎賞。
隨著時間推移，眼前的真實，好似被一重虛幻籠罩。
一座古廟，出現在他面前。
不，是兩座古廟，或者說，兩條通往古廟的道路。
一條道路上，屍骸累累，但也不乏輝煌，各種神兵利器，好似等待著他進行獲取。
第二條道路，是一片空虛的死寂，石板路懸浮在虛空中，等待著踩踏。
這個時候，那古廟的兩條道路，仿佛又變虛幻了，那神殿變得真實。
我不去山，山來就我。
那神殿殿門開著，好似深淵巨口，而整座神殿，朝他衝過來。
洞觀知道，自己需要抉擇了。
三條道路，每一條都是未知，
但是，若是不做選擇，只能是被那神殿吞噬。
不再猶豫，他踏入其中一條。